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屋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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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天平山，在城西约四十里，距灵岩山北约二十里。天平山山顶平正，因而得名。从东麓登山，半山有亭，亭中有泉，因唐代诗人白居易有“天平山上白云泉，云本无心水自闲”的诗句，故此泉名曰白云泉。从白云泉向西行数十步，有一石峡。石峡如一块整石，用斧中劈，截然分开，对立如门高陡窄逼，仅能容一人通过。人在石峡之中，抬头仰望，只见一线蓝天而已。过了一线天，山势渐高，在林木的深处，在一处垂直的山石壁的下面，有一小块长满青草的平台。在这块小平台上，靠着山石壁有一间茅草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竹篱茅舍淡烟衰草孤村。是什么雅人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结庐而居呢？
??在四年多以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来到了天平山，他们就在这一线天后面的小平地上，盖起了茅屋居住了下来。他们是隐者，不大与山民交往，自己打猎采樵为生，有时也下山换些油、盐、茶、米之类。披着晚霞踏歌而行的樵夫、黄昏牧归牛背上短笛横陈的牧童也只能远远地望见那山石壁下的林屋晚烟。这时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了。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中年男子。在一年多以前，那中年男子已经去世了。少年人把他的父亲埋葬在了小茅屋后边转角的地方，他还住在小茅屋里，一边守孝，一边练他父亲传下来的剑术。
??这个少年人的名字叫作端木郎君，他的父亲就是那个中年男子叫端木林星，说起端木郎君的爷爷，那就大大的有名了，在弘治年间，正德初年，有谁不知道定边伯端木蔚文呢。
??端木蔚文的好名望是自己挣下的。虽然明朝高皇帝朱元璋推翻了元朝，把蒙古人赶出了中原大地。可是蒙古铁骑一直都是明朝的边患。明英宗皇帝曾在锦鸡栅一役大败，被瓦刺人掳去，瓦刺铁骑直逼京中。明景帝拜于谦为大都督，在紫荆关破了瓦刺骑兵，才保住了明皇朝。弘治早年，端木蔚文是大同总兵，在大同大破瓦刺两万铁骑，后又屡建奇功，才被弘治皇帝封为定边伯。正德初年，皇帝喜爱打猎，游乐，很少上朝。朝堂之上由正德皇帝的家奴司礼太监刘瑾理事。有一次，刘瑾的意见与朝臣不和，发生了严重的争吵。詹事杨芳驳了刘瑾的言论，那刘瑾却是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字虽然是认识几个，平日里也是能说的，可是真的理论起事情来他就结结巴巴的了。辩驳是辩驳不赢了，刘瑾老羞成怒睁着两眼喝道：“你算什么东西，配你在朝房之上大嚷。”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是正三品朝臣。我不在朝堂上说话在哪说话？倒是你这个阉竖来多说的吗？”杨芳也大怒骂道。说起来刘瑾的司礼监是正四品比詹事杨芳的正三品职位低。
??刘瑾听得骂他阉竖，触了所忌，脸上立刻涨得通红，竟不管好歹举起手来就是一掌，打得杨芳捂住脸怪叫。刘瑾打了一下还不解气，在朝房之上就要大发淫威，詹事杨芳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那里是对手。定边伯端木蔚文看不下去了，就上前挡住了刘瑾。本来这事到这儿也就算了，可是刘瑾失了理智，叫侍卫把杨芳和端木蔚文绑起来。这时朝臣们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大哗“太监岂可如此放肆，朝廷的法律没有了。”
??端木蔚文也是怒火中烧，就在朝堂之上与刘瑾大打出手。刘瑾的武功本来也了得，但却不是端木蔚文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就被点中了穴道而倒在了地上。这一下打死老鼠的的人就多了，开始刘瑾还哼哼，到后来竟奄奄一息了。刘瑾被小太监抬回去在床上躺了三天，撑着起来跑到正德皇帝那儿，扑倒在地抱住正德皇帝的双腿大哭。正德皇帝本来就宠信刘瑾，见他这般的悲伤就安慰他道：“你有什么委屈，自有朕替你作主，不必哭到这个地步。”刘瑾要的就是正德皇帝这话，当时刘瑾是东厂监督，就下令给东厂提督丘聚和谷大用杀掉端木蔚文和杨芳，并且要屠掉端木蔚文和杨芳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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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端木郎君像平常一样在书房中读书，突然母亲皇甫锦来到书房叫端木郎君赶紧收拾东西说是要到外公家去。端木郎君虽然没有去过外公家，但在母亲的讲述中，那温柔的江南风情他已是心仪已久了。在母亲的帮助下端木郎君收拾好了行装，与父母一起到书房中向爷爷端木蔚文告别。端木林星当然知道家里边发生了什么事，当端木蔚文要端木林星一家三口远离京城避祸时，端木林星说什么也不愿意，端木林星很清楚那个时候得罪了刘瑾意味着什么。端木蔚文看着坚决不离开他的儿子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就是你们急急地逃出了北京，也不知能不能躲过东厂番子的追捕，而保住端木郎君，为咱端木家留住一条根。”
??端木林星见父亲这样说了才无话可说，开始收拾行李，做出行的准备。行李收拾好了，端木林星带了妻子，儿子来见端木蔚文，端木蔚文慈祥地抚着端木郎君的头说：“到了外公家，要好好的用功，长大了能为国家做点事情。”
??端木郎君虽然还只有十岁，但他也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在爷爷慈爱的笑意中，隐藏着一丝悲哀，而父母的眼睛中几乎也蕴藏着泪水。端木郎君被这悲哀的气氛感染了，他拉着爷爷的手说：“我不离开爷爷。”
??端木蔚文笑着说：“君儿乖，到外公那儿去，过两年再回到京城来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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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郎君与父母一起上路了。
??端木林星先是租了一辆马车向北方赶路。在黄昏的时候到了一个大集镇，端木林星退掉了马车，领着皇甫锦、端木郎君走进了镇上一家最大的酒楼，点了菜，还叫了一壶烧酒。一家三口就在酒楼里吃起了晚饭，端木林星自斟自饮地喝着酒。酒喝了一大半，端木林星突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过了好一回儿才回来。匆匆的扒了两碗饭，结了帐，带着皇甫锦和端木郎君来到了酒楼的后院，那儿已经停了一辆马车。皇甫锦和端木郎君上了马车，端木林星驾着马车，绕着道又向着南面赶路。他赶了一个晚上的车，到了清晨的时候才在一个小镇上歇了，他们就这样白天歇着，晚上赶路。端木林星认为这样可以避开东厂番子的侦缉。明朝的时候，厂卫纵横天下，他们由于是给皇帝办事，不受任何一级的地方行政机构的约束，再加上全国到处都有他们的探子，还有“买起钱”。所谓的“买起钱”就是一个消息，根据它的重要性而标有底价。任何人只要你向东厂番子提供情报都可以得到这笔钱。因此东厂番子的侦缉效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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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林星一家三口就这样昼伏夜行，已经来到了河南的地面，只要过了黄河，继续向南到了长江边上就好了。长江上的长江帮毕竟是江湖势力，而皇甫锦家是江南的武林世家，只要给相当数量的钱，再套一套江湖交情，就相对会安全多了，再乘船顺江而下就到了江南的地面。虽然说皇甫世家未必敢与东厂公然作对，但毕竟会有很多的照应。这天清晨端木林星他们来到了黄河边上，只要过了黄河，也算是过了一道槛子。端木林星把车赶到一个小山岗上，他跳下了马车朝河边看去，他希望能找到一只船，渡过了黄河就是开封的地面。可是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纷至沓来，夹杂着马的嘶鸣声，从后面奔腾而来。端木林星知道了，他们没有逃脱东厂番子的追踪。端木林星捏紧了手中的宝剑，回头一看，这时黄甫锦一手拿着宝剑，一手牵着端木郎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皇甫锦也看着端木林星，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皇甫锦让端木郎君靠在了马车上，而她站在了端木郎君的身边。端木林星朝前面走去，越过了马车，面对着东厂番子站在那儿。
??东厂番子已经下了马呈半圆状的围了过来。东厂提督丘聚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说道：“你父亲死得像个英雄，而你就差了那么一点儿。昨晚你在上官村喝到‘内法酒’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东厂番子离你不远了。”
??端木林星昨晚吃饭的时候，因为赶了一天的马车身体有些疲惫，就叫了一壶酒。可当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吃出来这是大内酿造的“内法酒”。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能喝到大内色味冠绝的内法酒不能不能让人吃惊，端木林星不竟说道：“这是大内的‘内法酒’”当他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可能要暴露了身份，赶紧住口，朝四周看了看。旁边零星的几个酒客在埋头喝酒，店小二忙活着，一切与一般的乡村酒店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人注意他们。端木林星这才放下了半个心，继续喝酒吃饭。饭后又继续赶路。端木林星现在才知道，虽然他们自认为动作很隐蔽，很快，可是一直就没有躲得过东厂番子的监控。一路上东厂番子没有动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在等，等到执行杀戮任务的人来到，现在杀人的番子来了。
??端木林星看着头带尖尖帽，脚穿白鞋子的东厂番子，慢慢地朝丘聚走去说道：“我现在杀了你，还来得及做个英雄。”
??东厂提督丘聚将一只手举了一举，从他身子两旁就有十几个番子提着刀杀了上来。端木林星拔剑出鞘，迎着番子冲了上去。只见白色的刀光剑影，夹杂着鲜红的血花飞舞，东厂番子已经倒下了七、八个。端木林星所使用的剑法是家传的雄压十三州，以大开大磕，凶悍著称。在这个时候，二、三十个番子也向皇甫锦和端木郎君展开了围攻。端木郎君由于年龄还小，手上没有兵刃静静地站在哪儿，睁着大眼睛看着奔跑而来的东厂番子。皇甫锦也静静地站着，一直等到番子离自己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才出手。她一出手就是满天的白影，皇甫家的独门暗器“雪花飘飘”。那满天飞舞的小白片，是用石精研磨而成的，它很像白色的围棋子但是很薄。围攻黄甫锦和端木郎君的番子倒下了七、八个，但是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冲了上来。黄甫锦护在端木郎君的身前，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与攻上前来的番子殊死搏杀。这边端木林星的身边已经躺下了十几个番子的尸体，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七、八个番子在围攻他，丘聚看了看两个战场，尖声地叫了一声加入了战团。他首先冲向了端木林星，这时端木林星刚好杀掉了三个番子，就一剑向丘聚劈来。丘聚修练了在太监中秘密流传的大罗破玉功，已经有了六、七成的功力。他见端木林星一剑劈来就迎了上去，两掌一合夹住了端木林星的剑叶子，丘聚两掌合着端木林星的剑叶子，在胸前划了一个小圆弧，用力往外一掀。端木林星拿捏不住手中的宝剑，宝剑脱手向外飞去。丘聚趁这个空挡，单掌抢近了端木林星的前胸，端木林星剑一脱手，就合掌回胸刚好夹住了丘聚的手臂，但是丘聚的手掌已经印在了端木林星的前胸，内力一吐，端木林星的身子一震，一口鲜血从嘴里冒了出来。丘聚的嘴角掀了一下，笑意从他的脸上绽放开来。正在这个时候，端木林星手中飞出去的剑突然飞了回来，剑刃划开了丘聚的脖子，划开了丘聚的颈动脉，鲜血喷射了出来，丘聚带着一丝笑意，几丝搞不懂的表情倒了下去。端木林星这一手“旋转回风剑”，是雄压十三州的夺命绝招。丘聚虽然倒下去了，可是旁边的番子的刀又递了上来，端木林星已经无力再作抵抗，他只是仰起头看着黄甫锦和端木郎君所在的方向，那眼睛里掠过一丝无奈的哀伤。正在这时，两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端木林星的身边，一个使剑的，他的剑光到处就有血光绽放。另一个使了两把水磨钢鞭，钢鞭被舞得飞快，劈、戳、横扫，打得番子人仰马翻。端木林星还看到有几条黑影飞快地朝着黄甫锦和君儿所在的方向跑去，他想到君儿得救了，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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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大水，浩浩荡荡，水面上没有一只船，让人觉得很有些荒凉，有些寂寞，有些神秘。那水色在变，由黄色变成了蓝色，又由蓝色变成了紫色，很深很深的紫色，突然画面乱了，那深紫色是鲜红的了，鲜血一样的红。一片密密的杨柳梢头，露出了船帆的一角，它在杨柳梢头的后面缓缓的移动，父亲——端木蔚文贮立在那船头之上，沐浴在血海之中。蓦地船和父亲的影像都没有了，而妻子皇甫锦的脸却出现在血海之中，她还笑着，那笑容是哪样的熟悉。
??“啊”大叫声中端木林星从梦中醒来，他只觉得一身的冷汗，双手用力地想撑起身子，可是胸口一阵巨痛，才撑起一点的身子又倒下去了。这时一个年过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用两手按住端木林星的肩膀说道：“端木兄，你的伤势很重，不要忙着起来，还要将养好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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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不言谢，请问仁兄高名大姓？”端木林星知道这是救了他们一家子的侠客，他这时已经看清楚了，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端木郎君就坐在床边。
??“在下南宫越，贤父子反对刘瑾那个大阉竖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江湖，有消息说你们来了河南，我就叫人四下里打听，准备接你们到庄上来一叙，可是却失之交臂。后来听说在黄河边上的小山岗旁边，东厂番子正围着一家三口大战。我估摸着就是你们了，马上就赶了过来。唉，可是到得晚了一步。”南宫越说道。
??原来端木林星他们离开京城三天以后，东场番子就围了端木蔚文的家，这时端木蔚文已经遣散了家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边等候着东场番子的到来，那是一场怵目惊心的血战。端木蔚文倒下去了，但是陪着他倒下去的还有东厂的十几个番子，其中有二档头、三档头。最惨的要算杨芳家了，杨芳是一个书呆子，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准备。他认为朝堂之上议事，发生了冲突，就算是有罪也罪不及家人。虽然他是一介书生，可是却并不怕事，虽然有好心的朋友提点他还是避一避的好。他心想我是朝廷命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有事我也担了。当东厂番子围了他的宅子杀了他全家，他才明白了自己的迂腐，最后死在了诏狱的酷刑之下。
??端木林星听了南宫越的介绍以后说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州剑侠南宫越，久仰，久仰。”
??“端木兄这不是笑话了不是，像你父亲那样弛骋疆场杀北鞑子，建功立业才是大丈夫所为，小弟这一点微末技艺被江湖朋友们捧为什么侠不侠的实在惭愧。”南宫越说道。
??这时端木林星朝四周看了看，就问端木郎君道：“怎么没见你妈，你妈呢？”
??当端木林星问出这话时，全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端木郎君低了头，牙齿将嘴唇咬的紧紧的，努力的使眼泪没有掉下来。
??“说来惭愧，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尊夫人已经全身沐血，但还是死死的档在令公子的身前。我们杀散番子时，尊夫人已经脱力而死。我们赶到以前，她已经受了七、八处刀伤，流了很多的血，很难相信她还没有倒下去，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苦苦的支撑......”南宫越说不下去了，静了好一会儿南宫越才又说道：“真是伟大的母亲啊。因为我们赶着要离开现场，所以只好草草的下葬了尊夫人，等事情冷了以后，我们再盛殓尊夫人。”
??端木林星已经是热泪盈眶了，他对端木郎君说：“君儿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端木郎君听他父亲这一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哗”地一声就掉下来了，他把头埋在了端木林星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唉，令公子真有乃父子的英雄风格，在黄河边上的恶战，他一直就静静地看着，一点畏怯的表现都没有。”南宫越站在床边说道。
??这时一个比端木郎君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和一个年龄与端木郎君差不多大的少女走了进来，南宫越对他们说：“飞虹、飞云你们带这个小英雄出去玩一会儿，我要给你们端木伯伯疗伤。”
??南宫飞虹走上前来拉着端木郎君的手说：“咱们到后花园去玩儿。”
??端木郎君很懂事，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就跟着南宫飞虹和南宫飞云出去了。
??三个小孩子出去了以后，南宫越扶起了端木林星，然后上到床上，用两手顶住端木林星的后背开始疗伤，端木林星也运功配合着南宫越。不一会儿，南宫越和端木林星都满头大汗了，最后端木林星吐出了一口淤血，两人才收了功。
??南宫越下了床走到门外对下人吩咐了些什么，又进来了。端木林星也下了床，两个丫头端了两盆热水进来，南宫越和端木林星洗了脸，搽了手。丫头又端了两碗鸡汤面进来。南宫越对端木林星说：“来，趁热吃。”说完就端起一碗面条，首先就吃了起来。端木林星确实也饿了，二话没说也端起另一碗面条大吃了起来。很快两人都吃完了，放下碗端木林星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说道：“这下精神好多了。”
??“你受的是内伤，五腑都受到了震动，要想全愈还得将养些时候。”南宫越说道。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后花园。看见南宫飞云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对端木郎君说：“我爸说你是一个小英雄，可是我二哥说你在黄河边上，手上连剑都没有拿，呆呆的看着番狗子，动也没有动一下，说不定连剑也不会使吧？”
??“谁说我不会使剑，我爸，我妈都教了我剑术的。”端木郎君有些生气地说。
??“既然学过剑术那就来呀，咱们以指带剑比一比。”南宫飞云说。
??“来就来，谁还怕你不曾。”端木郎君说完就以指带剑攻了上去。南宫家的神虬剑法以小巧圆润而著称，与端木家的雄压十三州的大开大磕比起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南宫越正想叫住两个小孩，可是端木林星却止住了南宫越说：“小孩子好玩儿，让他们玩。”
??两个小孩子煞有介事的比着剑，端木郎君的剑术虽然勇猛但是南宫飞云的剑术圆通机变，两人居然分不出胜负。南宫越看着笑了，因为两种剑术刚好形成互补，要是双剑合璧，威力将会大增。南宫越咳嗽了一声，三个小孩一见大人来了，赶紧停止了比剑就要向两家的大人行礼。端木林星说：“你们玩。”然后拉起南宫越就走开了。
??南宫越对端木林星说：“端木兄的家传武功雄压十三州我是久仰的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老哥太客气了，南宫家的神虬剑法在江湖上盛名已久，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说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了起来。
??南宫越见离三个小孩子已经很远了，就对端木林星说：“端木兄，我有一个不情之情，说出来仁兄不要怪罪？”
??“什么话，南宫兄但有所命，小弟无有不从的。”端木林星说。
??“端木兄，现在外面风声很紧，老哥的伤势又需要好生的将养，我看咱们就定了儿女亲家，贤父子也好在我家多住些日子。”南宫越说道。
??端木林星体会出了南宫越的用意，深受感动地拉住了南宫越的手说：“多谢老哥的美意，可是现在我父子俩人是在亡命天涯，君儿最后能不能躲过东厂番子的追踪现在还不得而知，那岂不是耽误了令千金。我们从北京一路逃了过来，深知东厂番子侦缉的利害，承蒙援手救得我父子俩的性命，已经是恩同再造。南宫家也不便与东厂番子公然为敌呀，假如再因为我们父子给南宫家引来什么麻烦，叫我情何以堪。”
??“端木兄说的什么话，当初我们敢救下你们，也就不怕麻烦。”南宫越说。
??“正是这样，我才更不能因为我们父子使南宫家居于垒卵之上。我打算逃到江南找个地方隐匿起来，假如君儿侥幸能够成人，再令他来拜见老哥以续今日之约。”端木林星很坚决地说道。话到这份上了，南宫越也知道端木林星说的也是实情，他知道留不住端木父子了，因此也做了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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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番子在黄河边上，小树林旁受到了意外的打击，使得刘瑾斩草除根的计划没有达成。东厂番子当然不会罢休，但是线索一时断了，番子还得重新布线，再撒下天罗地网。
??南宫越是老江湖了，又是在他自己的地头上。他当然有办法躲过东厂的眼线把端木林星父子俩送过黄河。
??端木林星带着端木郎君过了黄河继续南下，没有多久就到了长江边。端木林星得到了南宫越的指点，很快地就与长江帮对上了切口，在长江帮的帮助下，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江南，到了苏州。由于黄甫锦已经不在了，端木林星没有去打扰端木郎君的舅舅，皇甫世家的皇甫睿。而是悄悄地来到了苏州的郊区，躲进到了天平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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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要算杨芳家了，杨芳是一个书呆子，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准备。他认为朝堂之上议事，发生了冲突，就算是有罪也罪不及家人。虽然他是一介书生，可是却并不怕事，虽然有好心的朋友提点他还是避一避的好。他心想我是朝廷命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有事我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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