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一体化：经济政策协调是根本

梦久天长

希腊债务引发二次探底之忧：金融危机缘何“余震不断”
    欧盟内部就如何拯救希腊仍无定论。3月19日出台的“巴罗佐版”方案能否在即将召开的欧盟峰会上获得通过，德国的态度至关重要。此次希腊债务危机对于欧洲一体化或能带来什么影响和思考？近日，德国外交政策协会“欧洲未来问题奥本海姆中心”专家科内利乌斯·阿德巴尔博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欧洲需要在经济政策上全面调控以处理危机和预防危机。

    现在谈论希腊债务危机对欧元和欧洲一体化的真正影响还为时过早。但可以想象，此次危机可能会推动共同经济和货币政策进一步一体化。如果不限于在经济增长的层面上（关键看欧洲经济政府能否产生，以及如何制定“欧洲2020战略”），而且在稳定欧元和稳定国家债务问题上（关键看是否建立欧洲货币基金）制定新的机制和规定（并且不一定必然形成新的机构），那么可以说这次危机仍有积极意义。由于过去德国从使用欧元中受益，同时并未积极支持深化相关经济政策（如未支持法国倡议的欧洲经济政府），因此此次德国政府的新建议受到了欢迎。当然，德国首先应与长期主张加强经济政策协调的法国进行磋商，找到相互妥协的方案，进而为欧盟所有成员国作出决定提供基础。

    建立欧洲货币基金是必要的，而且还不仅如此。欧洲需要在经济政策上全面调控，目的是在危机状况下为某些国家提供支持，也是要从根本上防止出现重大的失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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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希腊出现的危机再次表明，如果没有经济政策上的紧密协调，货币联盟是难以长期运行的。上世纪90年代这一观点就曾被提出，但是由于当时看来还难以实现政治联盟，所以就没有制定相应的规则，而直接使用了欧元。从那时直到2008年的这段时间，欧洲经济长期发展，给欧元区的发展提供了特别有利的框架条件。现在，金融和经济危机让联盟内的失衡明显暴露出来，高负债危险突显。希腊债务危机不过是缺少控制（这导致财政数据被“美化”）和缺乏欧元区内经济政策协调（这导致德国这样的出口大国与西班牙这样的贸易逆差国家之间的失衡）的突出例子。

    这表明，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经济政府来促进经济平衡发展，也需要设立欧洲货币基金，以便在紧急情况下使整个体系归于稳定。这两个建议很早以前就讨论过，只不过后一个建议因近来德国联邦财长朔伊布勒提出的新倡议再次受到热议。他的建议是，这样一个基金可以向处于不可避免的财政困难的欧元区成员国提供流动性紧急援助，但也计划安排“吓退”条款，即援助要与严格的条件和“预防性明码标价”挂钩，因此当事国只能把这些援助当作最后手段，而不得随意使用之。最重要的是，还准备规定一些有效的制裁措施，如取消欧盟的相关资金、交纳罚款、取消表决权，这些规定可以事先防止出现上述危机的局面。

    关于经济政策协调问题的讨论，经常与欧洲增长与就业战略（里斯本战略）关联在一起。过去10年，这一战略的问题在于，它不是可约束性的，也就是说，虽然所有欧盟成员国都一致同意设立一些经济目标（例如，就业率应达70%，研发费用应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等），但实现这些目标仅仅是成员国自己的事情，不达目标也不会受到任何制裁。目前正在讨论的“欧洲2020战略”将取代里斯本战略，但也没有具有约束力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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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述危机的背景下，应该思考在两个方面制定更有力的机制，即在增长与就业领域进行更有约束力的合作，并在欧元领域强化《稳定与增长公约》。在后一个领域，也要考虑设立货币基金，以便在紧急状态下有所依靠。

    上述建议的反对者主要持两个观点，一是有关条约曾规定不得在负债时互相援助，这就是《欧盟工作方式条约》第125条的所谓“不救助条款”；二是欧洲货币基金可能成为独立的机构。对设立这一救助机构批评最多的是各国央行以及欧洲央行的代表们，他们不仅担心欧洲货币基金可能成为机构性竞争对手，而且担心货币稳定以及财政平衡的原则被弱化。在他们看来，只要欧洲货币基金存在，就是在一定程度上邀请某些国家负债，因为“欧洲货币基金或者其他成员国可以出来拯救它们”。这一担心是有道理的，于是德国联邦财长朔伊布勒提出，将欧洲货币基金的救助与苛刻的条件挂钩，并明确规定（国家）破产的可能性。

    目前，欧盟各国是否以及如何在紧急情况下帮助希腊尚不清楚，这就造成了市场上很大的不安定，进而使危机加深。这一状况说明建立货币基金是有益的，这是从危机中吸取的教训，能更全面地加强经济政策的协调。不过，由于眼下还缺少援助的机制，紧急救助可能只是临时性质举措，而且时间紧迫，只能是“勉强为之”。

    欧洲货币基金将使危机处理清晰化，因为它提出了援助负债欧元区国家的可能机制及相关条件。为了避免出现“道义的风险”，国家破产也是可能的，对那种情况将有相应的处理方法，包括让其退出货币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