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经济智囊齐聚北戴河 厉以宁学生龚方雄或提前得到风声

飞雪寒冰

摩根大通首席经济学家龚方雄无可争议地成为这几天的经济话题主角，因为他的一份“刺激经济”报告左右了本周的股Shi上蹿下跳的进程，而且也引发了一场国际投行的争辩以及围绕该争辩的救市方案之争。

20日，沉沦多时的A股在朦胧利好之下大涨，沪深股Shi涨幅均超7%，分别收复2500点和8000点整数位，双双创出今年4月24日以来的最大单日涨幅，同时带动香港恒生指数上涨。

可惜的是，朦胧利好还处在一种“政策猜度”和“政策建议”阶段，大涨之后，21日A股就再次调头向下，沪指一日大跌90多点，次日再跌26点，勉强守住2400点关口。

救市的真正动力肯定不会来自一份报告，而是来自即将出台的货真价实的经济刺激方案。但是，可以看得见的是关于宏观经济政策的大讨论已经全面转向为“如何救市”:到底是以财政政策为主刺激经济，还是通过放松货币刺激股Shi，进而引发财富效应，拉动消费刺激经济。

据22日《南方日报》报道，“近日官方经济智囊正齐聚北戴河,他们此番商议并试图寻求答案的命题正是‘防止通胀’和‘防止经济增速下滑’。而有关人士披露,智囊们‘一致认为经济增速下滑比通货膨胀可怕’”。据了解，继续扩大内需和控制物价是中央下半年宏观调控的大方向。

在奥运期间召开的此次会议说明，决策层对于当下经济形势的严峻和奥运后经济的问题，有着清醒的认识。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多位官方和民间学者都相信，尽管龚的方案未必可信，但鉴于目前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均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关口，政府出台类似美国、日本的经济刺激方案，只是早晚的事。

目前的悬念只是，怎样刺激经济？下多大力气刺激？何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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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夺调控话语权

政府刺激经济的计划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外资投行却“投机”争夺话语权，其实只要明确了经济需要刺激，具体的刺激方案大家都可以列出一二三条来。

龚方雄19日抛出的报告就提出，“决策层正在审慎考虑一项总金额约为2000亿-4000亿元的经济刺激方案”，将包括减税、稳定国内资本市场及支持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等多项措施。报告还提出，可能会动用部分外汇储备建立一只基金，以维持A股Shi场稳定——这与传言中的平准基金不谋而合。

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份报告，证jian会或将以“二次发售”方式解决大小非问题、印花税有望再度下调、新股上市审批将暂停3个月等朦胧利好也在20日传出，导致了股Shi当日大涨。

接着，来自客户、媒体和市场等各方人士的电话让龚方雄应接不暇。报告的可靠性到底有多大？考虑到摩根大通在业界的地位，且龚方雄是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的学生，而后者一直是中央政府所倚重的经济智囊之一，人脉极为广泛，难免让市场产生一些联想。一些分析人士认为，摩根大通发表这种观点，不排除其提前得到了某种风声，而趁机做个影响市场的“机会主义者”。

旋涡中的龚方雄开始有意回避。本报记者联络采访时，他一再以“我很忙”婉拒。摩根大通亚太区新闻发言人则回应:“报告是龚博士根据自己的研究而作出的判断，具体依据不便透露。”

为了抢夺话语权，投行之间大打口水仗的事一向不新鲜，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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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大通方案出来之后，首先不买账的便是美林证券。次日美林随即发表研究报告，称“外汇储备不可能用于救市，千亿经济刺激方案不算什么”。

经济学家谢国忠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甚至认为，摩根大通的方案违反常识，是无稽之谈。“外汇储备怎么可能拿回国内消费呢？调控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控制国内货币供应量。”但谢国忠同时强调，从年初起他就一直主张采取刺激经济的措施，具体措施包括适当加大公益性基础设施建设、多铺路架桥、改善国内投资环境等。

全国工商联研究室主任陈永杰则认为，刺激经济增长计划的说法，可谓既成立又不成立。其理由是，近两三个月，中央和各个部门都在采取措施，包括放松信贷等实际措施已经都在做了，而不是最近出台一揽子计划。

耐人寻味的是，尽管学者们为这个方案是否可靠和有价值争得不可开交，甚至两家外国投行各执一词，俨然是中国政府的政策传声筒，并不惜撕破脸皮，但迄今为止，并没有真正的官方权威人士对此置评——无论否认还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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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方案猜想

这当然不意味着决策层无动于衷。事实上，从6月13日召开中央及地方负责人会议以来，年初定的宏观调控基调已悄然发生变化，调整“防过热防通胀”的态度已渐趋明晰。

在决策层以历史上罕见的规格在短时间内四处考察调研、在7月上中旬以罕见的密度召开经济工作会议之后，至7月21日中央政治局会议，宏观调控的基调终于正式从“两防”转为“一保一压”，而“保增长”又成为调控的基础。至此，宏观调控主旨已完成重大转向。

随后便是国务院和相关部委连连出台调整措施。将服务业企业注册资本降到3万元人民币，提高部分纺织品、服装的出口退税率，中央财政拿出35亿元支援中小企业信贷，上调火电企业上网电价2分钱等措施轮番出台。

这当然不是全部。21日，发改委一位知情人士对《华夏时报》记者透露，其所在部门正在梳理一篇关于煤电的报告，近日会出台，对股Shi而言可能是重大利好。但他并未透露详情。

记者当天还从工业信息化部得到消息，有关部门近期有意出台相关扶持政策支持服装品牌建设，以帮助服装企业“过冬”。

22日，财政部、发改委、国家工商总局联合发出通知，从2008年9月1日起在全国统一停止征收个体工商户管理费和集贸市场管理费。上述发改委人士还表示，发改委要出台的类似报告不止一篇，近期很可能会有一系列利好举措陆续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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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市派”已然占了上风。

雷曼兄弟中国区高级经济学家孙明春预测，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到几个月的时间，政府可能采取的政策选项多达12项。首先政府或将更进一步放松价格控制，包括燃料和电力零售价格的放松；其次某些部门将享受进一步的出口退税政策；而信贷紧缩或将面临进一步的放松。不过孙指出:“未来几个月中货币政策并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放松，因为这将恶化市场对于通胀方面的担忧。”

而企业界的期望似乎更直接，首当其冲的是希望减税。

温州正泰集团新闻发言人廖毅对本报记者表示，目前企业各种税费基本占到全年利润的一半，明显影响到企业的发展和竞争力。“我个人认为企业税负占到利润的20%比较合理，企业缴税的积极性也比较高。现在很多企业都想办法避税，合理避税的培训班到处都是。”

温州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也表示:“如果再有进一步的利好，我希望一是给企业减税；二是对投融资体制进行改革，允许地方政府、中小企业发行债券，让民间资本进入生产经营的第一线；三是进一步改进小额贷款政策。”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副部长魏加宁则主张，应该“采取里根时代带领美国走出滞胀的应对措施，第一，紧缩的货币政策；第二，降税刺激消费；第三，放松政策，激活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