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到战国》

渤海边的树

第四章     初战告捷


    第四章 初战告捷
　　夜１１点半，南中国海泰国湾靠近柬埔寨的海域，乌云低垂，两架巨大的水上飞机随着波浪起伏。它
们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加油机，一小时前被从柬埔寨撤侨的“东涌”号万吨工程船释放到海面，没人知道它
们将往何处去，它们的任务又是什么。突然间，它们像被打了鞭子的驽马一样，向前狂奔，挣扎着飞了起
来。同时，远方海面出现１２个黑点，转眼间变大，原来是１２架战机，且是Ｊ─１１家族中隐身性能最
好的Ｊ─１１Ｆ。１２个展开羽翼的黑色幽灵很快靠近已经平飞的两加加油机，此刻标识他们的位置的，
只有矢量尾喷口的喷焰──原来连航行灯、编队灯也通通关闭。
　　仪表板“北斗”ＧＰＳ提示灯频闪：抵达预定地点。此“北斗”ＧＰＳ是由中国自己发射的卫星网提
供的，在同样条件下，定位精度高于美ＧＰＳ，可实时进行三维定位。最出色之处是每秒种可进行１００
次以上的高速、高频率定位，而美ＧＰＳ每秒只能定１次位。坐在后架驶座的飞行大队长沈剑飞上校看了
下手表，用混沌３型无线电通讯仪发出命令：“母牛洞１，尖兵洞１呼叫，请回话。”
　　“尖兵洞１，母牛洞１，收到。加油准备完毕。”
　　“明白，准备进行加油。”　　
　　油门收回，减速板逐渐张开，机头左侧伸缩式受油探头缓缓伸出，锁定。平显上速度开始下降，但高
度几乎不变，机载计算机自动进行补偿，保持飞行高度──１００米。
　　两架加油机已经从翼尖吊舱释出了空中加油用的软管──锥套部件，锥套四周的高亮度黄色标志灯在
黑夜中形成一个耀眼的黄色光圈，在空中微微摆动。
　　沈剑飞下令：“保持速度３５０，高度１００，５°交叉角进入。编队加油，开始！”
　　这已是编队的第二次加油。７５分钟前，随编队从永兴岛起飞６架加油机在南中国海靠近东马来西亚
的海域进行完第一次加油后便折返了。编队在“北斗”ＧＰＳ导航和自动驾驶仪的辅助下，轻而易举且又
分毫不差地完成超低空海上飞行，到达千里之外的加油点。马上就要见到陆地了，沈剑飞边想着边审视着
加油过程：受油探头缓缓插入锥套之中，将软管顶成Ｓ形，终于顶开了活门，上锁，好！大量的燃油迅速
注入战机的油箱之中……
　　“编队加油完成，再见。”
　　１２架战鹰大坡度右转，告别加油编队，迅速扑向远方黑暗中的海岸……

    站在“蓝岭”号旗舰舰桥上的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司令赫尔海军中将环视着金兰湾内正在准备出
航的庞大舰群，心中奇怪：“难道战争就这样爆发了？”三小时前五角大楼命令：鉴于中国还没有推迟最
后期限的迹象，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必须于午夜出发，赶赴南海靠近台湾的３号海域。他的舰队虽然
还没有从几天前与中国海军的航空母舰特混舰队的紧张对峙所产生的疲劳完全恢复过来，但还是高效率地
完成了起航准备。他不禁为他手下的美国小伙们感到骄傲，虽然其中有些是被宪兵从酒吧直接扔上舰的，
有些是被同伴从越南小妞的床上拽起的，但这他妈的是周末呀！赫尔渴望着与中国的舰队进行一场教课书
式的决战，他仿佛看到在滚着浓烟下沉的中国航母的背景下，他的舰队凯旋而归。“中国人最好能让我重
温尼米兹、哈尔西和斯普鲁恩斯他们的旧梦，就怕他们是玩边缘游戏，又在最后一刻让步……”赫尔胡乱
的遐想被匆匆赶来的副官打断。
    “报告，这是您要得过去１０小时军情报告。”
    “请讲。”赫尔回过身。
    “中国的滇桂海等省空军仍无异常活动，但其南京战区的战机活动加剧。临近我飞航管制区的中兴岛
４小时前起飞两批，第一批十几架飞往台湾方向，第二批８架飞往菲律宾方向，现两批飞机都已回航。”
副官念着文件，顿了一下又说：“另据我们基地的预警飞机报告，现有几架飞机由南自北靠近我们，但联
络不上。是不是让我机拦截？现上空有海军陆战队１２架ＪＳＦ。”
    赫尔摇了摇头，道：“这帮越南佬现在还得罪不起，他们愿意调飞机到北部替我们挡箭，我们求之不
得。”几天前的误击事件使前基地司令丢了职，他可不想重蹈复辙。
    副官不死心地建议道：“要不要再联络一下越南空军证实一下？”
    赫尔不耐烦地回答：“你立刻帮我接通陆战队的尼尔森将军，我要转交基地管辖权，这事让他头疼去
吧。”

    赵海龙和他的海军航空兵的夥伴们走出飞行员休息室走向各自的战鹰。机场上的大灯全部打开，塔台、
停机坪都能得一清二楚，一束探照灯光正好扫过一幅标语，“全领空出击，全天候作战”几个大字正是此
刻他们这些为了屏护祖国领空安全而准备出发军人们的心声。转场到了这里三天，作为海军航空兵却能执
行空军的战斗任务，赵海龙生平第一次利用了他父亲赵仲逊的影响力。
    停机坪上３６架Ｊ─１０战斗机经过全面细致的检查，一切准备就绪。由于Ｊ─１０是第一次驾临这
个偏远机场，它就像明星一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蓝色的飞行信号弹已升空，上飞机的时刻到了，穿好装
具，赵海龙拍了一下机械师的肩膀，对他说：“放心，等着哥们的好消息。”
    坐在Ｊ─１０战机的座舱里，面对先进的多攻能彩色显示系统，全球定位组合航仪，大气数据计算机，
雷达告警装置等，赵海龙明显感到，这架战机的每个部位都在诉说──中国空军实现了从上一代人的“以
劣胜优”向他们这一代人的“以优胜优”的跨越。
    “该我了！”随着塔台航控员“００７开车”、“允许滑出”的口令，赵海龙驾驶着战机，在战友们
期盼的目光中，滑上跑道，检查一切正常后，接通发动机加力状态起飞，飞机滑跑还不到５００米后离陆，
转入大角度上升。
    飞机快速上升着高度，赵海龙心里的压力也在逐渐增加，仿佛有几个过载作用在心头。虽然他新机的
飞行时间已有５００小时，对手只是泰国空军的Ｆ─１６夜间巡逻中队，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作战。
    高度上升到４０００米，赵海龙将飞机改为平飞，调整飞行诸元，检查所有设备。望着远方的天地线，
那么的清晰。回头看了一眼基地，提醒自己：“对手说不定已在什么地方在等着着我，应该叫心里的压力
到一边去了，我有能力完成任务，不能给海军丢脸！”他心中默念各种技术要领，渐渐地忘掉了紧张。

    １１点５０分，正在万米高空飞行的“望楼”Ｅ３Ｃ预警飞机上的飞航引导员惊恐的发现宽大的雷达
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上百个亮点，然后又成倍的增加，他用惊恐的声音向盟军总部发出警报：“中国飞机
突然起飞，使用机场有上百个，不像演习！”与此同时，为准备离港舰队护航的１２架海军陆战队ＪＳＦ
的飞行员们也紧张地注视着通过数据链传来的画面，全然忘记了身后那悄然接近的“友军”。
    １１点５５分，匆忙赶到联合指挥所的东南亚盟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又接到ＴＭＤ的导弹预警卫星传
来的情报，证实有近千枚中国导弹刚刚发射，从发射区域来看似乎是奔此而来。‘怎么不是台湾？！’这
是克拉克的第一个反应，但军人本能的警觉促使他下达命令：“开启ＴＭＤ系统拦截所有来袭导弹；起飞
所有战斗机；所有军舰离港待命；地面部队进入战时阵地。”
    值勤参谋报告说：“中国军队开始了强烈的电磁压制，发出的命令不能保证到达所有单位。”
    克拉克毫不犹豫地下令：“起用光纤网络，再令他们转发到附近部队。”
    他的情报官递上更新的ＴＭＤ卫星情报：“导弹确实朝我方飞来。”
    克拉克感到愤怒，被自己认为胆怯的中国人竟然真地动手了，而且是向我们天下第一的美军动手。怀
着种被愚弄的感觉，克拉克转向自己的副官吩咐道：“给华盛顿发备忘录，要求得到攻击中国境内目标的
授权；给盟国发出照会，要求按约把本地的所有部队纳入联军总部指挥。”副官匆匆而去。
    值勤参谋又报告说：“网络塞车……”
    另一参谋插嘴问：“你有没有使用最高等级发出命令？”
    值勤参谋回应：“当然！我想准是哪个家伙偷偷把分配等级的程序修改了。”其实为了更快地下载各
种高清晰度照片或实时观看录像，他也偷偷干过，完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原。平时，这对载量极大的
美军光纤网络没有什么影响，但此刻几乎所有的光纤网络终端都在传递美军官兵的询问和谣言。这个值勤
参谋只猜对一半，许多路由器的分配等级的程序都在１０分钟前被篡改了；他不知道的一半，修改者不是
自己人，而是柳维平他们用美军的手法来个依葫芦画瓢。
    克拉克急忙问道：“恢复正常需多长时间？”
    值勤参谋谨慎地答道：“如果只是命令等级的问题，只需５、６分钟。”
    克拉克无可奈何地朝身后的一群参谋们命令道：“你们使用民用电话把命令发出去！”

    刚过１２点，索拉兹舰长站在“林肯”号核动力航空母舰指挥室外的过道上，望着飞行甲板上正在作
飞行前准备的穿着荧光背心的人群，心情振奋。作为这艘价值百亿美元的十万吨级巨舰的舰长，他是“骄
傲和好战的”。他渴望战斗，渴望自己的军舰大显身手。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几分钟前，旗舰向索
拉兹上校发来通报：中国飞机正朝本空域飞来，准备迎击。特遣舰队司令赫尔将军还专门与他通话：“我
们的士气怎么样？”赫尔曾是“林肯”号的舰长，每次与索拉兹通话，第一句必是这样问。
    “好极了！就像要打超级杯。”
    再过几分钟，几十架载满各种制导武器的ＪＳＦ和Ｆ─１８Ｅ就会蜂拥而起给中国人来个迎头痛击，
而中国飞机和导弹是不可能穿透由舰载机、垂直发射防空导弹和密集阵构成的三道铜墙铁壁。他不知道的
是，此时，罩在在他的航母编队的乌云上空，突然绽放出上百朵火焰──来袭的十几枚“昆吾”Ⅰ型弹道
导弹已经释放出分弹头。
    很快不同的速度，将分弹头分为上下两层，上面那层的分弹头只有十几枚。猛然间，索拉兹发现舰队
的“提康加德罗”级巡洋舰和“伯克”级驱逐舰就像开国庆嘉华会，几十枚“标准”防空导弹拖着长长的
尾焰腾空而起，像礼花一样照亮整个夜空。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上百个火球正分头向舰队的所有
航空母舰、“提康加德罗”级巡洋舰和“伯克”级驱逐舰扑来。根据多年的经验，他估计这些火球的速度
有二十马赫，是弹道导弹，美国现有的导弹防御系统是挡不住它们的。他是沉着的。此刻，他的大惑不解
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怖。中国人是怎么做到用弹道导弹打移动中的目标的呢？
    众所周知，重返大气层的弹道导弹和大气摩擦产生的剧热会在导弹表面形成一层电离层，会隔绝电磁
波的传输。然而中国的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利用弹体底部的温度远远低于其它部位，再加以巧妙设计，
使弹体底部在一段时间存在一束狭窄的电磁通道。那些缓速下降的分弹头便是信号中转站。伪装成越南转
场飞机的沈剑飞机群便利用这些信号中转弹头，控制下层的分弹头攻击美军第７５特混舰队。
    此时，虽然整个舰队的密集阵防御系统都在发疯似的射击，但是要在同一时间应付上百枚从不同方向
来袭的、比反舰导弹小得多而速度又快得多的分弹头，效果可想而知。
    索拉兹明白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唯一来得及的就是发出一声呼喊：“隐蔽！”
    话音刚落，几个火球已经扑上来与“林肯”号接吻。那是疯狂的接吻啊，火光如闪电，闪得人眼花缭
乱；声响如雷鸣，震得人站不住脚。周围升起的数支大水柱刚落，一股股浓烟便冲天而起，片刻后，一条
条火龙窜到了甲板上，吞噬着水兵们。
    索拉兹和全体官兵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表现出了沉着和勇敢。他们与大火展开了搏斗。
    “蓝岭”号旗舰上的赫尔海军中将目瞪口呆地望着刚才还威风凛凛、但现在已成了一堆堆废铁的十几
艘巨舰。近在咫尺的“里根”号航空母舰被击中飞机燃料仓，炽热的大火从舱内喷出，四处蔓延，惊人的
爆炸声此起彼伏，致命的碎片到处飞舞。每一次爆炸都震撼着航空母舰的舰体，军舰下面整个机库已成火
海一片，东倒西歪、颠簸摇晃的“里根”号，不断把燃烧的飞机沿着甲板抖落进沸腾的大海。
    整个第７５特混舰队水面舰艇只剩下“蓝岭”号和十几艘辅助军舰，惊魂稍定的赫尔发出了告急电：
我们遭受了第二个珍珠港！

渤海边的树

坐在沈剑飞身后负责引导弹道导弹的施钧已从大火的背景中辨认出“蓝岭”号旗舰，吞咽着唾沫抱怨
道：“再有一枚弹头就好了，老子保证让它像石头一样沉到海底！”
    沈剑飞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人家赫尔正痛苦得希望你这样干。”
    沈剑飞对残余小军舰不屑一顾，率领自己的机群冲入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那１２架海军陆战队的ＪＳＦ，
进行近距离缠斗。几个反应稍慢的美机瞬间便粉身碎骨，另几架好不容易用大角度转向和干扰弹摆脱了第
一批导弹，却又被配有头盔瞄准系统的J─１１Ｆ再次锁死，不到片刻又被格斗弹击落了。接着两架J─１１Ｆ
朝逃逸的那架Ｅ─３Ｃ追去，其余的J─１１Ｆ对金兰湾的飞机场撒下反跑道炸弹……
    这时，从海南和永兴岛起飞的第二、三攻击波的机群正从容不迫地接近失去防空能力的第７５特混舰
队。不可一世的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终于倾家荡产了！

    此刻在预警机的引导下，赵海龙他们先于泰国Ｆ─１６夜间巡逻中队之前发现对方，赵海龙用清晰、
宏亮的声音报告：“００７收到目标信号。”
    “明白，００７可以进入攻击航线。”
    按照地面指挥员的命令，赵海龙驾驶飞机快速转弯，跟踪分配给自己的泰机方位，对正攻击航向改平，
保持好攻击速度，将平显从航行状态转为攻击状态，打开武器总电门，检查一切就序，进入搜索，同时报
告：“００７对正改平。”
    距离１６０公里、１２０公里，此时两机的接近速度极快，供飞行员搜索、攻击的时间很短。随着预
警机上引导员距离的连续通报，赵海龙左手转动测距把手，调定雷达的搜索距离，右手操纵雷达搜索框，
使之在平显视界相应的距离、方位上。同时检查，保持规定的飞行诸元，连眨眼睛的次数都比平时少了，
恨不得一直睁大眼睛，早一点发现目标。
    距离在迅速缩小，也许是考验，此时平显上目标的反射光点还真不少，不细心看很难辨别真伪，目标
还没有出现，隐藏得真不错。赵海龙心里清楚，要等待，耐心等待。这时，平显正中出现了一个徽弱的光
点，随着两机距离的接近，在向下运动。目标出现了。赵海龙查看下显，目标符号在正前方，危险排列序
号为１。
    “没错，这个光点，就是我要截获攻击的目标。”他安下心来。
    赵海龙几乎是反射似地转动测距把手，修正距离误差，操纵搜索框套住目标，生怕动作慢了，目标飞
出搜索区。同时，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要急，要和训练时一样，近点截获会更稳定。在距离目标１００公里
处，赵海龙使劲地按下目标输入按钮进行截获。平显左侧“Ａ”攻击符号出现，雷达截获信号灯亮了，
１秒、２秒、３秒，平显画面的转换时间在此时显得很长。人着急，计算机可不管，还是按程序来。
    截获画面出来了，赵海龙的判断没错，运动矢量指正下方，他又向成功又迈进了一步。
    “００７截获。”兴奋的他也觉得向地面报告的声音与平时不一样。
    泰机也发现了赵海龙，他大概觉得还是和平时的驱逐行动，不知死后地靠过来。这一下，两机以每两
秒一公里的速度在快速逼近着。指令环、瞄准环的误差已接近最小了。随着瞄准误差的修正，赵海龙心跳
的速度在加快，舌头发干。
    当泰机进人中距空空导弹的最大允许发射区时，平显“│∧│Ｐ”允许发射信号出现。扫视导弹准备
工作灯，正常。目标在机动，运动矢量线已偏离。
    目标距离８０公里时，赵海龙狠狠地扣下外挂武器发射扳机。这时，他只觉得机身轻微晃动了一下，
看着导弹弹射离梁、点火、加速，喷着火焰飞了出去，赵海龙的心好像也在和导弹一同向前飞。
    光点消失，导弹准确击中目标！
    赵海龙突然觉得浑身特别轻松，嘴里有点咸咸的，出了一身的汗。想想地面的战友不知该有多高兴。
嗯，对了，今晚也该给老爹打个电话了。
    返航时，飞机像通人性似的特听使唤，操纵起来，跟随性极佳。到达机场上空，想都设想，就做了一
个水平“８”字，然后加人航线，放下起落架，飞机在“Ｔ”字布侧方轻轻地接地。赵海龙得意地想：机
通人性，飞了几年，从来没有今天的感觉这样好，酷！
    飞机在滑向停机坪时，赵海龙侧脸一看，嗬，停机坪边空军的人都向他伸出了大拇指，哨兵还向着他
和战机庄重地行了个军礼。他的那位机械师，更是一脸自豪，显得比赵海龙还兴奋。
    这回海军航空兵首次出击没有空手而回，发射了１２枚中距空空导弹，全部命中目标。赵海龙当然不
会就此满足，他的理想是成为“空中王牌”，他又向指挥员要求参加第三攻击波。
    完成新任务的赵海龙感到第一次不需要用女人来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男子汉，今天的自己做到了所有歼
击机飞行员的梦寐以求的目标──攻击，攻击，再攻击！
    经过近４０年的建设，永兴岛已经成为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岛上建有三条长度为３，０００米的跑
道，表面使用大量硬性工程塑胶，以备大型军用运输机、预警机、重型战斗机使用。由于岛上土质以珊瑚
沙、磷质石灰土为主，地表硬度不足，便从国内运来了含金属材料的混凝土，用于建设跑道地基，地下油
库等，以钢板加固码头，为扩大防空阵地在边缘的珊瑚礁上灌入水泥，按洲际导弹发射井的标准修建了现
代化的大型地下军用仓库，可储存重型武器和战斗机。为增大整个西沙群岛的防空区域，中国海军还在中
沙群岛的隐矶礁修建了人工岛，在西部离越南岘港不足４００公里的中建岛，甘泉岛部署Ｓ３００地空飞
弹，相控阵雷达阵地，使对空、对海弹、炮火力一体化。对空方面，由自行双管高炮和ＰＬ和ＨＱ系列地
空飞弹组成了全西沙群岛防空网。装备各种雷达和多种光电传感器包括热成像、电视摄像机和激光测距机
等，能全天候自动跟踪、测距敌目标。海防方面，各岛装备了地对舰巡航导弹，和空海两用火箭炮和要塞
炮，涵盖１６０公里以内海域。同时，还大量部署有各式小口径炮，并使之地下化。实际上整个西沙群岛
是各种武器装备在装上航空母舰之前的试验场。  
    为使永兴机场容纳更多的作战飞机和使航空母舰的航空兵取得战斗经验，相当比例的Ｊ─１０和Ｊ─１１
驻岛战斗机都在战前悄悄换为海航所特有的可折叠翼式双发Ｊ─１０Ｈ及Ｊ─１１Ｈ。这也考虑到这些海
航战斗机具备强化的起落架和很强的短距起降能力，以防跑道遭空袭被部份破坏之后，上述飞机，仍能起
飞。
    １１点５０分，战区东线空军数百架Ｊ─７Ｓ、Ｊ─８Ｄ、Ｊ─１０、Ｊ─１１和ＪＨ─７等战斗机、
攻击机以及电子战机、空中加油机分别从永兴、三亚、海口、湛江、榆林和北海等机场起飞直扑越南海防、
鸿基、清化、宜安、荣市、广溪、岘港、归仁港、芽庄湾、金兰湾、西贡港、边和等几十处海、空军基地。
    为攻击越南南方基地行动开路的１６架Ｊ─７Ｓ的中国空军先潜队先出发保持离海面只有三十米高作
掠海飞行，目标直指越南方最大的边和、芽庄空、海军基地。１６架Ｊ─７Ｓ在预警机的指挥之下，一路
保持“雷达寂静”超低空接近轰炸目标。如此，越地面雷达，以及越军用ＭＩＧ２３型夜航值班飞机，因
无下视搜索目标能力而不可能发现Ｊ─７Ｓ。在距目标四十公里处，战机群突然升至海面二千米，Ｊ─７Ｓ
装备的国产ＢＭ／ＫＧ８６０３双模电子干扰机自动向越军投射的雷达脉冲波发射经过Ｊ─７Ｓ虚假调制
的干扰信号，越雷达明知领空受侵犯，但因受“欺骗”而无法侦测Ｊ─７Ｓ的准确方向、速度和距离。在
距越南沿海三十公里处，１６架Ｊ─７Ｓ攻击机一起向近百个未被弹道导弹消灭的越舰空、地空雷达波源
发射了ＰＬ１４反辐射导弹，然后迅速返航，并在五百公里外海与两架加油机会合。  
    ＰＬ１４反辐射导弹使用从俄进口的ＡＡ１０中程空对空飞弹之推进系统，只改良了自动导引头，带
有自动微调装置和辐射记录仪。有随敌雷达自动变频以及记忆功能，即使敌雷达关机，ＰＬ１４反辐射导
弹也可依照记录资料锁定目标。
    近百声巨响，打破了越南人睡梦，ＰＬ１４反辐射导弹的突袭是成功的，边和、芽庄、西贡等数十处
雷达站火光冲天。越军以突然关机，以及跳频方式启动新的备用雷达，仍然不断受到ＰＬ１４反辐射导弹
的攻击。原来由Ｊ─７Ｓ发射的上百枚ＰＬ１４反辐射导弹包含一部份ＰＬ１４Ｃ，它的工作原理象空中
“定时炸弹”，当其搜索不到雷达信号时，便自动关掉发动机，飘浮在高空，并张开降落伞徐徐下降，自
动导引头继续搜索目标，故一旦越军雷达再次开机，ＰＬ１４Ｃ反辐射导弹捕捉到新的信号之后，降落伞
自动回弹，飞弹向新目标滑翔。
    紧接着这１６架Ｊ─７Ｓ攻击机，近六十架各式战机从永兴岛直扑越南南部。各式战斗机均加装有和
地面特遣队连接的单晶锑化铟红外前方监视系统，并与先进的惯性导航设备联网，能更好地发现和识别目
标。黑夜，不再成为有碍于军事行动的因素，而成为军事行动的最佳掩护。Ｊ─１０战机上的二个平视显
示器将地形的红外图象清楚地加以显示，通过数据链，传给周围战机共享。整个战斗／攻击机群仅以五十
至六十米高度作掠海飞行。越南的电子战系统是在上个世纪越战期间由中国一手援助而成，因此解放军十
分了解对手之手法。为对抗解放军的反雷达电子干扰，越军ＳＡＭ系列地空导弹和高射炮一律加设有光学
追踪瞄准仪，不需要照射雷达的诱导也可捕捉目标，但在今夜的恶劣天候之下，能力发挥有限。
    对岘港空军基地的攻击使用了２５０公斤重配有穿甲弹头的制导炸弹，它可以穿透近五十米的地下目
标。ＪＨ─７双机配合接近基地，四十公里、三十公里。两架ＪＨ─７同时将高度降低，并利用作战吊舱，
自动发射红外曳光弹／箔片，曳光弹五彩缤纷，映红了夜空。ＪＨ─７还不断施放出欺骗越军雷达波信号。
越对空高炮在光学瞄准器作用下猛烈开火，炮声雷震，但却达不到攻击射程。ＪＨ─７使用的激光照射器
已经同前方监视系统连结，从测距到攻击，只用了不到十秒。八枚３００公斤被动式联合攻击弹药先后被
释放，而四枚２５０公斤重的激光制导炸弹从约十五公里外同时被发射，照射指向目标，直接飞向岘港空
军基地。一响、二响，一列ＭＩＧ战斗机淹没在火光之中，受到冲击波以及爆炸碎片的震荡，四十米开外
停放的二架运输机也被火光映红。几乎同时，二个ＳＵ─２７战斗机地库也被击中，武器被引爆，像爆竹
似地，响个不停。除对金兰湾美海军陆战队机场的攻击还增加了第二波弹道导弹的攻击配合外，类似攻击
一直持续了近二十分钟。从海防到岘港、最后到胡志明市，爆炸之巨响、火焰连成一片……  
    第三波攻击开始了。数百架Ｊ─７Ｓ、Ｊ─８Ｄ攻击机在少数电子战机和Ｊ─１０、Ｊ─１１伴随之
下，直接飞临目标上空，为避免高射炮攻击，战机在一万米以上实施水平轰炸。投下一吨吨反跑道集束炸
弹，燃料空气炸药子母弹。燃料空气炸药子母弹被投下，在离地面约一千米时，子炸弹内的高能燃料空气
炸药被引爆，在吸收了空气中的氧之后，再经历二次引爆，产生了强大的超压，威力比高爆炸弹高出四到
五倍。第一枚子炸弹着地，五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生命从此从地球消失。第三枚、第四枚，一共几百枚……
海防空军基地近三千米长的跑道上，每三米便落下一颗反跑道集束炸弹，内含五十六颗五公斤级子母弹。
子母弹共有二个战斗部，第一级战斗部起爆后，先留下一个小弹坑，然后第二级战斗部起爆，到处是深一
米以上，直径一点五米的弹坑，基地已被彻底摧毁。停在海防港内的四艘导弹快艇，在受到燃料空气炸药
子母弹的攻击后，连影子都找不到。

渤海边的树

从被第一打击的惊悸中恢复过来的美国空军反应速度很快，立刻起飞所有幸存的飞机，对跑道要求低
的ＪＳＦ成了主力。美军飞行员对他们世界第一流的雷达技术非常迷信，当发现解放军空军第二攻击波使
用的飞机大多是Ｊ─７时，更是兴奋地嗷嗷狂叫：“现在看我们怎样教中国乡下人空战！”
    但美国空军精英们很快领教了中国的不对称空战，在解放军机群就要进入美机的远程空空导弹的射程
时，解放军的干扰部队突然对５０００米下天空实行战区电磁隔断。这意味着美机无法在５０００米以下
用测距雷达发现解放军飞机；无法在５０００米以下用瞄准雷达发射空空导弹；在５０００米以上其雷达
探测距离也缩短了，也不敢贸然开机。电磁隔断后，空战仿佛又回到了３０年前，被摘去了雷达优势的数
百架美国第四代战机与善长近距离缠斗的上千架Ｊ─７较量谁会赢呢？
    美国东南亚地区的空军指挥官们痛苦地发现他们对空战的理解进入了只比较飞机和导弹性能的误区。
可是无论是飞机或是导弹，它们的战斗力实际来自精确制导，尤其是机载雷达的进步。可是由于飞机空间
和重量上的限制，一个几十公斤重的，用蓄电池的机载雷达，不管有无一点可怜的防电子干扰的能力，都
不能和地面大型电子干扰相抗衡！解放军以大功率电子干扰雷达作为突破口，仅以１６个大型电子干扰站，
２０００套流动电子干扰仪补充电子干扰站的电子干扰空白区，即完成整个战场的电磁隔断，瓦解了美国
空军无敌的神话。
    美国人当然知道中国的电子干扰技术是世界领先的，越南战争中美国反辐射导弹不到３% 的命中率即
是中国人的杰作。但他们对美国新一代经过实战考验的反辐射导弹深具信心，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又忘
了中国不是美国战胜过的中小甚至微型国家，它具有完整的科学研究能力，军队具有完善的反馈系统。解
放军的这些大型电子干扰站都实现了总机和发射天线分离。这些发射天线有许多备份，而且造价还低于美
空军发射的反辐射导弹。试想一下Ｆ─１６、Ｆ─１５、Ｆ─２２和ＪＳＦ在Ｊ─７、Ｊ─１０和Ｊ─１１
的包围情况下还要抽空发射反辐射导弹的可能战绩。还要防备解放军冷不叮地停止电子干扰，让地面部队
发射令美机猝不及防的地空导弹！美国空军精英们在这一夜终于低下他们尊贵的头颅，在剥去华丽的高技
术外衣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军事技术上略显笨拙的对手远比他们更多地保存了视死如归这一军队最基本
的气质。

    柳维平的曼谷特潜队队员们这一夜是非常的忙碌。整个特潜队化整为零分成若干小组，每一小组都潜
伏在各自的重要目标附近。战斗打响后，第一波飞来的我军弹道导弹大致分新旧两类：新导弹都是弹体和
助推火箭可分离的，其中具有和“昆吾”Ⅰ型弹道导弹相似制导原理的导弹被队员们引导攻击精度要求高
的重要建筑物，另一些精度低的则用来摧毁机场跑道、仓库等大面积目标；旧导弹往往是单弹头的，主要
任务是消耗美军的“爱国者”导弹。
    曼谷军用机场边的一片树林里，负责警戒的老刘骑在一棵大榕树上眺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曼谷市区。
他突然发现，所有的灯一下都暗了，凄厉的警报声响彻云霄，接着天空中飞曳着一道道红色的流光，然后
便传来沉雷般的爆炸声和高炮射击的轰鸣声。
    近处的飞机场也像开了锅，一枚又一枚“爱国者”Ⅲ型导弹不停的飞向苍穹，跑道尽头两架Ｆ─２２Ｃ/Ｄ
也已开始滑行。在地面上操作一台连接似小型抛物线天线的电脑的小葛从屏幕上看到一个亮点，那是来袭
的导弹发出的识别码，电脑立即在旁边注释导弹的型号、原定目标。小葛马上重复：“６号弹，２号目标。”
    正在用红外夜视仪观察的柳维平命令：“目标不变！”
    不一会儿，来袭的导弹天线头每５毫秒发出测得的攻击弹头的位置和识别码，而电脑则计算弹头的轨
迹后和已储存好的目标坐标比较，再每５０毫秒自动发出修正值。不到５秒钟，只见机场控制塔轰隆一声
成了废墟。接着一枚垂直下降的大弹头天女散花似的迸裂出无数子弹头，像冰雹一样落向跑道，一架Ｆ─２２Ｃ/Ｄ
被击中爆炸，另一架居然作蛇行避过，利用残存跑道重新滑行。
    此时电脑的屏幕又有一个亮点，有点兴奋的小葛重复道：“６号弹，还是２号目标。”
    柳维平果断命令道：“改变目标！座标９３２，７０，３。”
    小葛熟练地键入命令，重复：“目标改变，座标９３２，７０，３。”
    应招而至的导弹将跑道的另一端炸出几个大坑，强烈的冲击波掀翻了已经拉起机头的那架Ｆ─２２Ｃ/Ｄ。
目睹这一幕的柳维平不禁和小葛击掌相贺……
    柳维平一边观察，一边用电子笔在便携式电脑显示的地图上勾去已被消除的目标。
    这些讯息也几乎同时传回后方的指挥部。指挥部可调整正在空中的飞机的任务，和第二批待发的导弹
的目标。
    此时，解放军空射巡航导弹和空军投掷的联合攻击弹药也已到达曼谷上空。美国生存下来的固定阵地
的“爱国者”Ⅲ型导弹和可移动的“爱国者”Ⅳ型导弹，业已击毁８０％的我军的旧导弹和诱饵，正在重
新装弹。我巡航导弹专门攻击特遣队不易制导的目标，而大量的联合攻击弹药则被队员们引导用来拾遗补
漏甚至是攻击新发现的目标。
    深夜１点３０分，曼谷的夜空一下安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满街拉着警笛四处奔忙的救火车、
救护车和警车及散布各处的火光提醒人们战争业已爆发。柳维平的曼谷特遣队一部分去迎接刚空降增援的
陆军的特种部队，一部分则换上趁乱搞到的泰国军警服，开着越野车到处“捉拿”被击落的解放军飞行员。

    战斗打响后，前指控制室内大大小小的参谋忙成一团，薛皓简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一个人，只下了一道
命令：兹命令太空联合指挥部及所属第二炮兵取消第三轮导弹攻击波，太空联合指挥部应立刻指挥国土防
空战。然后打了几个电话给东线的几个军长交了底：美国的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被消灭后，你们逼得
太快会把美军赶跑，你们应使美军感到东线暂时是安全的。余下的时间，他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一个叫
李恒的青年少校大胆地打断了薛皓简的兴致，很聪明地请教：“总指挥，我们的信息战不太成功，我们原
先设想用电脑病毒瘫痪敌指挥系统没有成功。”
    薛皓简笑道：“你是看我太清闲了吧？”
    李恒不好意思地笑了。
    薛皓简很有兴致地对他说：“我想到一个故事，三国时，刘备想请诸葛亮出山，诸葛亮当然知道辅佐
刘备成功难度太高，故意扔给刘备一个打不开的绳结，说打开就出山。刘备和关羽费了老半天的功夫，仍
是一无所得。张飞不耐烦了，跳起来用剑斩断绳结，诸葛亮笑道：‘汉有此猛将，事尚可为！’这才出山。”
    李恒固执地说：“这有个漏洞，世上没有打不开的绳结。”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杨悠答道：“诸葛亮的夫人黄氏手工极巧，她把绳结的两头接了起来。”
    薛皓简赞许地望了杨悠一眼，盯着李恒：“李参谋，你有什么感想？”
    李恒恍然大悟：“总指挥的意思是用电脑病毒瘫痪敌指挥系统有时还不如直接破坏敌人的通讯硬件。”
    “说对一半。”薛皓简纠正道：“用电脑病毒瘫痪敌指挥系统还不如让敌指挥系统为我所用，让它不
停地为我提供情报，必要时还可散布假命令。就像曼谷特遣队那样，用眼睛找到绳结的接口，用脑子解开
绳结。”
    “我明白了！”李恒大声道。
    薛皓简开起玩笑：“你们不要看我太清闲就嫉妒，战役指挥员越轻松说明战役越顺利。指挥具体战斗
是战场指挥员的职责，我插进去，只会添乱。我们不能走美军那条路，国防部长恨不得看到每一个数字化
士兵的视野内的一切，结果造成通讯指挥系统信息量巨大，单位成本飞涨，不得不走上不断地减少指挥层
次，缩小部队规模，增强单兵作战能力的循环。这一作战系统面对弱敌时看不出毛病，一但面对大规模，
多方向的挑战就有些力不从心。他们的前线官兵一遇问题，习惯上立刻转传给后方的军官和各种专家，看
来今天他们要忙不过来了。而我们一直强调，各级单位首先自己处理问题，处理不了再上传。既减少战时
信息量，又使上级有时间思考下一步行动。假使现在我们前指中了颗炸弹，我们的指挥根本不会停摆。”
    李恒等人深思着。
    薛皓简对着杨悠正色道：“杨小姐，军委命总政宣传部成立的军事新闻领导小组已通知我们成立前线
新闻报道小组，这个小组将由战区政治部主任任组长，有心理战专家、保密专家和战地记者组成，你将负
责对国外报道，在中央电视台的人没来之前，还要兼顾国内。”
    杨悠反将他一军：“你得让我上前线。至少我得看一看我曾祖父的战场！”见薛皓简有些奇怪，有些
不好意思地补充道：“这是父亲才告诉我的，我没去过。”
    薛皓简暗道：“这些娇小姐怎会对穷乡僻壤感兴趣，她们要去也会去渡假胜地。得想办法让总部调这
个‘麻烦’回去。”嘴上敷衍道：“你可随前指行动，不能自作主张。”
    “成交！”杨悠自然满口答应，非常满意地笑了。

渤海边的树

第五章   飞军长击




深夜１点整，张安涛的第十四空中突击集团军的五百多架直升机飞经一条蜿蜒于高

山深壑之间的公路。张安涛知道这就是著名的滇缅公路，东起于云南昆明，西出边

境重镇畹町，与仰光公路相接，全长九百六十三公里。此刻滇缅公路上正奔驰着一辆接一辆载着坦克或履带式装甲车的拖车、轮式装甲车和坐满士兵的卡车，方向直指三百多公里外的缅甸第二大城曼德勒，那是第三十八集团军的钢铁洪流。张安涛的一个空中突击团将配合第三十八集团军的空中突击团夺取曼德勒的飞机场，拖住几小时前抵达那里的美国第８２空降师。

张安涛的机群不但包括武直─１０、１１、米─２８和各种运输直升机，还有全军

独一无二的武直─１２格斗直升机。武直─１２格斗直升机是借鉴俄国卡─５０／

５２战斗直升机的双旋翼共轴技术自制采用弹射救生技术的双座纵列式直升机，两台单台功率为２２００千瓦ＴＶ４─２０Ｃ涡轴发动机使空重４７００公斤的武直─１２具有极高的最大允许速度４１０公里／小时，最大平飞速度与巡航速度３６０公里／小时和最大爬升率１２．５米／秒。机身是高强度的复合材料，故极限过载为＋６／－１．５Ｇ。短翼翼尖挂电子干扰舱，翼下４个挂架可挂４个火箭发射巢，或最多１２枚空空导弹。装有口径为３０毫米的机炮，可随射控员的头盔指向活动。为克服后座射控员视野不宽的缺点，装备了独特的虚拟视控系统。

说来有趣，这套虚拟视控系统是一帮喜欢飙车的电脑游戏程序员搞出来的。他们觉

得光坐电脑前赛车不够刺激，便在自己的汽车上装了套结合“北斗”ＧＰＳ导航仪、摄像机、红外线夜视仪、虚拟引擎和虚拟头盔的观察系统。他们屡次借助这套系统在漆黑的公路闭灯狂驶，逃避了巡警们一次又一次的追捕。上得山多终遇虎，他们在北京西部山区的飙车惊动了驻军，结果被驻军的武装直升机部队抓获。当时在总参的薛皓简觉得新鲜，跑去看热闹，意外发现他们用一堆民用器材搞出的系统具有极强的军用价值，便保他们出来，想邀他们为部队改进虚拟训练器材。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提出，给不给钱不要紧，但得让他们开直升机。在他们永不满足的改进下，一套融合微光夜视、摄像机、红外热成像仪、激光雷达、毫米波火控雷达、被动雷达、雷达告警器和数据链传来的多种信息于一体，并通过计算机的虚拟引擎把周围全景实时立体地显示在虚拟头盔内，并可极方便地叠映、放大全景图中提示的可疑目标，并自动跟踪和锁定。前舱驾驶员也可通过半透眼镜分享信息。为纪念他们的飙车生涯，这套系统被命名为“飙车快感”Ｖ１．１。

张安涛今夜的任务是在第十五空降军的两个师的配合下，先奔袭距国境六百多公里

的同古，特别要在敌人破坏同古城外的锡唐河大桥前控制大桥，那可是装甲部队通

往仰光的必经之路。西南战区司令部是一贯反对一夜就攻到同古这么远的地方，而主张打曼德勒，特别是美第８２空降师出现后，反对声更强烈了，只是由于他和老同学薛皓简的坚持才作罢。他估计冒着暴露侧翼和后方的危险，大胆地向前推进──正如二战德国的古德里安一样，突然性和对敌人精神上的打击能够大大补偿这种危险带来的损失。他部队的行动只是这次钳形攻势的一半，而另一半由他的竞争对手第四十二空中突击集团军和第十五空降军的一个师去完成，他们是沿着印缅边境占领缅甸山区各公路口和城市，再顺着缅甸的海岸线会攻仰光。按路程远近来看，无疑他张安涛先进仰光的机会大得多，但老同学薛皓简却依然给第四十二空中突击集团军以希望，毫无疑问，两个军将无可避免地展开竞争。

黑夜中，缅北高原，１６架解放军米─１７和武直─１０直升机无声无息地贴地飞

行，其高度都控制在离地５到１５米以内的范围。地球有一定的曲率，地面上又有

山脉、森林等天然障碍物，雷达波在这个范围内不能很好地传播，因此，这个范围是雷达探测不到的“盲区”。此外，由于直升机缩短了暴露时间，并有地形地物阻挡，防空炮火对这一高度的直升机也无能为力。第三十八集团军侦察队长贺学甫少校就坐带头长机上，从入伍到现在整整１４年，今天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机舱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对窗外略过的异国山河抬头看一眼，都在闭目养神。

“队长，我带了条护身符，是我妈特意从庙里求来寄给我的，你不会怪我吧？”说

话的是队里最小的战士，才１８岁，眼神特好，是名狙击手。

“你当我不知道就行了，戴上吧。”谁没有妈妈呢？贺学甫不由想起了电影《新兵

马强》里面的插曲：“再见吧，妈妈，再见吧，妈妈。钢枪已擦亮部队要出发……”

“７９年是老爸上前线，现在是我上。放心吧妈妈，我会和老爸一样安全地回来，

还要带回来比他更多的军功章！”一向心很硬的贺学甫被勾起温情，其实，前天写

遗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段话写上了。

为了让心中平静了一些，贺学甫从携行具里把“北斗”ＧＰＳ拿出来看了看。

“注意，已快到曼德勒，”看完“北斗”ＧＰＳ他说到，“现在开始检查装具！”

其实，手中的枪弹在出发前已经点验过无数次了，但是特种作战是没有万一的，眨

眼之差就决定是我杀你还是你杀我。

“大李，你的夜视仪不是昨天还在反白吗？”

“老李，修好了。”

大李是反坦克导弹手，打Ｍ１Ａ３坦克就看他了。

“好！开始重复各自任务。”

这些任务，已在云南模拟基地反复训练过多次，队员们在梦中都能背的滚瓜烂熟。

但是战斗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贺学甫从传真机上拿出刚到的、经过分析的卫星

照片，扫了一眼说到：“美军在主跑道边上加强了一个机枪阵地，在０３号和０５跑道中间位置增加了一台Ｍ１Ａ３坦克，就交给大李收拾了，最好轮不上就被武直─１０干掉了……”

“咣”的一声飞行舱的门打开了，机械师吼道：“开始５分钟倒数！！”

这时直升机编队已经进入了曼德勒上空，下面一遍漆黑，看来进行了灯火管制。

“铛铛铛”一串子弹打在机身上。

“有没有人受伤？！”贺学甫高喊到，见一个个都精神抖擞，他才放了心。

黑色背景下的地平线显的异常诡秘，不知道会隐藏这什么样的危险。前方出现了一

个亮点──曼德勒机场，而它亮的原因只有一个──解放军的导弹和战机光顾过了。

在他们的头顶上一直有解放军空军的Ｊ─７、Ｊ─１０、Ｊ─１１和ＪＨ─７在中

高空争夺制空权。

“看来兄弟部队的头炮打得不赖，现在该我们抖抖步兵的威风了！！”老李鼓舞着

士气。

贺学甫最后一次打开串口插在机舱里的数据机终端上的笔记本电脑，检查卫星有无

传来最新命令。

“现在我宣布作战开始，命令不会再有改变！”贺学甫发出攻击令。

这时机舱里的红灯亮了，“准备！”机械师吼道，米─１７悬停在草地上。

等着更前面的武直─１０进行清场。大家猫着腰站了起来，“下机后可以向任何目

标开火，千万不要心软！”贺学甫扯着嗓子对着士兵喊到，“火箭一停，马上离机！”

突然飞机一动，发出一阵强烈的轰鸣声，前倾着向火光处飞去。

开打了！在米─１７的两翼挂架下面挂着的６具１８发火箭筒，同时吐出长长的火

舌。一大排白色平房从机身下略过，火光把整个机场照得通明。

“咣”后机舱门打开了，２名机枪手“嗖”地就站在空旷的后舱口，虎视眈眈地掩

护其他人向下跳。贺学甫最后一个跳下来，还没从侧摔中爬起，一股热浪便迎面扑

来，中间还夹杂了熏人的焦臭味。有４架米─１７在掩护圈中直接落地，从屁股后开出了４辆红箭─９发射车，而车后还拽有一个小拖车，那是突击队的后备弹药。

贺学甫他们的空降场本来是两条跑道之间的一块空地，先是被美军用蝮蛇型、四线

型和屋顶型铁丝网上上下下的围了起来，然后经过解放军二炮的导弹和空军的炸弹

炸过以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布满环形弹坑的月球表面，给突击队提供了最佳的隐蔽场所。

“大李，Ｍ１Ａ３！４点种方向！”掩护的武直─１０已赶去堵截公路上来援的美

军，匆忙间把这辆伪装很好的Ｍ１Ａ３漏过。

“老李准备好！”贺学甫开始买保险。老李是突击队的对空联络员兼激光照射手，

为空军的激光制导炸弹定位的就是他了。

这时大李操纵的红箭─９已经射了出去，他本人正用激光进行瞄准。两声爆炸之后，Ｍ１Ａ３只是晃了晃，慢慢的炮塔转了过来，两边的机堡里也射出了无数道火光。是反应装甲！美８２空降师把这些千辛万苦运来的Ｍ１Ａ３当宝贝，竟然破天荒披上了以色列提供的反应装甲。

“大李，用红箭消灭地堡！”贺学甫改变了计划，自己则主动开火吸引美军。

一发高爆榴弹在贺学甫身边炸开，密集的子弹打的四周直冒土。幸好贺学甫他们平

时的训练全用实弹，还不觉得反差太大。

“老李，快快！”旁边的士兵怕贺学甫有失，催促起来。

此刻，老李早通过混沌通讯仪，向头上的卫星发出坐标了。这些数据会再传到后方

上空的预警机上，然后由它给空军分配任务。老李全身趴在弹坑里，双手端着照射

仪死死的咬住那辆Ｍ１Ａ３。

幸好，大李和另一名战士已用红箭─９干掉了那两座地堡。Ｍ１Ａ３也同时发现这

两个火力点，正犹豫先打那一个。

渤海边的树

“近了！近了！１０００米──５００米……”戴着耳机的老李激动地叫起来。  

“嗖”地一声一枚５００公斤的激光制导炸弹从１０００米的空中丢了下来。一团

耀眼的火花迅疾而至，刺眼的白光照得贺学甫睁不开眼睛。Ｍ１Ａ３的炮塔分成了

无数碎块，带着火花，天空翻滚。没有反应装甲误伤之虞而紧靠坦克掩护的美国伞兵在亮光的一刹那全部消失了。当白光闪过之后，贺学甫看到了几个火团在地面上滚动着。

贺学甫长长地出了口气，幸好战前有打Ｍ１Ａ３的第二套方案。这是他考虑到便携

式武器对Ｍ１Ａ３是不可能一击必杀的，但是，用激光制导炸弹却容易打开它脆弱

的顶装甲。

与此同时，预警机告诉张安涛：他的右侧发现十几架敌直升机。他果断命令装备武

直─１２的空中格斗团前往迎击，大队继续前进。只见空中格斗团的武直─１２三

架一组迅速分开，像狼群圈羊一样远远地围住敌机。空中格斗团仗着数量优势可不讲什么骑士风范，一声令下，同一时间内，每组有一架直升机发射一枚导弹，空中悬停，用雷达盯住目标，另两架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或一高一低地接近该目标。一些美直升机往往利用发射各种诱饵再敏捷地垂直腾空或一个侧飞加一个半滚，脱出了险境，但也失去主动攻击的机会，再也躲不过近身突击的两架武直─１２的交叉火力。不到一刻钟，战斗结束，空中格斗团只损失一架武直─１２。张安涛事后才知，这是美第８２空降师的一支巡逻队，它的全歼导致了第８２空降师作出错误的固守决定。

凌晨４点３０分，憔悴的东南亚联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手拿刚收到的五角大楼转发

的总统令，只批准他对中国境内的非核军事目标发动攻击，不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毕竟这是有核武器国家间的首次对决，双方都不想升级到核战争。那名值班参谋已使光纤网络恢复了正常，虽无任何迹象表明被侵入但还是换了密码。无线电卫星通讯网仍然时断时续。这些已能使他初步了解部队的状况。他的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已全沉到南中国海了；他的驻东南亚美国空军已损失了二百多架隐形飞机和四百多架普通军机。中南半岛上第１７航空军的机场只剩下槟城、吉隆坡机场可用，只能勉强保住南部的制空权。至于美国的地面部队，几乎毫发无损，更令人高兴的是第８２空降师无愧于“全美”师的称号，已控制了曼德勒。至于盟国情况，还是一团互相矛盾的乱麻。克拉克虽隐隐觉得第一线盟国军队的状况不太妙，但美国军人强烈报复心促使他下了决心，命令驻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的第１３航空军袭击中国的东南沿海地区的空军基地、雷达站和通讯中心。

等张安涛的部队靠近同古上空时，第十五空降军的动力伞伞兵已占领了同古城北的

永克冈军用机场，伞兵们还找到了大批航空煤油。张安涛命令一半直升机去机场加

油，一半去消灭正在赶来的缅甸装甲部队。很快，几十辆坦克的残骸便在通往机场的大道上熊熊燃烧着，那些坦克还都是几年前中国送给缅甸军队的。张安涛迅速在机场设下指挥所，让加满油的第四十空中突击师的部队去控制锡唐河大桥，留在后方第十四空中突击军的轻装甲部队直接空运永克冈机场。

缅军在锡唐河东西两岸部署了５７、３７、２３及１２·７毫米等各种口径的高射

武器，有两个加强营在此驻守。黎明前的黑暗中，轴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醒了沉睡中

的缅军士兵──解放军第四十空中突击师的一百二十余架攻击直升机已飞临他们的上空，接着，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火力突击开始了。数百枚空地火箭弹从直升机短翼下窜出，拖着长长的火焰扑向缅军营房、阵地。火光闪处，营房坍塌，阵地被毁，倒下一片废墟，锡唐河两岸成了缅军的地狱。米─２８机身下的３０毫米高速机炮缓缓转动，炮口不时冒出团团火光……

几名缅军冒死冲出，飞奔到一个尚且完好的１２．７毫米四联高射机枪阵地，瞄准

一架米─２８猛烈开火。这架米─２８机腹下顿时闪现出一团团灿灿的火花，但却

毫发无损──米─２８的前辈，米─２４“雌鹿”攻击直升机的底部装甲便足以抗击２３毫米炮弹的攻击；米─２８能让西方军事观察家惊呼“浩劫”，火力与生存力自不在米─２４之下，这阵泼水似的扫射，只不过擦掉了米─２８机身上陶瓷装甲板的一些漆皮而已！前舱射击员一转头，头盔瞄准具上的十字环已牢牢套住了越军高射机枪阵地。“别忙，给他来个漂亮的。”后舱驾驶员喊道。话音未落，米─２８压坡度拉机头，作了一个战斗转弯，接着一个跃升侧转，再次对着缅军阵地俯冲下来。瞄准具里，缅军阵地越来越清晰，火箭发射器的按钮也被越压越紧。终于，前舱射击员一压按钮，缅军阵地火光一闪，一团浓烟烈火冲天而起，等硝烟散去，几名缅军已不知去向，那挺四联高机却被炸成一团麻花。米─２８机身一转，扑向另一个缅军火力点……

在空中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刚抵达的第十四空中突击军的部分轻装甲部队配合两

千伞兵向同古冲去，待到天明时，南缅平原上距仰光二百六十公里，扼公路、铁路

和水路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的同古，已飘起了五星红旗。

第三十八集团军包围美国第８２空降师的战斗开始并不顺利。美第８２空降师在曼

德勒机场四周建立了阵地，故第三十八集团军的两个空中突击团刚一夺下机场便遭

到敌人的反突击，短时间内机场几度易手。双方对机场的激烈争夺也延误了美第８

２空降师大型运输机的补给。战斗打响三小时后，随第三十八集团军的两个空中突击团一起抵达的第十二数字化师的特种侦察兵们终于招来了还在半途的本师的火箭炮营的支援。此次战役，第十二数字化师配属给第三十八集团军，它的火箭炮营可发射一种特殊火箭炮弹。这种炮弹通过发出连续的信号使前线的特种侦察兵测得其轨迹，特种侦察兵则可遥控调节炮弹上的尾翼来精确地击中目标，虽然炮弹的造价却远远低于导弹，但命中率一点也不逊色。当然火箭炮也可循调整后的弹道，第二次发射普通炮弹进行覆盖射击。火箭炮营还拥有少数带寻的头的炮弹，可对高速移动的目标进行打击。

不久后，第十二数字化师的榴弹炮兵团也加入攻击，终于使第三十八集团军的机降

步兵牢固地控制了曼德勒机场，堵住美第８２空降师从空中逃跑的通道。榴弹炮兵

团发射的炮弹的种类与火箭炮营类似，威力更大但射程较近，故经一、两轮发射后便需转移阵地。

美第８２空降师因其巡逻队被全歼，惊慌地认为已被包围，决定固守待援，并接连

向东南亚联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发出告急令。辗转收到告急令的克拉克仿佛被人浇

了一头冰水，他可不敢冒丢掉一个美国师的风险，立即出动机动力最强的、驻清迈的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为第８２空降师解围，并调马来半岛上、有五千人马的英国第２４空中机动旅跟进。

天亮后，第三十八集团军的钢铁大军终于赶到曼德勒，按照前指的命令马不停蹄地

分割包围了美第８２空降师和部分缅军，再一口一口吃掉了城外山地的全部敌人，只留下逃入城内四千多美军残部。

  

中国军队向联军主动进攻的消息传到美国，美国大众第一反应大多认为谁在开愚人

节玩笑。但看到ＣＮＮ并没有播放二十几年来人们已习以为常的战争画面，反而以

枯燥的新闻报道员的读稿和断断续续搀杂无数噪音的现场电话报道来证实开战消息，大家才觉得有些不寻常。那些无处不在的记者们通过各种能够应用的手段，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向世界每一个角落报导着中美开战的消息。很佩服他们的能力，战场的一切民用对外交通和通信都被切断，有的记者不是因为战争而来，而是因为战争的突然爆发而被留了下来，先进的卫星电话让他们能够向外界展示这里发生的事情，有的人因此而功成名就赢得了当年的普利策奖，也有的永远的留在了异乡，横飞的弹片是不知道什么叫帝王将相的。

对美国实力深具信心的民众很快忽略了不利消息，乐观的情绪和高昂的爱国热情立

刻蔓延了整个美国，要求当兵的电话不停地打向各州的兵役部门，电台的叩应节目

的主持人不断地安慰因对中国表示愤慨和表示美国必胜而激动的美国人。互联网更是热闹非凡，黑客们开始攻击能够找到的、带中国字的所有网站。多日来观望不定的股票市场也在收市前飙升二百多点，坚挺的美元更上一层楼。托雷多总统和国会两党领袖迅速地磋商，决定当晚９点召开参、众两院联席会议。大街上，美国国歌成了最流行的歌曲，奔驰的汽车上插着美国国旗，陌生人相遇则互挥“Ｖ”型手势，一些黑人已开始向亚洲人开设的商店投掷石块。９点整，电视机前的美国人欢呼起来，托雷多总统气势磅礴的开战演说被议员们全票肯定。

英国一如既往地表示了对美国的坚定支持，但其余的欧美国家则以一副悲天悯人的

态度表达了忧虑。但在联合国，欧美国家一致同意对中国实行禁运。

台湾的谢浊水被他的参谋总长的电话从熟睡中唤醒，开战的消息拨开来几个月来中

国军队在其心头投下的阴云，不禁失态地大叫：“我们取得了独立所能带来的最好

结局！”不久他又接到同样兴奋的日本首相犬养牲道的热线，商定两国今后将协调立场采取一致行动。第二天一早，日台双方政府都作出谴责中国的侵略但暂不对中国宣战的决定。日本和韩国也没有批准美国动用它们的基地对中国直接进攻的请求。台湾、日本和韩国也只宣布对中国实行武器禁运。台湾的民众如释重负，有人还炫耀：“我早说过，阿共仔不敢打台湾。”迷恋虐人综艺节目的日台老百姓立刻订购卫星天线，接驳电缆，涌入商店购买零食，准备观看现场转播的、教训中国的真实画面。

印度总理辛格表示对中国侵入缅甸保留进一步反应的权力，但私下对他的军队缓慢

的动员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避免了一场迫在眉睫的战争，忧的是不知何时才能投

入这场痛打中国落水狗的游戏。

俄国政府表示对和平斡旋失败感到遗憾，希望交战双方克制不要使用核武器。

  

９月２１日早８点，大多数中国公民们顾不得吃早饭，双眼都紧盯电视屏幕，看完

国家主席胡旭湘的演说，再收看特别报道。电视里杨悠开始清脆地播音：

“中国人民解放军奉中央军委、国防部和总参谋部的命令，已于９月２１日０时，

对拒不撤军的东南亚联军发起进攻……”

“中央军委、国防部和总参谋部第一号战斗公报，我解放军的海空军和第二炮兵已

于今天凌晨时分重创美国在金兰湾的航空母舰特混舰队，击沉两艘航空母舰，八艘

巡洋舰……”画面切换为我空军第三攻击波拍摄的几十艘军舰在黑暗的大海里燃烧的镜头。人们不禁拍手、高声呐喊。

中国作为进攻者一方，百姓们的头上没有呼啸的炸弹，也闻不见呛辣的硝烟，但是

一切也被战火烧热了，人们为一次次的战果欢呼，有的在责怪为什么不使用更为极

端的手段。各地不久响起节日才鸣放的爆竹声。由于不允许游**会，很多人在自己的汽车上插上国旗，不顾消耗已实现配给的汽油，在公路上鸣笛狂奔。从这天起，胜利的消息激动着人们，敌人的残暴愤怒着人们，即使这些消息来自他们平时看不起的媒体。有一点可以确认的，他们绝大多数是以胜利者的一分子来支持着以前总被骂娘的当局，即使有极为少数的反对声音，也是不敢说，不能讲，或不被理睬甚至被唾骂。

阵亡者的家人开始收到死亡通知书了，在那种氛围里，大多数人的感情是极为痛苦

但是也不无自豪的，他们自动赢得到了周围人的尊敬。有意无意的宣传和鼓动，让人们空前的团结，并且近于狂热。

狂热并没有传染给中国军人，他们有明确的任务要执行，不需政治军官的提醒便自

动全心全意，因为他们比别人要更加清楚生命只有一次，而错误也只能够犯一次，而没有再犯的机会。白天，他们按照精确的时间和空间进行轰炸，按照准确的时间路线到达集结位置，按照明确的命令登上或离开运送工具，按照计划好的一切度过另一个战斗日，而没有时间来想别的。

整个一个上午，张安涛都在为进攻仰光忙碌着，他让主力第四十、四十一空中突击

师休整，第四十二空中突击师则配合第十五空降军的那两个师负责清扫同古周围地

区的缅军。集团军的轻装甲部队也从永克冈军用机场源源开到。由于得知第四十二空中突击集团军已顺利地开到缅甸的海滨地区，张安涛不待新抵达的部队休息，便派出两只地面部队，一支向仰光搜索前进，另一支北上彬文那，去迎接南下占领了缅军后勤中心敏铁拉的第三十八集团军第六装甲师，立图尽快打通公路交通。空军的Ｊ─１０和Ｊ─１１战斗机及ＪＨ─７Ｂ轰炸机也转场永克冈军用机场，开始提供空中掩护。

  

胡乱地吃过午饭后，张安涛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第四十、四十一空中突击师出发。行

至半路便与北上驰援英国的第２４空中机动旅撞个正着。第２４空中机动旅虽只有六十几架直升机，却很顽强地抵抗了一个下午，使第２４空中机动旅的地面部队得以进入仰光。第四十、四十一空中突击师趁势拿下了仰光以北八十公里处的勃古城。张安涛正在为先入仰光的计划落空而恼火，前指又转来泰缅边境地区的美国第２４机械化师向仰光靠近的情报并命令他阻滞这股敌人。

张安涛与永克冈军用机场的空军划分了任务。入夜，空军的战斗机部队与负责掩护

美国第２４机械化师的英国和马来西亚的“阵风”、Ｆ─１６和Ｆ─１８机群发生

激战，击落了近四十架敌机。空军和第十四空中突击集团军的无人侦察机部队对仰光的防空阵地进行侦察，空中诱饵部队则随后消耗其导弹，接着空军的ＪＨ─７Ｂ轰炸机中队和第四十一空中突击师在早已潜入仰光的特遣队的协助下摧毁了敌人的防空系统。黎明时分，第四十一空中突击师与第四十二空中突击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在仰光南面伊洛瓦底江入海口处会师了，形成了内层包围圈。第十五空降军实行了第二次空降，夺取了讷格雪斯角和锡唐下游地区的城镇，清晨８点前又构成外层包围圈。陷在两道包围圈内的缅、英军有近七万人。第四十二空中突击集团军的一支部队跨海攻击了科科群岛，收复主岛上那个由中国建立的监视印度动向的电子监听站。

渤海边的树

美国第２４机械化师还未与张安涛的部队接触，便利用其数字化炮兵团对解放军的

可能的集结地实施远程精确打击，使张安涛不可能使用大部队进行正面阻击。

美数字化炮兵作战平台主要有Ｍ２７０式２２７毫米多管火箭炮、Ｍ１０９Ａ６

“帕拉丁”１５５毫米自行榴弹炮和Ｍ１０６Ａ２增强型迫击炮以及其战斗指挥、勤务保障车辆。表面上美军的数字化炮兵部队与普通装备的炮兵部队在编成和结构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数字化炮兵都采用了数字化通信设备，通过数据兼容解调器，使战场信息的传递达到一种近实时化的程度，实现了数字化炮兵和各种武器系统间信息的获取、传递和处理的一体化，从而将战场上的各种作战要素联贯成一个有机整体，极大地提高了整体作战能力。

美数字化炮兵的进攻速度是快捷的，主要是得益于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是指挥控制

系统的快速反应能力。这种能力主要来自其指挥控制部门装备的高级野战炮兵战术

数据系统，这种系统可为所有火力支援单元实施火力压制提供计划、协调、控制方面的一体化支援。它将同具有数字通信能力的所有武器系统联网，能对火力支援进行实时的指挥与控制。在该系统的支持下，美军数字化炮兵行进间接到射击指令，１分钟内就可开火；停止时接到射击指令，３０秒内就可开火。

第二是美数字化炮兵数据传输的迅速和畅通。美数字化炮兵除按传统的３×８门制

炮兵营的电台配置标准配备电台外，每门炮上又加配了两部附有保密装置的ＳＩＮ

ＣＧＡＲＳ单信道地空无线电通信系统，一部用于语音通信，一部用于数字通信。这样就使要求支援的信息直接传输到了每门炮上，既通畅保密，又节省了传令传输时间。

ＳＩＮＣＧＡＲＳ还可与其它作战平台直接沟通。

第三是射击诸元计算的精确。美数字化炮兵通过ＧＰＳ定位导航系统，可以随时迅

速确定自己的坐标。美军数字化炮兵营配有“塔克法”炮兵射击指挥系统，连配有

ＢＣＳ炮兵连计算机数据库，每门炮配有炮载自动化对空系统计算机数据库，接到目标信息能自动精确地计算出火炮射击诸元，实施火力打击。

远在泰国上空的Ｅ─３预警机发现了解放军一个直升机的频繁起降地点，立刻用不

到９秒钟把数据传到附近接敌运动的美数字化炮兵连。自行榴弹炮的数字通信系统

接受到信息后，立即停靠路旁，进行集中射击，迅速摧毁这个解放军的前进后勤基地，整个过程只用了两分钟。美数字化炮兵连马上转移，在行进过程中，一辆Ｍ１Ａ４主战坦克在进攻中发现了解放军的目标，马上请求火力支援，将目标的位置以数字通信方式传递给正在行进中的自行榴弹炮。在停稳自行榴弹炮的过程中，火炮瞄准手迅速得出射击诸元，发射了２００发炮弹，有效地完成了压制任务。

美第２４机械化师数字化炮兵团“走中有打，打中有走”的战法使张安涛的阻滞行

动陷入困境，张安涛决心首先消灭美数字化炮兵团。可是美炮兵编组灵活，配置疏

散，又使张安涛的计划落空。张安涛深知美军一个机步师光拥有的攻击直升飞机的数量就和自己的空中突击师相近，而美第２４机步师经历过海湾等战争的考验，号称“胜利之师”，眼看不能正面对抗，他改变了战术。他一面让自己的伪装部队制造了数个直升机基地迷惑敌人，一面让第四十空中突击师分散渗入泰国境内，专门袭击敌后勤部队。一整夜，张安涛的第四十空中突击师都在进行破交战，炸断了泰缅边界附近的萨尔温江上的大小桥梁。美第２４机械化师数字化炮兵团的一个炮营因为贪吃当诱饵的假直升机基地，遭到埋伏的第四十空中突击师炮兵和攻击直升机部队反击，失去了战斗力。

９月２２日早上９点，张安涛在永克冈军用机场的指挥所被一颗美国联合攻击弹药

击毁，两个值班参谋当场牺牲，正在附近防空掩体中熟睡的张安涛也被惊醒。跨出

掩体的张安涛发现机场的跑道已被炸毁，几架停机坪上的飞机也燃起了大火。机场上空盘旋的几架Ｊ─１０正在躲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空空导弹，终有一架被击中，飞行员幸运地在飞机爆炸前弹射而出。机场的防空指挥官内疚地向他汇报：由于空运来的警戒雷达数目不足，在通过接收卫星雷达信号来发现美国隐身战斗机方面存在巨大盲区。张安涛没有责备防空指挥官，安慰道：“再过半天，你会得到更多的车载式雷达。”

又转向机场地勤指挥官，命令道：“我给你半天修复跑道！”

张安涛见地勤指挥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完不成，提头来见！”

接着头也不回向备用指挥所走去，心中暗想：这半天的制空权是完了。当务之急是

想半法敲掉敌人在马来半岛上的机场。刚到指挥所，头缠着绷带的作战参谋焦急地

报告：“美第２４机步师已开始在萨尔温江上架浮桥，我第四十空突师的几次拦阻都失败了……”

张安涛故作轻松地说：“让他们过了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尽讲丧气的，有什么

好消息？”

作战参谋答道：“我第四十空突师渗入敌后方的部队取得了不小战果，特别是其中

一支跟第十二数字化师的曼谷特遣队联络上了，敲调敌人的一个移动油库和弹药库，但直升机携弹量不大，有时还得靠曼谷特遣队招来地对地导弹来解决问题。”

张安涛两眼发光，拍着作战参谋肩膀道：“你的好消息可给我们带来好运。命令第

四十空突师想办法用直升机把特遣队送入马来半岛的吉隆坡和槟城地区；派小部队

骚扰敌架桥区，力争把美第２４机步师的直升机部队吸引住；大部队在敌前布雷。”

刚刚赶到的解放军第十四空突集团军工程兵部队立刻用火箭布雷车和直升机在美第

２４机步师将要通过的几个通道大面积布雷。除了各种对付步兵的普通地雷外，还

有两类特殊地雷。一类是专找装甲车顶部和侧装甲等“软肋”炸的智能地雷。攻顶地雷类似美国的ＥＲＡＭ空投远距离反装甲地雷系统，这种地雷从空中着陆后便自动伸出４根探杆，朝天的一根便自动成为探测主天线。当探询到目标后，系统会自动转动发射器，对测得的最近目标进行瞄准并实施发射。发射出去的地雷靠红外寻的跟踪目标，攻击坦克的顶部，然后发射第二枚地雷再度寻找第二个目标。在地雷系统主体内还装有３枚反工兵地雷，以防工兵排雷。侧击地雷是仿英国的“阿杰克斯”反侧甲地雷系统，它可以在路旁以待发状态等候几天。当装甲车以３─８０公里的时速接近地雷时，地雷能在２─２００米的距离内自动射出破甲弹丸，穿透７００毫米以上厚度的装甲。

另一大类是反直升机地雷，它借鉴了俄罗斯的“节奏─２０”和美国的ＡＨＭ反直

升机地雷的长处，能够飞到空中专找武装直升机装甲薄弱部位前炸出碎片，提高了

命中和击毁率。该地雷由传感器与战斗部、指挥与控制系统两大部份组成，能够根据音响判明直升机种类，并可以在各种气象条件下确定目标方位，当目标进入２公里时，反直升机地雷开始识别和跟踪目标，等目标进入２００米范围时，地雷就发射。该地雷操作简单，重量只有１１公斤，可用人工、火箭炮、陆军战术导弹等布雷系统布设。若布设在机场跑道附近，还可打击起飞或降落阶段飞行速度较慢的固定翼飞机。

用地雷打武装直升机当然非常合算，一颗地雷的造价不到一架武装直升机的十万分

之一。同时它既不需要人监控，避免了伏击人员受到武装直升机打击，又可以大面

积布设，迅速形成对武装直升机的封锁区。

这两类特殊地雷在当己方部队通过时，还可以通过遥控装置关闭，防止造成误伤。

  

在莫明其妙地损失了三十几辆坦克及步兵战车、十几门自行火炮和近十架直升机之

后，美第２４机步师不得不放慢前进速度，按步就班地展开侦察、火力覆盖、扫雷

等攻击程序，宝贵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了……

渤海边的树

第六章     秃鹫折翅


    ９月２１日清晨，新任第十三集团军军长岳麓生少将站在高黎贡山主峰上，俯视着重重叠叠的缅北貌
似平静的丛林沼泽，笼罩其上暗藏杀机的氤氲水气，高耸的山峰，无底的深谷，悬岩陡立的峭壁，盘绕山
梁的迷雾和湍急的河流。这便是这个未来战场令人里而生畏的背景。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这个“尖叫秃鹫”
会从那里钻出来呢？

    一个月以前，第十三集团军原军长高翔天被西南战区的严司令员邀去当参谋长了，他就从第十四空中
突击集团军副军长调升现职。他根本看不上这个被称为“热带丛林老虎”的集团军，这次“明升暗降”在
他看来不过是总长郭思中对他的出格言行的一种小惩大戒。然而昨夜老同学薛皓简告诉他：第十三集团军
不用去钻老挝的密林迂回，改去缅甸中北部打援以保证第三十八集团军歼灭第８２空降师。为了提高他的
兴致，薛皓简不得不提醒他：来援的最有可能的是外号“尖叫秃鹫”的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
    岳麓生想到：配备有“科曼奇”的隐身直升机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为美军最强大的快速部队，就是我
们最好的第四十空中突击师上去也不是对手。但我们这个靠四个轱辘跑路的总不能满世界追人家的天上飞
的直升机吧？老同学薛皓简用他这第十三集团军“下驷”对人家的“上驷”又是什么种逆向思维？
    “逆向思维？！”岳麓生突然高兴得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老子不妨当他一回１０１空中突击师
师长。”
    岳麓生飞快地传着念头：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最擅长远距离空中蛙跳，这需要个中转基地。缅甸中北
部到处有群山环抱的平坝，但作为基地的坝子既不能太大──不易警戒，也不能太小──容不下大型运输
机的跑道，位置还得适中，这样一来只有两、三个合适。对！把各师师长找来，他们当正方，我当反方……
想到这儿，岳麓生转身登上停在身旁的武直─１１，命令道：“回去，通知各师长……嗯，还有参谋长来
军部开会。”
    在回去的路上，透过低飞直升机的舷窗，岳麓生发现自己部队的通道此时已经被第五十四集团军的部
队堵塞，他们并莫名其妙地占据了分配给自己的公路，两军部队的秩序都混乱不堪──就象一次糟糕的赛
马起跑一样，争先恐后的骑手直冲内道，互相牵制的结果是谁也无法驰骋。
    实际上这是岳麓生自己的错，昨夜，第十三集团军奉命从第五十四集团军以东调往以西，按命令是该
等第五十四集团军走完后再实行，但岳麓生可不吃那一套，令部队穿插而行。
    此刻，愤怒的岳麓生几乎用手枪逼着不情愿的飞行员在奔驰的装甲洪流前降落，挡住的最近坦克离直
升机不足一米。接着他找来自己的一个团长，命他负责赶走所有自己区域内的友军。当看到自己的部队上
了公路后，他对着部队大喝：“记住，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伟大的十三军前进！”这才心
满意足地离开。
    远在丽江的薛皓简立刻接道第五十四集团军武军长的告状电话。
    薛皓简竭力安抚武军长的怒火：“你看我给他个处分？”
    武军长被气乐了：“他档案袋中的处分全军其他军长加起来也赶不上，他早就是‘虱多不痒，债多不
愁’，你把他的任务分我一半对他才有用。”武军长图穷见匕。
    薛皓简笑道：“你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们集团军背着我搞了个偷袭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清
迈老巢的计划对不对。我批准了。我再给你加点料，敌人刚更换密码，但我特遣队已截断敌光纤网和电话
网，敌１０１师师部在山区，故我电磁压制很成功。我判断敌１０１师还在使用第一套密码，我允许你部
使用。注意你部空突团偷袭时应先消灭敌师部直属队的直升机，再从里往外打，消灭外围的坦克营和防空
营。”
    “是！”武军长心满意足了。
    第十三集团军的一个炮兵营在弯弯曲曲的山间道路上颠簸前行，在披挂着伪装网的火炮牵引车的车厢
里，都坐着十几个战士。岳麓生镇静地坐在随行的车载军指挥所内，仔细分析伸缩式电子屏幕上不停地切
换显示着的一组组数据和彩色三维立体地形地貌图上代表敌情的小亮点，旁边注示着计算机数字库提供辅
助决策的有关数据和资料，这些都是前沿侦察部队通过卫星电话、接力激光通讯和电台实时发回的各种有
关美１０１空突师的情报信息。车载指挥所其实就是一个智能化的集装箱，可移动安载在汽车、火车、飞
机等各种运输载体上，里面密集地嵌着电台、电脑、以及各种先进仪器，还有由多媒体电脑、投影录像机
和活动幕布组成的影视设备。
    车载指挥所周围不时出没被前锋部队冲散的缅军部队，敌人每发射一发炮弹都有把岳麓生和他的部下
埋葬在崩落的岩石之下的危险；空中呼啸的子弹溅起锋利的岩石碎片，无论碰到谁都会把他打死或致残。
刚开始，炮兵营还忍不住停车架炮轰一下，后来也就司空见惯了。见此情景，岳麓生笑着对他身边的卢政
委说：“要勇敢并不难，你只要克服第一次的恐惧就行了。”天下着大雨，有助于掩蔽自己的行踪。然而
雨也使山上的小溪变成了凶猛的洪流，把军官、士兵和运输物资的卡车无情地卷进死亡的深渊。
    几个小时前，预先派出的侦察兵果然发现在他圈定的三个盆地中的一个，有美国十几架ＣＨ─４７
“支奴干”、“超美洲豹”、ＵＨ─６０“黑鹰”的中重型运输直升机在频繁起落，且在赶修可供“大力
神”战术运输机起降的简易机场、油库和战地医院。前指转来第五十四集团军的报告说：它的一个机械化
营遭到几架ＲＡＨ─６６“科曼奇”的直升机的袭击，伪装部队组装的装甲团被二十几架ＡＨ－６４Ｄ“
长弓阿帕奇”攻击直升机歼灭。岳麓生知道：冤家来了。于是，“一定要赶到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的前头！
折断这只秃鹫的翅膀！”迅速成为第十三集团军的誓言。
    岳麓生命令：空中突击营的装备武直─１０的两个连，换上空空导弹埋伏在敌蛙跳基地通往泰国中部
平原的一个必经山口，放敌人进来，总攻后关门打狗；另一个装备武直─１１的连充当诱耳；炮兵团准备
炮火覆盖敌基地；伪装和工兵部队在预定地点制造假部队；步兵和防空兵按计划够成火力线。所有部队实
行无线电静默，不准生火，注意隐蔽，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第十三集团军的官兵们兴奋地耳语着：第三十八集团军已消灭了第８２空降师的大部，剩下的被围在
曼德勒，蹦蹋不了几天了；第十四、四十二空中突击军和第十五空降军已占领了缅甸首都仰光；现在就看
我们的了。  
    趴在山洞口的岳麓生目送着十几架机表截面呈钻石式六角几何形状的“科曼奇”直升机像幽灵一样消
失于西方的夜空，不禁咂咂嘴。不久，一百八十几架各种ＡＨ─６４“阿帕奇”攻击直升机几乎是螺旋桨
擦着螺旋桨低空滑过，强烈的声波几乎振掉了岳麓生的夜视眼镜。他“呸”地一声，骂道：“看你能神气
多久？”
    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已踏入岳麓生精心布置的陷阱。“科曼奇”侦察直升机轻松地蹑住几架中国直升
机，并很快发现一个解放军基地。“科曼奇”侦察直升机回传情报给后面的大部队，继续跟踪，结果发现
越来越多的解放军部队，后面杀得兴起的大队“阿帕奇”攻击直升机也一路跟将过来。在飞往目标的航程
中，所有飞机都实行完全的无线电静默，并关闭所有的航行灯。“科曼奇”和“阿帕奇”都使用前视红外
夜视系统和航空夜视镜ＡＮＶＩＳ─８控制飞行。每一次进攻“阿帕奇”先向指定目标中心──雷达站、
通讯站和防空阵地──射出密码激光束，然后使用激光定点跟踪系统锁定目标。在距目标６、７公里时，
“阿帕奇”开始旋停，领头“阿帕奇”发出“３秒钟后齐射”的指令。前视红外夜视系统荧光屏上的“发
射”二字开始闪动。３秒钟后，所有“阿帕奇”驾驶员同时按动导弹启动按钮。“阿帕奇”攻击直升机朝
各自目标发射“地狱之火”导弹。然后，机群展开自由攻击，他们的导弹、火箭和３０毫米炮弹连续不断
地射向敌军。当然，每一次进攻，都有几架直升机被山谷两侧发射的肩抗式导弹或火箭筒击中坠毁。他们
更不知道，他们倾泄怒火的对象不过是一些逼真的模型，这些模型甚至装有炸药和柴油，产生完美的后效
果。渐渐地，驰援的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的指挥官感到目标太多杀不胜杀，油也不多了，于是下令暂时回
名为“中途岛”的蛙跳基地。他们选了条直通“中途岛”基地的宽谷，然而却遇到一道道炽热的防空火力，
沐浴在弹雨中的直升机就犹如海啸中的小船。等“中途岛”基地在望的时候，机队只剩一百二十几架，导
弹和火箭也所剩无几了。
    秃鹫们像发现腐肉一样争先恐后地落下，寂静的基地变得一片繁忙。当最后一架直升机刚一着地，四
周的密林同时亮起一道道闪光，飘起一团团硝烟。不到４０秒，无数炮弹呼啸而至，每发炮弹再迸出六七
百块齿状弹片，疯狂地咬向敢于阻碍它的一切。
    一发１５５毫米榴弹炮弹直接命中“尖叫秃鹫”后勤地域装在轮子上的移动式弹药库，引起一阵爆炸，
数团巨大的火球又吞食正在装弹的直升机群引起连锁反应。一座高地似的野战油库也被几发炮弹同时击中，
转瞬间，凹地己似一座喷射岩浆的活火山。
    同时，埋伏在四周山林第十三集团军的步兵部队像滑雪似地紧跟着掩护弹幕一冲而下，像猎豹撕咬斑
马般把敌人分割成数段。经过十几分钟的地面激战，“中途岛”基地上的“尖叫秃鹫”大部被歼，仅有十
几架攻击直升机乘隙升空逃离，又遭第十三集团军两个装备武直─１０的突击连的伏击，最后只有两架“
科曼奇”侦察直升机带着满身伤痕逃脱。
    这两架“科曼奇”侦察直升机历经千辛回到清迈“鹰巢”，却发现师部已是一片废墟。三十几分钟前，
一队使用第一套密码的直升机要求降落加油，师部才更换第二套密码还来不及通知各部，也没核实便同意
了。这队直升机却在师部上空突然开火，师指挥所和几十架停靠的直升机顷刻间化为火团，又意犹未尽向
正在调转炮口和操作导弹的坦克营和防空营扑去……这是第五十四集团军代号为“中心开花”的进攻，消
灭了美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的残部。
    ９月２２日深夜１１点４９分，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起飞的四十几架Ｂ─５２Ｈ、Ｂ─１Ｂ和Ｂ─２
战略轰炸机发射了五百多枚ＡＧＭ─８６Ｃ／Ｄ型和少量有隐身能力的ＡＧＭ─１２９空射巡航导弹。
ＡＧＭ─８６巡航导弹可从敌防空区外３０００公里处攻击敌内地目标。导弹全重１３６０公斤，弹头重
１２２公斤，此次安装当量为６００公斤高爆炸药常规弹头。这时以时速０．８马赫，高度保持在１５米
至１５０米之间的飞行姿态，向极远处中国大陆的目标奔去。飞行途中不断根据事先输入导弹电脑的卫星
地形图随地形的高低起伏自动飞行，使导弹尽量可以贴地飞行。
    此外它还装有ＧＰＳ全球定位系统和轰炸效果仪，所以可以攻击加固目标或者深埋在地下的战略目标
─导弹地下发射井、轰炸机基地、通讯中心和地下指挥中心，命中精度是１至５米。ＡＧＭ８６Ｄ型更装
有激光陀螺仪和智能处理器，具有极强的抗干扰能力。导弹外表进行了雷达和红外隐形处理，普通的防空
雷达很难捕捉到它。

渤海边的树

与此同时，潜伏在距大陆１０００至２０００公里范围内的美国“洛杉矶”和“海狼”级核攻击潜艇
也发射了五百多枚ＢＧＭ─１０９Ｃ／Ｄ／Ｅ“战斧”巡航导弹。
    半夜１２点整，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和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又开始起飞隐身战斗机。它们在民都洛
岛上空集结，庞大的机群共有３６架Ｆ─２２“猛禽”和８８架ＪＳＦ战斗机，它们中的许多是昨日才从
夏威夷、日本和韩国的基地飞来。然后朝上海方向飞去。
    在南海和东海上方太空的十几个雷达卫星突然发现本来应是一片深色的海面出现了许多极不显眼且快
速的白色斑点，这些卫星马上将目标的方向和速度向太空联合指挥中心报告。太空联合指挥中心首先迅速
调整沿海的十几部超视距雷达对目标进行连续跟踪，这种雷达不同于民航和军事上常见的３００兆赫至３０
千兆赫要求雷达天线和目标之间成一直线才能有效地探测目标的工作原理。这些视线雷达对地平线以外的
目标几乎无能为力，因此，如果飞行目标在地面线以下飞行或山脉等障碍物的后面，或直接在雷达覆盖区
域外飞行，都可能避开这些常规雷达的探测。
    超视距雷达工作于２至３０兆赫的高频频段，它将信号发射到距地球表面约１００到４５０公里的电
离层，当电磁信号透过电流层并向空间渗透时，高频信号则通过电离层拆散回目标，从目标反射的高频信
号再次通过电离层反射到雷达天线。这一过程使得超视距雷达能够从上空探测到在地平线以外飞行的目标，
原来那种想通过掠地飞行或隐在地物后面的小伎俩已很难凑效。通过电离层反射信号，这听起来似乎很简
单，但其实不然。电离层是地球大气层的一个复杂区域，包括Ｅ、Ｆ１和Ｆ２三个主要层次。这些层的密
度、高度和厚度随地球位置、时间、季度以及太阳黑子周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因此，要想圆满完成探测
任务，则需要两部雷达协同工作：一部用来搜索目标，而另一部则用于监测电离层的环境变化。接受雷达
承担所有的目标探测任务。环境监测任务非常复杂，要分三个部份进行：垂直声波探测器负责测量雷达正
上方电离层的高度和密度；下反射散射探测器负责测量整个雷达覆盖区域内再发射散射能量和工作频率的
关系；频谱监测仪负责提供同区域内其它电磁系统所使用频率的信息。总之，这几种设备必须确定雷达的
工作参数，以便接受雷达能够更为准确地确定被探测目标的位置。
    为了更好地工作，超视距雷达往往设置成双基地雷达，有相互独立的发射和接收基地，两者有可能相
距１００公里以上。发射基地相控阵天线产生接受雷达和垂直以及下射探测器所使用的大功率波形。当垂
直探测器天线向正上方电离层发射能量，探测器的波束则往下反射。由于发射波长很长，所以雷达天线高
达６０米，分别由频率高低不同的阵列组成。每个阵列的大小都经过精心选择，以便能为目标探测提供窄
波束能量。下反射散射探测器阵列也分两部份，也是６０米。这些部份也是分开的，以便为整个工作频段
内环境监测提供足够大的单波束能量，从而覆盖整个雷达探测区域。

    接收基地负责采集再反射散射能量并完成所需的环境监测和目标探测任务。接收天线阵由数百个偶极
子对组成，被称为ＴＷＥＲＰ双脉冲端射接收对，其长度超过２．５公里。这个极长的天线阵必须提供所
需的方位分辨率，以便探测几千公里以外的目标。这些单元由接受雷达、下反射散射探测器负和频谱监测
仪共享。此外，一部单独的垂直探测器天线被用来接收正上方的电离层回波响应。两台先进的信号处理机
负责处理接收信号，并算出具体的距离方位和多普勒频移值。一台信号处理机承担所有的目标探测任务，
而另一台信号处理机则完成环境测量任务。得出的信息然后送ＯＣＣ操作控制中心。在这里，探测器测量
结果被用来为电离层建模，而被探测到的雷达目标则互相关联起来，以便在操作员显示器上形成飞机和舰
船的航迹。
    ＯＣＣ操作控制中心是整个系统的神经中枢，所有复杂的雷达功能在这里都捆绑在一起。这个中心可
以远离接收基地，或者与其接收基地设在一起。它根据需要来安排雷达的工作任务。通过ＯＣＣ大型彩色
显示器，操作员可以监视雷达覆盖区域内的所有目标的位置、航向和速度。
    由于超视距雷达的下视特性，所以接收信号的大部份是以地杂波和海杂波形式存在的。这些回波非常
平稳，而且一般占有多普勒频谱的一小部份，所以，利用目标运动引起的多普勒频移，雷达可以探测出其
位置和速度来。军用机载预警雷达系统探测目标时也采用同样的原理。
    电离层对这种目标探测方法也提出了许多挑战。电离层中的极光和赤道不稳定性会导致远离超视距雷
达正常覆盖范围的固定杂波回波产生多普勒频移。在处理雷达信号时方向和角度模糊时，这些回波信号将
能够进入超视距雷达覆盖区域，并折散到被发现的慢速目标所在的区域。进入大气层的流星和陨石会留下
一股游离的气体，接收雷达会探测到它们。由于它们的驻留时间很短，所以时常会在多普勒频谱中完全扩
散开，从而隐住起真实目标。极光、损石和赤道不稳定性引起的多普勒频移以只是一种不需要的杂波形式
出现，而附近的雷达和几千公里外的闪电等其它环境因素则会给接收信号增加大量的噪声脉冲。所有这些
原因使得对小型慢速巡航导弹的探测更为困难。
    中国的科学技术工程人员不断提高超视距雷达的性能以得到减弱不需要的环境影响和提高目标探测性
能。新的计算机信号处理方法已经问世，从而可以有效地阻止赤道电离层的模糊杂波回波折散到雷达的覆
盖区域。脉冲噪声消除技术，也可以将闪电的影响从接收信号中去除。最关键的一点是雷达卫星为超视距
雷达提供了准确的覆盖区域初始条件，大大简化了雷达的操作程序，超视距雷达也从一种比较粗糙的只能
提供目标位置大致信息的设备，一跃变为能连续地跟踪目标的航迹雷达。

    此时西南战区和东南战区辖区内数百个机场都响起了警报，几百架运输机、改装过的客机和旧轰炸机
第一批起飞，它们迅速地飞向大海，在到达离海岸二百多公里的海面上空后向右转折，开始像喷洒农药似
地释放出大量雾剂，再１８０度转折重复喷洒，然后折返内陆机场。接着大批战斗机也起飞了，很快射出
三个箭头，向敌机群扑去。此刻，如果你正坐在途经东南沿海上空的飞机上，你会惊异地发现那些一串串
灿若星辰般的大小城市正在变暗以至融入四周的黑暗中。
    中国军队的电子战部队开始干扰美国的ＧＰＳ卫星信号。美国ＧＰＳ的研制目的是为高动态用户提供
全天候、连续、高精度的七维信息数据，在研制初期并没有考虑到该系统将在复杂的电子干扰环境中工作
的问题，致使ＧＰＳ在抗电子干扰方面异常脆弱。ＧＰＳ最突出的弱点是功率较低，其信号强度只有电视
接收机天线接受到的信号的１０亿分之一，就好像人的肉眼在能见度较好的条件下观看１万公里以外一只
２５瓦普通灯泡的亮光。解放军事先知道ＧＰＳ的信号特征，这时便用车载中小功率便携干扰机压制美国
ＧＰＳ的１２２７兆赫和１５７５兆赫两个频段，对几百公里外巡航导弹可能经过的地区实施有效的干扰。
同时几颗太空中的中国卫星双管齐下，开始忠实地转播美国的ＧＰＳ卫星信号，只不过稍稍加强了功率。
这是为了对付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与洛克韦尔·科林斯公司合作研制的Ｇ─ＧＰＳ接收机，即“ＧＰＳ
空间时间抗干扰接收机”。Ｇ─ＧＰＳ抗干扰接收机采用数字信号处理技术，以滤掉、抑制各种干扰信号。
美军发射巡航导弹的的一千多枚巡航导弹中不具抗强干扰能力的旧型号被迷惑了，有三百多枚偏离了航线，
最后自爆了。其它的采用自适应技术，在抑制干扰信号的同时，能自动指向ＧＰＳ卫星的波束，所以不受
影响。
    余下的七百多枚不久便接近中国大陆，钻进中国飞机布下的迷雾。这些迷雾是由极其细小的包裹强反
射雷达波微粒的黏液组成，这些微粒一下子便附着巡航导弹的表面。很快在普通的雷达屏幕上，这批隐身
导弹现出原形，在预警飞机和各雷达站的指挥下，分布在各地的炮兵先后向导弹来袭方位发射威力巨大的
云雾炮弹。这种炮弹又叫燃料空气炸药炮弹，通常使用环氧乙烷、氧化丙烯等液体炸药，将其装填在炮弹
内，通过火箭炮或迫击炮发射到目标上空。炮弹属于子母型，即在母炮弹内装３枚子炮弹。每枚炮弹装填
数十千克燃料空气炸药，并配有引信、雷管和伸展式探针传感器等。当母炮弹发射到目标区上空后，经过
１至１０秒钟的时间，引信引爆母炮弹，释放出挂有阻力伞的子炮弹，并缓缓地下降。在巡航导弹接近时，
在探针传感器的作用下，子炮弹在目标上空预定的高度进行第一次起爆，将液体炸药撒出。液体炸药在空
中扩散并迅速与空气混合，形成直径约２０米、高约３米的云雾，经过０．１秒的时间，子炮弹进行第二
次引爆，使云雾发生大爆炸。这种炮弹的爆炸威力异常强大，可在大面积范围内形成２１个大气压的爆炸
力，同时产生高温和强大的冲击波，并大量吸收空气中的氧气。只见在靠近大陆的海面上，此起彼伏地闪
起一团团火光，首当其冲的几百枚巡航导弹瞬间灰飞烟灭，强烈的高温和巨大的冲击波又使紧随其后的导
弹剧烈地抖动然后爆炸。幸运躲过的少数巡航导弹又闯入爆炸留下的缺氧区，造成发动机死火，一头栽入
海中。只有三十几枚导弹躲过耗劫，继续向预定目标飞去，刚进入陆地，又遭到高射炮弹形成的弹幕拦截，
又有５枚凌空爆炸。剩下的装有末段规避程序的巡航导弹却开始做不规则运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
几夹炮弹打出去了，它竟毫发无损，从低空扬长而去。
此时，中国沿海地区的重要目标附近，突然出现无数巨大的各种各样的涂有雷达反射膜的气球，一些建筑
物又覆盖上可吸收雷达波的特制帆布。这些都是由民兵和后备役部队搭起的。历尽沧桑的巡航导弹突然发
现传回的雷达波很难与贮存的地图匹配，眨眼间纷纷错过目标，只有两、三枚击中没有伪装的建筑物，另
有一枚炸毁了笠桥机场的一条跑道。
    对此一无所知的美军隐身机群仍保持超低空偷偷地向上海靠近，他们准备从上海开始袭击和轰炸未被
巡航导弹摧毁的目标。在太空雷达卫星的照射下，他们的“剪影”已反应在中国的几架预警机的雷达屏上，
它们雷达反射面大的背部又使解放军的超视距雷达有了用武之地。美军飞机未开雷达，通过数据链观看后
方预警机传来的画面。
    他们发现有三股中国的机群，每群都有五百架之众，中间一股离自己最近，另两股朝自己的两侧飞去，
看样子并不知道美机的确切位置。美军飞行员们对两侧的中国空军的机群并不担心，因为凭借自己飞机出
色的隐身性能和超音速巡航能力，摆脱它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而中央机群据雷达信号分析有二百多架威
胁最大的Ｊ─１１，不能小看。此时，美国驻克拉克空军基地的第１３航空军通过对侦察卫星最新传回的
高清晰度照片分析惊异地发现第一波巡航导弹的攻击战果不佳，急忙改令正在空中的第二波隐身机群不要
深入大陆，重创中国空军在空机群就可返航。同时又令第三攻击波起动，立刻一架接一架的Ｆ─１５Ｃ／
Ｄ／Ｅ“鹰”、Ｆ／Ａ─１８Ｃ／Ｄ、ＥＦ─１５Ａ和菲律宾的Ｆ─１６Ｃ／Ｄ“鹰隼”从克拉克军用机
场起飞，足有三百架之多。

渤海边的树

ＥＦ─１５Ａ是美国为取代老旧的ＥＦ─１１１Ａ而在Ｆ─１５的基础上研制的专用电子对抗飞机，
主要执行远距干扰和突防护航任务。该机装备的主要电子对抗设备有：机群编队集体防护用的干扰系统
ＡＮ／ＡＬＱ─９９Ｉ，此干扰系统共有２２部干扰机，其中１８部安装在弹舱内，４部安装在其它舱
内；本机自卫用的干扰系统ＡＮ／ＡＬＱ─１３９Ｄ；偶极子反射器和红外诱饵投放装置ＡＮ／ＡＬＥ─４２；
告警接收系统ＡＮ／ＡＬＲ─６４和红外侦察系统ＡＮ／ＡＬＲ─２５。ＥＦ─１５Ａ电子对抗飞机用于
对敌方各型防空电子设备进行干扰，既可在敌方火力圈外巡逻实施，也可编入战术飞机突击编队中执行。
    在离中国空军的中央机群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的时候，美军第二攻击波１２４架隐身战斗机首先在预
警机传来的目标中选好各自要攻击的目标。用驾驶杆上的一个球形操纵钮将雷达荧光屏上显示的一个“截
获波门”符号移动到拟打击的目标光点下沿，按一下油门杆上的“捕获”按钮，机载雷达开机即将之“截
获”，并自动对之进行跟踪，平视显示器随即自动出现“空战跟踪”画面，并有目标标记、目标运动方向
符号及各种引导飞机进行攻击的指令，飞机内置武器仓打开下放。飞行员随即操纵飞机使速度、高度与指
令要求的相同，同时令平显上的目标符号与油门符号、导向符号重合在十字线上保持跟踪状态。跟踪状态
稳定后，导弹开始进入可逆准备发射阶段，接通弹上电源、导弹雷达开始调整频率、陀螺仪开始旋转增速
到规定转速。飞机的火控系统，在跟踪状态下自动完成对目标参数的测量，当发射导弹的各种要求条件已
经满足，“武器准备信号灯”立刻闪亮，并出现“允许发射”信号。这一切不过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完成。
第二攻击波指挥官一声令下：“发射！”美飞行员同时按发射扳机，随即导弹进入不可逆的准备工作。导
弹上的燃料电池点火，载机电源与导弹电源完成切换，导弹火箭发动机解除保险，导弹调谐最终确定，扫
瞄状态的确定，接收机上火控系统传来当时目标的高度速度信息，弹上液压系统开始达到工作状态，然后
火箭点火，导弹飞离发射架滑轨。上述准备工作是同时进行的，只需不到１秒。接着，美飞行员立用其飞
机的计算机辅助的四重线电传飞行姿态操纵系统和矢量喷嘴带来的优越的飞行性能，迅速跟踪下一个目标，
准备重新发射。
    五百多枚中、远程空空导弹像道道利箭直奔解放军空军的中央机群而去，美机群则关闭雷达、跳高和
转向。美机的跃升使我军的地面被动雷达网也发现美隐身机这个电磁“黑洞”的“剪影”，通过实时联网
和高速计算机的数据处理把美机的方位、移动方向和速度及时传给我军防空指挥部和空中战斗机，并引导
已发射的远程地空导弹奔向敌机。民用的空中交通管制长波雷达也发现异常信号，却无法跟踪和锁定目标。
另一种新型尾迹雷达也突然开机跟踪目标。它是利用飞机发动机的高温使排气部份极化，加力燃烧时尤其
如此，形成雷达可探测到的尾迹，和排气中可被雷达观察到的碳化物微粒来发现隐行飞机的。还在试验中
的白噪声雷达也趁机开机搜集信号和数据。因为白噪声的广谱特性可使大部份吸波材料失效，但对信号管
理和数据处理的要求更高，故需实测敌机来获得到确切的信号和数据。
    那五百多枚中、远程空空导弹已开始追逐散开的我中央机群，虽然那些飞机做着各种人体难以承受的
高Ｇ规避动作，但大多还是空中开花。美飞行员哪里知道这些飞机不过是由Ｊ─５和Ｊ─６改装的无人驾
驶飞机，用来消耗美军导弹。还没来得及欢呼的美飞行员忽然感到形势不妙，原来的两侧敌机群各有三百
多架恶狠狠地扑来，那些幸存的敌中央机群飞机也不知死活地赶了过来，左侧敌机群剩下的二百多架飞机
远远地绕到背后，右侧敌机群的另二百多架飞机远远地插到美机退路，在大陆深处保护预警机的敌机群中
也飞出数十架Ｊ─８Ｅ高速抢占高空。美飞行员又灵活地锁住扑来的七百三十多架中国遥控飞机，中程空
空导弹和格斗导弹连续发射，中国飞机纷纷凌空爆炸。一位美飞行员大叫：“猎取的中国火鸡就像树叶一
样地往下落。”美指挥官也兴奋地向基地汇报：“我部已击落中国一千余架飞机……”
    突出解放军无人驾驶飞机诱饵圈的美机还始加力，准备超音速巡航返航，可惜为时已晚。首先是从下
方飞来的一百多枚地空导弹咬住了美机，美机见其雷达告警接收机纷纷告急便发射红外火箭和金属箔来干
扰敌导弹。一些缺乏经验的“菜鸟”犹嫌不足，打开主动干扰机，美指挥官惊叫：“关上！关上！快关上！”
    说是迟，那是快，那些失去目标的导弹已重新锁定，加速朝主动干扰源奔去，十几架美机开了花。
此时，那数十架Ｊ─８Ｅ已位于美机群上空，锁住隐身机弱点──上方的雷达发射面，发射空空导弹，然
后掉头高速逃跑。经验丰富且大胆的美飞行员拉起机头朝来袭导弹对头飞去，他们中只有一架被击落，而
且有机会发射剩余导弹追击Ｊ─８Ｅ。那些平飞和俯冲的就没那么走运，有二十几架被击落，美机群的队
形终于被打乱了。解放军左右两机群的四百多架Ｊ─７Ｓ和各型Ｊ─１０及Ｊ─１１战斗机开始前堵后追，
美机因空空导弹所剩无几，剩下的又已回收仓内，故无心恋战，释放各种干扰器在导弹雨中夺路而逃。大
量的金属箔形成了一条条云带，一些解放军飞行员不觉间飞进了这些闪光的云雾中，透过座舱玻璃，他们
看到空气中到处都飘浮着像冰针一样亮晶晶的悬浮物。与此同时，辐射力强大的电磁波似乎紧紧握住了这
些飞机。尖啸的杂音，紊乱的图像，超视距雷达荧光屏上显示出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机批次信号，让人真假
难辨。在大多数我军战机被迫回航时，约有六十架美机逃逸而出。沈剑飞率领三十几架Ｊ─１１Ｅ单座空
优战斗机一直保持在高空，尽量飞直线，从堵截渐渐转变为加力跟踪，却仍一弹不发。等美机开始直线超
音速飞行，才射出第一轮空空导弹。惊慌的美机撒出最后的被动干扰器，但还是丢下近二十架飞机。此刻
沈剑飞他们的飞机已超过正常的作战半径，但飞行员们仍死死地盯住那些侥幸未被击落的美机，不断发射
出特备的拥有尾迹雷达的中、远程空空导弹，直到最后一架美机消失在火光中。胜利而归的沈剑飞机队在
半途受到二十几架加油机和Ｊ─１０的欢迎。
    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去，美军的第三攻击波的三百多架战斗机又接踵而至。第１３航空军司令不甘心失
败，想趁我军疲惫之时，捞回些面子。但美、菲飞行员却很心虚，前面那些王牌都有去无回，自己这些二
等军恐怕更加凶多吉少。奋战了几个小时的解放军空军指战员们确实很疲劳，但每个人都被胜利刺激得豪
情勃发。地勤人员神速地完成检测和油弹装加，兴奋的飞行员娴熟地驾机起航，我东南沿海上空立刻布满
了六百余架各型Ｊ─７、Ｊ─８、Ｊ─１０和Ｊ─１１战斗机。
    在中国内陆高空盘旋的几架ＹＪ─４Ｂ预警机是由仿俄ＩＬ─７６自制的Ｙ─１１运输机改装的，像
其它预警机一样在机背上驮着一个大圆盘──巨大的雷达天线罩。
    在其内部安装有先进的相控阵预警雷达和被动太空雷达接收器，可和战术数据链传来的机外传感器的
数据进行融合，以便更好地探测隐身飞机、直升机、巡航导弹、弹道导弹等目标。解放军的预警机还装备
功能很强的大规模并行计算机和大量数据库，能很好地识别目标和剔除干扰信号。为了提高识别能力，增
大探测距离以及在雷达关机时仍能跟踪目标，机上还装有敌我识别系统和电子支援措施系统。作为预警机
核心的有源相控阵雷达由大量砷化镓单片Ｔ／Ｒ模块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组成，依靠波速成形器将相位指
令馈送给每个模块，实现波束成形并指向所需的方向。这些双波段或多波段阵列安装在静止的机首天线罩、
机身、机翼和尾翼上。有源相控阵预警雷达优点有：重量轻；具有固有的余度，一些模块损坏只使其性能
稍有降低，而不会完全失效；波束扫速度快而且灵活，增加了功能灵活性；通过先进的处理算法可提高雷
达的抗干扰能力，相控阵具有使进入天线的干扰信号为零及将全波束中间隔很近的目标分开的能力。
    这些ＹＪ─４Ｂ预警机很快发现敌机此次采取小股多路战术，针锋相对地迅速引导解放军机群分成相
应的分队向敌机飞去。
    美ＥＦ─１５Ａ电子对抗飞机开始对ＹＪ─４Ｂ预警机展开干扰。首先是最常用的办法──抛撒箔条，
在ＹＪ─４Ｂ预警机雷达接收机形成“亮点”或“烟幕”。但箔条和飞机速度相差很大，解放军预警机不
为所动。美电子对抗飞机见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采用欺骗式干扰。他们已摸清解放军雷达的确切信号体制
和工作方式，并实时地分析了信号，有针对性地发送似是而非的假回波信号以制造假目标，迷惑ＹＪ─４Ｂ
预警机雷达。欺骗式干扰的好处是，敌人不一定马上就能意识到受到干扰而采取对抗措施。但ＹＪ─４Ｂ
预警机有被动太空雷达接收器，很快剔除了这些假目标。美电子对抗飞机愤怒了，使出最霸道的一招──
阻塞式干扰，在解放军预警机雷达方向和频带上，发射大功率的白噪声，就好像邻人的喧哗使正常交谈无
法听清。此时，解放军预警机雷达无疑已意识到受到干扰，但只能看到干扰源的方向，而无法判明距离阻
塞式干扰不分良莠，对干扰频带内的雷达一概格杀勿论。解放军预警机不停地选美干扰功率密度低的特定
频带跳频，加上被动太空雷达接收器的辅助还可跟踪美机群，但精度下降。解放军干扰部队也报复性开始
阻塞式干扰，刹那间双方飞机都成了近视眼。
    解放军机群通过数据链从预警机得到大概方位，迅速冲入美、菲机群中。已成惊弓之鸟的美、菲战斗
机深知Ｊ─７、Ｊ─１０和Ｊ─１１战斗机近战缠斗的优势，毫不犹豫地掉头便跑。当解放军飞机干掉了
视界内的所有敌机时，双方的干扰也已停止，解放军机群开始用中、远程空空导弹追击逃跑的美、菲飞机。
奇特的是，这部分敌机竟然有一百多架逃脱。
    然而战斗还没有结束，解放军展开了反击。由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和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飞机的
频繁起降，使解放军的侦察卫星从众多建筑中分出了机库、油库和弹药库。几十枚中程弹道导弹分别向安
德森空军基地和克拉克空军基地飞去，接着十几架ＪＨ─７又发射了近三十枚空射对地常规弹头巡航导弹。
安德森空军基地机库内的３架Ｂ─１Ｂ、２架Ｂ─２和３架Ｂ─５２Ｈ轰炸机被损毁，美国空军第３６保
养中队所管辖的５个保存的巡航导弹的地库被穿透３个。克拉克空军的油库则被诱发大爆炸，各种飞机损
失二十余架。
    在得到中央军委的批准，一艘在太平洋中和另一艘在大西洋的０９３核攻击潜艇同时浮出海面，克制
地向西雅图和佛州的卡纳维拉尔角分别发射了５枚常规弹头的巡航导弹。美国根本没料到中国敢于攻击它
的本土，毫无防备，结果波音的飞机总装车间和导弹组装车间遭到灭顶之灾，而卡纳维拉尔角宇航中心的
发射台和控制室也被摧毁。
    天还未亮，解放军的反潜直升机、反潜巡逻机、水上飞机和救援直升机纷纷腾空向刚才发生激战的空
域奔去；无数机帆船也赶着出港，不过不是捞鱼而是救人或抓人。
    解放军空军的战斗机也不时起飞，驱赶来凑热闹的日、台飞机和军舰。天光大亮后，中国军民不但救
起我方落水的人员还抓获二百多敌方飞行员。解放军海军的猎潜舰队和反潜飞机对前来救人的美核攻击潜
艇穷追不舍，总算没空手而回击沉一艘。解放军空军也顺手击落一架美ＨＨ─６０Ｇ搜救直升机。

渤海边的树

第七章     风暴再起


    ９月２３日晚８点，美国东部时早８点。一觉醒来的美国公众一声不响地观看三大电视网和ＣＮＮ电
视台的最新报道，头条新闻是仰光陷落，第８２空降师弹尽投降。
    接着就是没完没了地重复波音工厂和宇航发射中心一片废墟的镜头。从新加坡的一个全球信息网站也
转来的中国摄制的美舰燃烧着大火、孤立无援的录相剪辑，尤其恐怖的是那些在救生筏中的美国水兵遭受
鲨鱼袭击的镜头。邀来的专家们，对别的是一头雾水，这下才找到了话题，分析这些图像是通过潜望镜拍
摄的，潜望镜上的十字线还适时进行调整，使画面更为清晰，并在上网前经过增益处理。美国公众对这些
技术过程不感兴趣，倒是联想起十几年前的摩加迪沙街头。
    某新闻评论员总结道：“……战争刚开始三天，我们美国已损失三万八千余人，相当与中国打的三年
半的朝鲜战争。如今战火已烧到美国本土，这是内战以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我们不得不在没有海空优
势的情况下，继续这场天知道要打多久的战争。”
    美国公众已不是那么有信心的了，威力无比的航空母舰沉了，神出鬼没的隐身机落了，攻无不克的巡
航导弹哑了，连从未失手的“曙光女神”侦察机也被解放军反卫星部队的激光击落……美国突然之间撞到
了个比自己想象强十倍的巨人。在参院上午召开的紧急听证会上，前几日还叫嚣“用核弹把中国从地球上
抹去”的议员们愤怒地质问前来作证的中央情报局长，为什么有关中国的情报如此地不准确。
    中央情报局长辩解道：“我们提供的情报一贯准确。比如我们曾证实公开展示的中国洲际导弹有ＤＦ─４
型７枚和ＤＦ─３１型１５枚，但不知哪个笨蛋省略了我们的限制词，说中国只有二十几枚洲际导弹……
在我们美国，知道中国真实情况的人故意贬低中国以谋求谈判上的优势；看不起中国的人故意夸大中国来
获得自己的利益；不了解中国的人干脆当中国不存在……”
    军人到底是直来直往，美国军方知道了自己的情报系统出了毛病，五角大楼对此在国会参议院听证会
上被迫承认：“我们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潜力，有多少新式武器，直到今天，才注意，对中国技术的发展
几乎是一无所知。”
    为了平息遭到中国潜艇攻击的佛罗里达和华盛顿两州民众的愤怒，托雷多当着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
席霍奇斯上将的面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中蹦出一道命令：“将那些该死的中国潜艇都给我
找出来！”美国本土游哉惯了的反潜部队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从酣睡中醒来的狮子一样，立刻行动起来。攻
击完卡纳维拉尔角并断后的一艘０９３攻击核潜艇不幸被美军发现，附近的两艘“海狼”级和一艘“洛杉
矶”级核潜艇马上围了过来，水面上一艘“斯普鲁恩斯”级导弹驱逐舰也全速赶来，它的一架ＳＨ─７０Ｇ
“拉姆普斯”反潜直升机已迫不急待地飞来打先锋。
    这艘０９３攻击核潜艇的舰长温广存中校非常冷静，果断地命令潜艇改变方向，朝有“魔鬼三角洲”
之称的百慕大海域驶去。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全钛结构的这艘０９３可安全深潜到１０００米，又具有
４５节的高速，只要避开空中的反潜机就有胜算。更重要的是温广存他们已在百慕大海域埋伏了近一个月，
对最新的海底水情非常熟悉。
    温广存的这一招很见效，那架ＳＨ─７０Ｇ反潜直升机各种精巧的探测仪在这一海域都时灵时不灵，
加上“魔鬼三角洲”种种可怕传说带来的心理压力，它只好在“魔鬼三角洲”的边缘巡逻防备中国潜艇再
逃入深海。
    “已过４号断层区！”领航员对照海图和最新的远距离水温探测结果后向温广存报告。
    “该给我们的跟踪者一个惊喜了！发射鱼雷！方向东偏南１５度。”温广存命令反击追得最近的一艘
美“海狼”级核攻击潜艇。这只“海狼”也深知自己的速度不占优势，一直狡猾地远远跟着，通过抄近道
使双方的距离一直没怎么拉开。当它发现中国潜艇突然开火，并不太在意，关闭了艇上所用主动探测设备，
只用被动声纳监视着中国潜艇和来袭鱼雷。中国的鱼雷显然失去了目标，轨迹变成了一条直线。这艘美国
“海狼”迅速在躲避鱼雷和继续追踪中国潜艇的诸条航线中找到最佳方案，改变了航向。猛然间，这艘
“海狼”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艇身发出恐怖的金属弯曲声，然后“喀嚓”一声折断，随着连串气泡
声和爆炸声沉到海底。
    原来，在刚才０９３攻击核潜艇的航线上有一个巨大的水压断层，温广存故意弄险地擦肩而过。为使
美国人不能发现，又发射鱼雷逼美国人关机。百慕大一带海底有许多火山，造成海水的局部温度不平衡，
以致海水的密度也有很打的差异，如果在海面那倒不容易察觉，可是在深海，比较小的密度差也会造成巨
大的压力差，任何潜艇一旦碰上这些水压“断层”，马上就会被拦腰截断，船毁人亡。
    这艘美国“海狼”的覆灭并没有改善温广存他们的处境，０９３攻击核潜艇已处在“斯普鲁恩斯”级
驱逐舰、“海狼”级和“洛杉矶”级核潜艇的三角包围之中，并且美国的这两艘潜艇已经发射了十几枚反
潜鱼雷。
    温广存他们不停地在两个水温变化层之间上下，躲过了不少鱼雷，但还有一枚鱼雷锁住了他们。“发
射巨声弹！关闭声纳。”温广存使出了杀手锏。
    巨声弹是把爆炸能最大限度转化为声能的装置，０９３攻击核潜艇很快在尾部释出。
    巨声弹的被动探声引信在距离来袭鱼雷二十米处引爆了，强大的声波一下子完全摧毁鱼雷的声纳系统，
瞬间巨大的压力也同时将这枚鱼雷殉爆了。
    “大家注意撞击！”温广存叫道。
    众人立即各自找可以固定的东西抓住。过了几秒钟，０９３攻击核潜艇突然猛烈摇晃起来。由于０９３
与爆炸点的距离太近，所以颠簸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稳定下来。
    许多附近的美国鱼雷也被殃及池鱼，失去了目标，纷纷自爆。然而那批反潜鱼雷中有两枚ＭＫ─４８Ｒ
先进重型鱼雷，具有重新定标能力，又重新跟了过来。
    温广存见巨声弹失效，也有些头大，急中生智的他出乎意料地命令：“上浮６００米，方向北偏西５度，
全速！”
    “那是正对美驱逐舰的方向！ＭＫ─４８Ｒ也具有浅水攻击力。”领航员提醒道。
    “执行命令！”温广存不肯透露玄机。
    “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上的声纳兵惊叫：“那艘中国潜艇全速朝我们扑来！”
    美国舰长喝道：“这样的速度下，他们也发射不了鱼雷。准备反潜火箭！注意不要伤了自己的潜艇。”
    按照美国海军条例，水面舰只和潜艇的反潜区域不应该重合，但为对付胆敢老虎头上捋须的中国潜艇，
这一切又顾不得了。
    “释放巨声弹四枚，间隔１５秒，使用定时引信。”温广存见已靠近美驱逐舰的反潜范围，果断地下
达了命令。
    当第一声巨声弹爆炸声响起之后，温广存下令：“下潜５００米，方向北偏东３５度，全速！”
    当最后一发巨声弹爆炸声还未平息，温广存又命令：“停机！”
    两枚保持原航向的ＭＫ─４８Ｒ先进重型鱼雷又找到了目标，不过这回是己方的“斯普鲁恩斯”级驱
逐舰。因水下情况过于复杂，已暂停反潜的美驱逐舰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但距离太近，只好眼睁睁看着被
自己的鱼雷击中。
    在“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爆炸下沉的噪音之中，已失去中国潜艇信号的“洛杉矶”级核潜艇慌乱间
驶入了０９３的射界，温广存他们不失时机地发射了三枚鱼雷。还没从误击友舰的沮丧中恢复过来的“洛
杉矶”级核潜艇的官兵又突然发现自己已从猎手变成了猎物，军官下达了有错的命令，水兵又手忙脚乱地
操作，完全失去了平时训练中的老练，不幸被一枚鱼雷摧毁了推进系统，缓缓地向深海滑去。
    温广存他们的进攻又一次暴露了０９３的位置，最后那艘“海狼”不再过份靠近暴露目标，而是毫无
顾忌地发射ＭＫ４８Ｒ鱼雷进行拦截和追击。
    “报告！巨声弹已经用完！”“报告！测温系统出现故障！”“报告！美国潜艇又发射了２枚
ＭＫ─４８Ｒ鱼雷，预计６０秒击中我们！”不幸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温广存只觉得脑子里面“嗡”
的一声，眼冒金星。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
    “报告！已经接近大陆架！前面就是断崖，航线向右１８０度！还有５０秒到达！”
    温广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只要０９３一驶出大陆架的海域，就可以加速将那艘“海狼”甩开了。
    “可惜离鱼雷击中我们只相差１０秒！”众人的心还是放不下，０９３已经完全没有防御能力了，能
不能逃出生天，就看温广存怎样利用那道断崖了。
    “只要我们能够转过这个弯，一切都会好的！”温广存安慰大家。
    这时，声纳兵报告：“舰长，根据声纳探测，我们还有２０秒可以转弯了！”
    “还有５秒！”
    “鱼雷还有１０秒击中！”“３、２、１、……”
    令人惊讶的是，到了预定的时间，温广存居然没有下令转弯。
    “舰长！”众人一下子全部愣住了。
    “鱼雷命中时间还有８、７、６、５、４……”
    “急转！”温广存这时才下令。
    庞大的０９３非常敏捷地向右转去。众人的心几乎提到喉咙上来了，因为温广存刚才拖延了６秒急转，
照例自己的０９３会撞到海底断崖上的。可是０９３并没有撞山，而且连背后的ＭＫ─４８Ｒ鱼雷也避过
了。“轰！轰！”两声巨响，鱼雷撞到了断崖之上，造成了强大的爆炸，不少的碎石也撞到０９３上。
    剧烈的震动过后，领航员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舰长！你，你怎么知道声纳探测有误差的？”
声纳兵也用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温广存。
    “嗨，很简单，这是波的基本原理啊，我们向前的探测声波和鱼雷声纳的声波叠加在一起，会将某些
发射回来的声波加强，给我们一个错觉，以为断崖在比较近的地方，所以我要进行修正，不然早就完蛋了。”
温广存这番话令指挥室内人人为之动容，只有声纳兵脸上发红，暗中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
    已发射完所有鱼雷的那艘“海狼”一动都不敢动，“听”着中国潜艇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官兵们都
为这艘刀枪不入的神奇潜艇所震惊……
    与此同时，在瑞士日内瓦湖畔的一栋别墅内，受到总统最新指令的美方的全权代表做出让步，和中方
迅速达成三项秘密协定：不对对方首先使用任何战略和战术核武器及生化武器；不得攻击对方卫星，干扰
则可；不得攻击对方领土。毕竟双方都不想打全面战争，但战火烧在别家土地则另当别论。当然，美国还
有这样一些人，一直主张在中美战争出现僵持局面时立即使用核武器，声称要把中国国土化为灰烬，“迫
使中国人回到石器时代”，这时也都哑巴了。如果是为了进行核报复，或者说为了国家的生存，这样做是
可以的。但是，如果不是为了这种最根本的原因而主动使用核武器，而且对方的核大棒就在美国的眼皮底
下，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在地球的这一半，早八点，中国公民们又从电视特别报道中得知昨夜中国遭到美国一千多枚巡航导弹
和五百多架飞机的进攻，除损坏几处建筑和死了两个平民外，击落近五百架敌机。这几天已被众多胜利消
息搞得有些麻木的公民们又兴奋起来，这意味着他们辛苦挣来的财产安全了。人们挺起胸膛：“我们可不
是伊拉克和南斯拉夫！美国佬也不掂量自己的份量。”
    日、台那些打算看热闹的民众很有些失意，对美国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很快日本人在电视上开始公
开讨论马上收回美军基地的问题。不少台湾人向政府建议：阿共仔怕死日本人，我们应该向日本买武器。
    美国公众开始自问：我们是去救火的反被困在房子里，而被救的人却站在外面看热闹。人们的怒火终
于转向华人，于是政府部门、公司、医院、学校和学术中心的亚洲面孔的人纷纷被扫地出门。众院也酝酿
通过集中关押华人以免危及国家利益的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