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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失误导致美国接连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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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2 09:08: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美国现在面临的困难,不是美国国力下降的问题,也不是资源配置的问题,而是战略选择的失误
    ●很多国家希望美国通过换一个政党执掌国会来改变美国现行的政策,却未必希望美国走向衰落
  ●美国的问题在于,美国政府过于乐观地认为世界各国会采取和它相近的态度,会同它一样,把反恐当作首要任务
    ●民主党国会将会更多地考虑如何应对全球化给美国带来的冲击。但这并不说明,美国会将大量资源投入到解决其他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上
    编者按:“9·11”后,美国几乎将所有资源投入到反恐上,从而忽视了全球化迅速发展带来的很多新问题。美国与世界的隔阂在加重。一方面,美国的实力在增强,另一方面,美国却深陷伊拉克战争的泥潭,对解决伊核、朝核等问题表现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美国的问题出在何处?美国应该承担什么样的世界性责任?此次中期选举会不会使美国更多地关注全球化面临的普遍问题呢?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阎学通,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牛军,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沈丁立和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所长袁鹏围绕这些问题进行了讨论。
    “以小慑大”屡屡成功?
    袁鹏:美国的高压政策让许多小国、弱国铤而走险,和恐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结合,结果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美国现在面临的困难,不是美国国力下降的问题,也不是资源配置的问题,美国已经把足够多的资源投入到了中东,结果并没有实现中东的稳定。美国的问题是战略选择的失误。主要体现在以下4个方面:第一,把民主的地位抬得过高。对于美国来说,民主固然重要,但不宜抬得过高,这样做破坏了经济、安全、民主三者之间的平衡。第二,忽视了外交的精髓——制衡。可以说,外交的精髓就在于制衡,但布什政府忽略了这一点。比如,美国的传统做法是利用伊朗和伊拉克二者间的制衡,在冷战中,美国还利用中国制衡苏联,然而现在的情况是,美国同时把伊朗和伊拉克视为敌人,破坏了二者之间的制衡关系,而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也在不断改善,两国被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在处理与日本和韩国的关系时,美国“亲一个、疏一个”,造成了美韩同盟关系的冷却,也促进了日韩关系的恶化。第三,在全球战略上,美国投入了过多精力在中东,而忽视了东亚和拉美。第四,将反恐上升到意识形态、甚至是文明冲突的高度上,结果造成了越反越恐的局面。

    阎学通:“以小慑大”只是一种表象。看上去是小国牵制了大国,实质上国际政治中还是大国主导国际事务,只是美国在伊拉克战争中犯了战略错误。伊拉克战争成为中期选举的焦点话题,民主党最终取得了中期选举的胜利,但这些现象不能说明小国对大国就有威慑作用。伊拉克战争对美国中期选举的影响,源于布什政府在伊拉克战争中的错误以及这场战争给美国带来的伤害。中期选举的结果是美国选民对布什政府内外政策的否定,而伊拉克战争只是布什政府政策的一个具体表现。
    美国的问题在于,美国政府过于乐观地认为世界各国会采取和它相近的态度,会同它一样,把反恐当作是首要任务。实际上,世界多样化决定每个国家看待问题的态度不一样,这并不会因为美国拥有超强的军事实力而改变。此外,在反恐的过程中,布什政府采取了错误的战略。要反恐,先要问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是什么。恐怖主义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一部分人在政治上有不满,他们不满意于现行的国际秩序,希望改变它,而布什政府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在整个反恐过程中,他一味依靠军事实力消灭恐怖主义力量,而没有和其他各国进行充分的协商,解决许多人对现行国际制度不满意的问题。
    牛军:“以小慑大”的说法不能成立。只能说美国推行民主的计划不能如愿以偿。美国的问题在于,它的目标和实力间还存在一定差距。美国长期坚持自己的模式,认为美利坚民族的价值是普世的,缺乏理解发展中国家和理解其他地区的问题的意愿。但事实上,很多问题并不是靠输出价值就能解决的,事情的结果往往事与愿违。比如,在伊朗靠民主选举产生的领导人反而更加反美。
    应对全球化新问题,美国表现不尽如人意
    牛军:美国公众对美国应该承担什么样的世界性责任,并没有很明确的看法,他们像许多国家的人民一样,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对外政策通常是精英思考的事。自二战结束后,美国在构建国际秩序、维护世界稳定上,既有消极的影响,也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在当今的全球化进程中,美国至少也是主要的推动力之一。近年来美国面临的问题是布什政府过于强调单边主义,盲目地相信使用武力,对美国的能力估计过高。对全球化带来的一些全球性的问题不关注或自行其是,这种做法必然招致很多国家的不满,这也正是为什么国际舆论大多对这次中期选举的结果表示欢迎的原因。但我们应该看到的是,这种反感虽然在增加,但有一定限度。很多国家希望美国通过换一个政党执掌国会来改变美国现行的政策,承担起它应承担的责任,却未必希望美国走向衰落。
    袁鹏:应该说,克林顿政府在应对政治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上做出了一些成绩,但布什政府并没有投入很多精力应对这两个问题。在政治上,布什政府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大国合作。这些年世界的变化是巨大的:欧盟日益要求“独立人格”,俄罗斯在复兴,日本要求正常化以及中国和印度的崛起,对于这些,美国所做的显然是不够的。在经济上,布什政府日益回归区域化,更加倚重双边自由贸易协定,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全球化逐渐失去了动力。造成这种失误的原因在于:第一,小布什新保守主义的政治理念对他的政策制定影响很大,他并不看重全球化带来的影响,一直在埋头干自己的事情。第二,现实形势让布什政府必须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反恐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上,而无暇顾及全球化和政治多极化带来的新问题。
    沈丁立:很难说美国将大量资源集中在反恐上,就没有履行它的世界性责任。美国反恐也是在尽它对世界的责任。关键的问题是,反恐是美国的首要任务,或者说是美国应对全球化的一个重要战略目标,但反恐在其他国家看来,却未必如此。每个国家都有他们自己应对全球化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
    阎学通:美国承担什么样的世界性责任这是由美国自己决定的,其他国家决定不了美国的世界责任。美国历届政府对于美国应承担什么样的世界性责任的认识是不一样的。对于布什政府来说,美国的责任是以军事力量来塑造一个符合美国利益的世界,因此他试图以军事力量消灭世界范围内与美国敌对的政权和力量,建立起亲美的政权和国家。
    对于世界其他国家来说,没有人期待美国会投入大量资源解决伴随全球化而产生的这些问题。全球化本来是一个经济过程,现代出现政治全球化的迹象。由于美国在全球化中的影响力最大,因此全球化被许多人认为是美国化的趋势。故此,在全球化中受害的人就将矛头对准美国。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存在着反对全球化的呼声,全球化并不是一个褒义词汇。没人能保证全球化一词可以长期保持其中性词的地位。
    沈丁立:应该承认,“9·11”是个十分特殊的事件,它开创了美国本土被袭一页。美国政治制度的设计虽用心良苦,但还是要人去掌握。在“9·11”开启的这个特殊年代,美国国内的权力制衡被严重削弱,为布什反恐政策一路开了绿灯,这引起了一系列问题。
    具体地说,首先是美国的制度没能保障选出比较优秀的领导人。布什在2000年的总统选举中,并没有以可信的优势取胜戈尔,是个不折不扣的弱势总统。正因如此,布什竭力抓住“9·11”这一机遇,以图扭转颓势。他所在的特殊年代果然帮助他取得民众支持。在布什错误发动倒萨战争时,美国的权力制衡未能制止布什。国会议员或真正出于共同理念,或出于选情考虑,大多支持了这场战争。因为自身安全受到威胁,在国家做出战争决定后,多数民众也就站到了政府一边。另外,美国正常的情报决策机制被规避。对伊战的先发制人,中央情报局在关键情报的查证时放弃了必须至少有两路独立来源相互引证的守则,以迎合领导发动伊战的愿望。在战争问题上美国有法不依,国内政治中的权力制衡又一度形同虚设。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美国的一些超常规做法是美国最近几年面临重大挫折的根本原因。
中期选举给美国提供了一次纠错机会
    阎学通:中期选举的结果表明美国社会制度的优越性,即美国人民每4到8年有机会强迫政府改变错误政策。布什和拉姆斯菲尔德都说在伊的战争将是长期的,无期限的。但现在看来,美国人民要求政府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定出结束的期限。
    袁鹏:中期选举的结果给了美国进行战略纠错的机会。如果美国丧失了纠错能力,这才是美国衰落的开始。中期选举的结果会对美国今后的政策造成一定的影响,布什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一味推进自己的政治理念,新保守主义将受到一定制衡。尽管这样的调整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大方向将是这样的。拉姆斯菲尔德的下台和切尼权力的削弱,以及以赖斯为代表的新现实主义的上升,都说明了这一点。
    沈丁立:美国中期选举,带动了两个变化,同时保持两个不变。变的是人事,随之而来的是政策变化。不变的则是美国的制度和利益。中期选举给了美国对外政策尤其是对“邪恶轴心”国家政策中期“修理”的机会,美国行政部门完全主导美国对外政策的局面将受更多限制。人们可以预计,随着民主党掌控国会两院,美国外交中的对话部分将会加强,将会强调更多的国际合作。但是,这次中期选举毕竟只是中期“修理”,美国外交大修还要等待两年。
  反恐还会是美国的第一要务吗?
    牛军:认为此次中期选举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的一次大纠错,这种期待可以说是有点“过”。美国大战略的调整幅度不会很大。应该看到,美国现行的战略背后,固然有布什个人政治理念造成的影响,更重要的是“9·11”后的大背景。“9·11”让很多美国人有了极大的不安全感,从这个意义上说,布什政府的反恐政策有其民意基础,公众的批评是认为这届政府做得不够好而已。只要这个大环境不发生变化,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在今后也不会被完全放弃。在克林顿政府时期,美国政府相对而言更加重视与其他国家的接触和合作,比较重视多边的合作。因此也对全球化进程中所产生的问题投入较多的精力,例如更关心全球环境保护、通过多边合作推动不扩散机制等等。现在民主党掌控国会,美国的政策可能会出现一些变化,不过只要仍是共和党执政,情况就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而下一届总统大选谁赢谁输,还有待观察。
    沈丁立:美国会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处理全球化问题上。在这次中期选举中,选民关注度最高的三个话题是伊拉克战争,布什的执政能力以及非法移民,而反恐只列在第四位。由此可见,美国公众对反恐话题的重视程度正在降低。此外,在全球化进程中,受益最大的是大公司,虽然底层劳动人民也得到了一些好处,但他们不是美国参与全球化中最大的受益者,全球化竞争不可避免增加了资本主义大国的失业。事实上,已经有迹象表明,美国的经济民族主义呼声有抬头的趋势。民主党素来标榜自己关注底层劳动人民的利益,在今后的财政支出上,民主党国会将会更多地考虑如何应对全球化给美国带来的冲击。但这并不说明,美国会将大量资源投入到解决其他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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