|
6#

楼主 |
发表于 2005-7-22 17:54:29
|
只看该作者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3" width="90%" align="center" border="0"><tr><td>三、国际安全研究的建构主义学派<br /><br /> 建构主义是20 世纪90 年代兴起的一个新的国际关系学派。建构主义的思想源于社会学理论。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安东尼?吉登斯的结构社会理论和马克斯?韦伯的政治社会学是建构主义的主要思想来源。20 世纪80 年代,建构主义在吸取了批评理论,即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新马克思主义、后殖民主义等理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社会学视角看待国际安全,注重国际社会规范结构而不是传统主流学派的物质能力结构。奥勒夫首先将建构主义引入国际关系。1989年,他提出国际关系的第一个建构主义理论。[29]1999 年,亚历山大?温特的《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出版,确立了建构主义在国际安全理论中的主流地位。建构主义者强调规范、文化和认同,规范表明了各行为体的利益和对利益的认同,文化是由不同规范和认同构成的,认同则是用来指行为者对安全的认知和学习,国家利益不是如现实主义所言由权力界定的,而是由认同或身份界定的。[30]因此,国际体系的结构并不仅仅与物质资源的分配有关,也包括社会的相互作用,这一切便塑造了行为体的身份和利益,而不仅仅是其行为。国家有多重的、变化的认同和利益, [31]建构利益的观念又是被国际体系中的共有观念或文化建构的。[32]建构主义也承认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只是强调社会建构对国家行为和国家安全的影响, [33]认为这种状态是一种文化、一种观念现象,即所谓“观念的分配”( distribution of idea) 。亚历山大?温特认为,这些社会结构具有三个要素:共有知识、物质资源与实践。共有知识涉及该体系中行为者之间相互关系的性质。国家间关系是“敌对模式”还是“友善模式”,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国家是否安全取决于各方不同的身份认同。当国家相互敌对时,它们习惯于猜测对方,当彼此友善时,它们之间合作的可能性就很大。如果选择作为盟友,彼此是安全的;如果作为对手,彼此就处于不安全状态。这就是美国认为拥有核武器的英国对其不构成威胁,而拥有核技术的朝鲜是美国的敌人的主要原因所在。国家可以在相互关系中通过学习认同自己的角色身份,国家还可以通过改变观念变敌对关系为友善关系。这一切则取决于“观念分配”,而不是新现实主义或新自由主义所认定的物质能力的分配和制度的分配。建构主义虽然认同国际结构中的物质因素,但认为物质因素是有限的。温特认为,建构利益的物质力量就是人的本性,但物质建构只占很小的部分,即所谓“弱式”(rump) 的物质主义。<br /><br />四、对西方国际安全研究的几点评价<br /><br /> 1 西方国际安全研究呈现出历史的自然演进过程<br /><br />现实主义理论对安全研究的主要贡献在于提出了权力与安全的关系。在无政府状态的国际社会中,权力较大的行为体将对国际安全局势的发展起决定性的作用。在现实主义看来,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权力越大,其国家就越安全。现实主义的国际安全理论对国家间军事对抗作出了较好的解释。安全困境理论较好地解释了20 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对抗。现实主义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该理论把安全同主权国家联系在一起,将安全概念局限于军事层面,使其难以解释因经济全球化发展而出现的国际相互依存趋势。均势安全论完全没有涉及制度对安全的影响。[34]自由主义安全论弥补了现实主义片面强调国家和军事在国际安全中的作用的缺陷,更为关注经济,尤其是国际相互依存关系对国际安全的影响,并提出了相互依存安全论,进而提出了国际制度安全论。自由主义安全论较好地揭示了国际相互依存趋势和国际制度的现象。然而,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自由主义均忽视了国际政治中的文化观念因素。<br /><br />建构主义则从社会文化层面对国际安全作了新的解释,建构主义超越了现实主义和自由主义安全理论的模式。建构主义认为,国际安全状态是由社会建构而成的。建构主义虽不否认物质力量的重要性和相互依存对战争的制约作用,但认为对国际关系起着关键作用的是观念、文化、认同和规范等因素。建构主义者认为,把安全理解为国家安全忽视了处于国家威胁之下的人所处的不安全状态。一方面,个人的安全依赖于国家的安全,另一方面,个人的安全又可能受到国家的威胁。建构主义描绘的“安全共同体”的蓝图被许多学者认为是走出“安全困境”的理想途径,然而建构并非易事,为何几千年的世界历史都几乎建构出同一结果———均势、霸权与对抗? [35]<br /><br />2 国家安全是西方国际安全理论分析国际问题的前提和基础在西方国际安全问题研究中,三大主流国际关系学派在国家安全占据其理论的核心位置这一点上是相同的。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新现实主义均强调国际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这一状态导致国家间的竞争和冲突,国家必须通过自助来维护自己的安全,主权国家是国际政治活动的主要行为体,国家安全是最重要的目标,加强军事实力与军事结盟是维护国家安全的主要手段。可以说,现实主义理论是地地道道的国家安全观。相互依存安全观和制度安全观的基本出发点是国家安全,依存主要是指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制度安全观谋求通过国家之间的合作摆脱安全困境,实现国家安全,国家安全是制度安全观的最终目的。虽然制度主义者强调国际组织等非国家行为体对国际关系进程影响的重要性,但国际制度一般是国家间谈判的结果,其权力也是国家让予的,国家才是国际社会的主要行为体。基欧汉认为,制度理论的一个基本的假设之一是,国家是世界政治的首要角色。[36]建构主义理论也没有跳出国家安全的传统框架,建构主义者提出的安全共同体指的是由主权国家组成的安全共同体,它没有侵蚀国家的合法性,也没有取代国家。[37]规范是由国家认同和遵守的规范,认同也是国家对自己身份和国际规则的认同,国家是建构主义分析的主要对象,建构主义着重解释国家为什么会采取行动的原因。[38]因此,国家安全仍然是其分析国际问题的前提和基础。有些学者指出,尽管温特认为国家有多重的、变化的认同和利益,物质利益分配对这些认同和利益的影响并不大,可是,他的出发点还是现实主义和理性主义的国家主义。和沃尔兹一样,温特提出的是一个国家中心结构理论。[39]米尔斯海默说,虽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但认为主权国的时代已经过时是缺乏依据的。[40]因为如果国家消失了,可以预测某种新的政治实体来取代它,但好像还没有能够说出怎样替代。[41]<br /><br />3 西方国际安全研究的新动向<br /><br />20 世纪90 年代起,西方国际安全研究出现了两大变化,即安全内涵从军事安全转向包括军事安全在内的综合安全,安全研究主体从国家单一主体转向包括国家在内的多元主体。传统安全研究主要强调军事力量的运用,国家安全是军事安全。20 世纪90 年代,西方的安全研究发生了重大变化,学界普遍承认军事力量不是安全的惟一潜在威胁,恐怖主义、移民、污染、贫困及文化等非军事议题已成为西方安全研究中不可缺少的内容。传统的国家安全观过分强调安全的军事因素,而综合安全观则强调安全的全面性、交织性和社会性,安全不再局限于军事层面和国家层面。当今西方安全研究正在发生重大变化,这一变化突破了传统的安全概念,即安全观念正从狭义的传统安全观扩展到整个人类社会的广义安全观,传统安全观正让位于综合安全观。<br /><br />[1]Krauthammer , Charles , 2002 , The Unipolar MomentRevisited ,in The National Interest ,Winter ,No. 3 ,p. 12.<br /><br />[2]Keohane , Robert O. & Nye ,Joseph S. ,2004 , Powerand Interdependence (3rd ed. ) , Pearson Education Asia Limitedand Peking University Press ,p. 215.<br /><br />[3]约翰?米尔斯海默著,王义桅等译,2003 , 《大国政治的悲剧》,上海人民出版集团,第15 页。<br /><br />[4] 罗伯特?基欧汉、约瑟夫?奈著,门洪华译,2002 ,《权力与相互依赖〈中文版序言〉》,北京大学出版社,第37页。<br /><br />[5]Keohane ,Robert O. & Nye ,Joseph S. ,2004 , Powerand Interdependence (3rd ed. ) , Pearson Education Asia Limitedand Peking University Press ,pp. 29~32.<br /><br />[6]同上,p. 6。<br /><br />[7]同上,p. 86。<br /><br />[8]Dr. Ambassador ,Louise Diamond &Mc Donald ,John ,1996 ,Multi- Track Diplomacy , A Systems Approach to Peace (3rded. ) ,Kumarian Press ,Inc ,p. 52.<br /><br />[9]Keohane , Robert O. , 1989 , International and StatePower ,Boolder :Westview Press ,pp. 3~4.<br /><br />[10]《美国历史文献选集》,1985 ,美国驻华大使馆新闻文化处,第133 页。<br /><br />[11]Keohane , Robert O. & Martin ,Lisa L. , 1988 , ThePromise of institutionalist theory , in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20 ,No. 1 ,p. 39.<br /><br />[12]罗伯特?基欧汉著,苏长和等译,2001 ,《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的合作与斗争》,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第79 页。<br /><br />[13]同上,第60~291 页。<br /><br />[14]彼得?J . 卡赞斯坦著,李小华译,2002 , 《文化规范与国家安全》,新华出版社,第25 页。<br /><br />[15]Morgenthau , Hans J . ,1961 , Politics among Nations ,The Struggle for Power and Peace (3rd ed. ) ,Alfred. A. Knopf ,New York ,p. 23.<br />[16]Morgenthau , Hans J . ,1961 , Politics among Nations ,The Struggle for Power and Peace (3rd ed. ) ,Alfred. A. Knopf ,New York ,p. 167.<br /><br />[17]Waltz ,Kenneth ,1979 ,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McGraw Hill Publishing Company ,pp. 90~150.<br /><br />[18]约翰?米尔斯海默著,王义桅等译,2001 , 《大国政治的悲剧》,第42 页。<br /><br />[19]亨利?基辛格著,顾淑馨等译,1997 , 《大外交》,海南出版社,第5 页。<br /><br />[20]Mearsheimer ,John , 1994P1995 , The False Promise of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 ,in International Security ,Winter ,p. 7.<br /><br />[21]Strange , Susan ,1982 ,Cave ! Hic Dragones :a Critiqueof Regime Analysis , in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36 , p.345.<br /><br />[22]罗伯特?吉尔平著,杨宇光等译,1989 , 《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经济科学出版社,第103 页。<br /><br />[23]Gilpin , Robert , 1981 , War and Change in WorldPolitic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 29.<br /><br />[24]同上,第87~91 页。<br /><br />[25]同上,p. 145。<br /><br />[26]罗伯特?吉尔平著,杨宇光等译,2003 , 《全球政治经济学》,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第100 页。<br /><br />[27]同上,第109 页。<br /><br />[28]同上,第104~105 页。<br />[29]Zehfuss , Maja , 2002 , Constructivism in InternationalRelation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p. 10~11.<br /><br />[30]郭树勇,2001 , 《建构主义与国际政治》,长征出版社,第17 页。<br /><br />[31]约瑟夫?拉彼德主编,金烨译,2003 ,《文化与认同:国际关系回归理论》,浙江人民出版社,第127 页。<br /><br />[32]Wendt ,Alexander ,1999 ,Social Theory of InternationalPolitic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 125.<br /><br />[33]巴瑞?布赞等著,朱宁译,2003 , 《新安全论》,浙江人民出版社,第6 页。<br /><br />[34] Keohane , Robert O. ,1988 ,Alliance , Threats and theUses of Neo- realism , in International Security , Summer ,No. 1 ,pp. 174~175.<br />[35]刘胜湘,2004 , “国家安全观的终结?”,载《欧洲研究》,第1 期,第11 页。<br /><br />[36]Brecher , Michael & Harvey ,Frank P. ,2002 ,Realismand Institutionalism in International Studies ,Michigan UniversityPress ,p. 155.<br /><br />[37]袁正清,2001 , “从安全困境到安全共同体:建构主义的解析”,载《欧洲研究》,第4 期,第45 页。<br /><br />[38]Finnemore , Martha , 1996 , National interests ininternational societ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p. 142.<br /><br />[39]Zehfuss , Maja , 2002 , Constructivism in internationalrelation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 15.<br /><br />[40]约翰?米尔斯海默,2003 , 《大国政治的悲剧》,第512 页。<br /><br />[41] 同上,第51 页。 <br /><br /></td></tr><tr><td align="center"><font color="#0000ff">本站所收集的文章版权归原作者和刊物所有,如果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font><br /></td></tr></tabl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