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的伺候

scyo

NO.22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在希娥家的三个月似乎受了一次灵魂洗礼的阿宝到了老二家却又找回了昔日“凶人”的感觉，恨多于爱、冷漠自私才是她的“本”，她依然没有忘“本”。她也依然那样永远都不会有一颗感恩的心，去善待别人，同时也在用同样的方式折腾自己的肉体自己的心，而丝毫不感觉罪恶。

   老二媳妇珍，
   作为村里的干部——妇女主任、科普小教员，为人是豪爽的，性格是泼辣的。
   “书上说高血压是不能多吃肉的，要多吃素菜！”珍对婆婆说。
   阿宝是生气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不好吃，还用的着你教？受了一辈子苦，我现在想多吃点肉！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去东庄肉铺买肉给我吃？”
   珍是生气的：“我是为你好。你不懂科学！”

   阿宝反唇相讥：“科学？科学能让我再站起来么？能让你那俩个都抓不到一把的奶子变大么？科学，跟我讲科学，科学个鸟!”

   珍是无法忍受阿宝的脾气的，从过门第一天就不怎么鸟阿宝，而现在居然还要给她端三个月的屎尿盆，还要每两天给她擦一次身子，每个星期帮她洗一次澡。假如阿宝能够少点臭脾气也就算了，还有事没事找架吵！珍是委屈的，也是生气的。

   阿宝更是生气的，她无法忍受没肉吃的，更无法忍受媳妇敢跟长辈动嘴，村干部是忙碌的，珍不在家的时候阿宝就开始在家哀嚎，那喊声是很大的，从珍门口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听见，同村的老女人们开始经常来看看热闹，阿宝就开始骂媳妇，骂儿子，骂的多了听的别人也 厌烦了，人家也不来了，阿宝喊的没力气了 也就不喊了，没指望了，她深刻感觉到自己老了

   阿宝心里是难受的。
   自己辛辛苦苦把仨儿子、仨女儿拉扯成人容易么？现在自己的境遇却对曾经自己坚持的“养儿防老”做了最大的讽刺。小时候，友荣说：娘，长大了，我带你到大城市玩。此刻对于自己和珍的争吵，友荣却视若无睹，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吗？她此刻似乎明白了这个时代变了，儿子变成了大人，那这个儿子不属于自己的儿子，而属于媳妇的了。她在经历着愤怒、无助、悲哀、恐惧的转变。

   老二友荣是无奈的，
   一边是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娘，一边是给自己烧饭洗衣养儿子、半夜可以给自己睡的女人。自己对老娘应该好好伺服的，总不能让外族人看自家笑话，即时表面上做戏，也要做的像样，即时自己巴望着老娘早点死去，但是表面上还要装着对自己的娘亲很孝敬，更何况自己也没有猥琐到那个程度。另一方面，自己的女人总是在自己面前给脸色，虽然女人不说，但是自己能读懂女人那恨不得当晚就要把老娘赶出门的眼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三个月！
三个月后，老娘就要送到老三家去了，到时自己就能松口气了。

   阿宝是不甘心的。
   此刻，阿宝的眼里只有自己。她无法体会友荣那一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的感觉，她更无法看到被珍从肚皮上赶下去的友荣悲哀的神情。她没有一颗感恩的心。她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倚老卖老。自私、自大依然占著她的心，一如冰凍河道上的船揚不起風帆，無法前行，無法看到遠處的風景。
   
   她想引起孩子们的重视
   她会假装这里疼哪里疼，她会故意把大便拉在扁马桶外面。她会绝食宁可饿得受不了时半夜偷偷爬到厨房打开碗柜吃点冷饭。她看着儿女们全部围着自己忙着喊医生给自己挂水，你一句我一句的嘘寒问暖，她心里是很爽的，那时她才得到了自瘫痪被漠视以后的快乐，那是一种变态满足。虽然她并不知道儿女们有的心里在厌恶，有的盼她早点死！

   三个月后，阿宝嘴里骂骂咧咧的冲着老二夫妇叫着“我死了也不会上你们家门”。因为此刻老三来接她了。
   珍笑了一笑：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