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到战国》

渤海边的树

这几天，高翔天没有闲着，由于战事过分顺利，战区的几个副司令已跃跃欲试。高翔天立刻起草了一
份建议书：鉴于战线日益拉长和日后占领区的军管，实有必要把整个战区按进攻方向分为三个兵团以便就
近指挥……战区党委立刻通过并递交军委。……
    郭思中看着这份报告，皱着眉：“这样，前指就没有必要存在了。三个兵团多头指挥，不行！”
    国防部曾部长叹口气：“西南战区是由广州和成都军区合并，原来的司令和副司令不好安排呀，他们
都想打一仗。”
    胡旭湘下了决心：“架空前指是不可接受的。‘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兵团可以成立，但只可指挥
武警和卫戍部队。”
    ……
    高翔天拿到批准的报告非常高兴，但一见到报告用红笔添加的一段话，心里凉了半截。“战区和兵团
所辖野战集团军全属战区前指指挥，战区领导兵团负责所管地域的民政和治安。”嘿！连战区的战役指导
权都失去了。高翔天有种“偷鸡不成失把米”的感觉。
    沉寂了几天的东南亚战场在９月２６日夜里又热闹起来了。晚１０点０３分。在仰光近郊和讷格雪斯
角地区突然刮起了两股狂飙，大地仿佛在震颤，由空突第十四、四十二集团军和第十五空降军组成的第四
兵团的近千架武装直升机起飞了，准备跨越濒临印度洋的莫塔马湾。从仰光出发的空突第十四军将要攻击
毛淡棉以北，对扼守萨同的美第２４机步师形成内层迂回；而从讷 格 雪 斯 角开拔的空突第四十二军则
要占领毛淡棉以南，对美第２４机步师形成外层迂回。第十五空降军的伞兵们正全副武装地坐在运输机旁，
随时准备出发去截断克拉地峡。
　　晚１０点２０分，从仰光、同古、敏铁拉和曼德勒机场的解放军各种战斗机相继跃入苍穹，它们汇同
中国国内机场飞来的机群开始每天的例行轰炸，不过今天的数量惊人，足有上千架。接着一批运输机也从
讷格雪斯角地区的简易机场出发飞向克拉地峡。
    晚１０时４０分，全线数千门解放军的大炮开始怒吼，成千吨钢铁砸向联军前沿。
    解放军第十、十二和十四三个数字化师也加入炮战，准确地摧毁联军的移动目标。
    晚１０时５０分，解放军工兵开始大面积爆破，在雷场中开辟道路。
    晚１１时０６分，由第三十八、五十四和十三集团军组成的第一兵团对泰国曼谷地区进行向心攻击；
第六兵团在老挝北部的第二十集团军向万象以南地区穿插；第六兵团在越南北部的第四十一和第二十七集
团军对河内展开夹钳攻势。在云南和广西的第六十五集团军和刚调入缅甸的第二十一集团军作为预备队，
蓄势待发。令世人屏息的“极速风暴”第二阶段攻势终于开始了。
    ９月２６日晚８点，仰光机场。
    柳维平中校正紧张地等待起飞命令，手中摆玩着一把飞行员自卫手枪──那是被他的曼谷特潜队所救
的八位飞行员共同送给他的纪念品，枪把上篆刻着他们的签名。两天前，在胜利完成制导摧毁吉隆坡和槟
城的几处军用机场后，他被晋升为中校，并任第十二数字化师新成立的空中特遣团团长。第十二数字化师
此次隶属第四兵团，身旁的空中侦察营是由侦察一营和多功能步兵团中人员组成。他的直升机及后面跑道
上整齐排列的四十余架不同型号的大中型直升机中，就是为这次行动准备的。为了保障这次任务，陆航与
空军及海航拼凑了所有可出动的远程大型直升机。在柳维平身后的机群中，就有“超美洲豹”、直─８、
米─８、米─１７、“黑鹰”等多种型号，甚至有从民航借来的美国ＣＨ─４７大型运输直升机的民用型
──波音─２３４。他的空中特遣团担负着渗透马来半岛的克拉地峡的附近地区，为夺取马来半岛的克拉
地峡的第四兵团充当耳目的任务。柳维平明白之所以动用第四兵团实施大规模机降作战，就是为了利用其
快速性与突然性，不待联军反应便截断其陆路退路。念及此处，柳维平深感又一次作为先锋的责任重大。
    晚８点３０分，一发红色信号弹射出。柳维平的驾驶员前推油门到底，发动机的轰鸣声迅速增大，四
片细长的桨叶也随之加速转动。 很快，“超美洲豹”上的两台“马基拉”ＩＡＩ涡轴发动机运转达到
２８００千瓦的满功率。驾驶员提起升力总矩杆，“超美洲豹”跃然而起，机头随即前倾，加速向南飞去。
在它身后，各型直升机相继腾空，未做片刻停留，紧随长机而去──由于任务航程太远，为节省油料与时
间，所有飞机起飞后都不停留，在航行过程中完成编队；为躲避雷达探测，所有飞机均在１００米以下巡
航飞行。
    与此同时，在安达曼海上空巡航的解放军机群同时开启大功率机载电子干扰设备，迷茫马来半岛上联
军和安达曼·尼 科 巴 群 岛上印度方面的雷达，建立起一道电子屏障，掩护己方行动。连续几日的干扰已
使联军和印度方面习以为常了。
　　晚９点。安达曼海上空，柳维平带领的机群与讷 格 雪 斯 角方向飞来的机群会合。那也是四十余架
不同型号的大中型直升机中，满载着三百余名海军陆战队队员，他们的任务是占领地峡缅甸一侧的莫桂群
岛，防止敌人破坏上面的机场，更重要的是完整地夺回我国设在主岛上的雷达和航天测绘中心。
　　缅军在莫桂群岛主岛上面部署了一个防空导弹营。晚１１点２５左右，缅军导弹营的士兵全都安心地
睡大，因为战线离他们实在是太远了，况且还是在一个岛上。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四十架大中型直升机飞
临莫桂岛。二十余架直升机首先在滩头降落。舱门大开，手持９７式５．８毫米突击步枪、配备微光夜视
仪的中国海军陆战队队员潮水般涌出机舱，抢占了有利地形。随后，几门１０５毫米自行无后坐力炮自机
舱驶出，黑洞洞的炮口直指缅军阵地。其余十几架直升机快速掠过滩头，直插莫桂岛腹地的临时跑道。机
群保持０．５米高度、２０公里／小时的速度通场。舱门滑开，快速反应部队士兵飞身跃下，就地一滚，
借着旋翼卷起的尘土掩护，迅猛地扑向自己的目标。此时就算缅军有冲天本领，也无法抵御这陆空协同、
内外夹击的强大攻势。２分钟后，缅导弹营几乎一弹未发，全都穿着裤叉投降了。
    莫桂主岛是缅军设防最坚固的岛屿，主岛既下，其余岛屿唾手可得。
    凌晨１２时２９分，十几架运输机便在莫桂岛降落，送来了几百名海军陆战队增援部队和操控雷达的
人员，还卸下大量配件，准备恢复雷达和航天测绘中心的运转。一小时后，海军陆战队控制了整个莫桂群
岛，莫桂岛的电站已开始工作。机场更加繁忙，各种战斗机、运输机和武装直升机不断起降，这里已成了
第四十二空突集团军第一百二十六师的前线基地。
    凌晨１２时３９分，柳维平站在马来半岛中央山脉的一个山谷里，指挥几架运输机在经过临时平整的
碎石公路上起降，卸下７门英制１５５毫米榴弹炮和大量精确制导和被动制导炮弹。这些炮是在攻占仰光
时从英国的第２４空中机动旅手中缴获的，一共九门，因为这种炮非常轻，可用小型运输机载运，故有两
门送回国内研究。此时轰轰作响的天空中盛开了无数朵小白花，那是第十五空降军在空降。一刻钟后，一
发发炮弹呼啸着飞向山下的联结马泰的公路和铁路，在早遍布各地的侦察队员们的指引下准确地命中了十
几座桥梁，宣告联军的陆上退路被拦腰斩断了。汇拢的伞兵们一个冲击就把正在点名的当地泰国预备役部
队歼灭了。而后，他们迅速占领了克拉地峡那条南北向的公路两侧的南端所有高地，并开始构筑工事，因
为抵达吉隆坡不久的美第１０山地师已北上增援了。　　
    第十五空降军魏军长带着指挥所也赶到了，他刚爬上路旁的山上，就听见前卫排方向响起了枪声。举
起望远镜一看，不禁浑身一紧：公路上全是美军的车辆汇集的铁流。他立即命令部队跑步前进。
    后面的部队一听说堵住了美军，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开始跑步，仅仅先于美军５分钟到达克拉大峡北端
的一个铁路和公路交汇点，关死了美军南逃的“闸门”
    魏军长立即给前指发报，电报是事先编定的一串密码。
    在薛皓简的指挥部里，一直在等第十五空降军的报告。这时，女通讯兵忘了女士的含蓄，大声地叫起
来：“通了！”
    “我部已经先敌到达克拉！”
    “敌人企图通过克拉撤退！”
    “我部请示任务！”
    薛皓简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严令：“给我像钢钉一样钉在那里！”

    晚１１点４５分，美第２４机步师前沿部队遭到第三十八集团军和第十四空突集团军的前后夹击，慌
忙弃守萨同这座位于三大公路交汇处的要塞，向师部所在地帕安逃去。还没到帕安就发现师主力因遭第十
四和四十二空突集团军主力的围攻，十分钟前已突围而去，横跨萨尔温江的帕安已落入解放军手中。沿江
的大小桥梁不是被炸毁，就是被解放军火力封锁。这四千多残敌见过江不成，后面的解放军的装甲大军又
紧追不舍，便干脆竖起白旗投降了。而逃跑的美第２４机步师主力也不太走运，既遭到循路而来的解放军
空军的追炸，又被第四兵团的武装直升机连续侧击，沿途不断遗下燃烧的坦克、步兵战车和自行火炮，等
逃入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塔克时，只剩下三千余人。
    第十二数字化师配合第一百二十六空突师的轻装甲部队在萨同与第四兵团主力告别，沿着缅甸的萨莫
滨海公路全速南下，很快经过已空无一兵的毛淡棉──因为它所扼的莫塔马湾入海口比鲁君岛早成为第四
兵团空中蛙跳基地，行进间攻下叶城。仅过了三个小时又拿下缅甸最南边的德林达依省省会丹老，在丹老
附近有一座中国援建的空军基地。９月２７日１１点抵达距萨同一千多公里的莫桂港。莫桂港已于半日前
被海军陆战队占领了。第十二数字化师迅速展开其远程炮兵对正与山那边美第１０山地师及第４机步师血
战的第十五空降军和第一百二十六空突师实施火力增援。
    在山侧背的一个秘密指挥所内的柳维平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战场监视系统显示从泰国帕塔亚南下的美
第４机步师的十几辆Ｍ１Ａ４坦克被第十二数字化师远程炮兵第一轮炮火掀翻了炮塔。Ｍ１Ａ４坦克是美
Ｍ１系列的最终型，配有自动装弹机和贫铀复合装甲。他那７门英制１５５毫米榴弹炮都集中打北上的美
第１０山地师，对付第４机步师的阻击是否成功便取决于第十二数字化师远程炮兵的机动力，看来两军的
赛跑打成了平手。
    本来这场地峡阻击战在空军和第一百二十六空突师的空中支援下应是轻松的，不料狡猾的美军为弥补
失去天空控制权，在马来半岛上空大撒增云剂，使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使解放军空中力量效率大降，再
加上两线美军大量配备了对付激光的烟雾弹，结果使解放军的激光制导的导弹和炸弹失灵。这时由解放军
地面侦察兵制导的各种被动式武器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解放军空军向来不大看得上为陆军兄弟服务的廉
价被动式联合攻击弹药，库存量本就不多，“极速风暴”的第一阶段又已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时急得抓瞎
却没办法。这场克拉地峡阻击战的精确火力支援的重担一下便落在第十二数字化师身上。
    柳维平望着眼前的大山，又不禁皱起眉头。联绵不断的中央山脉山多林密，重峦叠嶂，是缅泰之间的
天然边界，虽然便于部队隐蔽，但也隔绝了半岛两岸的陆地交通，阻绝了重装甲部队的东西机动。山脉泰
方一侧的亚拉、陶公、宋卡和北大年四个府既有公路又有铁路直通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还有海港可达世界
各地，交通远比缅甸这一侧方便。泰国和缅甸对这一地区控制较弱，这里成了国际犯罪集团毒品走私的必
经之地。此外，这里政治力量交织，民族矛盾复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曾是泰共、马共游击队的根据地，
还有依靠国外背景、想脱离泰国成立的“北大年共和国”的国土***集团。
    “不知老俞有没有进展？”柳维平自言自语道。
    说曹操，曹操便到。指挥所的帆布门帘被一阵风雨卷开，浑身湿透的俞笑天冲了进来，兴奋地大叫：
“找到了！找到了！”呷了口柳维平递上的热咖啡，继续道：“天从人愿，我找到了几个三十年前在这儿
打过游击的老马共和泰共，他们说是有一条连接东西两岸的山路，可通卡车。没他们的指引，我看谁都找
不到。我派人分段看了，加固一下过坦克没问题。”
    柳维平立刻拿起电话，拨通师部……

渤海边的树

“报告！”
    薛皓简从大屏面上反应马来半岛天气的卫星云图上收回目光，看到是前指的空军作战参谋进来报告。
    那参谋尴尬地小声续道：“马来半岛上空的云层太厚，空五师轰炸失败。”
    薛皓简温和地安慰道：“三军联合作战我军的经验还不多，挫折是难免的。空军的对地攻击向来是我
军的弱项，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交给你项任务，去协助杨悠他们联络我国最好的气象专家，准备电话会议。”
    空军作战参谋不解地敬礼转身而去。
    薛皓简口中安慰别人，心中却在自责，美国人发动气象战，自己事先没有料到，造成被动。当务之急
是让在莫桂群岛上的空五师发挥，他边想边盯着云图，渐渐地团团的白云化作熊熊烈火，草原灭火，以火
攻火，对！……
    “报告！”
    薛皓简没有转身，有些不悦地问打断他思路的值勤参谋孙弦：“什么事？”
    “空降第十五军魏军长报告说第十二数字化师的柳维平和俞笑天发现一条可通马来半岛东海岸的山间
小路，现正全力加固希望能通过坦克。”浑然不觉的孙弦快速答道。
    薛皓简猛回身，吩咐道：“命令第二十一集团军之第十二装甲师和第六十三机步师两天之内赶到克拉
地峡的东海岸并归魏军长指挥，建议尽量拊北援之敌侧背。第二十一集团军其余部队仍按原计划从毛淡棉
和叶城间的瓦格鲁出发，沿瓦曼公路攻击，切断南下之敌后路，威摄曼谷。”
    杨悠轻灵地闪过匆匆出门的孙弦，轻拉了下裙摆，微微一福表示歉意，一双凤目调皮地望着薛皓简，
却又一本正经说道：“首长，电话会议已准备好了。”一丝红云爬上美丽的面颊，微皱琼鼻，有些不好意
思地娇嗔：“首长，你最好事后向专家夫人们好好解释一下。半夜里，先是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后是一
辆神秘的轿车，最后自己的丈夫又支支吾吾说不清干了什么。”
    薛皓简哈哈大笑，看了下手表道：“我看专家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你相邀，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到
军用电话站去报到。”
    从电话会议室回来的薛皓简浑身轻松，对空军作战参谋笑道：“这回可有得你们空军忙了，不过不是
扔炸弹，而是当一回海龙王。你键入如下命令要点。”
    “出动远程飞机在向马来半岛移动的湿热气流撒降雨剂，务必在其到达马来半岛之前，把湿度降到最
低。”
    “在尽量避开我军的筑路的山区前提下，一天之内在马来半岛其余地区大量喷洒降雨剂，制造暴雨。”
    孙弦不解道：“那里的我军不是更困难了吗？”
    薛皓简启发道：“敌人呢？”
    孙弦一拍脑门：“敌人的装甲部队会陷在烂泥里像蜗牛爬，高技术武器虽比我们抗干扰能力强，这下
恐怕也打回原形，他们比我们更困难。我忘记您曾讲过：‘在战场选择上不要怕我军不易发挥，只要敌人
比我更困难就行。’”
    完成输入的空军作战参谋插嘴道：“首长这回是主动制造这样的战场。我想首长这是一箭双雕，降暴
雨意味着提前天晴，到时就看我们空军的了……”
    孙弦打断他：“你又翘尾巴了。”
    薛皓简正色对空军作战参谋道：“杨小姐等一下会把专家们的详细建议整理出来给你转给空军，空军
有什么疑问再叫专家们解答，你和杨悠负责居中沟通。”
    空军作战参谋问：“这次行动叫什么呢？”
    薛皓简没有正面回答：“我想起高尔基的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空军作战参谋道：“那就叫‘暴风雨行动’？”
    “我看不如叫‘海燕行动’。”报着文件夹的杨悠飘了进来，看了略显诧异的薛皓简巧笑倩兮地补叙：
“我们这些“ｅ”世代闲极无聊也会翻翻旧书。”

    美第１０山地师师长米歇尔痛苦地望着他那些摆弄“陆地勇士”系统试图使其恢复运转的士兵，身旁
滨海的狭窄平原展开的友军──美第１骑兵师和英第１装甲旅，甚至马来西亚的装甲团的笨重坦克缓缓却
又坚定地超越自己向北方驶去，心中百感焦急。
    美第１０山地师师长是和第１骑兵师同时空运吉隆坡，但第１骑兵师和齐装满员的第１０山地师不同，
要等从迪戈加西亚岛运来的重装备而不得不停留两天。
    美第１０山地师装备的是美国最新坦克“陆上火力平台”，与现役主战坦克在设计思想上有很大区别。
它采用高新技术提高了防护能力、机动性和火力；可依靠战场态势感知能力和远程高精度火力迅速探测和
消灭敌人；除近距可直瞄攻击外，还具备防空和间瞄攻击能力以及战场信息处理和交换等能力。在防护能
力方面，主要依靠隐身技术而不是被动装甲来提高生存能力，具有超低的热信号和噪声特征。在机动性方
面，系统的乘员仅为３人，重量约１８吨，可由Ｃ─１３０运输机运送；能够行驶１５００公里而无需加
油。在火力方面采用１４０毫米液体炮，用间瞄手段攻击５０公里外的目标。其配备超高速制导炮弹，最
大飞行速度为２０００米／秒，依靠极大的动能和坚硬的弹头穿透坦克装甲，命中精度高。美第１０山地
师的士兵装备的是由综合头盔组件子系统、计算机／无线电台子系统、软件子系统、武器子系统、防护服
与单兵装备子系统、系统接口和控制子系统构成的“陆地勇士”系统。它使美军在世界上第一个实现单兵
数字化。
    全师气势汹汹地从吉隆坡出发，刚入山区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迫击炮弹打蒙，“陆上火力平台”立刻
暴露出承受攻击能力差的弱点，前行的十几辆立刻报销。赶跑了那些伞兵，解放军的１５５毫米榴弹炮又
发了言，中间的十几辆被轰上了天。打打停停，等到了地峡地区，师里的３００辆“陆上火力平台”已所
剩无几。在对方士兵的肉眼观瞄下，“陆上火力平台”为降低首先被击中的可能性而采取的雷达和红外隐
身的措施，而不是增强有承受直接命中能力的装甲，便显得有些可笑了。空军那些该死的气象战专家制造
的大雨又使“陆地勇士”系统不断地漏电，得不时地停下来为士兵充电。现在更好了，是暴雨。想到这里，
米歇尔咆哮起来，命令参谋长：“让那些被诅咒的‘陆地勇士’见鬼去吧！全部都脱下来，端起步枪上山
去，把解放军这帮狗崽子从山林里轰出来，让我们不负‘高山’师的英名。”他忘了面对的解放军的空降
军可是山林游击战的老祖宗。

    前敌指挥所大面积液晶显示器屏幕上一个第十五空降军士兵正在暴雨中用火箭筒向一辆驶近的英军
“挑战者”坦克履带射击，魏军长那沙哑的画外音振荡着薛皓简的耳膜：“敌人已突破我最后一道雷场，
南北敌人相距不到三公里，一小时前我与第十二装甲师和第六十三机步师失去联系，我要求在最后时刻，
空军可向地峡地区进行地毯式轰炸。”
    薛皓简平静地回答：“我第十四、四十二空突集团军和第二十一集团军主力已切断敌第４机步师的退
路。第十二装甲师和第六十三机步师由柳维平和俞笑天他们领路，我判断已插入北上敌人之侧背。敌已成
翁中之鳖，你部可撤入山中，只要汇同第十二数字化师守住公路旁的山梁，敌人会师也打不通交通线。”
    魏军长吼道：“不！决不！总指挥，你放心，十五军绝不当婊种丢你的脸！我十五军要争这口气，压
住敌人的气焰！”
    魏军长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薛皓简，他动情地说：“好！我同意你们坚守。让战士们不必死待在阵地上
可主动出击打敌步兵，几辆坦克越过防线没什么大不了的。告诉战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让克拉地
峡变成上甘岭第二！”
    大面积液晶显示器屏幕突然一片漆黑，杨悠借机跑去切换画面来掩饰有些发红的双眼。空军作战参谋
兴冲冲跑进来，报告道：“首长，专家们说最新云图显示大雨将于半小时左右停止。”
    “空军立刻起飞！”薛皓简简短地命令。

    此刻战场上也风云突变，美第１骑兵师后排的几十辆Ｍ１Ａ４坦克突然后屁股中弹，随即而来的殉爆
把坦克掀翻。三百多辆９８Ｃ型解放军坦克从山林中涌出，威力巨大的１２５毫米口径大炮不停地冒着火
舌。他们后边是更多的装甲车和无数徒步步兵。那正是第十五空降军盼望已久的第十二装甲师和第六十三
机步师，他们小一半的坦克和装甲车已损失于一路来山谷里。
    “我们后面出现了敌人坦克，我们被包围了！”这句话像瘟疫一样飞快地蔓延到北上增援的联军。敌
人混乱了，指向不同的坦克挤作一团，毫无目的地开着火，士兵也乱了建制，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庇护了联军几天的老天爷也落井下石地晴了脸，涂有“八·一”标志的飞机和直升机立时遮住害羞的太
阳，敌人崩溃了……
    四天四夜的克拉地峡之战结束了，美“第一队”第１骑兵师、“长春藤”第４机步师和马来西亚的装
甲团被全歼，美第１０山地师和英第１装甲旅遭重创，中南半岛上的联军已到了毁灭的边缘。
    柳维平在他的日记中是这样描绘这场战斗的：“……沿着通向曼谷的公路，一个美国后勤部队的长长
的纵队正在行进，他们满以为我们的部队此刻正缓慢地在西岸山地移动呢。忽然间，犹如一声霹雳，我们
从西边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们先锋仅仅带着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在瓢泼大雨中越过山峰接近了他们！海
岸公路两边不是大海便是深沟，美国运输队企图逃跑的打算宣告破产，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便被催毁了。
我们的战士缴获了几百辆卡车，我们做到了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克服了一切障碍，穿过迷宫般的山林，
跨过中央山脉溜滑的黑色山峰，正好在被美军认为他们终于安全的时候，直接冲进了他们的侧翼。
    接着我们坦克全速向北滚滚而进，不断喷射着穿甲弹和机枪子弹的火焰。在我们后面有装甲部队的步
兵战车，各式各样的装甲车，自行火炮和自行高射炮部队。我们遭到了美英军队火力的狙击，炮弹和子弹
呼啸着我们头上掠过，炮火和车辆燃烧的浓烟遮黑了这地狱般的战场。有些坦克遭到重创，但大多数仍在
继续的进，拼命向敌军冲击。当后面的装甲车在坚硬、潮湿的砂砾上颠簸行进时，密集的子弹不断向他们
射去。
    美英军队开始向东和东南方向的海岸逃窜，我们挡住了在匆忙中逃跑的美英军队的坦克、装甲车、卡
车和自行炮车。我军的装甲部队随即肆意在这些车辆当中横冲直撞，猛烈攻击。美英军队的军官，士兵，
司机，电脑程序员，密码译电员，机械师，以及随军记者，在极度的恐慌中把自己的职责全扔到了九霄云
外。
    战斗结束了，公路两旁到处是坦克和装甲车的残骸，只见长长的火舌从每一个弹着点喷向外面，座舱
里的炮弹和机枪子弹开始爆炸，直到看上去整个外壳在膨胀和摇憾为止，熔化了的复合装甲金属合金的小
河熠熠闪光，象眼泪一般从死气沉沉的炮塔上向外流淌，在公路两旁的的沙子上凝结成坚硬无用的金属镜
子，紧接着，橡胶和油类也起了火，犹如丧葬的烟柱从恐怖的燃烧物里螺旋升起，在烧烧成残骸的坦克周
围躺着它的成员们的尸体，有些仿佛刚刚入睡，有些却没有头，没有四肢，或是已被烧得焦黑。这些尸体
使每一辆坦克指挥官的良心受着折磨。
    黄昏时刻，当燃烧着的坦克的火焰渐渐熄灭，戴着红十字袖标的军医和护士们忙着从一个残骸走到另
一个残骸照料伤员以减轻死亡的痛苦，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战争的残酷。”

渤海边的树

在“极速风暴”第一阶段，第五十四集团军只和美军打了一仗，偷袭美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师部。接
着只是便拿下老罗寨，围歼了泰军最精锐的美械化黑虎师，趁胜兵不刃血地战领了泰国古城清迈，其余时
间光在山区运重装备了。看到装备不怎么样的第十三集团军几乎全歼美１０１空突师，很不服气，早憋了
股劲。９月２６日晚１１时０６分，战斗一打响，便沿着清曼铁路向南急冲，到２７日中午，已歼灭了泰
军第一军和号称“热带闪电”的美第２５轻步师的半师人马，便迫不及待地与第三十八集团军展开争夺曼
谷的竞赛。第二十集团军歼灭了位于万象的FaGuo海外兵团大部，也毫不停留地向越南中部的岘港和金兰湾
进发。
    机动力不强的第十三集团军负责填补第五十四和二十集团军之间的巨大缝隙，薛皓简除让它保护后勤
外并没有明确其它任务，却让它拥有很大的自由度。第十三集团军军长岳麓生见跟着第五十四集团军后面
向曼谷挺进捞不到什么油水，何况那边还有个“万岁军”，俟出泰北山区进入平原，便自作主张，把全军
机动力强的部队集中起来自西向东切向泰东平原，剩下的部队由参谋长带领按前指计划掩护第五十四集团
军和本军的交通线。这出格的行动收到意外效果，围住了欧洲兵团。岳麓生很不开心，虽然他“全歼”的
部队国籍是最多的，有意大利旅、荷兰团、比利时团、卢森堡营、挪威营、丹麦营和德国后勤团两、三万
多人，不过他们是一枪未发便放下武器。听说他们的政府没向中国宣战，他们奉命投降。岳麓生不明白，
你们不打仗不远万里跑到这儿看什么热闹，难道要当白求恩。刚想找几个俘虏“侃侃”，那边薛皓简的电
话便来了，要他毫发无损地把俘虏送到战区总部，还告诉他郭总长发了话，‘若岳猴狲玩什么花样，便发
配到东北守边疆。’至于装备吗？让他的总装备部特派员们处理。
    岳麓生一哆嗦赶快打发他的搭档卢政委押着这帮“烫手山芋”上路了。那批装备却让岳麓生双眼放光，
三百五十多辆“豹Ⅱ”型坦克，三百多辆Ｍ１１３型装甲车，一百门各种口径大炮、十二辆“鼬”式核生
化探测车和几十架直升机。岳麓生很大方地对总装备部一名少校说：“十二辆“鼬”鼠归你，其余都给我
留下。”
    “不行！除非你把我毙了。”得寸进尺的少校显然也沾上了岳麓生的“匪”气。
    “总得给我留下一半吧？你知道我的装甲旅那帮家伙做梦都在想换新装备。”岳麓生见不能硬来，便
装可怜。
    那少校很仗义：“可给你留下三百辆“豹Ⅱ”型坦克，三百辆Ｍ１１３型装甲车，五十门大炮。不过
你那没换过装的装甲旅恐怕弄不转，教你个乖，留在后方战区蓝军那帮家伙一天一筐请战书，快把前指的
传真机磨坏了，拉上他们一举两得。”
    岳麓生鬼笑道：“你得了他们不少好处吧？”
    玩笑间，一个值勤参谋匆匆来报：“二十军漏掉的是一个整旅，有１０８辆‘勒克莱尔’坦克，五小
时前，它最后出现在老挝中部的琅勃拉邦，但那以后就再没任何人发现它的踪迹。”
    岳麓生敛起笑容，顺手切换了液晶屏幕画面，调出万象地区地形图研究起来，指挥部一片安静。差不
多五分钟后，岳麓生才开口对那值勤参谋说：“你让空突营派几架直升机沿湄公河分段侦察，看有没有可
疑船队。”
    又对另一参谋道：“你到后方多搜集柴油用飞机运过来，再悄悄捎上蓝军那帮家伙！告诉他们有仗要
打。”
    参谋们立刻开始打电话。岳麓生又对指挥部其余人开起玩笑：“还是二十军够哥们，留下一块肥肉。
五十四军老大哥一点汤都没留下，还让我们掩护侧翼，寒馋我们呀！”

    一小时后，值勤参谋报告说：“第十四数字化师侦察员在泰国中部呵功发现有１０８辆‘勒克莱尔’
坦克，这下我们恐怕白忙。”
    岳麓生瞪了值勤参谋一眼，问道：“１０８辆，一辆不少？”
    值勤参谋肯定地说：“一辆不少！”
    岳麓生又问：“河面侦察有什么发现？”
    值勤参谋答道：“他们是发现了个大船队，在万象上游不远处，现正盯着呢，要不要检查一下弄明白？”
    岳麓生看了下地图，算了一下，笑道：“看来是这个船队。”见大家迷惑不解，便接着说：“按时间
算，法装甲旅是到得了呵功的。问题就出在这１０８辆上。开四百多公里，一辆没趴窝，运气好过中六合
彩，鬼才信！我们这儿一派飞机，他那儿便出现坦克。那一定是假坦克，第十四数字化师是新编的，到底
不如老十二。”
    众皆恍然。
    岳麓生对脸红的值勤参谋说：“我们也演场戏。法佬们认为河道安全，我们就让他们安心。派飞机去
炸一下假坦克，再用炮轰一下；让盯稍的直升机回来；吩咐万象的检查站，睁只眼闭只眼，别太认真；在
万象下游三十多公里，选个埋伏的地方在那儿动手。等他们到那儿，天已大黑，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浑身湿淋淋的战士们摸上由大型沙石船改装的坦克运输艇时，法外籍兵团装甲旅的士兵正呼呼大睡，
结果未放一枪，岳麓生又唾手而得１０８辆‘勒克莱尔’坦克，但贪得无厌的总装特派员们又拿走一半。
    缴获的联军装备都作了分配，坦克和装甲车也重新喷上了解放军的标志──“八．一”和五角星军徽，
与其它部队不同的是多了一只从丛林中扑出的猛虎的图案。战区蓝军大队在大队长孟如虎上校的带领下，
不到半天时间就来了，二话没说就和第十三集团军装甲旅合兵一处开始紧张地战前训练。岳麓生看了一次
训练，对孟如虎顿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立刻任命孟如虎为他那不伦不类的“泰东装甲群”司令，让原装
甲旅旅长当参谋长。送完俘虏回来的卢政委发觉不妥，说服教育半天，岳麓生这才给薛皓简挂了个电话：
“战区蓝军大队被我收编了……你不能把油都给了别人……”
    薛皓简对岳麓生的先斩后奏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此事的决定权在战区……第十三集团军什么时候
成了重装军……”
    薛皓简最后才安慰道：“我可补发命令让战区蓝军大队配合作战，但战后归建。你若想攻克泰东大小
城镇，全战区的油给你都不够。现在中南半岛上的美军想溜，你想想他们最可能从什么地方上船。”
    打完电话后的岳麓生意外安静，让正在进攻泰国中部大城呵功的部队除留下一部继续监视外大部撤回。
罕见地开了团以上军事会议，又和薛皓简交换意见后，才让部队秘密出发，但让伪装部队制造大军原地休
整的假象。他的“泰东装甲群”学法军坐船，其余部队夹湄公河南下，一路对大小城镇秋毫无犯，悄悄来
到泰越柬三国交界地区埋伏下来。
    １０月３日，薛皓简发出指导性命令，严令各部不得用装甲和机械化部队进攻坚固设防的城市。
    １０月４日，围攻曼谷地区的第三十八、五十四集团军遵照前指命令采取围三阙一战法让开东线；拿
下河内、岘港和金兰湾并歼灭越军主力和美海军陆战队一部的我第六兵团向胡志明市猛进。泰军主力全力
坚守首都，越军残余也聚集在胡志明市郊外抢修公事。同日，饱受压迫的西马来西亚的华人发动起义，我
第十二数字化师、第十二装甲师和第六十三机步师趁机解放吉隆坡和槟城，占领了整个西马来西亚。这一
地区的美、英部队撤往印尼的苏门达腊岛，马来西亚政府仓惶逃往东马的婆罗洲。
    这几日，在曼谷的联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老是想起他的偶像迈克阿瑟将军，他从小就佩服迈克阿瑟百
折不挠的精神，伟大的五星上将不是也在太平洋战争初期的菲律宾全军覆灭，但最后仍然打到日本。他不
想重捣迈克阿瑟的复辙，一定要把剩下的美军完整地撤出去，他暗暗发誓。几天前，前来接应的拥有“尼
比兹”和“肯尼迪”两艘航空母舰美海军第７舰队第７３特混舰队已从日本的横须贺和菲律宾的苏比克出
发，已接近东马的南中国海海面。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中国军队被牵制在马来半岛、曼谷和湄公河三角洲
三地，这样柬埔寨暂时还是安全的。克拉克马上下令：曼谷的美第１装甲师、第２５轻步师和总部直辖部
队及西贡的美陆战１师和第４２机步师将不必要的重装备移交当地守军，各部全速向柬埔寨的磅逊港转进，
出发前不必告知当地政府云云……

渤海边的树

第八章     初次停战


    １０月５日晚７点，美海军第７舰队第７３特混舰队和一大群商船小心地行使在靠近东马的南中国海
海面。通过对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失败原因的分析，美海军发现击沉主力军舰的中国弹道导弹的末制
导是被动式的，是由那１２架Ｊ１１Ｆ控制的，当然也不排除潜艇的可能。因此第７３特混舰队加强了对
舰队周围四百公里空域和海域的控制，不让任何可疑的飞机和军舰靠近。从外还加强了卫星的早期预警，
并使用最新技术干扰舰队上空中国的雷达和侦察卫星，果然，一路顺风。
    此刻，薛皓简正与太空联合指挥部司令钱寒白少将通话。
    “钱司令，我飞机无法接近敌舰队，潜伏的潜艇部队要求上浮观察，我认为徒作牺牲，效果不大，能
不能使用主动式的‘昆吾’Ⅱ型导弹？”
    “薛总指挥，‘昆吾’Ⅱ型导弹的精确度取决于控制弹头上的探测器和计算机。探测器的问题已解决
了，但我国计算机微型和高性能兼具还很困难，科技人员们在算法上作了努力总算解决了。打靶很成功，
对实战中的非常规运动，由于算法简化了某些可能，我看不如被动型的‘昆吾’Ⅰ型。”钱寒白回答道。
    沉吟片刻，薛皓简下了决心：“仍按原定时间，但发射的导弹由‘昆吾’Ⅰ型改为‘昆吾’Ⅱ型，隔
２５分钟再补发１２枚‘昆吾’Ⅰ型，怎么样？”
    “好！就这样。”

    美海军第７３特混舰队的“佩里”级护卫舰“拉非特”号正执行舰队外围例行巡逻，正在监视声纳显
示屏的一个二等兵忽然吃惊地发现：一个亮点出现在屏幕上，接着，一个，又一个……亮点越来越多。二
等兵张大了嘴，几秒钟后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声纳室报告，紧急情况，紧急情况！６点钟方位发现大批
不明国籍潜舰！正在作进一步分析处理。”话音未落，手指已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了起来。
    “什么？”舰长被这消息吓了一跳。如此庞大的潜舰群怎么可能穿越舰队反潜网而不惊动任何人？不
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早已潜伏的中国潜舰群。
    与此同时，美航母行驶海域北方二百公里处，一艘“海狼”级核攻击核潜艇的声纳室里。
    “我的天哪！”一名声纳兵低声轻呼，“海洋里跟开了锅一样，中国人大概把所有的潜艇都开出来了。”
在他的耳机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潜艇噪声：有汉级、基洛级、明级、宋级等中国主力潜艇，甚至还有老
掉牙的Ｗ级、Ｒ级──当它们全速行驶时，噪声大得惊人！
    声纳室报告：“在我四周，发现大批中国潜艇，数量不详，最近距离２０海里，正向我们接近。潜艇
型号已辨明有……”
    “海狼”级攻击型核潜艇的艇长接到报告，露出一丝冷笑：“让他们来吧．只要他们敢向美国海军挑
战，我的海狼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尼比兹”和“肯尼迪”两艘航空母舰上的Ｓ─３Ｃ反潜机纷纷紧急起飞，抛下声纳浮标，对中国潜
艇群实施连续探测。护卫舰四散开来追逐各自目标。不一会二，深水炸弹和反潜鱼雷响成一片。
    “炸沉潜艇一！”
    “我们也干掉了一个！”
    ……
    不到１个小时，所有的中国“潜艇”声频信号都消失了。
    “干得漂亮！”整个美国舰队发出欢呼。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费九牛二虎之力摧毁的不过是一些装有
噪音模拟器的小型无人潜艇，是由海军伪装部队制造，由早前经过的潜艇由鱼雷发射管释出，被太空中的
静止侦察卫星激活。真正的中国潜艇部队在强噪音的掩护，悄悄占领最佳攻击位置，然后静静地看热闹──
推进系统全部关机，禁止任何人走动，或发出较大的声音。
    胜利没能将始终萦绕在舰队司令华莱士中将心中的一团疑云驱散：中国人为什么要来这一手？分散注
意再发射弹道导弹？他隐约感到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噪音！难道中国人用这种手段掩护其他潜艇突破我
们的反潜网？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可不想在与弹道导弹对峙的时候被潜艇从背后捅上一刀。想到这
儿，他几乎是大声喊道：
    “把我们的Ｓ─３Ｃ、ＳＨ─３Ｇ、ＳＨ─７０Ｇ反潜机中队立即派出去！仔细搜索周围２００海里
以内每一片海域！要快！所有舰只在所在区域绕圈缓行尽量减少噪音！”
    “可是，阁下，他们刚刚回来……”
    “那就让他们再去一次！马上！”华莱士中将看起来象歇斯底里发作。
    大批反潜飞机起飞了。
    半小时后，那所有反潜机已奉命搜索完了东面２００海里以内的海域。
    “嗨，夥计，有什么发现吗？”
    “一点潜艇噪音都听不到，下面静得象一块墓地──跟刚才相比可是天壤之别。”
    “真让你说中了，下面确实是墓地──沉船的墓地。这附近是南海的‘魔鬼三角’。”
    “不走运的家伙们，我可不希望步他们的后尘。”
    “行了，磁异探测器如何？”
    “没用，沉船太多了！有发现也是不动的，是我们刚刚击沉的中国潜艇。我想，老教头是过于敏感了，
谁能突破我们的反潜网？”
    “好，我们回去吧。”
    反潜飞机摇摇机翼返航了。
    接到反潜飞机的报告，华莱士稍稍放下心来：“也许我真的多虑了。”
    美舰编队继续向西航行，正在收回最后几架ＳＨ─７０Ｇ反潜直升机。
    “发现２５枚中国弹道导弹向我飞来！”雷达室传来消息。
    顿时，整个美国舰队紧张起来，驱逐舰和护卫舰迅速割断各自的拖曳声纳阵列，加快航行速度。既然
中国潜艇群已被消灭，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谁都知道在导弹的威胁下速度可增加生存的机会。
    不到十分钟，舰队高空出现了上百个可怕的亮点，顿时防空系统的所有武器都同时开火，干扰系统开
始全频率电磁压制，各种烟雾弹把舰队笼罩起来，散开的舰艇全速作“Ｚ”型规避。
    眨眼间，近百道水柱冲天而起。等水幕落下，华莱士发现两艘航空母舰完好无缺，但沉了两艘“提康
加德罗”级巡洋舰、三艘“伯克”级驱逐舰、一艘斯普鲁恩斯级巡洋舰和两艘“佩里”级护卫舰。当‘昆
吾’Ⅱ型导弹的控制弹头失去目标时，会自动认定电磁信号最强的来源是敌舰，故有“宙斯盾”系统的军
舰最倒霉。
    ‘昆吾’Ⅱ型弹道弹道激起的浪花还未落尽，一艘“海狼”级核攻击潜艇的声纳兵突然睁大了眼睛──
耳机里突然出现噪音，那是汉级的高压涡轮泵和宋级的ＡＩＰ系统加速运转的声音：“声纳室报告，发现
敌人潜艇！”艇长接到声纳兵报告，立刻命令：“启动主动声纳定位，１号、２号鱼雷准备！”但声纳室
又报告：“后面出现一艘中国０９３核攻击潜艇，他们加速冲过来了！天那！他们发射了鱼雷！”
    几乎与此同时，舰队的其它核潜艇都遭到三到四艘中国攻击潜艇的围攻。前一阵，光顾追那些几发鱼
雷都击不中的该死中国“潜艇”，各美国潜艇已不自觉分散落入几个潜艇伏击圈，已自故不暇，那还顾得
上反潜。
    美海军第７３特混舰队的司令华莱士中将接到核潜艇的报告，惊慌地命令：“Ｓ─３Ｃ、ＳＨ─３Ｇ、
ＳＨ─７０Ｇ反潜机中队立即升空搜索拦截！”
    可惜来不及了，几百枚各种潜射反舰巡航导弹从各个方向上飞扑而来。
    在美舰队两侧４至８公里的海面上已浮起 处于潜望镜深度的１５艘素有“海中黑洞”之称的“基洛”
级柴电常规潜艇，它们此刻既不发射导弹又不发射鱼雷，而是充当观测制导站。中国对“基洛”级潜艇采
用了最先进的技术进行不懈改进，并加装了ＡＩＰ系统、可收式拖曳式基阵声纳、激光和雷达设备和防空
导弹，使改进后的“基洛”级潜艇在柴电机组、推进电机、水声设备以及武备系统等方面都足以和西方媲
美。最突出的当然还是配有消音瓦和减振浮筏后的出众的安静性，已不大于海洋基本噪音。
    ７４１号“基洛”级潜艇上声纳室报告：“三艘美舰西行，一艘“伯克”级和两艘“佩里”级，航速
航向不变。”一枚通讯浮标被释放出去，迅速浮出海面。短短一秒之内，猝发脉冲通讯系统便把美舰的情
况通知了其余的攻击潜艇。
    ２０公里外，２１４号“宋”级常规潜艇上。
    通讯室报告：“收到目标坐标，命令准备攻击！”
    艇长下令：“各战位注意，准备攻击！”
    “Ａ战位，目标坐标已装定。”
    “Ｂ战位，一切就绪。”
    “Ｈ战位，鱼雷舱已装弹。”
    “Ｇ战位好。”
    ……
    ７４１号报告：“目标１距离３４海里，方位角１９°，航速３０节，航向３５°”
    ２１４号潜艇的艇长：“１号鱼雷舱注水！……发射！”
    艇身微微一震，一枚鱼雷状的自航式水下运载器射了出去，在前方５００米处自动转入大仰角爬升。
１０秒后，运载器冲出了海面。筒盖自动抛掉。随即，一级助推器点火，将Ｃ８０１Ｄ导弹推出运载器──
运载器则自由坠落，沉入浩瀚的南中国海。
    Ｃ８０１Ｄ在助推器强大的推力下，保持大迎角爬升，同时不断加速，直至爬升至１１０００米高度
改为平飞。随后，一级助推器熄火分离，二级助推器点火，将Ｃ８０１Ｄ加速至２．５马赫，熄火，分离。
喷气发动机进气口打开，Ｃ８０１Ｄ的冲压巡航发动机开始工作，令Ｃ８０１Ｄ维持２．５马赫巡航飞行。
几分钟后，Ｃ８０１Ｄ接近了一艘“佩里”级护卫舰，７４１号对其制导直到弹上末制导雷达锁定护卫舰。
Ｃ８０１Ｄ猛的一低头，以７０°的俯冲角向猎物猛扑下去。
    “佩里”级护卫舰对随即将到来的厄运全然没有察觉──它正在舰队统一指挥下竭力攻击着平飞的亚
音速巡航导弹。作为一艘护卫舰它并没有强大的对空火力。一名军官无意中向天空望了一下：“嘿，那是
什么？”舰长闻声向上看去，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仅仅过了一秒钟，他已经能看清导弹的外形和弹尾
的发动机喷焰──那是一枚他从未见过的漂亮导弹。“导弹……”他仅仅喊出了这个词。舰上的人们只听
见一声低沉的爆炸声，紧接着一阵强冲击波到来，顷刻间舰体右侧中部就被打得粉碎，海水汹涌而入，军
舰迅速开始下沉。未死的水兵下饺子似的从军舰左侧跳入黑暗的大海中，十分钟后，洋面上恢复了平静，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渤海边的树

几分钟后，７４１号又把它的两个同伴送入海底，其中的“伯克”级驱逐舰虽击落６枚亚音速巡航导
弹和１枚超音速巡航导弹，但第８、９枚终于要了它的命。
    另外由极远方攻击潜艇发射的射程达四百多公里的速度为１．６马赫的超音速反舰导弹，中继制导是
由卫星完成的。
    幸存的美国军舰仍保持刚刚躲‘昆吾’Ⅱ型弹道导弹的３０节的速度，远快于“基洛”级潜艇２０节
的最高速，有几艘解放军的潜艇渐渐落在美国军舰的后面，这些潜艇趁乱顺着美舰的轨迹发射了６５型尾
流自导鱼雷。
    尾流是舰艇在水面运动轨迹的特有标记，一般可在水面保留数十分钟，长度可为几公里。舰艇吨位越
大，航速越高，尾流长度越长。由于该型鱼雷只追踪尾流而与噪声等因素无关，故鱼雷齐射时，鱼雷与鱼
雷之间没有干扰。更为重要的是 ，这样“尼米兹”战斗群所配备的声学鱼雷诱饵对６５型鱼雷毫无作用，
６５型鱼雷可以不受干扰地直奔目标。“尼米兹”级航母排水量超过９万吨，航速３０节，无疑是６５型
鱼雷远距离攻击的理想目标。
    当逃跑的“尼米兹”级航母巨大的噪声信号被７４１号“基洛”级潜艇用被动声纳快速定位后，指挥
仪很快计算出精确的火控参数，为６５型鱼雷进行发射前的程序设置。此刻，艇艏的液压平衡式鱼雷发射
管前盖已经打开，６５型鱼雷瞄准航母的尾流，７４１号飞快地发射出４枚鱼雷，随即潜入深海，趁乱隐
蔽撤出战斗……
    ６５型鱼雷在经过短暂的初始状态航行之后，很快便探测到“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的巨大尾流，于
是立即转为蛇形弹道 ，以６０节的速度猛扑上去。随着４声巨响，不可一世的“尼米兹”级核 动力航母
便挣扎着在黑暗中沉向海底。
    巡航导弹雨过后，受伤的“肯尼迪”核动力航母和几艘未沉的军舰及商船的噩梦并没有结束，１２枚
‘昆吾’Ⅰ型又在附近的“基洛”级潜艇的精确制导下恶狠狠地扑下来。精疲力竭的美舰已用了所有手段，
这时只能眼睁睁地等待自己的灭亡……
    美海军第７舰队第７３特混舰队比第７５特混舰队失败得更加彻底，连核潜艇都没跑掉一艘。
    当得知美第７舰队第７３特混舰队被消灭的喜讯，薛皓简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对等在电话另一头的张
安涛他们发出命令：“‘背水之战’开始！”
    “是！”
    随着张安涛他们的声音，马来西亚半岛上第四兵团的九百多架直升机同时发出令人恐惧的怒吼，像飓
风一样朝泰国湾席卷而去。途经上空的美侦察卫星立刻把被这九百多架直升机掀起风沙的照片传到五角大
楼，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不觉悲叹道：
    “磅逊完了，克拉克的部队完了。让他坐飞机回来吧，不能让中国人抓到我们一个上将，给一破再破
的耻辱记录再添一笔。”
    放下电话的薛皓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美国舰队的二次覆灭终于征实了他战前的判断：“在这个时代，
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必然是那些能‘攻，攻于九天之上；藏，藏于九地之下。’”
    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这次终于判断对了。第四兵团的九百多架直升机神速地攻战了磅逊港，歼灭法
国一个陆战团。接着两万伞兵接防，让直升机部队腾出两手迎击朝磅逊港而来的美军；在曼谷的第三十八、
五十四集团军主力东进；朝胡志明市挺进的第六兵团掉头西追；埋伏在泰柬越三国交境地区岳麓生的部队
南下拦腰一刀，把十几万美军分割包围了。
    不知是巧和还是有意，临走前的克拉克让其助理参谋长温赖特少将当继承人。这个温赖特还不如二战
迈克阿瑟在巴丹的代理指挥官温赖特将军，没怎么抵抗，１０月７日便正儿八经地命令全军投降了。
    １０月７日晚，FaGuo命其在印度洋上的航空母舰特混舰队回国。
    １０月８日，曼谷陷落。
    同日，美国和西欧各国第一次出现规模庞大的*会示*，要求结束战争。
    １０月９日，越军在胡志明市放下武器。
    同日，中国和美国在瑞士苏黎士开始公开停战谈判，同意双方暂时停火，为继续谈判创造条件。
    １０月１０日，中国在新加坡向美国交还第一批美军尸体。
    １０月１１日，印度总理将国防部长刚完成的进军缅甸的作战计划撕成碎片，命其三日内重新制定完
成从印缅边界撤军的日程。
    １０月１７日，中国已分别同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挪威和丹麦营签订友好和平条
约，中国护送这些国家所有被“困”军人归国，这些国家将在三年内向中国“捐款”总数一千亿欧元。
    １０月２５日，中国同FaGuo签订停战和平条约，中国释放所有FaGuo战俘，FaGuo割让新喀里多尼亚等太
平洋岛屿与中国托管，并向中国“技术捐款”一百二十亿欧元。
    １０月２６日，欧洲大陆的国家集体退出北约，并承诺加强欧盟的军事作用，成立泛欧洲军团。
    同日，巴勒斯坦军民为让其重病垂危的领袖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宪法首都，吹响了向耶路撒冷进军的号
角。
    １０月２７日，南斯拉夫和克罗地亚境内的塞尔维亚自治区突然联合行动，于八日内占领了三分之二
的克罗地亚领土，克罗地亚政府向欧盟求援。在欧盟和俄罗斯的斡旋下于１１月４日达成停火协定。
    １０月２８日，印度假道孟加拉国回国的军队于深夜攻打首都达卡，并占领总统府和国会大厦。
    １０月２９日，英国《泰晤士报》刊登了记者自斯坦利港发回标题为“阿根廷人正在蠢蠢欲动”的报
道：“在解放军侵占整个中南半岛，塞军大举进攻克罗地亚，印度入侵孟加拉国，以色列重占约旦河西岸
等一系列事件的刺激下，阿根廷军方显然以英国皇家军队的新败抹去自己战败的旧忆，对重新占领福克兰
群岛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据消息可靠人士说，连日来，阿根廷三军调动频繁。精锐部队已开始向麦哲伦海峡集结，极有可能在
近日内向西福克兰群岛发起渡海攻击。目前，福克兰群岛守军已处于高度戒备中。”
    １０月３０日，伊拉克领导人再三权衡了利弊，认为值此天下大乱之际，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各国，不
可能再像十年前那样纠集起一支庞大的多国部队。此外，有中国等的行动在前，一旦遭受到多国部队干涉，
首当其冲的也该是中国，所以开始在伊科边界集结军队，要求重新划界。
    ……

渤海边的树

第九章     停战间隙



    １０月１１日，得到国防部批准的国内记者蜂拥进入已改名为东南亚战区司令部，曼谷闹市区的高级
饭店都被高翔天征用来热情接待这些贵宾。精心布置的战利品堆在会场四周，任由记者拍照和把玩，高翔
天走在大群记者中间，大言不惭的地自吹自擂。
    第二天，高翔天英武的彩色照片便上了各地报纸的头版，成了全国最瞩目的战争英雄。有报纸还透露：
作为全军最年青的中将，至今未娶，大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气概。一时间，怀春少女的求爱信
雪片般飞往战区司令部。
    停战刚一宣布，薛皓简便向军委提交了一份建议：停战如果失效，战争会长期化。为使全军都能得到
战争考验，需进行轮战，第二批换上的军队建议包括善登陆的两栖军、第一、十二和三十一集团军。军委
火速照准，于是第二十一、二十七、三十八、和五十四集团军回国，和两栖军、第一、十二、三十一和
三十九集团军换防。接着传来军委决定改为空突集团军的名单中包括第十三和二十集团军，这可把岳麓生
乐坏了，立刻把他作为筹码的三、四百辆外国坦克痛快上交，马不停蹄接新装备去了。
    薛皓简很快又召开战后总结会，得到的共识上达军委：空突集团军需要的是远程攻击直升机，空突部
队的生命力在于它的突然性和机动性。正面攻击严阵已待的敌人，是对空突部队的浪费。数字化师在拥有
可空运或空投重炮时，将可伴随空突集团军行动，互相取长补短。空突集团军和空降军需可空运的主战坦
克。被动制导武器在恶劣气候条件下拥有强大生命力，不可能被主动制导武器所代替。
    ……
    中国的军事工业迅速吸取战士们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改进和发展着下一次战争的利器。
    薛皓简他们还发现阵亡将士中大部分是未经临战训练的新兵，为了新上来部队少付类似的代价，他们
建立了专门的心理战训练营地。心理战的训练是惊险而残酷的。他们将官兵拉到实地观摩地雷、炸药、炮
弹实爆景象，体会被坦克、装甲输送车碾压的感觉，进行在炮火、染毒、强光等条件下通过障碍训练，以
及夜间单独按方位角行进，在狂风、暴雨、酷热等恶劣自然条件下的站哨，在密林、沟壑、深山、荒原、
坟地等险恶地理条件下的潜伏和捕俘。此外，还在断粮断水、通信中断、孤立无援的特殊条件下磨练官兵
野外生存的心理适应能力。
    为了使训练经常化，他们在各集团军建起了战场环境仿真室和心理测试室。仿真训练中，他们设置了
炮弹的爆炸、子弹和呼啸、呛人的硝烟、震耳欲聋的飞机和坦克的轰鸣、耀眼的闪光、燎人的大火等刺激
因素，以及战场上的伤、亡、残等血腥情景和精确制导武器打击、武装直升机的突袭、遭敌强大电子干扰
等残酷、激烈、恐怖的音响如同真实的战斗环境。使官兵的情绪体验和心理、生理体验达到一定的紧张程
度。让官兵从中学会自我调节，培养他们在危险困难的条件下保持勇敢沉着、敢打必胜的心理素质。
    １０月１５日，中央军委递交人大批准晋升了建国以来第二批大将，包括国防曾部长、郭总长、赵海
军司令和战区严司令。
    １０月１６日，二级上将晋级一级和中将晋升二级上将名单公布，包括了高翔天的名字。但在战区申
请晋升中将的报告中却没有薛皓简的名字，并列出三大罪状：
    一、未经战区司令部批准，擅改作战计划。
    二、不顾战区司令部的三令五申，违令在未宣战前私自派遣部队进入邻国。
    三、错误地使用空降军阻击美重装部队使部队受损。
    报告递上去不久便被打回，三条理由后都有主席胡旭湘的亲笔批注：
    一、也可理解为临机决断！
    二、你们能保证邻国没派侦察部队进入我国？
    三、第十五空降军不这么看，他们已把那次战斗列入骄傲军史！
    傻瓜都知道了风向，修改后的报告马上又递上去，不久薛皓简、钱寒白、张安涛和岳麓生等人同时被
提升中将。
    薛皓简深知，太空武器和导弹是中国和美国作战的最大本钱，于是从１１月起，他把主要精力都投入
到对钱寒白的太空联合指挥部下辖部队完善和发展上。
    薛皓简和钱寒白首先发展中国的弹道导弹防御计划，开始将大功率激光器安装到太空站上，并加强太
空站的战时生存能力；完善太空雷达网，发展卫星的制导导弹能力；加强卫星的实时侦察能力和分辨率；
加强对卫星通讯的保密研究。
    他们特别考虑到，由于美国已不太容易对中国大陆发动导弹攻击，且移动式的“昆吾”Ⅰ和Ⅱ型导弹
造价太高，有些部件还没国产化，决定研制可用铁路移动的大型“昆吾”Ⅲ型导弹。有于个体增大，部件
小型化的要求降低，便可完全国产化，不会受制于人，同时威力和抗干扰能力也将大增。
    已成为新闻明星的杨悠对新闻报道的新职却不太感兴趣，主动要求为薛皓简和钱寒白当军工企业的公
关，为他们省去一大堆麻烦。薛皓简对杨悠那双不时注视过来的美丽大眼睛感到不安，虽然她很像陈曦，
但毕竟不是。
    一天，钱寒白皱着眉来找薛皓简说：“有家民间企业生产的复合材料对我们很合适，但人家一听军队
要用便一口拒绝。恐怕这回要你亲自出马。”
    薛皓简奇道：“现在还有不爱国的企业，找地方政府难道还不能解决？”
    钱寒白苦笑道：“那家企业属于陈曦的父母。”
    薛皓简半晌不吱声，最后才不肯定地说：“让我试试吧。”
    两天后，薛皓简专门坐飞机来到中国南方一座城市，在坐出租车开往陈家的一路上，不由想起陈曦的
父母陈自耕和苏伯母。他们自独生女陈曦死后，一直把他当儿子看，不过让薛皓简困扰的是每次见面，必
劝他脱这一身军装解甲归田，他们也一直避免和解放军打交道。自己既然从不听他们劝，恐怕劝这两个老
人，尤其是固执的陈自耕不是那么容易。
    陈宅是坐落山间的两层小红楼，周围栽满各种山野花草──陈曦最喜欢自然，一道仿竹篱笆的铁栅栏
把它和周围格开。两位老人在城里有所大洋楼才是正式的住所，不过他们没事最喜欢来这里。薛皓简很佩
服陈自耕不像个生意人，一直保持学者本色。
    那份儒雅的气质，从容不迫的风度，和待人处世的那股诚挚，都不是一个生意人所能做到的，倒很像
古时的儒商。有时，薛皓简觉得缺少商人圆滑的陈自耕在商业上的成功简直是奇迹，这可能大多归功于苏
伯母，也可能赶上了知识经济的浪潮。
    薛皓简按了门铃，一个不认识的小保姆不高兴地跑过来，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责怪道：“这里不欢迎当
兵的，你赶快走。”
    “是皓简呀！赶快进来。”楼内走出双手正解围裙的的苏伯母，认出了薛皓简。
    小保姆惊讶地发现平素对穿军装的人都没好脸色的苏伯母竟然对个即使不穿军服都像个当兵的人如此
客气，马上端上主人用来招待贵宾的毛尖茶。
    “老头子去接人了，一会儿就回来。我先作菜，你自个到书房去翻书吧，老头子又搞到不少怪书。”
苏伯母边进厨房边招呼道。小保姆更是瞪大双眼，发现这个当兵的竟老实不客气地踱进连自己都不能随便
出入的书房。
    薛皓简翻着陈自耕新弄来的书，发现有不少是和政治有关，其中有一本更是自己的老友顾远瞻所着的
《民主与独*》，题目吓死人，自己倒还没机会拜读。薛皓简暗道：陈伯父又开始关心政治了，看来老头
子心还没死，此行有门儿。随手拿起《民主与独*》开始翻了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声音，夹杂着陈自耕的哈哈大笑。薛皓简忙走入客厅，陈自耕看见
他更开心了：“今天真是好日子，皓简和舒儿都回来了。噢！我忘了，你和舒儿有十几年从没见过面了。”
    只见面前的这位少女穿着件红色的短大衣，衣襟上面缀着一枝玫瑰花胸针，头发像个男孩子是短短的。
鬓边也插着一朵真的红玫瑰。人屋后甩下大衣，便显出袒露着细长而白皙的脖子和肩膀，颈上戴着一串黑
宝石的项链，打扮得艳丽逼人。  
    听见小保姆边接过大衣边礼貌地打招呼：“二小姐，你回来了！”，薛皓简恍然大悟，这位就是两位
老人为慰平丧女之痛，而在陈曦死后的一年多之后收养的女婴。她应叫陈舒，在她小时候见过几面，长大
后一直在贵族学校念书，听说前几年到国外求学，不是这场战争，大概不会回来吧。薛皓简正不知如何称
呼，陈舒却像见到亲人似，撒娇地大叫：“姐夫，我们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知道前一阵在香港拉风的将
军是我的姐夫都羡慕得不得了。”
    “你可知道，这次把联军打得大败的指挥者是谁？”陈自耕暗示着女儿。
    “一定是我姐夫了！”陈舒高兴地攀着薛皓简的右肩。
    薛皓简有些惊讶，这些目前老百姓是不该知道的。
    陈自耕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昨天，那个姓岳的小子给我打电话，求我不要逼你脱军装，好像
我真有那么强的影响力。我吓他没有好理由，我一定让你脱，他立刻漏了底。”

渤海边的树

薛皓简也马上明白是庆功宴会上他开的玩笑，没想到岳麓生却当了真。隐约感到陈自耕的不快原因，
忙问：“不会因为我向您保密，您才生气拿我们的乔吧？”
    “就是这个原因，难不成我陈自耕是个不爱国的人吗？连那姓岳的小子都没把我当外人，说信不过我
还信谁。没成想你还骗我。”陈自耕吹起了胡子。
    “老头子，你又发人来疯。皓简连他的父母都没告诉，他若告诉你，你又会说他骄傲了。开饭了，天
大的事，饭后再说！”苏伯母发了话。
    “吃完饭再找你算帐！”陈自耕哼了一句。
    陈舒奇怪饭桌上为什么摆了两套菜，薛皓简陪自己的父母吃那套“青菜肉丝”、“素食锦”和“麻婆
豆腐”等没味道的东西，自己一人却要消灭另一套山珍海味。陈自耕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你薛大哥
这点很了不起，他一直保持粗茶淡饭，他是想用这种特殊手段提醒自己要常备不懈。你何曾听说脑满肠肥
的将军打胜仗！”
    “一会儿骂人家，一会儿又夸人家。不知你怎么想的？”苏伯母引得大家都笑出来了。陈舒挟起一片
苦瓜试着吃下，不觉皱起了眉，但还是一口吞下。旁边的小保姆一直很惊讶主人一家的一反常态，连挑剔
的二小姐都变成了淑女。  
    苏伯母叹了口气，道：“要是小曦还活着，一家人有多好！皓简哪，你也该成家了，你父母嘴上不说，
心理一定怪我们小曦了。你要同意，伯母我马上给你找到好女孩！”
    陈舒娇嗔：“妈咪──，姐夫的长情简直是绝种动物，我们女孩子最喜欢这种男人！只要姐夫愿意，
还怕找不到？您就别逼他了。”
    又转向薛皓简，略带醋意地问道：“姐夫，你那次去香港，身边的女孩是谁，该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
吧？”
    薛皓简平静地说：“她只不过是代表团的成员而已，年纪可作我的女儿，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心中
一动，干脆告诉两位老人杨悠很像陈曦的事，便加了一句：“说来，你们可能已从电视上见过，她便是大
出风头的报道员杨悠。”
    “噢！是电视上那位长得很像小曦的杨小姐，什么时候请到我们家让我们瞧瞧。”
    苏伯母想了起来，有些高兴地说。
    “妈咪，什么跟什么呀！那位杨小姐怎么能和我曦姐姐相比！”陈舒不满地噘起嘴。
    陈自耕正默默的打量着前面的薛皓简和陈舒。陈自耕一直欣赏薛皓简的稳重沉着，做起事来那股不顾
一切的干劲，更欣赏他的执著忠诚。他可以看出薛皓简那份坚定和理智──这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男人，
那个爱出风头的什么杨小姐即使长得像小曦恐怕也不能。他一直以来作梦都希望他是自己的大女婿。此刻
他看到骄傲的舒儿开始嫉妒，忽然想到这也许是上天对他的一种补偿，让薛皓简成为自己的二女婿也很不
错。
    虽然，他也自知舒儿有些配不上皓简，舒儿太任性，太野，太放纵，可是，舒儿到底是他晚年唯一的
安慰。舒儿的缺点固然多，也有两个极大的优点，一是青春美丽，二是在那倔强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善良
的心。这些再加上陈家的财产，应该能弥补舒儿的缺点。老夫妻两人的身后，也只有皓简照顾舒儿才能放
心，也只有皓简才能降得住舒儿。
    想到这里，陈自耕心中有了计较，发了话：“皓简，你想让我跟你们军队合作，我有个条件──好好
替我们照顾好舒儿，她老惹祸，我们老了，管不了几年了。”
    薛皓简慌忙推辞：“二位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
    苏伯母深知舒儿的性格，当她知道她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孤女后就极为好强，不愿在外人面前被揭短。
舒儿破天荒没反驳她父亲的话，使苏伯母立刻明白女儿的心事，也插嘴道：“看在小曦的分上，皓简不会
不照顾她妹妹的！”
    在这种情况下，薛皓简只能点头答应了。
    “好！舒儿你立刻陪你的薛大哥去总公司下我的命令！”陈自耕趁热打铁。

    在美国的全力支持之下，印度很快走向军事化道路，它就在东南方扩张了自己的实力，虽然吞并了孟
加拉国和斯里兰卡两个主权国家使美国不快，但毕竟是对中国进攻的必要准备。但是它接下来巩固实力的
方式却令他的许多美国朋友深感震惊和失望。
    此时此刻夹在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尼泊尔是一个完全处于处于混乱和内战的状态。大批非法印度移民不
停走向街头要求获得公民权并对国家前途投票。尼印边界更多的印度人在一卡一卡车的运入，边境关卡的
官员早被不明身份的人挟持。在乡间，许多尼泊尔山民的村庄被人放火烧掉。尼泊尔政府在犹豫，考虑要
不要向中国求援。
    １２月１日，一批印度教暴民在首都加德满都同时冲击王宫和首相府，退无可退的国王卫队和廓尔喀
人卫戍部队开枪驱散人群。枪声还未停息，埋伏在边境的印度部队在已渗入的特种部队的配合下长驱直入，
很快占领加德满都。尼泊尔王室成员和社会精英早已被印度教暴民们扔入火堆。随着被烧毁的村庄和被杀
的尼泊尔人不断出现在美国的电视屏幕上，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开始质疑印度究竟是个“未来反对共产中国
暴政的中坚”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帝国。美国对印度的支持开始动摇了。
    １２月３日起，不顾印度占领军的戒严令，加德满都街头爆发了大规模的尼泊尔佛教徒示*游*，抗
议印度对他们国家的占领。印度的回答是使用武力。更多的坦克和装甲车开进了加德满都，荷枪实弹的印
度士兵向示*的佛教教徒开枪扫射。许多和尚和尼姑被随之而来的印度教民毒打之后剥光衣服捆在汽车后
面拖走。多名佛教徒在街头自焚。印度占领军对此无动于衷，他们的司令甚至把自焚的佛教徒称为“烤素
食乳猪”。所有这一切都被美国记者迅速地报导了。
    在美国，电视屏幕上在火焰中挣扎的佛教徒和挥舞着棍棒和步枪的印度士兵使美国朝野为之震惊。如
果美国人对用凶残的手段对付武装敌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对于佛教徒的****却是触动了美国人
最敏感的神经──当年美国人的祖先不就是因为对异教徒的****逃出欧洲的吗？国会山上，一名又一名议
员严词质问政府为何支持这样一个残忍狠毒、肆意进行宗教信仰****的印度法西斯政权。
    火上交油的是印度如法泡制又于１２月１０日一口吞下了另一夹在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山国──不丹。
托雷多总统终于对印度彻底失望了。印度竭力想使美国相信这也是对中国未来战争的一种准备，但傻瓜都
知道，在缺氧的喜马拉雅高原上是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的。
    由于韩国坚拒从它的领土发动任何对中国的骚扰，更令美国失望的是韩国人竟然认真地和北方同胞进
行统一细节谈判。托雷多总统否决了ＣＩＡ异想天开的政变计划，驻韩美军开始假道日本开往澳大利亚。
    日本不动声色地转入准军事状态，它的和平宪法被修改得除了名字中的“和平”两字外，到处都可嗅
出战争的味道。它的海军自卫队已拥有８万吨以上的航空母舰１２艘，并还有６艘已在船台上，可已预期
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世界第一大海军。它的飞机和坦克生产线已开足马力为联军生产新式的战机和坦克，
它的空军和陆军自卫队理所当然地也获得这些用血的经验改进的武器。日本还大量向作战双方出售战略物
资，它取消对中国的禁运的官方理由是交换中国不切断它的石油生命线，当然作为回报，日元已成为最坚
挺的西方货币。日本自卫队已庞大到它的本土已快容纳不下，日本政府很合理地要求美军撤离。美国无奈
有求于人，在收到日本的巨额补偿之后，驻日美军恋恋不舍地告别各自的日本情人，踏上去硬梆梆的澳大
利亚的旅程。
    由于北约已名存实亡，驻欧的美国第７军也被调往澳大利亚，一时间，澳大利亚变成为美国最重要的
盟友。
    在举世瞩目的苏黎士中美停战谈判渐渐陷入僵局。一开始美国就提出：中国必须马上无条件撤出印支
半岛的占领军，必须停止对台湾的威胁，作为回报美军不再进驻印支半岛。中方代表则提出：联军必须解
散，外来军队必须撤出亚洲，在此基础上中国愿意无条件撤军。中方首席代表中央办公厅兼国务院办公厅
李秘书长对美方首席代表美国务卿白茜夫开玩笑道：“看你们的条件，好像是我们打了败仗。”经过几个
月徒劳的舌剑唇枪，双方政府都把２０１０年３月１２日作为停战的最后期限。
    在最后一次斡旋失败后，中方首席代表李秘书长义正词严地宣布：“那种以不做什么来换取中国做什
么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

渤海边的树

第十章     危机重重


    ３月１日，薛皓简拿到了军委下达的准备重新对以美为首的联军加以打击的训令，并批准战区首先拿
下苏门达腊岛的初步计划。薛皓简望着佛寺幢幢，绿树成荫，高速公路车流滚滚，古老的宗教寺院与现代
生活相映成趣的曼谷闹市区，心中陷入矛盾。
    共和国的首脑们是焦急的，东西两方的日本和印度又开始蠢蠢预动，留给我们专心打击美国的时间不
多了，然而种种的不利条件却使这次进攻不那么有把握。为迎合中央战略意图仓促进攻，不行！那会适得
其反。只有继续打胜仗才能为我国赢取战略主动。想到这里，薛皓简毅然提笔写下给军委的建议书：
     ……
    我认为我军应推迟进攻计划一个月，理由入下：
        我已失去战略突然性；
        战前侦察不易，美已很快学会我之伪装战术；
        陆上进攻出发阵地比较狭小，光陆空军完成任务难度较高，需海军配合；
        海军航空母舰舰队正在金兰湾作热带适应性训练，且多一月训练对新入战斗序列的“岳飞”号航
    母甚有利；
        马来半岛的克拉地峡过窄，易被美弹道导弹封锁；
        在地峡山区森林中新辟道路防火和泥石流措施没有配套，需时间改正，且可避开最近的干旱；
        我新式装备刚下达不久，需多做磨合；
        由于马来半岛有东西两岸漫长的海岸线，防空系统的严密程度不及国内沿海地区，需做改进；
        ……
        我认为应放手让联军先发动攻势──他们很可能这么做，用我地空配合和泰缅后方基地的支援消
    耗联军刚恢复的空军，再后发制人。敌暴露真实阵地，我方便能充分发挥我太空联合指挥部和二炮的
    优势……

    薛皓简在焦急地等待军委的批示，却被通知参加战区的党委会。会上讨论的却是三名战士“强奸”妇
女的事件。原来战区司令部的武警部队在曼谷红灯区“不小心”抓到了三个嫖妓的战士，闹到司令部正在
值班的薛皓简那里。薛皓简耐心询问了情况，又找来了当事的妇女，发现确实是先收了钱。便按严重违反
军纪处理，关了那三个战士一个星期紧闭，发配前线部队戴罪立功，又要武警部队加强对部队军风纪的检
查。

    薛皓简当即把他了解的情况在会上作了汇报，高翔天却拿出一份国内报纸说：“国内已知道，这已演
变为政治事件，关系到我们解放军的声誉，所以要严肃处理！我建议把这三个战士尽快枪毙，挽回我战区
形象。”
    众党委成员频频点头，薛皓简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我们没有权力这么做！你们不同意我的
处理可把此事交给军法部门处理。”
    高翔天冷笑道：“我想提醒薛中将同志，这不单纯是什么刑事案件，这是政治立场的问题！”
    薛皓简也针锋相对地说：“我们是军人，必须考虑部队士气，和平时战士违反纪律就把他们枪毙，为
的是谁也说不清的政治问题，恐怕没人想得通！他们的父母怎么会放心把子女交给我们这些动不动就拿自
己人开杀戒军官带领？”
    会议做出进一步调查的决议便不欢而散。
    不到一天，薛皓简包庇强奸犯的流言传遍整个战区。第二天一早，杨悠跑到薛皓简的办公室，小小的
白牙齿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
    薛皓简平静地说：“如果你把公平处理当作包庇，那就是真的。”
    杨悠气愤地跺脚，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嚷着：“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大男人主义！你也不能脱俗。”
    高翔天看到头也不回，冲出房门的杨悠，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接着一板脸走入薛皓简的办公室，
对着正要站起的薛皓简威严地说：“我代表战区党委宣布：薛皓简涉嫌作伪证，欺骗战区党委，自今日起
暂时撤销其一切职务，进行隔离审查。”然后得意洋洋地指挥战区政治部的几名军官押走了有些惊异的薛
皓简。

    原来，上次的党委会一结束，他就去找那些抓人的武警官兵，他抓到了他们的小辫子──经常嫖妓，
一番威逼利诱，那些人违心地在晚上秘密召开的党委紧急会议上作证是薛皓简让他们把强奸改为嫖妓，便
有了那份党委决议。
    战区马上又开会讨论军委转来的薛皓简关于后发至人的建议书，会上高翔天慷慨激昂地发言：“我们
战无不胜的解放军怎么能作缩头乌龟，薛皓简被残酷的地峡之战吓破了胆变成了小脚老太太，你们看他制
定的登陆计划，只选了在岛西登陆，用一个手指头去捅敌人，既使打赢了也放跑了敌人。”
    会议室响起一片笑声，高翔天自信地续道：“薛皓简的那些理由反而是我们应立刻进攻的理由，他想
得到敌人也会想得到，我们先进攻正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战区司令部便拟定了符合中央精神的立刻进攻的计划，并推荐高翔天任前敌指挥部
总指挥，最后把对薛皓简的严重错误的处理意见也一并上交。
    ３月５日，中央军委会议室内。
    郭总长总结道：“东南亚战区的新作战计划对皓简所列的不利因素都提出了对策。”
    胡旭湘皱着眉头问道：“这个高翔天能不能适任？”
    曾部长谨慎地回答：“能力吗比不上薛皓简，还有点爱出风头，但他善于团结同志，和战区领导关系
融洽，利于作好战备工作。”
    胡旭湘“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又问：“军委和总政的联合调查组派出了没有？”
    曾部长迅速回答：“昨日已派出，不过由于大军调动，证人们一时恐怕找不齐，没有五、六天恐怕也
搞不清。”
    海军赵司令生气地说：“搞不清？小薛既使有错也得让人家戴罪立功吗？他们不用，我用！”
    胡旭湘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说：“让高翔天任代理总指挥，如果皓简没大错，便马上官复原职！
希望来得及。”
    ３月６日的新闻发布会后的招待会，高翔天兴奋地向他的记者朋友透露他将亲自指挥即将来临的战争，
并宣布他已有了意中人，那就是被誉为“胜利之花”的杨悠，他将在胜利之日向她求婚。一位记者朋友乘
机送给他一个礼物，是一个坐在怒飞前蹄骏马上，扬剑狂啸武士的青铜立体铸像，而武士的面容任谁看都
像足高翔天本人。第二天的国内报纸便开始渲染这段战地浪漫插曲，尽力让人们感受解放军温情的一面。
    高翔天这几天在紧张忙碌着调动军队，为解决西马来西亚出发攻击阵地狭小不能同时容纳两支登陆大
军的问题，他命令空突部队撤出马来半岛，只在前方设加油基地，让空突部队在登陆前，在己方阵地作一
次蛙跳。空突部队留下的出发阵地让给东路出击的第一、十二和三十一集团军，两栖部队则在海上机动。
太空联合指挥部和空军传来的侦察报告竟然有上万个需攻击的目标，他这时很想知道薛皓简是如何解决这
个问题的，但到前指没几天，他已把那些自以为是、爱出主意的参谋们赶得一个不剩，新来的一个参谋大
胆地发言：“听说以前他们是派部队潜过去侦察，还可通过分析敌后勤运输，也可分析阵地群之间的关系……”
   “好了！”高翔天不奈烦地挥了挥手：“我们不搞不宣而战！让电子对抗部队搞出个电频信号分布图，
两相对照，不就结了。”
    “报告！空防部队不执行命令，不愿重新调整。”值勤参谋大声回报。
    高翔天为贯彻他的先发制人的火力压制战术，要求空军尽可能地一次投入最大量的飞机。为弥补前沿
飞机场的不足，他大大压缩了空防部队的Ｊ─７战斗机的比例。高翔天大怒，立刻打电话给负责指挥防空
和预警的太空联合指挥部司令钱寒白：“我命令你立即执行我的命令，我不允许因军种利益而危害全局。”
    钱寒白解释道：“Ｊ─７战斗机是为弥补低空防御的漏洞……”
    高翔天打断他的话：“我空军已大大压过敌人，何况我们还有高射炮和导弹部队。
    你再争辩，我可另请高明。”扔下了电话。  
    ３月１２日，吉隆坡郊外。
    晚８点整，高翔天终于把一切安排好了，便下了预备攻击令。在军委同意进攻之后，在午夜１１点４５
分发出总攻令。当从控制室内十几面大液晶显示屏幕上看到，在自己一声令下，一千多架各种战斗机起飞，
接着不久数百枚各种导弹不断腾空而起，他不禁涌起豪情。这才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想起美
人，他才发现杨悠从那次招待会后就一直没露面，他信步朝不远的新闻发布室走去。到了那儿才发现已换
了新人，杨悠六天前便请病假回国了。高翔天怒问负责人为什么不事先向他汇报，话音未落，控制室那边
“轰隆”一声巨响。他跑出去一看，控制室已被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变为一个大坑。高翔天眼前一黑，差
点昏过去，稍为清醒后便发疯似地跑到备用控制室，里边的一群参谋已开始起动调试。
    ３月１３日，０点３０分，备用控制室终于接通修复的光缆，各种情报纷纷像潮水般涌来：
    左翼机群发现攻击的是敌无人驾驶飞机群，现已陷入敌防空火力攻击，请指示。
    右翼机群遭遇敌优势机群，轰炸分队被迫返航……
    中央机群正向我右翼迂回支援，但失去与我预警机联络……
    敌人在海峡用火箭布水雷，海军陆战队一师的第一攻击波被阻挡，正在排雷，请支援扫雷舰……
    第一集团军的第二攻击波是否按原计划出发，请指示。
    我西线空突部队的蛙跳基地被敌偷袭，数十加油站被毁，机群被迫返回进攻出发地。
    西部攻击群张安涛副司令下令让仍在半途的空降军和数字化军回航……
    第一集团军报告，第三十一集团军的部队按计划涌入未能空出的阵地，请阻止。
    ……
    高翔天立刻下令，第一、三十一和十二集团军暂留原地，海军陆战队必须立刻排除水雷，继续前进，
命海军立刻增援；命空降军和数字化军重新出发，不惜任何代价占领苏门达腊西部山区并单独作战；撤销
张安涛的职务，由岳麓生副司令代理，尽快修复蛙跳基地，再支援空降军和数字化军。
    “空军作战参谋！”高翔天喊道，无人回答，才惊觉他已牺牲。
    “命令空军的预警飞机靠近前沿，接替指挥！”他朝作战参谋吩咐。
    “报告，太空联合指挥部钱司令要求通话。”一个参谋切换了画面。
    “报告高总指挥，我防空部队已不能保证半岛空防，请立刻调回战斗机防卫半岛上空。另敌有打击我
半岛地峡的迹象，请早作准备。”钱寒白急促地汇报。
    “你负责半岛防空，出了问题我要你脑袋。”高翔天厉声道。
    “那你拿去好了，我的高射炮和火箭炮和导弹部队被你调来的大军堵得不能动弹，机动力强的飞机远
在千里之外。对付敌弹道弹道，没有人能保证万无一失。由于你对防空部队的压缩，我雷达网已有很大漏
洞……”钱寒白生气地说。
    “我宣布撤销你的职务，由你的副司令代理。”高翔天恼羞成怒。
    “随你的便！”钱寒白不屑地回答。
    “左翼机群报告，他们完成任务已返航，不过飞行员报告他们炸的好象大部分是假目标……”一个参
谋声音越来越小.
    “给他们请功！叫他们不要疑神疑鬼，准备第二次攻击。”高翔天露出今天的第一丝微笑。开始虽不
顺利，但要像朱可夫那样坚决，不管谁完不成任务都得撤下，胜利自会来临。
    “中、右翼机群也已返航，击退敌人的进攻，但我损失很大。”参谋续道。
    “不要紧，让他们重整旗鼓，压倒敌人！”高翔天好心情地安慰道。
    “太空联合指挥部报告发现敌人新目标，从敌机起降看，应是真的。”又一参谋报告道。
    “那还等什么，快发导弹。”高翔天兴奋起来。
    “遵你的指示，所有主动式精确制导导弹都在前三轮用罄。”代理太指司令提醒道。
    “你们不是还有能打航空母舰的弹道导弹？另外还可让海军再发射对地巡航导弹。”
    问话中高翔天已为对方提供了答案。
    一阵难堪的沉默，高翔天发现控制室内的几个参谋在看自己，一个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打航母的导
弹三亿多人民币，打军舰才化算；由于海域限制，潜艇不能潜入苏门达腊岛的附近，它们还负责打加里曼
丹岛的目标。”
    “到现在你们还考虑钱，照我说得打，我负责！”高翔天嘴还硬。
    “这还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保密问题。在海上，弹道导弹击不中敌军舰，会自毁或沉入海底，即使
敌人捞上来，海水已帮我腐蚀了重要部位，不会泄密；但在陆地，专家不敢保证！恐怕你还没权这样使用
我国的战略武器。”代理太指司令也不客气。
    “我不管你们打什么导弹，反正要完成任务！”高翔天心虚地让了步。
    第七航空师师长沈剑飞大校接获继续进攻的命令，却没马上执行。他的基地已遭空袭，周围的导弹、
高炮和雷达基地也被攻击，他决定一定要先击败敌人空袭，要不然什么都是空的。机场上，十余辆卡车打
开前大灯，照亮了跑道。他的地勤人员在仔细清扫跑道上那些极轻极细的小颗粒──陶瓷糠。如果不打扫
干净，飞机滑过这些陶瓷糠，它们就被大量吸入发动机中，在燃烧室熔化、凝结，再打向飞转的涡轮叶
片……就会机毁人亡。
    沈剑飞在思考敌人是从何而来的问题。突然他想到太空联合指挥部钱司令提醒过美国可能会用最新的
“微波传播指示”技术。这种技术是利用计算机预测雷达波在大气中的传播情况。大气层的变化──如湿
度、温度等的变化──能使雷达波的作用距离发生变化，使雷达覆盖范围产生“空隙”──盲区，同时雷
达波在大气里传播时会形成“传播波道”，其能量集中于“波道内”，“波道”之外几乎没有能量。如果
突防兵器在雷达覆盖区的“空隙”内或“波道”外通过，就可避开敌方雷达的探测而顺利突防。由于每方
都用雷达网来压缩这些“空隙”内或“波道”外的空间，构成许多曲曲折折的但却无法被雷达探测的空中
“隧道”。

渤海边的树

沈剑飞眼睛一亮，立刻接通太空联合指挥部，很快就找到十几条“隧道”。经过太空联合指挥部的协
调，几个空军师悄悄背着前指，派大部分的战斗机去打伏击。
    沈剑飞亲自带领一个大队，在太空联合指挥部和机载“北斗”ＧＰＳ定位仪的引导下，关闭机载雷达，
保持无线电静默，在弯曲狭窄却看不见的编号为ＷＳ０４的“隧道”中惊险地飞行。全赖Ｊ─１０和Ｊ─１１
出色的可操纵性能及飞行员的胆大心细，没有一架跑出“隧道”。太空联合指挥部的地面引导员警告：
“牛仔洞７，离你直线距离３０公里的ＷＳ０４“隧道”边缘出现杂波，可能是敌机。”
    沈剑飞他们立刻全神贯注，由于双方都没有打开机载雷达，一场残酷的大规模空中缠斗就要爆发了。
    “牛仔洞７，全体准备，发射！”
    沈剑飞的大队在未开机载雷达的情况下，每机发射一枚ＡＡ─１５Ａ雷达制导空空导弹。在预期导弹
靠近敌机时，沈剑飞大队的各架战斗机才突然开机，果然发现有６０架由Ｆ─２２和ＪＳＦ组成的美机群。
解放军空军飞行员们熟练地用各种超机动飞行动作迅速锁定敌机，３６枚ＡＡ─１５Ａ雷达制导空空导弹
收到制导信号，向着各自目标追踪而去！
    美机的雷达告警接收机几乎同时收到Ｊ─１０和Ｊ─１１火控雷达辐射的电磁信号，超过一半的飞机
告警器中又加入了被对方雷达锁定的信号。被锁定的飞机机组成员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中国人
有这一手。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事实上也是从２０世纪６０年代中国空军地空导弹营创造的“近快战法”
发展而来，只不过把它搬到空中，打了美国空军一个措手不及。
    美机施放电子干扰已来不及了，唯有利用自身飞机优异的机动性试着躲过去。三十几架──有几架倒
霉地被沈剑飞大队双机锁定，一切都太快了，连中国飞行员发现重复了，也改不过来──美机各自向不同
方向作最大过载盘旋，９Ｇ的负荷压得飞行员眼前一阵阵发黑。
    ３６枚ＡＡ─１５Ａ雷达制导空空导弹仍高速接近！泛白的天空背景已不能掩盖导弹尾部喷焰。说时
迟，那时快，被锁定美国飞行员有的将操纵杆一压到底，迎着ＡＡ─１５Ａ高速横滚过去！
    两名美国飞行员看到一道白光从座舱前掠过，他们还未来得及庆幸躲过了导弹，尾后突然闪现一团强
烈的光芒，将座舱照得雪亮──激光近炸引信将这枚ＡＡ─１５Ａ引爆了，飞散的弹片切掉了ＪＳＦ的右
发动机矢量喷口，嵌入右发动机舱并拉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打坏了右发。５４号机当即失去控制，拖着浓
烟烈火急速翻滚下坠！由于两名美国飞行员做的超机动的躲闪和右发动机的熄火带来动力失衡造成人体难
以承受的载荷，两人都一下晕过去了，随即而来的爆炸使他们永远地不能苏醒。
    有些机灵的美国飞行员干脆放弃躲闪，直接拉弹射把手，虽失去飞机却保住宝贵生命。
    只有几架被锁定的Ｆ─２２美机的命运比击落地同伴稍好一些，但也被ＡＡ─１５Ａ打伤多处。
    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了，都已在对方的视距范围了，美机的隐形失去了意义。但美空军在停战的几个月
内，为所有美Ｆ─２２和ＪＳＦ加装了头盔瞄准镜，使解放军空军的近战优势不在独享。眨眼间，双方飞
机绞在一起，好壮观的场面！象蝗虫一般的飞机在空中穿梭往来，以亚音速的速度相互追逐，恰似一场
“车轮战”。飞机不时发射着导弹。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导弹的呼啸声、飞机爆炸声和久违的机关炮急
促的发射声响彻天空。加上飞机和导弹尾巴施长的白烟，空中乱作一团，无法辨认谁在攻击谁。
    美机显然盯上了沈剑飞的Ｊ─１１Ｅ单座空优战斗机，因为机头上１２个醒目的红色五角星──美国
飞行员都知道那代表此人已击落１２敌机。沈剑飞刚发射一枚红外追踪的格斗导弹攻击面前的一架Ｆ─２２，
还没来得及看结果，座舱里的频闪灯已不断发出强光。他明白，自己被美机的导弹锁上了。他立刻一拉机
头做了个“库尔彼特”斤斗，几乎在原地使飞机翻了个的圈，使飞机的平飞速度降到零，并在这种状态下
保持约几秒钟，便看见一枚主动多卜勒雷达跟踪ＡＡ─１２０Ｐ导弹从翼尖一闪而过。成功了！多卜勒雷
达无法跟踪速度为零的目标，英国的“鹞”式垂直起落机就是利用这种能力，在英国与阿根廷的冲突中，
使阿根廷飞机导弹失效，未损失一架。
    沈剑飞同时看见，被自己的红外格斗导弹追踪的美机尽管发射多枚红外诱饵却徒劳无功，发动机已被
击中，拉起了黑烟。美国飞行员不知道，沈剑飞发射的红外格斗导弹的引导头是锑化铟探测阵列，具极强
的假目标分辨能力。
    还没等沈剑飞从临界飞行状态中解脱，另一架美ＪＳＦ已死死地咬住他的机尾。但那ＪＳＦ美国飞行
员失算了，Ｊ─１１Ｅ可朝后发射导弹，沈剑飞先敌射出一枚位于机尾下部的自卫导弹，把糊里糊涂的ＪＳＦ
美国飞行员送去见了阎王。没等沈剑飞喘口气，他的Ｊ─１１Ｅ一阵剧烈振动──他的飞机被超低空飞行
的美机用机炮命中了。
    沈剑飞的僚机很快为他报了仇，用机关炮把美国飞行员的座舱盖击碎了！
    Ｊ─１１Ｅ的座舱内，沈剑飞正在努力逃脱死神的魔爪──他的飞机被击中时高度只有１２０米，从
这个高度自由下落，只要５秒便会坠海！他必须在这５秒内逃离这架注定毁灭的Ｊ─１１Ｅ──但现在，
他被飞机急速翻滚产生的巨大载荷死死压在座椅上，双手根本无法触及座椅顶部的弹射把手！
    ４秒！ ３秒！ ２秒！
    沈剑飞终于拼尽全身力量抓住了两腿之间的应急弹射把手，用力一拉──＂砰”的一声，Ｊ─１１Ｅ
座舱盖被抛掉，沈剑飞被弹射出去！
    １秒后，Ｊ─１１Ｅ战斗机坠海爆炸！
    一朵白色的伞花在黎明的天空中绽开。
    沈剑飞落海后不久，他发现不远处有个落水的美国飞行员在向他打招呼。奇怪的是双方刚才还拼得你
死我活，此刻却都丝毫都没有动用自卫手枪的意思，空军大概是唯一保留古代骑士风范的军种。半小时后，
解放军的救援直升机赶来，捞起沈剑飞也顺便俘虏了那位美军飞行员。
    回到基地，沈剑飞得知解放军空军的空中伏击战取得巨大胜利，一举击落四百多架联军飞机。特别是
在去年９月２３日空战中成功逃跑的ＥＦ─１５Ａ、Ｆ─１５Ｃ／Ｄ／Ｅ“鹰”、Ｆ／Ａ─１８Ｃ／Ｄ、
和Ｆ─１６Ｃ／Ｄ“鹰隼”型飞机，这回被我军的远程空空导弹几乎全歼。原来我军停战中通过战斗数据
分析，发现美军飞机针对我雷达采取了“距离门甩脱”、“速度门甩脱”和角度欺骗等方法，研究出解决
方法。
    众所周知，单脉冲雷达靠测量脉冲从发射到回波之间的时间差来测定目标距离。为防止杂乱信号干扰，
一般单脉冲雷达仅在预计将要接收回波脉冲前才打开接收机，这种工作方式也称距离门。另外，任何雷达
天线都有主轴线上强度最大的主波瓣，和若干个其它方向上较弱的旁瓣。主波瓣和旁瓣都可收到回波信号。
为防止误读旁瓣信号，单脉冲雷达都有自动增益调节，只读最强的回波，而压制掉其余较弱的回波。美军
的“距离门甩脱”就是针对单脉冲雷达的距离门和自动增益调节来的。首先，干扰机发射一个和真实回波
同样时间差但强度更大的脉冲，待解放军机载雷达错认这个强回波为真回波时，逐渐增大时间差，造成目
标逐渐远去的假象，然后突然关机，使解放军机载雷达彻底丢失目标。当然，解放军机载雷达会重新捕获
目标，美方干扰机则重复前述过程。
    连续波雷达和脉冲多普勒雷达靠测量发射和回波之间的频率差来测定目标距离，与距离门相应的概念
为速度门。美干扰机则在频率差上作文章，用类似距离门甩脱的原理，进行“速度门甩脱”。
    距离门甩脱和速度门甩脱都属于距离欺骗。在对付雷达制导的导弹或高炮时，距离欺骗还不够，最好
能实现角度欺骗。美军就从雷达天线的旁瓣入手了。雷达靠测定回波强度变化来测角。美干扰机在解放军
机载雷达正对目标时不动声色，而在偏向其它方向时，用更强的假回波，通过旁瓣“塞”进解放军机载雷
达，使解放军飞行员误认为那才是目标的真正角度，达成了角度欺骗。
    既然知道这些伎俩，解决起来便很容易。这次解放军空军的大获全胜，终于使美国下决心除保留
ＥＦ─１５Ａ外，把Ｆ─１５和Ｆ─１６全部撤出一线作战序列，使美前线飞机数量大减，不得不放弃对
马来半岛大规模空袭。
    沈剑飞的落水惊动了作为代理前敌总指挥的高翔天，使他知道空军没执行他的轰炸任务，盛怒之下他
撤销了辖下的第一、二和三航空军三位军长的职务。随后而来的战斗统计又使他下不来台，此时参谋报告
说空降军和数字化军还没出发，高翔天简直是气疯了，这时代理西部攻击群司令的岳麓生主动告诉高翔天
是他下的令，并强调任何人不能绕过他越级指挥。高翔天正在犹豫是否撤他的职让第四十二空突集团军叶
军长接任，岳麓生加了一句：“你可以撤我的职试试，不过我敢保证，我西部攻击群的任何新司令都不会
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让运输机去送死！”
    “我毙了你！”高翔天失去了理智。
    远在曼谷的战区司令部的严司令这几天感到坐卧不安，前几天中央调查组向他要薛皓简的下落，把他
惊呆了，“薛皓简还没到北京？”他脱口而出。
    严司令对作证的那些武警们没有好感，尤其是那个三十未到却已挺了个将军肚的中队长，双眼闪烁不
定。武警部队是负责消灭越南和缅甸等地的游击队，却两个月没什么进展。最后，还是薛皓简他们接过去
用来训练部队，用解放军东北剿匪的经验，把部队分为小股，不分昼夜地追踪。一发现敌人，立刻招来远
程火炮或武装直升机进行毁灭打击，不到半个月，战区全境已不闻枪声。
    由于战区党委其他成员的坚持，他才附议，不过强调一定要安全保护好薛皓简和证人，连那三个犯事
的兵，都留待中央来人处理。高翔天又顾虑地说薛皓简的狐朋狗友太多，为免不必要麻烦还是送北京，于
是党委通过了安全秘密送薛皓简到北京的决定。
    等找来战区政治部的干部，才知秘密得连他们都不能知道去向。严司令感到味道不对，却又找不到缘
由。战斗打响后，严司令的不安变为现实，前敌指挥部被端，进攻失利，防守失据，一天之内军长以上干
部竟被撤职七、八位，这在解放军战史上还前所未有。战区的正副司令正副政委都默默相对，谁都不想说
话。
    ３月１３日深夜，战区政治部的一位副主任紧张地报告说高总指挥要他代为执行枪毙岳麓生的命令，
毫无睡意的众人终于感到事态的严重。
    “虽然总指挥有权执行战场纪律，但枪毙岳麓生恐怕要慎重。先把他扣起来吧。”
    政委发了话。

渤海边的树

战区的副参谋长匆匆赶来汇报一天战况：“我军已死伤超过五千，飞机超过三百架，船只共七万吨……
参战的部队首长大都要求现稳固空防，暂停进攻。”
    “高总指挥怎么看？”严司令敏感地问道。
    “他要求继续进攻，不要为暂时失利所动摇。”副参谋长简要地回答。
    军委和总部曾要求他们不要干涉前指指挥，众人一致决定再等几天看形势发展。
    “要是薛皓简在这儿就好了，你们还没有找到他？”严司令又像自言自语又像询问。
    “还没有。岳麓生一会儿就带到，他很了解薛皓简的想法，我们可听听他的意见。”政治部主任建议
道。
    岳麓生的言词不免让大家不敢相信，按照他的说法我军的恶梦还没开始，美国会用弹道导弹截断克拉
地峡的运输，使我马来半岛的部队的战斗力枯竭，再收复这一具有战略意义的要地，使担心我切断石油运
输的日本放心加入联军行列。
    “据我所知，在我周围地区，美国没有多少弹道导弹。”副参谋长反驳道。
    “美国有几千枚要报废的洲际导弹，换上常规弹头就行了。”岳麓生一撇嘴。
    地峡虽窄也有五十多公里，要截断谈何容易，众皆摇头……
    ３月１４日清晨，解放军空军已彻底夺回马来半岛和马六甲海峡上空的制空权，海峡的水雷也被海军
陆战队和海军扫雷部队清出几条通道，一切都在好转。高翔天不禁为自己的顽强骄傲，心情大好的情况下，
他也做了让步，允许渡海部队撤回休息，重新做好战斗准备，再按原计划同时进攻。由于不担心敌人空袭，
他命令作为预备队的第三十九和六十五集团军通过克拉地峡向西马来西亚进发，海军航空母舰舰队向马六
甲海峡靠拢。

    这一整天，解放军海军拥有“霍去病”、“卫青”和“岳飞”三艘航空母舰的太平洋舰队连续空袭纳
土纳群岛上联军的海空基地，战果辉煌，基本解除了舰队未来的后顾之忧。
    一天好心情的高翔天在半夜却被主管运输参谋的克拉地峡运输堵塞报告搞得不快。
    “命令第三十九和六十五集团军的装甲部队一律靠边让路，让西部攻击群的油车先过。他们是预备队，
急什么，如果等不及，可走旁边新开的山路。”高翔天不加思索地下了命令，便去睡觉。
    ３月１５日凌晨２点，刚睡着的高翔天被脸色惨白的值勤参谋叫醒，参谋颤着声音道：“美军向我克
拉地峡地区发射大量弹道导弹，还没疏散的油车和装甲部队几乎全被命中，克拉地峡周围的山地燃起绵延
几十公里的大火，山区行动的部队被大火包围。前指和战区的陆路交通已被完全切断……”
    高翔天望着值勤参谋张合的嘴唇，仿佛还在梦中。当被掐手掌传来的剧痛证实这是真的，他脱口而出：
“太空联合指挥部是干什么吃的，他们都该被枪毙！”
    高翔天回到控制室，就下令太空联合指挥部马上消灭美军弹道导弹基地，太指代理司令却回答：美国
主要是从本土发射的常规弹头洲际导弹，攻击美国本土那是中央的权力。对付周边的弹道导弹基地还得等
一天，因为目前在全国搜集到的精确制导弹道导弹正在运输途中。
    高翔天知道海军的对地巡航导弹已被他的不分真假目标的饱合攻击都消耗光了，用海军航空母舰舰队
缓不济急，他又一次把目光投注到专打航空母舰的“昆吾”Ⅱ型导弹。高翔天知道有太空联合指挥部从中
作梗，通过正常渠道发射“昆吾”Ⅱ型导弹是不可能的。他想到绕过太空联合指挥部，自己直接指挥。高
翔天于是命令在后方中南半岛上的战区政治部直辖特别部队接管了清迈附近的一个“昆吾”Ⅱ型导弹基地，
并向位于爪洼岛的美中程弹道导弹基地发起攻击。攻击极为成功，所有弹头都爆炸，极为幸运地保住弹头
尾部秘密──中国的航空母舰暂时没有天敌。美国人也非常实际，在基地周围埋下了无数通往监听站的探
测传感器，把“昆吾”Ⅱ型导弹的电磁信号及工作方式一点不落地记录下来，美国人笑了……
    高翔天用这次行动仿佛证实自己的正确和太空联合指挥部的错误，他向中央军委发出紧急建议：请求
批准用我常规洲际导弹攻击美国本土基地以解救我西马来西亚的解放军的危机；从重处理太空联合指挥部
未能阻止美国对我部的导弹导弹攻击，此次克拉地峡灾难应由他们负责；鉴于战局极剧变化远超出我部控
制能力，请批准我西马来西亚的解放军必要时从海上撤退的权力。
    高翔天一天之内已从极度乐观转向极度悲观，克拉地峡灾难已有一万多官兵死去，还有一万多被火围
困。美国的洲际导弹不停地落下，克拉地峡周围的山火在酷热、干燥的天气助威下愈演愈烈，任何试图恢
复陆上交通的努力在短时间内都是不可能的。
    马来半岛的防空虽暂时未受影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美国空军的不断进攻，崩溃只是时间问题。更
诡异的是，过去一个月一直在在印度洋查戈斯群岛以南洋面徘徊的拥有六艘航空母舰的美印度洋舰队突然
向马来半岛的西海岸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