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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活着的时候奉行的是儒教,我们离世的时候奉行的则是佛教。”这句日本铃木大拙禅师留下的名言也适用于韩国人和中国人。已故枢机主教金寿焕曾说过“我流淌着佛教的血液”也是这个意思。正如《韩中宗教文化论》的作者赵兴胤曾说过的一样,佛教是一种浸透了我们的人生和死亡的文化。而翻开韩中日三国的“宗教三国志”,我们可以发现这三个国家的佛教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在传统信仰(神道)和佛教并存的日本,佛教的清流一直在默默流淌。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够感觉到佛教文化对日本的影响,例如数码相机品牌“佳能(Canon)”就是从观音菩萨的日语发音“Kwannon”中起源的。新干线站设置为53个则是取自《华严经》中记载的“善财童子为了获得真理共寻访了53位师父”的典故。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源自于“新干线就是求法之路”的想法?但是日本的修行传统基础比较薄弱,这一点是日本的遗憾。
在中国,**时期遭到重创的佛教如今又由国家出面被重新建立起来。中国希望把佛教作为一张提高自身国力的牌。这么说的证据,就是本月初中国召集50多个国家1200名佛教界人士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第二届世界佛教论坛。比起学术化了的佛教(日本)和政治化了的佛教(中国)而言,韩国可算比较纯粹地保存了佛教的文化精髓,这一事实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
今天是农历初八,美丽的燃灯和提灯队列也因此更有意义。但是仔细观察1000多万名信徒为上千年的传统而自豪不已的佛教的现在和未来,我们不禁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佛教是否具有如同其恢宏表象一样的内在?日本的中泽新一在《热爱佛教》一书中指出:“自17世纪江户时代后,日本佛教就失去了改革的力量。”这是否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问题?
500多年前,由于来自国家权力的威胁,禅宗和教宗进行了统合,然而韩国信徒却仍以这种“被迫统合的佛教”为豪,从而失去了自我更新的力量。如果将美国和欧洲的佛教称为健康融合的佛教,那么我们的佛教只能算是萎缩型的统合佛教。虽然曾宣称要“杀佛杀祖”的唐朝临济禅师曾刮起过一阵旋风,可那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反而用“悟到了吗?文字般若是行不通的”堵住了外界的批判。空泛的神秘主义、觉悟至上主义的指责也是由此而来的。
对韩国佛教的再建,可能是大众对佛教文化的渴求而促成的。在充满泥泞的世俗中遭受各种苦楚的世人对真正的法音和慈悲是无比渴求的。“能否满足这种渴望”,这一点不仅仅是佛教,也是韩国社会的关键所在。难道我们之中没有能把韩国佛教的影响加深扩大的马丁·路德吗?佛祖来临的日子,在祝愿的同时夹带着警示箴言,这是因为佛祖有一颗期盼佛教能将人世变成绿洲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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