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狼头：祭孔：阳光下的僵尸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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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山东曲阜首次举办了大成至圣文宣王孔子的诞辰祭奠活动，招徕游客无数，不论外界或反对，或支持，山东曲阜的旅游收入是创下了，城市知名度是上去了。就好象现在，我就不得不提到“山东曲阜”这个地名，广告啊这是。在全国上下一片“开发旅游资源，打造旅游亮点”的声音中，各种历史人物纷纷从坟墓里爬到了阳光下。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相同的，擦亮被历史烟尘覆盖的各色先人，做一个牌位供着，树立文化旅游品牌，赚外汇，扩内需，拉动新一轮的经济发展。这无可厚非。毕竟，经济建设才是中心。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全国上下数十城市一起跟风，其中还包括高等学府，大张旗鼓的祭奠死了两千年的大成至圣文宣王孔子。目的是什么呢？搞旅游吗？不是。让我们来看看一小部分主办方对祭奠孔子的意义阐述。泉州：寻找已经丢失的东西；拜孔子、赏雅乐、诵读经典古诗文；儒家学说这杆大旗绝不能倒，儒家思想在读书人心中具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儒家思想在21世纪，对民族文化的复兴，甚至对全人类而言都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山东曲阜：先师功德垂青史，儒学精华照五洲。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在如此众多的祭奠孔子的庆典活动中，我没有看见中国传统文化的精义如何照耀五洲，我只看见无数的恐怖片，僵尸片中才有的场景：拖着马蹄袖，戴着顶戴翎花的古代人充满滑稽的跪拜。在儒教统治中国的2000多年，我们的膝关节只为跪天拜地，跪君拜父而生，孔圣人的门徒康圣人说：不拜君父，生膝盖何用。我们就这样听着圣人的话，就这样跪拜。但是我们现在知道了，膝关节不为跪拜用，是为了走路方便，脑壳生的比较结实也不是为了叩头撞地的时候可以声音大点，实在是为了保护柔软了脑髓。黄袍，王道，太监，宫女，猪尾巴，裹脚布，这些耗尽一百多年所能拥有的四五代中国人方埋葬的酱缸文化，垃圾形式在今天死灰复燃，死了的僵尸在今天诈尸，尚未干净的酱缸重新泛起让人作呕的渣滓。鲁迅说：吃人的礼教。孙中山说：民生，民主，民权。那些为反抗封建制度压迫，为个人自由，为中国人自由的前辈人奔波号啕，不惜断头流血，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推翻儒家的尊卑有序求人人平等吗，难道不是为推翻儒教的皇权而求民权吗？


五千年的历史，两千年的传统文化。无数的人说过应该批判的继承。取精华，舍糟粕。如何批判，取舍的标准是什么呢？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时代进步的需要。按照我们现在的时代，现在世界的时代进行取舍。好的，对我们有积极方面用处的，我们拿来用；不好的，对我们有害的，就放弃他。儒家的“纲常名教”我们就必须放弃，虽然这是儒家的核心思想，也就是祭孔僵尸们标榜的中华的传统文化，我们必须放弃，哪怕因此没有了自己这方面的文化。好比一个肿瘤，虽然是你自己独一无二有的，但是对你有害，你怎么还能沾沾自喜于此呢。

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应该按照这个标准取舍，世界的，它国的，也应该按照这个标准取舍。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会进步，国家才会强盛。日本受儒家文化影响可谓久远，受本国军国主义思想影响也可谓久远。但是二战失败了，他们开始反思，然后彻底抛弃儒家文化，全盘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的经验，他们成功了，强盛了。中国也如此，把孔子封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的清朝，不是被化外的蛮邦打败了吗？然后变法，变法失败。为什么日本成功清朝失败，区别就在于日本彻底放弃了已经腐朽的，已经落伍的本国文化，而清朝却是在一个酱缸里加点清水。有用吗？不彻底清洗酱缸，如何能让新水保持清洁。近代中国历史就彻底能证明这种说法。五四的新文化运动就是很好的例证。彻底鄙弃儒教文化，转而学习西方文化，结果，言论自由了，批评社会不公平现象不会被杀头了，腰斩也不见了，灭族废弃了，《少年中国说》是真的少年了。此中虽然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总体是进步了，这就是成功的了。这也足够说明用“时代的需要”来衡量，来取舍一种文化是正确的。

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求一种十全十美的文化绝不可得，我们求更好的，达到进步的目的。但是儒教文化是相较现代文化更好的吗？穿着僵尸的服饰，跪拜一种已经腐朽的，落后的文化是更好的吗？不用说，这是愚昧的复古，不是西方历史上的文艺复兴。中国的复兴，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绝对不能够用封建的一套跪拜而得，只会适得其反，让我们再次说出：“不拜孔丘，要膝盖何用。”之类的傻话。历史的车轮一直前进，但是不可否认有倒退的事实。话又说回来，爱国，孝敬老人，礼让，仁义等中华民族的美德难道真是儒家独有的吗？我看未必，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孔子出生前，这些美德就在中华大地上流传着了。尚且我们中华民族还没有贫乏到只有儒教文化这一样可以继承。

再次重申：判断一种文化的好坏，要用现时代的眼光，用世界现时代的眼光。一个独一无二的肿瘤只好割除，最起码也别夸示于人前。众多的祭奠孔子的活动，让人眼花缭乱，活脱脱一副拍僵尸片的场景，有宫女，有太监，有皇帝，有三牲，有高香，什么都有，惟独没有生活在现代的人。这实在不能不让我想起僵尸片中的一切，虽然他们在阳光下，但是可怕的也正是他们在阳光下。老实说，我害怕僵尸，虽然我现在知道没有僵尸这怪物，但是我依然害怕，就是因为小时候收到的家庭教育让我对僵尸的恐惧根深蒂固．想着他们在活生生的人的脖子上咬一口，被咬的人也就变成僵尸，这实在是比非典还凶猛的传染病。而他们尚且要提倡读经了呢，他们尚且写了一长篇无耻至极的无条件歌颂孔子儒家文化的赞美诗了呢．真害怕我们中华民族的后人永生活在僵尸的阴影里呵．

因为看见祭奠的场景让我想到让人恐惧的僵尸，此文就命名为：祭孔，阳光下的僵尸乱舞。


学术批评网（www.acriticism.com）转发 2005年9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