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应用财政工具对付通胀

飞雪寒冰

尽管有美联储再次降息的新压力，中国的货币政策却似乎进入了一种“无以为继”的局面。无论依靠利率还是汇率，均无法对通胀和热钱流入问题起到有效的调节作用。一位经济学家对FT中文网指出，目前的中国经济状况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第一，问题很严重。第二，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第三，最严重的是还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办法。

从利率方面来看，多数意见认为，尽管中国还存在加息空间，这个空间已经变得非常有限。目前，中国的银行存款利率仍然保持在4.14%，而自去年下半年以来中国通胀水平一直保持在高位——今年3月份公布CPI为8.3%。对于银行储户来说，银行存款的保值功能已经形同虚设。如果不采取加息政策减少负利率问题，会导致部分银行存款流向市场、增加消费，带来通胀压力。花旗沈明高相信，2008年存在加息一次的可能性。

然而，中国加息的副作用之一是继续扩大美元与人民币之间的利差。在人民币的升值预期之下，这将吸引更多的热钱流入中国。今年第一季度，中国新增外汇储备达到了创纪录的1539亿美元。一些观察人士相信，涌入中国的热钱实际远远多于官方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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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热钱冲击，中国已经采取了不少措施。比如为抑制短期外债的增长，对企业结汇予以干预，让提前结汇的情况适当减少。又如近年来一直坚持的鼓励海外投资政策。但从效果来看，这些措施并未扭转热钱流入中国的趋势。

据了解，目前决策层正在深入探讨未来数月里让人民币一次性升值的可能性。理由在于，加快人民币升值速度将有利于抵御中国现在面临的输入型通胀。此外，如果宣布一次性完成一年的升值幅度，而后一段时间内不再调整汇率，就将明显减弱短期热钱进入的动力。然而，反对意见指出，让人民币一次性升值首先缺乏可操作性——无法计算怎样的升值幅度为一个合适的水平。其次，大幅升值对出口型企业将带来较大冲击，随之引发出严重的失业问题。

尽管在货币政策方面出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前景，在财政政策方面，中国仍具有相当大的回旋余地。尤其对于目前中国政府最关注的通胀问题，财政政策能够发挥出远比货币政策更大的功效。

事实上，中国目前面临的通胀压力存在必然性。一方面，从全球范围来看，美国宽松的货币与财政政策令美元持续贬值，推高了大宗商品的价格。而发展中国家因为需要进口大量原材料，遭受的通胀影响更大。中金哈继铭指出，在稍具规模的新兴市场经济中，2007年中国4.8%的通胀水平其实是最低的——这表明的确存在一些发展中国家自己无法彻底治理的通胀因素。另一方面，正如独立经济学家谢国忠所言，中国的通胀同样源于中国经济的结构性变化，从劳动力市场、能源市场、土地市场到环境承受能力，都出现了大的瓶颈。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将通胀水平保持在4.8%左右的政策目标无疑是不切实际的。除了承认中国已经结束低通胀时代，将政策目标定为使高通胀降至中度通胀以外，政府更应考虑如何将通胀对中低收入人群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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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不少发达国家与地区都开始着手对公民实施退税的时候，中国对弱势群体的补贴仍然远远不够。根据哈继铭计算，如果给中国所有的学生，退休工人和失业人员一年直接补贴1000块钱，大概需要2000亿元——低于目前中国一年对油价的补贴，约2700亿元。而对油价的补贴，某种程度上是在补贴较高收入的有车族，并非弱势群体。除了直接补钱外，政府还可以考虑给低收入阶层派发食品券以抵御食品价格上涨带来的通胀。

“中国对通胀要防更要扛”，哈继铭说，“不是老百姓干扛，而是政府帮助老百姓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