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环保政治家与自由主义代表戈尔 作者：牧菲

嘎嘣脆

美国环保政治家与自由主义代表戈尔

发布时间：2010-04-21  作者：牧菲  来源：《国际资料信息》2009年第1期


　　阿尔·戈尔（Al Gore）是美国著名政治家，曾出任克林顿时期的副总统，并在2000年作为民主党候选人与小布什角逐总统，但这些政绩并非是其声名鹤起的原因，他对美国乃至当今世界最重要的贡献是他系统的环保思想。在奥巴马当选总统后，戈尔的环保理念将可能更加受到关注。



从“孝顺”孩子到著名政治家



　　戈尔于1948年3月31日出生于华盛顿特区，其父是美国政治家，1939—1954年曾代表田纳西州出任过联邦众议员，1954—1971年出任联邦参议员。戈尔从小受到父亲的严格管教，性格温和，十分尊重父母的意愿。

　　孝顺的“乖孩子”，勤奋的“小大人”。因父亲工作的原因，戈尔的童年多半是在华盛顿的旅馆里度过的，只在父亲有假期时才回到田纳西州的农场。为了给戈尔良好的教育，老戈尔把他送进华盛顿著名的圣奥尔本斯学校，这是19世纪后期专为华盛顿国家大教堂的唱诗班男孩们建立的，很多名人如罗斯福、艾奇逊、肯尼迪、布什等都把子女送进该校。这些名门之后的成长分成三类：一类是屈从于父母的名声而默默无闻；一类是努力效仿父母；一类是不受长辈的影响。戈尔属于第二类，他努力效仿父亲并想成为与其一样有成就的人。戈尔成绩虽然中等，但在其他的活动中他都取得了优良成绩，他的美术作品曾在学校获奖，同时他还是自由派的头头、游泳运动员。而老戈尔对儿子的教育相当严格，从戈尔12岁开始，父亲就把单杠调到最高档，每天早上让戈尔先做50个引体向上。同时，对他交朋友也管教得很严，不允许他做出格的事。戈尔也一直是个“乖孩子”，他总能令大人愉快，从不抱怨，也不让人担心。在华盛顿的各种晚餐会和社交场合，小戈尔穿梭于那些小伙伴之间，代父母周旋，他的行为常令父母十分欣慰，并投以赞叹的目光。戈尔也是个非常勤奋的孩子，在学校举行的夏令营中，经常担当那些由大孩子们才担当的角色。他还努力与父亲一起出席各种公共论坛，中学二年级时法语成绩还是C的戈尔，却能耐心地听完了一个联合国论题的法语辩论会，令老戈尔十分赞叹，认为戈尔的所作所为是对父亲的支持。中学毕业后，根据戈尔的成绩，父母给他报了哈佛大学，他们觉得名牌大学对戈尔的成长更有利。在中学的毕业舞会上，戈尔认识了他后来的结发妻子玛丽·伊丽莎白·艾奇逊，一个留着长长金发的美丽姑娘。戈尔唯一违背父母意愿的是他的婚姻。父母虽觉得单亲家庭长大的玛丽与其优秀的儿子并不匹配，但也只能尊重儿子的选择。[1]

　　子承父业，步入政坛。1969年戈尔毕业于哈佛大学，时值越战，戈尔参军入伍，曾以战地记者身份在越南战场采访。从越战回国后，戈尔就读于范德堡大学的神学院和法学院，并获得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奖学金。离开学校后，戈尔便追随父亲步入政界。1976年，28岁的戈尔当选众议院议员，1984年后改任参议员。戈尔属民主党，但立场较偏向中间派，他支持反堕胎、禁止枪械买卖等。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时，戈尔是十名支持开战的民主党成员之一。早在1988年，戈尔就参加了美国总统大选民主党内的初选，39岁的戈尔以最年轻的候选人和中间派立场，在美国南部赢得总统选举提名。尽管最终败北，却获得了13.68%的得票率，在五位候选人中排名第三。1992年，戈尔因家庭原因没有参加总统选举，但成为克林顿的搭档。当时俩人的年轻形象给选民留下极好的印象。

　　平步青云，激流勇退。1993年1月20日，戈尔正式成为美国副总统。克林顿在宣布提名戈尔为副总统时说：“我选择的竞选伙伴是一个有魄力、坦诚而且有才干的领导者。”“他使政府站到了普通人一边；他多次挺身反对有势力的利益集团，把人民置于首位；他曾为医疗保健和消费者保护而斗争；他是发展光纤、生物技术等新技术的主要倡导者。”[2] 当时美国正面临巨大的财政赤字，作为中间派，戈尔在任内竭力主张减少政府开支和限制政府权力，并缩减政府规模和一系列不必要的管制。这与民主党一贯的政策大相径庭，传统的民主党人主张大政府，并增加政府支出。因有在国会担任过科技委员会主任的经验，戈尔还提倡发展高科技。1996年，信息科技产业开始成为美国经济的新动力，为克林顿执政时期创造了长期的经济繁荣。2000年，戈尔作为民主党候选人参加美国总统选举。这是一场具有争议的选举，选情变化此起彼伏，在佛罗里达州的重新计票、再次重新计票中，小布什以微弱多数获胜。此次大选后，戈尔从政坛退隐，较少公开露面，2004年美国总统选举时也没竞选党内提名。退出政坛后，目前戈尔是美国电视台当代电视公司主席、世代投资管理合伙公司主席、苹果公司董事会成员、谷歌高级管理非官方顾问及美国气候保护联盟创始人兼主席。2007年，戈尔出版《对理性的攻击》一书，剖析了小布什当政以来的美国内政外交，提出了美国进行政策调整的系统主张。因此，有人甚至提议让戈尔在奥巴马政府中出任美国驻日本大使。



著名环境学家和绿色环保主义者



　　早在大学时期，戈尔就对环境问题十分感兴趣，当时哈佛教授罗杰·雷维尔讲这方面的课程，戈尔系统地学习了有关气候变暖问题的知识，为其从政后努力推行保护环境的政策奠定了基础，而且他一直在努力丰富这方面的学问。戈尔作为坚定的环保主义者，虽在政坛失利，却成为了杰出的环境学家、奥斯卡奖的获得者。

　　环保问题是戈尔毕生研究和关注的问题。戈尔当议员时就十分关注全球变暖、臭氧层损耗和能源保护等问题。作为国会议员，戈尔邀请哈佛的雷维尔教授到国会作证，讲述对大气层二氧化碳和全球变暖的研究，他期望议员们会大吃一惊，但结果却使他自己“感到震惊”，因为议员们对此都无动于衷。[3] 这说明戈尔对环境问题的看法已远远超前于他的时代。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他的讲话就像一个“预言家”，很少能引起人们的重视。他在《平衡的地球：生态与人类精神》一书中指出，“加倍的二氧化碳使全球的气温升高”，“人类文明已有能力摧毁自己”，他呼吁人类“必须根据已知的情况采取行动”。戈尔还对南极上空日益增长的臭氧空洞深感不安，这一保护层若变稀薄将增加全球范围皮肤癌的发病率，臭氧每减少1%，紫外线放射量就增加2%，皮肤癌发病率则增长4%。但全球气温升高的真正危险，是整个地球的气候体系“有可能变得很不正常”。同时，他也关注大范围的汞污染、石油泄漏、酸雨、家畜过多使用抗生素及全球资源枯竭等问题。为解决这些问题，戈尔提出了“全球马歇尔计划”，要求通过自愿条约和协议进行世界范围的“合作性努力”，以对工业化社会加以“限制”。

　　环保问题使戈尔在政坛上功败垂成。作为一名环保主义者，戈尔在美国的声望得以提高，他也曾试图籍此竞选总统。1988年，他参选总统候选人提名的理由之一就是“努力将环境问题和全球气候变暖提到政治高度”，但迎接他的是嘲讽和取笑，对手嘲讽他自我展示为“国家级的化学家”。戈尔痛苦地意识到他的环境理念不受欢迎，他终于屈服了。这次打击使他几乎丧失了谈论环境保护的勇气。1992年，他作为克林顿的搭档参加竞选时，布什取笑他是“臭氧人”，也有人称他的观点“古怪荒诞”。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戈尔在竞选中，努力把注意力从环境问题上转开。但在担任公职时，他又继续成为该问题的倡导者。戈尔的这种矛盾思想使他在2000年的总统竞选中再次受到致命打击，在大选的电视辩论中，戈尔不愿理直气壮地谈论环境问题，令支持者目瞪口呆。戈尔急于回到经济问题上，而对环境问题闪烁其词，也使选民感到困惑。戈尔没有坚守原则，反而采取机会主义立场，结果害了自己，成为大选中典型的失败案例。[4]

　　环保问题也使戈尔赢得了极大的社会荣誉和成就。在政坛上，戈尔对环境问题的贡献功不可没。他在任副总统期间，积极促成克林顿政府在环境问题上追求四个目标：减少污染和固体废料；保护美国的自然美景和关健性资源；利用市场力量鼓励环境保护；为更健康的世界行使美国的领导权；提高能源利用率。戈尔还积极推动克林顿签署《京都议定书》，虽然批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但《京都议定书》的意义有目共睹。在离开政坛后，戈尔在环保领域的研究更为深入，声望日隆。2006年，戈尔推出了自己参与制作和演出的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该片把全球变暖的种种现象与戈尔的个人历史，以及他长期以来致力于提醒和改善全球变暖现象的行动交织在一起，具有强烈感染力。戈尔在影片中一直在讲台上讲述全球变暖话题，伴随着地球千疮百孔的形象，穿梭着他取证、奔走呼吁的身影，影片的深入思考令人震撼。此片在西方国家引起极大反响，并获得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纪录片与最佳电影歌曲奖。在戈尔的组织下，2007年7月7日举行了“Live Earth 全球抗暖化明星接力演唱会”，深获全球好评。2007年10月，戈尔与联合国组织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一起获得了诺贝尔HEPINGJIANG，因为戈尔“唤醒了人们意识到气候变化所带来的危险”。随后，戈尔在其个人网站表示将奖金全部捐给他创办的环保教育组织“气候保护联盟”。获得会e Earth rth in the Balance---Ecology and the Human Spirit, Penguin Books USA Inc.1993,

按照惯例，美国总统每年都要邀请当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到白宫做客，2008年11月，布什邀请戈尔在白宫会谈了30分钟，这是戈尔在2000年竞选失败后首次回访白宫。戈尔主张美国应对气候变化承担义务，在十年内生产100%的可再生清洁能源，大量投资太阳能、太阳光电、风电场、地热电站及其他创新性新技术的开发，以提高能效和节约能源。他引用权威专家的预言称，人类只有在十年内对导致全球变暖的污染问题作出巨大变革，才能避免丧失从环境危机中获得恢复的机会。戈尔有关环境问题的著作很多，《平衡的地球：生态与人类精神》、《一个使人烦忧的真相》分别是1993年、2006年全美的畅销书。2008年4月，他又出版《复兴之路》，论述美国在气候变化中如何承担领导世界的责任。



美国新自由主义思想的代表



　　戈尔从小善于思考，持之以恒地追求科学知识，多年的从政生涯锤炼，使他成为美国新自由主义思想的代表人物之一。

　　新自由主义的重要理念是吸收了20世纪60年代黑人民权运动中产生的“多元文化主义”思想，承认所有社会文化群体都应有平等的文化、社会和政治地位，反对强调特权地位的传统价值观。同时，戈尔主张政府干预，强调社会公平。他认为，自由市场可能加剧社会内部的不公平，政府有必要干预市场运行，使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发展机会，并享受到足够的社会福利。在外交政策上，戈尔主张以权力为基础的新自由国际主义，依靠国际机制维护美国在国际体系中的优势地位，而非使用单边主义维护霸权。在非传统安全议题上，主张加强与各大国的合作。对美国来说，全球气候异常不仅带来巨大危机，也为美国提供了一个领导绿色政治、帮助世界摆脱环境灾难、重塑美国道德权威的机会。此外，戈尔认为要重视软实力和民主化的作用。美国不应通过强力手段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人，而应着力创造有益于自由主义价值观扩展的国际环境，并逐渐促进国际环境向有利于自由、民主的方向发展。戈尔系统批判了“布什主义”，其观点成为新自由主义者和民主党人批评小布什政府的重要基调，使戈尔在民主党的基层支持者中拥有较高声望。

　　戈尔的中国观主张通过接触将中国纳入以西方为主导的国际体系，在借重中国的同时，促使中国逐步接受西方的价值观。在制作《难以忽视的真相》纪录片时，戈尔专门到中国做了调研，对中国的污染状况深感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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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单位：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研究员）。


[1] http://zh.wikipedia.org/wiki/


[2] 比尔·克林顿、阿尔·戈尔：《克林顿大胜布什揭秘》，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1月出版，第140—144页。


[3] Al Gore, Earth in the Balance—Ecology and the Human Spirit, Penguin Books USA Inc.1993, p.21—55.


[4] ［美］迪克·莫里斯：《权力角逐——政治领袖的成败之道》，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第91—1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