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危机时期世界经济形势及前景 作者：陈凤英

嘎嘣脆

后危机时期世界经济形势及前景

发布时间：2011-09-19  作者：陈凤英  来源：形势与政策教材2011-2012学年专题十一


在我国整个“十二五”期间，世界经济均将处于后危机时期，国际环境异常复杂，宏观形势混沌不清，世人信心跌宕起伏，市场行情脆弱多变，各国发展参差不齐，国际金融乱象丛生，发展具有高度不确定性。然而，大危机往往潜藏大风险，同样预示大变革，更孕育大机遇。后危机时期，国际经济关系将加速调整，国际力量格局将加速嬗变，将为新兴经济体带来有所作为的好机会。



一、世界经济发展态势生变



国际金融危机使世界经济陷入二战以来最严重的大衰退，经济全球化则使所有经济体均未能独善其身。金融海啸虽然退潮，但危机余波未息且满目疮痍，次生危机接二连三，未来发展很难一帆风顺，起伏跌宕成为常态。但是，世界经济不会重蹈大萧条覆辙，主要原因是新兴经济体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新生力量。



（一）全球经济复苏之快超出预期



在世界经济史上，大萧条非常罕见，迄今只发生过两次，分别为1870年和1929年，前者引发通货紧缩并导致而后20年发展停滞，后者造成全球产能大量过剩，失业异常严重，经济持续衰退，而且1937——1938年由于政策失误出现第二次衰退。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统计，过去137年(1870——2007年)，世界经济年均增长3%，最近30年（1977——2007年）提高到3.25%，其中2004——2007年达到5%。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第一次大萧条作为统计起始年，旨在提醒世人，免于大萧条后的世界经济前景应该是曲折多变，必须警惕并避免随时可能出现的风险与陷阱。



相关链接：1929年“大萧条”



1929年初，狂热的美国股Shi如脱缰野马一路狂奔。9月26日，为制止黄金外流和保护英镑在国际汇兑中的地位，英格兰银行将再贴现率和银行利率提高6.5%；30日，伦敦又从纽约撤资数亿美元，从而诱发美国股Shi大幅下跌。10月24日，纽约证交所突然崩盘。之后三天内，众财团和美国总统纷纷为救市出招。28日，也就是胡佛总统发表文告的第三天，股Shi再次惨跌；29日，股Shi又一次大幅崩盘。此后一周内，美国人在股Shi失去的财富达到100亿美元。到11月中旬，纽约证交所股票价格下降了40%以上，股民损失高达260亿美元，成千上万的美国人辛劳一生的血汗钱化为乌有。



这场持续到1933年的“大萧条”比以往任何一次经济衰退所造成的影响都深远。期间，美国钢铁公司的股票从262美元跌到22美元，通用汽车公司的股票从73美元跌到8美元，所有经济部门都受到严重损失。三年中，全美共有5000家银行倒闭，13万家企业破产，汽车工业下降95%。1932年7月，美国钢铁业的开工率仅为12%。到1933年，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由1929年的3147亿美元暴跌到2221亿美元，商品批发价格下降1/3，贸易下降2/3以上，失业率高达25%。



“大萧条”的直接影响是在全球造成大批失业大军：美国1370万人，德国560万人，英国280万人。伦敦《泰晤士报》就“大萧条”发表社论，认为大萧条造成的“失业，仅次于战争，是我们这一代蔓延最广、噬蚀最深、最乘人不防而入的恶疾，是我们这个时代西方特有的社会弊病。”



大萧条使全球财富损失高达2500亿美元，英国于1931年9月被迫放弃金本位制。



20世纪80年代初期，拉美爆发债务危机，而后10年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年均减缓一个百分点，拉美经济在低谷徘徊20年，至今未完全摆脱“拉美陷阱”的阴影。20世纪90年代初期，日本房地产泡沫破灭，而后日本经济一蹶不振，迄今依然呈L型发展轨迹。此次金融危机后的世界经济虽然结构调整难度大，但复苏速度之快超出所有国际机构的预期，主要原因是：当今世界经济的增长引擎已经多元，力量格局日益多极，出现“西方不亮东方亮”的发展态势，尤其亚洲等新兴经济体强劲反弹，成为拉动世界经济复苏的重要引擎。



相关链接：“新兴经济体”



最近十余年，“新兴经济体”被世人普遍关注，但对其概念仍无一致的界定，不同机构常常使用不同词语，描述和讨论基本相似的国家或经济体，如“新兴经济”(Emerging Economies)、“新兴市场”（Emerging Market）或“新兴市场经济体”（Emerging Market Economy）等。



20世纪80年代初期，人们开始使用“新兴工业经济体”（Newly Industrializing Economies）一词，来形容经济快速增长、而且实行市场经济体系的亚洲和拉美国家。20世纪80年代中期，世界银行下属的国际金融公司最早提出“新兴市场”概念，意指发展中国家规模中等且收入较高的经济体。而后“新兴经济体”涵盖的国家/地区范围逐步扩展。今天，“新兴工业经济体”已被“新兴经济体”所取代。



“新兴经济体”的共同特点包括：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经济市场化与自由化，即市场经济体系；对外开放且国际化程度较高；社会不断进步，信息化水平提高，而且政治日益民主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曾在2004年《全球金融稳定报告》中将“新兴市场”界定为：金融市场发展程度低于发达国家，但仍便于外国投资者大范围投资的发展中国家。



“新兴经济体”的主要代表力量包括：“金砖国家”，即“BRICS”，分别是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新钻11国”，即“N-11”，分别指孟加拉、埃及、印尼、伊朗、韩国、墨西哥、巴基斯坦、尼日利亚、菲律宾、土耳其和越南；“基础四国”，即“BASIC”，分别指巴西、南非、印度和中国，等等。这种以“集团”方式对新兴经济体的界定，虽存在划分标准简单或过分依赖特定领域的合作功能（如哥本哈根气候变化会议）等，但特色鲜明、简洁明了并富有代表性且能被广泛接受。



尤其是“金砖国家”，其领导人已经召开三次峰会，2011年4月在我国三亚召开的第三次“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发表了《三亚宣言》，强调新兴市场国家必须团结，共同寻求在国际舞台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提升国际影响力。2011年5月24日，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遴选，“金砖国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执行董事发表《联合声明》，强调“遴选新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应当考察候选人的能力，而非其国籍，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管理层体现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对于提高该组织的合法性和有效性至关重要”等。由此可见，“金砖国家”等新兴经济体希望自己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2010年世界经济增长5%，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分别增长3%和7.1%。这一增速远高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早前预期。世界经济复苏明显好于预期，主要源自本轮经济复苏由新兴经济体牵引，且东西方合作空前紧密，“同舟共济”应对危机，尤其主要国家领导人具有极强的洞察力和决策睿智，采取的遏制衰退措施远比之前几次危机时高明。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2010年全球名义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规模即可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达到62.9万亿美元（2008年为61.268万亿美元），国际贸易将于2011年恢复到危机前水平，估计总额将达35.967万亿美元（2008年为35.586万亿美元）[①]，全球直接投资（FDI）恢复至历史峰值（2007年全球直接投资达到19790亿美元）尚需2——3年时间。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2012年世界经济将分别增长4.4%和4.5%，2013——2016年将年均增长4.7%[②]，这一增速几乎恢复到危机前水平。



这一现象从一个侧面说明，当今世界经济确实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经济的基础不但量变加剧而且质变加快，观察后危机时期的世界经济，需要用新思维与新理念才能号准发展脉络。尤其是后危机时期的世界经济正进入表面强劲、实际脆弱、不确定性上升的风险发展期。



相关链接：购买力评价



购买力平价（purchasing power parity，简称PPP）是根据一揽子商品的跨国比较成本所得的汇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认为，鉴于市场汇率多变不稳，又以美元汇率为基准，而且只能反映一国可贸易商品价值，不能反映不可贸易的商品价值（主要指服务业，多数服务业不能进行国际贸易。如理发费、房屋价格，纽约比孟买贵）。发展中国家的服务业等非贸易商品价格一般比发达国家低。如果用市场汇率统计国内生产总值规模，很难真正反映一国实际经济与国民生活水平。因此，以购买力平价汇率统计世界经济，更能反映出富国与穷国之间真实的经济规模和发展水平。故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率先按购买力平价汇率统计世界经济增长，同时也按美元市场汇率统计，但放置其后。世界银行与联合国等国际机构也采用两种方法作统计，但一般将市场汇率统计的数据置前，按购买力平价汇率的统计数据放后。

鉴于中国、印度等发展中国家按购买力平价统计的经济数据明显大于按美元的市场汇率统计，故此，按购买力平价统计的全



球产出往往大于美元的市场汇率。例如，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按购买力平价计算，2010年全球产出为74.26万亿美元，但按美元市场汇率统计的数据为62.9万亿美元，世界经济增长率也同样，前者为5%,后者为3.9%。如按购买力平价计算，2010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规模达到10万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7518美元，但按人民币兑美元的市场汇率，我国国内生产总值规模是58782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4382美元。其原因是：按当时市场汇率，人民币兑美元为6.77：1，而按购买力平价则是3.95：1。



（二）新兴经济以V型强劲反弹，未来前景依然看好



本轮世界经济复苏主要靠新兴市场拉动，全球所有发展中地区的经济增长均好于预期。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在危机前5年中，世界经济增长的70%来自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危机中，发达国家经济全军覆没，世界避免大萧条的贡献来自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2010年世界经济强劲复苏，是因为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经济以V型反弹，使全球经济增长率达到5%，其中增量的72%来自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亚洲发展中经济体名副其实地成为世界经济“火车头”，且主要依靠内需拉动而非出口。目前，该地区宏观经济基础稳健，其特征是：低债务率、低财政赤字、高经济增长率、高储蓄率、外汇储备庞大等，由此推动国际经贸重心加速向亚洲转移。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年世界经济将再呈8——6——4——2增长态势，即亚洲发展中经济体将增长8.4%，依然遥遥领先于其他地区，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6.5%，世界经济将增长4.4%，发达国家经济将增长2.4%。预计，在我国整个“十二五”规划执行期间，全球经济将基本维持这一发展态势，亚洲依然鹤立鸡群(见图9.1)。



图9.1  2000——2016年发达国家与新兴市场经济增长



注：单位百分比(%)；2011——2016年为预测。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ld Economic Outlook, April,2011.



虽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仍强劲，主要支撑因素包括：一是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远未结束，其后发优势依然存在。这个因素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国内动力；二是经济全球化进程未因金融危机而中断，区域经济一体化继续深化，全球化与区域化将是其保持经济强劲增长的外部动力，又与世界经济形成良性互动关系；三是新兴市场对大宗商品需求旺盛，使国际商品价格维持在理想价位，非洲、中东、独联体、拉美等资源出口国的国际收支盈余，其国内财政状况将进一步改善，发展环境相对宽松；四是南南合作因金融危机而强化，新兴市场国家的领导层驾驭和管理危机的能力增强；五是经济持续强劲发展，国内财富效应开始凸显，使新兴市场的中产消费群体迅速壮大。据世界银行估计，到2030年，发展中国家将有12亿人口进入中产阶层，相当于全球人口的15%。亚洲开发银行公布的数字更惊人，按人均消费支出2——20美元/日为中产阶层的衡量标准，2008年亚洲发展中经济体达到上述标准的人口为19亿，消费支出达4.3万亿美元，相当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1/3。据亚洲开发银行预测，随着经济发展与贫困人口减少，到2030年，亚洲新兴经济体中产阶层的消费支出将增加到32万亿美元，占全球的43%，该地区经济发展将更依靠消费拉动。特别是后危机时期新兴市场都在加快发展方式转型，其经济的持续强劲发展，将对世界经济增长作出更大贡献。



相关链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简称经合组织或英文OECD）由34个发达国家和部分新兴市场国家组成，是一个政府间国际经济组织，亦称“富国俱乐部”。



经合组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二战后重建欧洲经济的马歇尔计划，即欧洲经济合作组织，是在美国和加拿大支持下于1947年建立，目的是协调二战后重建欧洲的马歇尔计划。其最初宗旨一直延续至今：促进成员国经济持续增长、就业以及生活水平提高，同时保持财政稳定，以此对世界经济发展做出贡献；帮助成员国及其他国家保持健康经济增长步伐；在多边、平等基础上促进世界贸易发展。



经合组织最重要的作用是为各国政府提供一个探讨、发展和完善经济及社会政策的场所。各国可相互比较政策实践，寻求共同问题的解决方案，甄别良好措施和协调国内、国际政策。该机制执行的是“软法”而非强制性手段，有时也促成正式协议或条约。



本质上，经合组织成员国应为发达国家，欧洲和北美为创始国，现扩大至所有发达国家和部分新兴市场，还通过合作计划，与亚洲、独联体与拉美等建立起合作关系。



经合组织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与贸易占全球的2/3，其成员国是：澳大利亚、奥地利、比利时、加拿大、捷克、丹麦、芬兰、法国、德国、希腊、匈牙利、冰岛、爱尔兰、意大利、日本、韩国、卢森堡、墨西哥、荷兰、新西兰、挪威、波兰、葡萄牙、斯洛伐克、西班牙、瑞典、瑞士、土耳其、英国、美国、智利、爱沙尼亚、以色列和斯洛文尼亚。

加入经合组织的主要标准是：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发达国家，即人均国内在1万美元以上。亚洲的新加坡早就达到上述标准，但迄今未申请加入。



（三）新兴大国经济增长强劲，成为世界经济重要引擎



金融危机爆发后，世界经济复苏快于预期，主要得益于“金砖国家”等新兴大国经济强劲复苏，使全球经济出现“西方不亮东方亮”的发展态势。



事实上，当前世界经济复苏靠的主要是“金砖国家”等新兴经济体，未来全球发展依然难离“金砖国家”的引擎作用。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按购买力平价计算，最近五年世界经济增长的50%来自“金砖国家”；后危机时期（2011——2015年），“金砖国家”等新兴市场的内需增量将占全球需求增长的一半以上，进口增长将占国际贸易增量的40%；其中中国和印度经济的“龙头”效应十分明显，经济将分别年均增长9.5%和8.2%，俄罗斯、巴西将年均增长4%以上。结果，全球发展重心加速向新兴大国倾斜。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其称之为“双速”发展，即发达国家复苏迟缓，新兴大国强劲增长。即使面对二战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仍对后危机时期的世界经济前景持相对乐观态度，认为全球产出将能恢复到4%以上的年均增长率，依据主要来自对新兴大国经济的信心。



后危机时期，“金砖国家”尤其中国、印度经济增长依然强劲。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2010年印度经济增长首次超过中国的10.3%，达到10.4%，巴西经济则增长7.5%，是近20年来最高，即使受危机严重冲击的俄罗斯，GDP增长达到4%。2011年，“金砖国家”的经济增速会有所放缓，但中国和印度经济仍将分别增长9.6%和8.2%，依然是全球增长最快的。期间，美国、欧元区和日本经济只能分别增长2.7%、1.7%和1.2%。



（四）发达国家经济乏力，但复苏势头可持续



发达国家深陷危机后遗症，金融危机拖累实体经济，结构性弊病凸显，高失业率、高财政赤字、巨额债务，使复苏严重依赖量化宽松政策，短期内经济很难恢复元气。各国将增出口、创就业、促消费、拉增长，视作重振经济的战略选择。经合组织甚至认为，金融危机将永久性减缓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



相关链接：量化宽松



量化宽松是一货币政策，由中央银行通过公开市场操作以提高货币供应，可视之为“无中生有”创造出指定金额的货币，也被简化地形容为间接增印钞票。其操作是中央银行通过公开市场操作购入证券等，使银行在央行开设的结算户口内的资金增加，为银行体系注入新的流通性。



“量化宽松”中的“量化”指将会创造指定金额的货币，而“宽松”则指减低银行的资金压力。中央银行利用凭空创造出来的钱在公开市场购买政府债券、借钱给接受存款机构、从银行购买资产等。这些都有助降低政府债券的收益率和降低银行同业隔夜利率，银行从而坐拥大量只能赚取极低利息的资产，央行期望银行会因此较愿意提供贷款以赚取回报，以纾缓市场的资金压力。



当银根已经松动，或购买的资产将随着通胀而贬值（如国库债券）时，量化宽松会使货币倾向贬值。由于量化宽松有可能增加货币贬值的风险，政府通常在货紧缩时推出量化宽松的措施。而持续的量化宽松则会增加通胀的风险。



1．美国经济好于欧元区和日本，但发展将低于潜在增长。金融危机源自美国，但其经济依然好于欧洲，更好于遭地震破坏的日本。2010年底，奥巴马政府推出总额达8580亿美元的全民减税法案，预计将使2011年的失业率降低0.5——1个百分点，GDP增长加快1个百分点，加上之前美联储7500亿美元的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虽使短期财政赤字增加，但复苏势头将更巩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年美国经济将增长2.8%，明显好于欧元区与日本的1.6%和1.4%(见图9.2)。因为在应对危机与恢复经济中，美国政府的政策回旋余地大于欧洲和日本，使用全球资源的能力强，尤其是转嫁危机手段老练。短期内，美国经济复苏动力不足，美联储将维持超低利率至2011年底，强压他国帮其恢复繁荣的手段花样翻新，保护主义盛行，国际经济关系趋紧。




图9.2： 2000——2016年美国、欧元区和日本经济增长



注：单位为百分比(%)；2011-2016年为预测。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ld Economic Outlook, April, 2008.



2.欧元区受债务危机拖累，经济复苏整体乏力。希腊债务危机进一步恶化，爱尔兰和葡萄牙债务危机已爆发，西班牙和意大利形势岌岌可危，整个欧洲被债务危机阴霾笼罩。2011年，一些陷入危机的国家，如希腊、葡萄牙等国经济将继续下降，作为整体欧元区经济复苏将持续，但势头乏力。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年和2012年，该地区经济将分别增长1.6%和1.8%，2013——2016年将年均增长1.7%。德国经济形势是欧元区最好的，又是第一大经济体，名副其实成为欧洲经济引擎。其原因在于危机对德国经济冲击相对较轻，且制造业在经济中占相当比重，加之欧元贬值促进其商品出口，拉动国内就业与消费，刺激了经济复苏。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2010年德国经济增长3.5%，明显高于欧元区1.7%的平均值，2011——2012年将分别增长2.5%和2.1%，依然高于该地区平均值(见图9.2)。



3.日本经济遭遇地震冲击，将长期低迷。日本经济遭遇地震——海啸——核泄漏三重灾害打击，人员与财产损失惨重。灾区经济占日本GDP的6%，人口占总人口的7%，主要为制造业和农渔业。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估计在2000-3000亿美元之间，尤其是核泄漏后果严重，影响将长期化。另外，日本民众心理创伤极大，对政府失去信任，重建需要数年时间，巨额资金用于重建，将恶化财政与政府债务，政治不稳严重影响经济复苏，加之人口老龄化严重，经济中长期发展依然是L型。

嘎嘣脆

（一）格局演进呈“北降南升”态势



近10年来，世界经济发展发生巨大变化，出现“一个世界，两种速度”现象，即发达经济低增长，新兴经济体高发展，导致全球力量格局出现前所未有的变化。后危机时期，这种“一个世界，两种速度”的发展态势将持续，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将更加明显，使国际力量重心由发达经济向新兴经济加速转移。



从规模看，20世纪80——90年代，西方国家在世界经济中占绝对优势，而且比重持续上升。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发展出现有利于新兴经济体迹象。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按市场汇率计算，在2000——2010年期间，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占世界经济的比重累计增加13.4个百分点至37%，发达国家降至63%；按购买力平价计算，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在全球产出的比重增加10.2个百分点，由40.7%增至50.9%，发达国家则由59.3%降到49.1%。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0——2015年无论按市场汇率还是购买力平价汇率计算，发达国家在世界经济的比重均呈下降趋势，按市场汇率计算，降至56.8%，按购买力平价汇率计算，降至41.8%(见表9.2)，分别减少6.2和7.3个百分点。到2020年，即便按市场汇率计算，世界经济版图都将是新兴经济与发达经济平分秋色的格局。世界银行在2011年5月17日发表的《2011全球发展地平线——多极化：新的全球经济》报告中预测，到2025年，六大新兴经济体——巴西、中国、印度、印尼、韩国和俄罗斯——将占全球经济增长总量的一半以上。在商品市场上，新兴市场的商品出口占全球比重由2001年的29.7%增到2009年的43.5%，增加13.8个百分点。另外，新兴市场经济快速发展，其中产阶层人口猛增，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步伐加快，其商品消费占国际市场的比重将持续上升。特别是，新兴市场的跨国公司数量剧增，而且国际竞争力提升，进军全球500强的企业明显增加。尤其是，危机前几乎由西方掌控的金融、能源、基础设施等领域，新兴市场企业的竞争优势开始显现。

表9.2  发达国家与新兴经济体[⑨]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比



（二）全球经济治理机制重组



国际金融危机加剧国际力量格局演进，推动国际经济关系调整，迫使国际金融体系改革，而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正提上日程，凡此种种都为重塑国际经济秩序提供契机。



历史上，每一场跨越国界的经济大震荡往往会激发世界经济基础变化，结果导致旧体系解体，新秩序应运而生。事实上，此次金融危机已经撼动自柏林墙倒塌后美国霸权不受挑战的单极世界，一个多极世界体系雏形端倪初露。金融危机正成为地缘经济与地缘政治变化的催化剂，推动国际经济关系重心由大西洋两岸向太平洋两岸转移，发展重心由西方向东方倾斜。理念上，危机打破了人们对西方体系的迷信，西方制度优势不再独大，非西方国家开始寻找符合本国特色的发展模式。实践中，国际金融体系改革已经开启，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势在必行，新兴市场在全球经济治理中谋求更多话语权和影响力，精诚团结



维护自身利益。结果，滞后的全球治理机制将与剧变中的国际力量格局更加协调发展。



事实上，金融危机为世人重新观察国际规则与国际秩序提供了新视角，为全球经济治理的建章立制创造了新契机。因为，危机迫使美国等发达国家意识到，应对全球化条件下的金融经济危机，仅靠西方体系已力不从心，必须借助东方力量。因此，改革国际金融体系、让渡部分话语权，以赢得新兴大国支持，成为发达国家应对危机的无奈却明智的选择。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仓促上马，并匆匆替代八国集团，成为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平台，正是这一选择的现实反映。二十国集团机制化为重塑国际经济新秩序提供了巨大机遇，对多极世界的形成影响深远。



实际上，二十国集团机制化等于向世界宣告，发达国家为发展中国家揭去粘在其身上长达60多年的“配角”标签，发达国家与新兴国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机构的地位将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正向有利于新兴市场方向转变。这从2010年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先后降低发达国家所占的份额，增加新兴市场份额中可见一斑，由此相对削弱发达国家在国际机构的影响力，增加新兴市场的代表性与话语权。在全球金融体系改革、全球失衡调整、反对贸易保护主义，以及应对气候变化等重大议题上，新兴经济体将发挥更积极和建设性作用。二十国集团机制成为商讨东西经贸合作的场所，标志着中印等“金砖国家”将在世界经济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这在2011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遴选中可见一斑。另外，作为地位、身份和影响的象征，七国集团长达30多年的“霸业”开始步入历史终结期。可以预见，从七国集团过渡到二十国集团的全球治理架构，虽然始于金融危机，最终不会仅限于金融经济，其职能将不断扩大，影响范围将日益拓宽。



（三）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提上日程



国际货币体系是国际金融体系的基础。自1944年7月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后，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处于绝对垄断地位。自20世纪70年代初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逐渐形成以美元为主导、马克（后为欧元）、日元和英镑等货币为补充的“一极多元”货币体系，但美元的绝对垄断地位不变。金融危机对国际货币体系冲击不小，美元霸权地位受到多方质疑。尤其是，危机后美元持续贬值，各国开始调整自身结算、储备乃至投资货币结构，多元货币格局雏形初露，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的比重趋降。据世界银行统计，在所有国家的外汇储备中，美元依然是第一大储备货币，但所占比重由2000年的71.1%降到2005年的66.9%，2009年进一步降至62.1%[11]。



后危机时期，国际货币体系呈现两大发展趋势：一是去美元化在全球若隐若现，二是人民币国际化在加速推进。在东亚地区，根据“清迈协议”，东盟与中日韩在“10+3”框架内于2009年底开始实施规模达1200亿美元的货币(本币)互换协议。2011年5月，中日韩三国启动了本币贸易结算研究，不少国家正努力调整外汇结构，一场以货币为核心的区域金融合作正如火如荼展开。2009年3月，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撰文，认为“危机的爆发及其在全球的蔓延表明了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的易受损性和系统风险”。文章建议“建立一种由国际机构管理的超主权主导货币，将有助于创造和控制全球资金流动”。联合国金融体系改革专家委员会主席约瑟夫·施蒂利茨持同样观点。他认为，“目前以美元为基础的体系存在重大缺陷，我们需要一种全球性的储备货币。”俄罗斯等新兴国家也表示，支持建立一种全球货币。在2010年5月的“金砖四国”领导人会议上，四国提出将探讨以本币进行贸易结算问题。应该说，美元的主导货币地位在短期内仍难撼动，但从长期看各国将加快外汇储备结构多元化，从而威胁到美元的国际地位。德国前财长施泰因·布吕克认为，美国最终将失去在全球金融体系中的超级大国地位，国际金融体系将朝多极化方向发展，美元、欧元、人民币和日元等将共同成为稳定而重要的货币，国际货币体系趋向多极化。二十国集团峰会东道国法国总统萨科奇已将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列入2011年11月在戛纳举行的峰会议题之一，建议创建一种“以多种国际货币为基础的”金融体系。世界银行在2011年5月17日发表的《2011全球发展地平线——多样化：新的全球经济》报告中认为，在未来10年左右，中国经济的规模及其企业和银行的快速全球化，可能意味着到2025年全球货币体系不会再由单一货币主宰，全球货币将形成围绕美元、欧元和人民币为中心的多种货币并存的格局。毫无疑问，后危机时期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步伐将明显加快。



综上所述，变化中的世界往往给中国这样的后发国家带来更多有所作为的机会与拓展空间，而且新兴经济体尚处于加速起飞阶段，可谓千载难逢。特别是，亚洲经济整体崛起，使21世纪成为亚洲世纪的可能性增大，而国际经济体系变迁有助于中国和平发展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经济所 所长）



思考题

1．如何看待新兴市场经济崛起。

2．如何看待国际金融体系改革。

3．中国在世界经济复苏中作用。

阅读资料

1．崔立如：《世界大变局》，时事出版社2010年版。







--------------------------------------------------------------------------------


[①]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ld Economic Outlook, April,2011。


[②] 本段数据均引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于2011年4月发表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


[③] 中国海关统计数据，引自《国际贸易》2011年第2期，第70页。


[④]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ld Economic Outlook, April.2011,P212.


[⑤] UNCTAD, 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0: Investing in a Low-Carbon Economy, June 2010,P16.


[⑥]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ld Economic Outlook, April.2011,P206.


[⑦] 世界银行, The Day after Tomorrow,Sep,2010,P15.


[⑧]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king Paper, Long-Term Trends in Public Finances in G7s Economies, Sep.2010,P17.


[⑨]新兴经济体包括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


[⑩]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World Economic Outlook, April.2011.




[11] World Bank, Global Development Horizons 2011—Multipolarity: The New Global Economy, May 17,2011,P131.

嘎嘣脆

二、积极因素与不利因素并存



（一）全球宏观环境开始改善



后危机时期，全球发展环境开始改善，市场自律性复苏迹象趋增。预计，在我国“十二五”规划期间，国际贸易增长高于世界经济增长、全球资本流动快于国际贸易增长的发展态势将能维持。这是过去十余年世界经济强劲增长的主要支撑，对未来世界经济发展依然十分重要。



1.国际贸易呈现恢复性高增长。本轮危机源自虚拟经济，但实体经济遭受沉重打击，任何行业均无法幸免，国际贸易尤其严重。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2009年国际贸易大幅下降10.9%，其中美欧日进口暴跌40%（2008年7月至2009年4月）。在新兴市场尤其是亚洲发展中国家经济体的引领下，2009年下半年国际贸易开始强劲复苏，2010年增长达到12.4%，高于世界经济增长。尤其是，我国与拉美、非洲贸易分别增长50.2%和39.4%，与东盟贸易增长37.5%，与南非、巴西、俄罗斯和印度分别增长59.5%、47.5%、43.1%和42.4%[③]，均远远高于国际贸易增长)。日本震后重建、国际大宗商品价格走高，在一定程度上会拉动国际贸易加速发展。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2012年国际贸易将分别增长7.4%和6.9%，2013——2016年将年均增长7.1%，增速高于2001——2008年的5.8%，接近1993-2000的7.9%[④]。风险在于，新兴市场的商品出口仍严重依赖发达国家的市场，未来后者进口需求能否持续增加，将直接影响新兴市场出口，以及国际贸易持续发展。



2.全球直接投资恢复性增长。受危机冲击，2008和2009年全球直接投资（FDI）分别暴跌15.7%和37.1%，尤其是跨国并购直线滑落，分别下降30.9%和64.7%[⑤]。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迅速恢复并强劲增长，成为引领全球直接投资的重要引擎，尤其非洲地区成为引资新亮点，亚洲则变为对外投资“新贵”，由此掀起一轮南南投资新高潮。据联合国贸发会议统计，2010年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吸引的直接投资占全球直接投资的比重首次超过一半，达到53%，其对外直接投资占全球的比重同样创历史新高，比危机前的2007年增加13个百分点，达到28%。新兴市场在经济高增长时期积累大量财富，不但国内资金使用充足，而且到海外并购、投资十分活跃，2010年其海外并购猛增117.6%，特别是新兴市场之间的投资、并购明显增加。这是2010年全球直接投资出现恢复性高增长的主要原因。据联合国贸发会议统计，2010年全球直接投资增长13%，增至1.3万亿美元，虽比2007年的高峰值仍低40%，但已经触底回升。2011年，全球直接投资的增速将加快。一方面美国经济复苏步伐加快，将吸引大量资本流入；另一方面，日本灾后重建将使相关投资增加，加之新兴经济复苏依然强劲，尤其亚洲地区仍受全球直接投资青睐。估计，到2013年，全球直接投资总额将恢复到危机前水平（2007年为1.979万亿美元）。其恢复速度明显快于2000年美国网络股泡沫破灭引发的全球直接投资调整（当时用了6年时间才恢复到2000年水平）。全球直接投资能在较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主要得益于新兴市场尤其是亚洲地区的财富充足。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到2010年底，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的外汇储备达到6.48万亿美元，比危机前的2007年增加2.11万亿美元，其中亚洲发展中国家持有3.658万亿美元，占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的56.4%。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1年和2012年，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的外汇储备将增到7.45万亿美元和8.388万亿美元[⑥]。世界银行则估计，到2017年全球主权财富基金将达17万亿美元，其中5万亿美元将投资于新兴市场[⑦]。由此可见，全球财富“大搬家”是全球直接投资在发达国家依然低迷的情况下开始强劲反弹的主要原因。



3.大宗商品价格维持较合理水平。一方面，发达国家经济复苏低迷，使全球大宗商品价格涨幅收窄，有利于缓解全球通胀压力；另一方面，新兴经济增长依然强劲，大宗商品进口需求持续旺盛，加之美元贬值，发展中资源出口国的国际收支持续改善，有利于这些国家国内经济发展。这是拉美、非洲、中东、俄罗斯与中亚等资源出口国经济能迅速复苏，新兴经济体能成为世界经济“领头羊”的重要原因。



另外，虽然西亚北非政局不稳，但尚不可能引发全球石油危机。除非动乱重创核心产油国以及输油通道或设施遭毁，否则随着事态渐渐平息，市场会对前期风险溢价进行修正，油价将回落至合理价位。原因是：第一，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剩余产能充足。石油输出国组织已承诺，将随时准备增加供应，以满足市场需求。第二，非石油输出组织国家产能增加。第三，经合组织国家石油储备充裕。美国财长盖特纳认为，全球主要经济体的战略储备足够应对供应中断。第四，市场需求成为倒逼因素。全球经济复苏放缓，国际社会呼吁节能减排，而高油价会抑制消费，将对油价形成向下拉力作用。第五，美国总统奥巴马已经意识到，一旦西亚北非危机失控，不利于美国的全球战略利益。



相关链接：石油输出国组织



石油输出国组织(Organization of the Petroleum Exporting Countries简称欧佩克或OPEC)，成立于1960年9月14日，1962年11月6日欧佩克在联合国秘书处备案，成为正式国际组织，总部设在维也纳。其宗旨：协调和统一各成员国的石油政策，并确定以最适宜的手段，维护各自和共同的利益，通过消除有害、不必要的价格波动，确保国际油价稳定，确保成员国能获得稳定的石油收入，并为石油消费国提供足够、经济、长期的石油供应。

石油输出国组织现有11个成员国，世界前五位石油储量最多的国家均为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2009年，成员国的石油探明储量达到1404亿吨，占世界的77.2%，储采比达85.3年(世界只有45.7年)。由于成员增加，欧佩克已经成为涵盖亚洲、非洲和拉美主要石油生产国的国际性石油组织。



4.二十国集团全球经济治理作用明显。二十国集团（G20）替代八国集团（G8），成为全球经济治理的主要平台。虽然在宏观政策协调中不和谐音符增多，但二十国集团应对危机与驾驭风险能力明显增强。2010年11月的首尔峰会通过了强劲、可持续和均衡增长框架、加强宏观政策协调、建立全球金融安全网、加强金融监管等，均有利于未来世界经济健康与持续发展。



相关链接：二十国集团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七国集团(G7)逐渐意识到，解决全球性经济金融问题，需要新兴经济体共同参与。1999年12月，二十国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在德国柏林举行，二十国集团正式成立。除七国集团成员外，二十国集团还包括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墨西哥、韩国、土耳其、印尼、沙特、阿根廷、南非等11个新兴经济体以及澳大利亚和作为一个实体的欧盟。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2009年二十国集团的国内生产总值占全球产出的87.8%，贸易量占世界贸易总量的80%，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2/3。



二十国集团的宗旨是推动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之间就实质性经济问题进行讨论和研究，以寻求合作并促进国际金融稳定和经济可持续增长。成立之初，二十国集团以财长和央行行长非正式会议方式运行，无常设秘书处，主席采取轮换制。会议一年一次，通常与七国集团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相衔接。在2008年之前，二十国集团在全球经济治理中一直处于边缘位置，影响力和作用有限。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二十国集团重要性上升。2009年9月，二十国集团匹兹堡峰会宣布，二十国集团取代八国集团成为国际经济合作与协调的首要全球性论坛。



5.经济周期性复苏规律不变。迄今，经济周期现象尚无法人为改变，政府政策因素可减缓周期衰退冲击，国际合作可避免大萧条发生，但世界经济基本遵循周期规律——衰退、萧条、复苏、繁荣周而复始。



相关链接：经济周期



根据西方经济学，经济周期分为长周期、中周期和短周期。

长周期亦称康德拉季耶夫周期，由技术革命带动，时间长达50年。迄今，世界经济经历过四次长周期，20世纪40年代末到80年代属于产业革命以来的第四个长周期。在整个长周期期间，前30年为扩张期，后20年为收缩期。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进入第五个长周期。



中周期亦称朱格拉周期，由固定资产更新带动，时间为8——10年，主要经历四个阶段，即衰退、萧条、复苏、繁荣。本文所指的经济周期主要指中周期。



短周期或次周期，亦称基钦周期，由存货投资波动引起，时间为3——4年。

在现实经济中，中周期影响明显，世界经济几乎无法避免，新兴市场效应与政策因素只可熨平或延长扩张期，但不能改变周期性衰退与萧条。历史经济学家更关心长周期，因为其对世界经济长期发展影响不可忽视。短周期在现实经济中往往被忽略，理论学家关注较多。



（二）金融危机后遗症影响深远



如何顺利摆脱危机后遗症，是世界经济面临的最大挑战。特别是发达国家，经济深受危机打击，结构调整难度大，加之近期西亚北非地缘政治不稳，日本又遭大地震，使脆弱复苏中的世界经济风险更大。



1.发达国家面临结构性难题。一是经济“无就业”复苏。后危机时期，发达国家普遍面临周期性与结构性失业难题。据经合组织统计，2010年其成员国的失业人数比危机前（2007年）增加2100万，失业率升至8.3%，美国、欧元区和日本分别达到9.7%、9.9%和5.1%。估计，近中期发达国家的就业形势很难明显改观，完全恢复到危机前水平需要3——5年时间。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悲观预测，到2019年美国的失业率才能恢复到金融危机前的水平。2010年3月，美国《大西洋月刊》刊登唐·佩克《一个新的无就业时代如何改变美国》的文章认为， 2011年甚至2014年，美国的失业率只会略有下降，要使失业率回到危机前的5%，就业岗位的缺口达到1000万个。由于人口增加，新人不断进入就业市场，仅为不使缺口扩大，美国每年就需要创造150万个就业机会。周期性与结构性叠加，又以结构性为重，发达国家“无就业”复苏现象将持续很长时间，由此导致经济发展呈现低消费与低增长态势。



二是资产重组与去杠杆化。金融危机使西方银行资产和家庭财富严重缩水，修复资产负债表需要很长时间，无疑将影响私人消费与企业投资。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全球银行减记达2.2亿美元，到2010年年中累计减记2/3，尚剩5500亿美元的有毒资产未处理。据经合组织统计，房价与股Shi下跌，使美国家庭净资产占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重由危机前的6.3倍降到2009年第二季度的4.9倍，累计缩水14.2万亿美元，相当于当时美国国内生产总值规模（14.266万亿美元）。如此巨大的财富损失，将迫使居民改变储蓄与消费行为。据经合组织估计，修复资产负债表将使美国私人储蓄率上升3个百分点，欧元区增加1.5个百分点，日本提高1个百分点。另外，与典型经济周期不同，后危机时期美欧经济复苏将深受去杠杆化影响，信贷市场疲软仍将持续，成为抑制商业活动的重要因素。



相关链接：去杠杆化



简单来说，“杠杆化”指借债进行投资运营，以较少的本金获取高收益。这种模式在金融危机爆发前为不少企业和机构所采用，特别是投资银行，杠杆化的程度一般都很高。　　



当资本市场向好时，这种模式带来的高收益使人们忽视了高风险的存在，等到资本市场开始走下坡路时，杠杆效应的负面作用开始凸显，风险被迅速放大。对于杠杆使用过度的企业和机构来说，资产价格的上涨可以使它们轻松获得高额收益，而资本价格一旦下跌，亏损则会非常巨大，超过资本，从而迅速导致破产倒闭。金融危机爆发后，高“杠杆化”的风险开始为更多人所认识，企业和机构纷纷开始考虑“去杠杆化”，通过抛售资产等方式降低负债，逐渐把借债还上。这个过程造成了大多数资产价格如股票、债券、房地产的下跌。



综合各方的说法，“去杠杆化”就是一个公司或个人减少使用金融杠杆的过程。把原先通过各种方式（或工具）“借”到的钱退还出去的潮流。



单个公司或机构“去杠杆化”并不会对市场和经济产生多大影响。但是如果整个市场都进入这个进程，大部分机构和投资者都被迫或主动的把过去采用杠杆方法“借”的钱吐出来，那这个影响显然不一般。　　



在经济繁荣时期，金融市场充满了大量复杂的、杠杆倍数高的投资工具。如果大部分机构和投资者都加入“去杠杆化”的行列，这些投资工具就会被解散，而衍生品市场也面临着萎缩，相关行业受创，随着市场流动性的大幅缩减，将会导致经济衰退。



相关链接：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