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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7 19: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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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从中国经验到中国理论的构建
从中国外交实践出发总结中国国际关系研究传统并加以理论化,同时结合中国独特的政治文化传统,形成中国自己的理论以及学派,这是尝试构建中国学派的第四种途径。这一途径近年来逐渐凸显出其吸引力:从20 世纪90 年代初梁守德通过共性与个性、特色与普遍性的分析,[32]到目前叶自成运用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进行个案研究的尝试,[33]可以说这种途径已经从泛泛的形而上的论证走出具体研究的第一步。同时,越来越多的国内学者逐渐改变以往的回避态度而肯定这一尝试。这对于中国学派的建立,无疑创造了一个非常好的氛围。
不过这其中存在着非常多仍然未能解决甚至未能得到重视的问题:包括中国古代外交实践与中国当代外交实践孰轻孰重,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政治思想文化的关系,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与新中国外交实践得以转化为中国学派的理论机制与依据。举例来说,当我们检视新中国的外交实践与指导思想,比照中国古代外交实践与传统政治文化而发生巨大矛盾时,应该以谁为主建构理论?不认真地思考这些问题而盲目乐观,或者沿袭以往简单罗列要点的做法成为目前国内中国学派建设的一个弊病。当前有学者具体指出中国理论的来源及特点,甚至预言出其未来的发展阶段,超越西方理论的可能历程。[34]以俞正樑的文章为例,把马克思主义关于国际问题的理论与新中国国际关系理论并列为四大来源之一,这里面隐含了不小的问题:且不说中国国际关系学术界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远远落后于西方学者,[35]仅仅从逻辑上看,如果把马克思主义定义为马克思本人的论述,那么马克思主义关于国际关系的理论是否存在?如果把马克思以及列宁、斯大林包括毛**、邓小平等马克思主义者关于国际问题的论述统称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那么我们需要找出一个所谓的新中国国际关系理论,这样做的难度恐怕不亚于寻找严格意义下的马克思国际关系理论。而且,几种不同的理论来源,以谁为主,如何相互结合,在方法论、本体论以及认识论上彼此存在的矛盾如何解决、解决的标准是什么?不着手解决这些问题,是无法继续深入研究的。
同时,这样一种途径还需要注意的潜在困难就是与西方理论以及西方学术界之间的交流障碍。事实上,我们不是没有自己的话语系统。新中国建国后近60 年的外交实践以及近30年的教学研究实践已然形成了一整套从理论到实践的话语系统,虽然这样的一套话语系统以及学说有种种弊病,但不能因此而否认其存在。问题是已有以及将要创造出来的独特话语在与西方学者尤其是理论研究者对话时是否有效?如同英国学派的布赞仍然在努力争取美国主流对英国研究者话语权的承认,我们将来是否也要面对这样的情境?抑或如同布尔或者史密斯那样宁愿保持“光荣孤立”?
五 结 论
通过对建构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的4 种途径进行简单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每一种方法,对于处在相对落后与弱势的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界而言,都有着自身的优势和吸引力,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互为补充的可能性。特别是后3 种尝试都有意识地将非美国化作为目标,相互之间很容易沟通与对话。但是,如果我们把这4 种倾向都推到极致,试图以其中一种为基础来建立一种中国的理论,却会带来很大的问题。首先,以科学化为基本目标而进行的构建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的尝试,很可能最终或者导致国际关系研究美国化,也即运用中国的经验来证实(verification)、证伪(falsification)或者改进已有的研究模式,研究过程和研究结论,得到一个翻版的美国或者半美国理论。也就是说,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化努力,最终却得到一个去中国化的结果。[36]其次,健康的学术争论对于学科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是,我们必须警惕类似于国际关系理论史上第二次争论那样造成整个国际关系理论界严重***、对立乃至相互隔绝的结局。这种局面的后果是英美学界几十年的分立与各自的片面发展。这样的争论对于中国的国际关系理论建立并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然而,对于各种途径简单综合的尝试,极有可能出现类似于本体论与方法论的矛盾,[37]或者方法论与认识论的不协调。这是中国国际关系理论建设的另一个问题。
总体看来,以上4 种途径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两个问题:第一,我们对于西方国际关系理论以及学科史的自主性研究,不是太多了,而是仍然远远不够。就简单意义上的翻译、介绍等简单劳动而言,确实会出现“跟读越多,越受其累,而去仍然跟读不完,成为其奴隶”[38]的问题,从而使得国内理论成为国外理论的翻版或者微不足道的补充,同时也彻底否定了中国理论建设与发展的道路。这种状况的出现,究其原因还是在于“跟”而非“研究”。中国学者当前的任务应该是重新审视那些在科学化以及学科化过程中出现过的问题,从社会学的角度去重新衡量那些被认为是学术正规化所必须的妥协、必要的简化、必然的结果。同时,考虑到建构中国学派或者中国理论的努力很可能最终被西方主流掩盖、抹杀或者漠视。我们对于建构中国学派过程中所可能遇到的来自西方学术界的阻力乃至可能出现的漠视都要保持足够的清醒和信心,同时也对自身的发展保持一种开放的态度。第二,对于国际关系学科史的中国式“研究”而言,国际关系理论家在科学史以及科学史研究方法上的欠缺成为国际关系理论界的通病,即使在推崇科学研究的学者那里,也不同程度地存在这个问题。借用西方科学哲学的理论以及研究方法来重新解读国际关系学科史的努力,不仅在中国无人涉足,在西方也少有学者认真对待。科学哲学以及20 世纪80 年代兴起的知识社会学对于国际关系学者的作用,似乎仅仅是几个时髦的科学词汇以及论证已有结论的工具。这两个问题会直接导致目前中国学者建构中国学派的努力中最重要的一个弱点:由于对学科史以及认识学科史的工具都无法批判地研究,我们始终无法说明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中国学派或者说中国的国际关系理论为何需要、何以成为可能——与西方理论有差别的中国外交实践,只能说明西方理论或许在解释力上的不足,却难以直接导致一个中国理论出现的必然性。除非说明西方理论即使经过改进,也无法解决现在存在的中国问题,才能使得我们的理论建构有个坚实的基础,获得基本的合理性与合法性。在笔者看来,这4 种途径都能在自身的视野范围内进行解决以上两个问题的有益尝试,在这个意义上而言确实如同费耶阿本德所说的“怎么样都行”。而经过这样一个相对主义的考验,中国的国际关系理论发展必将有一个新的面貌。
中国学者面临的问题就在于四面出击而无序,虽然能提出众多的途径、视角、来源,却找不到一个具体的起点和方法。如果我们重新审视整个学科发展的历史,认真解读学派乃至学者竞争的过程、方式以及结果,就会发现许多未被纳入西方学者视角范围内的问题。这不仅仅归结于中外文化、学术传统的差异性,也源自中西学者对自身身份以及认同的局限性。也正因为如此,中国学者在构建中国学派、建设中国学科的过程中,对于国际关系理论的建设将不仅仅能在中国外交和对外关系研究中具有最高的学术权威,[39]同时也能对西方理论史以及理论建设本身做出自己的独特贡献,并以此作为建设中国自己理论的基础。这或许应该是中国学术界未来努力的方向。
注释:
[1] Stephen D. Krasner, “Toward Understanding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29, No.2, 1985, p.143.
[2] 中国学者对于国际政治理论中国化的探询和尝试,本身也是国际关系理论中国化的一个非常有益的铺垫。参见梁守德:《论国际政治学理论的“中国特色”》,载《外交学院学报》,1997 年第2 期,第40-46 页;梁守德:《国际政治学在中国—再谈国际政治学的“中国特色”》,载《国际政治研究》,1997 年第1 期,第1-9页。但那时对于这个问题的探讨,更多的参考以及论据来源于国内的材料,借助形而上学,极少涉及合理性、合法性以及可能性等问题。
[3] 其中最为突出的是秦亚青对于建构主义与中国现实结合而生成中国学派的探索,与阎学通致力于中国国际关系研究科学化的努力相比,虽然两者都以一个现有的西方理论基础和一种特定的对于西方理论发展的理解作为中国学术研究发展的蓝本,却代表着美国国际关系理论在中国发展的两种不同方向。参见阎学通:《国家双边关系的定量衡量》,载《中国社会科学》,2004 年第6 期,第90-103 页;秦亚青:《国际关系理论的核心问题与中国学派的生成》,载《中国社会科学》,2005 年第3 期,第165-176 页。
[4] 这部分学者明确使用了“学习”、“启示”等词语来形容英国学派对中国的影响。参见任晓:《向英国学派学习》,载《世界政治与经济》,2003 年第7 期,第70-71 页;唐晓松:《英国学派的发展、贡献和启示》,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 年第7 期;[美]威廉•卡拉汉:《对国际理论的民族化——英国学派与中国特色国际关系理论的浮现》,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4 年第6 期,第49-54 页。
[5] 这种倾向的代表人物是秦亚青。他试图用传统的科学哲学(Philosophy of Science)和20 世纪80 年代后期兴起的科学知识社会学(Sociology of Scientific Knowledge)相结合来超越本体论和认识论的问题。然而这种尝试一旦付诸于具体研究,还是会面临在本体论和认识论上的取舍问题。
[6] 这一倾向的学者试图坚持或者至少不极力反对历史的、哲学的、文化的多元视角。参见张文木:《国际关系中的历史逻辑》,载《中国社会科学》,2004 年第1 期,第85~88 页;冯绍雷:《关于国际关系研究学科科学性问题的若干构想》,载《中国社会科学》,2004 年第1 期,第91-93 页;时殷弘:《关于国际关系的历史理解》,载《世界政治与经济》,2005 年第10 期,第20-25 页;王逸舟:《中国国际关系理论:对成就与缺失的几点感受》,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3 年第4 期,第10-12 页。
[7] 阎学通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发表了大量的关于研究方法的著述,并且在国内学术界有非常广泛的影响,不过很遗憾的是,阎学通关于科学方法的论述,在其实际应用部分明显强于其对科学方法适用性和合理性的证明。阎学通几乎没有在突破西方已有理论方面做出任何这方面的尝试,秦亚青对于其《国家双边关系的定量衡量》一文的评价中,也隐含地指出了这个缺陷。参见秦亚青:《国际关系的定量研究与时间分析方法——评“国家双边关系的定量衡量”》,载《中国社会科学》,2005 年第1 期,第135-137 页。
[8] 阎学通,《国际关系研究中使用科学方法的意义》,载《世界经济与政治》, 2004 年第1 期,第16-17 页。
[9] 阎学通:《科学方法与国际关系研究》,载《中国社会科学》,2004 年第1 期,第82-85 页。
[10] 在预测(也就是检验理论)的问题上,按照波普的思路,科学家会说,正是因为理论预测到的事实能够被实践/实验所反驳,所以理论的科学性得到了保证。按照阎学通的理解,虽然理论被事实反驳,有预测的理论仍然比其他理论高明。参见阎学通、陆昕:《阎学通——执著于科学预测的现实主义学者》,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 年7 期,第57-62 页。
[11] K. Popper, The Logic of Scientific Discovery, New York: Basic Books, 1961, p.54.
[12] P. Duhem, The Aim and Structure of Physical Theory,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54,Chart VI.
[14] 有文章开始涉及英国学派的传承问题,见唐小松:《英国学派的发展、贡献和启示》,第21-27 页。
[15] 一个有限规模的学术圈,对于英国学派的形成和承继有着至关重要的,这有助于学派内部的统一性以及半封闭状态下学术传统的传承。遗憾的是,国内学者很少提到这一点,即使偶有提及,也不会将其作为英国学派得以形成的重要因素来看待。
[16] 苏甘纳米的论述涉及后来被认做学派的核心人物,例如文森特(Vincent)、曼宁(Manning)以及布尔对于“英国学派”的态度。Hidemi Suganami, “British Institutionalists, or the English School, 20 Years o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17, No.3, 2003,pp.253-255;作为长期与布赞合作推进英国学派研究的学者,利特(Little)关于英国学派不等同于“国际社会”研究的论断无疑颇有影响力,见Richard Little, “The English School’s Contribution to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6,No.3, 2000, p.395;布赞对于英国学派学者的划分,参见网页http://www.leeds.ac.uk/polis/englishschool/documents.htm 。
[17] 参见Jeff Goodwin, “How to Become a Dominant American Social Scientist: The Case of Theda Skocpol, ” Contemporary Sociology Sociologist, Vol.25, No.3,May 1996。 其中以对斯科普尔(Skocpol)的理解为例,分析学者简化、脱离文本虚构问题的倾向与行为。在一些英国学者看来,布赞的工作也有着类似的倾向。
[18] 参见费丽莫对于对话的回应,Martha Finnemore, “Exporting the English School?” RIS, Vol.27, No.3, 2001, pp.509-513。
[19] Jaakko Hintikka, “On the Incommensurability of Theories,” Philosophy of Science, Vol.55, No.1,May 1988, p.25.
[20]在库恩那里,与“不可通约性”一词相关联的是革命性变革中有得亦有失的论断。这说明库恩并不是认为衡量标准在此不适用(inapplicable),而是强调理论优越性的全面确认是不可能的。费耶拉本德使用过类似的定义。参见P. K. Feyerabend, Against Method, London, 1975, pp.223, p.232。从库恩对于不可通约性的观点看来,问题在于客观评价理论的困难性,而在费耶拉本德那里,客观性原本就不存在,因此任何方法都有其意义。
[21] Dale W. Moberg, “Are There Rival, Incommensurable Theories?” Philosophy of Science, Vol.46, No.2,June 1979, pp.246-247.
[22] 克拉斯纳在与麦斯奎塔就定性、定量方法,归纳、演绎逻辑以及不可通约性在国际关系研究内部的应用等问题上产生极大的分歧。很有意思的是,克拉斯纳仿佛对于拉卡托斯的理论不甚赞同,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使用拉卡托斯的语言。参见Stephen D. Krasner, “Toward Understanding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 ; Bruce Bueno de Mesquita, “Reply to Stephen Krasner and Robert Jervis,”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29, No.2,June 1985, p.151。
[23] 拉卡托斯指出,所有研究纲领中硬核的作用都仅仅是一种增长知识的有效想像工具,因此都是可错的。参见Imre Lakatos, “Relies to Critics, ” PSA: Processing of the Biennial Meeting of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 Association, 1970, p.175。
[24] John Dryzek and Stephen Leonard, “History and Discipline in Political Science, ”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82, No. 4, 1988, p.1245; 同时参见John Gunnell, “Interpretation and the History of Political Theory: Apology and Epistemology,” APSR, 1982, p.317。
[25] 纳森(Knutsen)明确地指出,“由于缺乏理论传统,第三世界的理论家只能大量地借用西方的理论”,因而也不存在独立的非西方理论的可能性。Torbjorn Knutsen, A Histor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1997, p.231。
[26] 布尔给予卡普兰《国际政治中的体系与过程》一书极高的评价:“任何研究国际体系及其变迁必须之参考书。”Hedley Bull, “Recent American Contributions to the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art I, in British Committee Paper, 1965, p.1。
[27] 布尔认为科学主义者的主张不仅仅是无用而且贡献甚少,对于国际关系理论而言甚至是有害的。参见Hedley Bull “International Theory: The Case for a Classical Approach,” World Politics, Vol. 18, No.3, 1966, p.366。 布尔进一步指出,英国学者对于美国国际关系学界正在发生的转变应该采取的态度是保持绝对的漠视(remain resolutely deaf);如果有可能,在对待科学主义者的问题上,英国学者应该“学习他们的立场直到能够比他们更好地论述其观点,然后……在一次学术屠杀中干掉他们。” Hedley Bull, “Martin Wight and the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转引自Tim Dunne, Inventing International Society: A History of the English School, London: Macmillan, 1998,p.122。
[28]参见Klaus Knorr and James Rosenau, “Tradition and Science in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in Klaus Knorr and James Rosenau,eds., Contending Approaches to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6, p.3。按照罗森诺与诺的观点,现有的国际关系理论发展应该是停滞不前的,因为第二次争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出现了英美学术界的***。
[29] 罗森诺辩解道:“学科已经发展到一种和平共存的阶段,不同学派的学者都乐于按照自己的意愿推动自己想要做的研究。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坏事:学者因此能够关注自己感兴趣的具体问题而不用担心方法论或者知识论的纯洁性。”摘自罗森诺与笔者的2006 年1 月的通信。
[30] 布尔明确指出:“如果已有的无论从起源还是视角而言都是西方理论,它们能够完全理解一个以非西方为主的世界政治体系吗?”参见Hedley Bull, “The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1919-1969, ” in Brian Porter, ed., The Aberystwyth Papers,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2, p.55。
[31] 用格林斯基(Golinski)的话来说就是:作为社会行动者的人类在制造(making)科学知识中的作用如何。 J.Golinski, Making Natural Knowledge: Constructivism and the History of Scienc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8, pp.5-6。
[32] 梁守德:《论国际政治学的中国特色》,载《国际政治研究》,1994 年第1 期,第15-21 页。
[33] 叶自成:《国际关系研究中的中国视野》,载《外交评论》,2005 年第3 期,第64-71 页。
[34] 俞正樑具体指出了中国理论的四大来源,参见俞正樑:《建构中国国际关系理论 创建中国学派》,载《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 年第4 期,第5-8 页;对于中国理论发展阶段以及历程的预测,可参见王义桅、倪世雄:《比较国际关系学及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学派》,载《开放时代》,2002 年第5 期,第17-23 页。
[35] 参见李滨:《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关系理论》,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 年第2 期,第37-44 页;李滨:《考克斯的批判理论:渊源与特色》,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 年第7 期,第15-20 页。
[36] 当然,并不是说中国化的理论一定要是一个完全区别于西方的全新理论体系,这一点,中国学者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但同样需要注意的是,一个在本体论、方法论和认识论上全盘西化的理论,不可能冠以“中国”二字。
[37] 比如本体论范畴的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与认识论范畴的实证主义之间的矛盾。这个问题在西方学术界综合性的尝试中也时有出现。相关介绍可参见Friedrich Kratochwil, John Ruggie,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A State of the Art on an Art of the State, ”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Vol.40, No.4,Autumn 1986, p.764。
[38] 王义桅、倪世雄:《比较国际关系学及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学派》,第21 页。
[39] 梅然:《该不该有国际政治理论的中国学派—兼评美国的国际政治理论》,载《国际政治研究》,2000 年第1 期,第66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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