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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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赶考记
赶考记




一、辛苦遭逢起一经

　　我们的种种烦恼（辛苦遭逢）都源于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念头（一经）。
　　5月16日，我往沙滩北街15号CASS的法学所参加复试。在此之前，我和报考的导师素未谋面，亦无尺素往来，同学帮助辗转问到的电话，打过去却总是“please leave your word”，真个是“鱼书欲寄无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了。
　　15号院是北大地质所旧址，隔街斜对面便是红楼。院落颇为局促，只有两栋不高的小楼，北为办公楼，南为图书馆，楼间不过20米，青砖铺地，楼侧种着些高大的树木，那氛围让人想起杨绛先生的《洗澡》。
　　时间定在九点，我八点到时已有一位男生等候，不久又来一位男生，我们相互询问了情况，交流了聊胜于无的信息，猜测着会是差额还是等额。
　　办公室的miss Z招呼我们进屋填写档案所在地及通讯地址，这时有电话进来，隐约听出是有考生声明放弃。
　　我们出来，一位女生迎面进楼，这是第四位考生了。
　　miss Z令我们于图书馆三楼会议室等候，片刻，professor L和professor S悄然而至，Mr. L笑容可掬，一件不太高档的白衬衣扎在蓝色西裤里，身体总是前倾，颇为内敛；Mr. S是一身宽松的褂子，性格较为外向，有点“京爷”的意思。还有一位先生是专事Z法研究的Mr. Z，听口音，应是北京本地人。第四位考官是位年轻小姐，miss R，professor L留校的学生。稍微有些热闹的当口，第五位考生也到了，是苏杭间一所名校的老师。

　　我所报考的老先生并未驾临。
　　复试由Mr. S主持，先道：“复试名单由我拟定，系严格依笔试分数而来，名额原定有二，但我专业考生分数远较友专业为高，友专业录取不到考生的情况亦有发生，我与Mr. L并会尽力争取友专业的名额，故令尔等来，皆系经慎重考虑，有外地考生，需负担食宿，一旦不能录取，亦应体谅吾等苦心，非令汝徒费川资，勿要生埋怨之意。”Mr. L又补充道：“吾所录取考生，但依笔试成绩，所以有复试者，只为排除异常情况，并依规则行事而己。”两位先生一席话，令我们如沐春风，心下大宽，想听的都听到了，没指望听的也听到了。既不弄矫饰之语，又不做庄严宝相，远神秘而近自然，去繁辱而从透明。这时第五位考官才到，傍着Mr. L坐下，也是Mr. L留校的弟子，在这样的气氛里，当然无需为迟到而抱歉，中间的三位先生也毫不在意。
　　然后是很轻松的专业复试，依笔试成绩排序，不过是问问你读过哪些书，令将毕业论文呈上，针对论文问上几句。接着是外国语复试，小语种由Mr. S负责，English由两位年轻考官负责。三位长者甫一退席，方才迟到的Mr. X便笑道：只要会说话就行。然后便早退了。“先迟到后早退”，这是方鸿渐预备调侃赵辛楣的话了，呵呵！
　　最后是miss Z令我等先回，说是体检医院尚未商定，事后会电话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