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幽魂]感动，由眼角滑落

dulidiyijun

感动，由眼角滑落

文/梓烨

　　窗外好大的雨！夕夕两手支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他今天还会不会来接我？”夕夕想起他，心中不免又是一痛。
　　天好沉！似乎压迫得夕夕透不过气。“他应该是不会来了。”夕夕心想，“如果是子夜哥哥，就一定会来。唉！”窗外嘈杂的雨声淹没了夕夕的一息轻叹。
　　“子夜哥哥，你究竟去了哪儿？”夕夕呆呆地望着远处朦胧的山体，心思不由得飞到了山的外边，去找寻梓烨的痕迹。
　　操场上有一身影冒雨向着夕夕所在的办公楼飞奔。夕夕似乎还未察觉，直到身影没入办公楼，敲响了夕夕所处的办公室的门时，夕夕才若有所觉。回头一眼，原来是他来了。夕夕迷离的眼神忽然变得好失望。“不是子夜哥哥。”夕夕由刚才的幻想中走出来，礼貌性的向他一笑。
　　夕夕瞧了一眼他一身的泥泞，问：“你的车呢？”
　　“今天路滑，车子倒在半途呢。我怕你等不及，只好跑着来了。”他边脱雨披边说。
　　看着他缓缓脱下雨披，夕夕的心里首次产生愧疚感。“下这么大的雨，你就别来接我了。”他望了夕夕一眼，很讶异今天夕夕话语中的温柔。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夕夕，路滑不能骑车，我们只好走着回去了。”说着，他把雨披递给了夕夕。夕夕点头接过，跟在他的身后走出门外。
　　看着立在雨中的他，夕夕这才发觉雨披只有一件。
　　“走呀，夕夕。”他在雨中召唤。夕夕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披上雨披，跟紧他在雨中走着。
　　暮色朦胧，朦胧中有两道身影在赶着路。两道身影各有自己的心思，夕夕在想着梓烨走后的第二年，父亲就迫着她嫁给他。父亲说他实在，必定会是个好丈夫的。夕夕拗不过父亲的坚持，只好委身下嫁了。也因此，夕夕一直都不给他好脸色看。夕夕父亲说的不错，他却是个好丈夫。不管夕夕怎样，他都逆来顺受。
　　想着他一直以来都没向她发过脾气。夕夕转头看了他一眼。雨雾模糊了夕夕的视野，但夕夕可以感觉到他很冷，他在打着寒颤。夕夕的心又是狠狠地一阵抽痛。

　　夕夕想叫他也躲入雨披之中，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去说。看着雨水由他的脸颊滑落，他却没说一句话。想起他一直的包容，包容她的任性，包容她的刁难，包容她的所有过错。夕夕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楚。转念间，夕夕又想起梓烨，他就那样的走了，那么的决绝！
　　夕夕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脚下道路的参差不齐。夕夕忽然一个踉跄，然后听她“啊”的一声，她把脚给扭了。见他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夕夕，忙问怎么了。夕夕想说没事，但脚踝处传来的剧痛使她再也走不动了。夕夕用手捂紧脚踝，脚踝处传来了火辣辣的、锥心的痛。夕夕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他知道夕夕是扭到脚了，忙蹲下，然后单膝跪地，一手托着夕夕的脚踝，一手轻揉着，嘴里还不住的问夕夕有没感觉好些。夕夕看着他脸上流露着的关怀神色，竟无语凝噎，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这一刻，夕夕没再想起梓烨。
　　他揉了许久，夕夕也感觉没那么疼了。夕夕挣扎着要站起，他轻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缓缓站起。夕夕试着跨前一步，但脚踝稍一用力，一股火辣辣的、锥心的痛直冲脑际。他知道夕夕是走不动了，也没说什么，背起夕夕就走。夕夕本想抗拒，但她再也不忍拂逆他的好意了。
　　走过一段路程，夕夕要求他把她放下。他轻轻地放下夕夕，两手还搀扶着夕夕的臂膀。只见夕夕脱下雨披，把一头罩在他的身上，另一头给自己。夕夕一只手扶着他，腾出另一只手给他整理雨披。他静静地看着夕夕所有的动作，他忽然感到好满足。他用手轻轻地捋起黏在夕夕额头上的几丝头发。夕夕感觉着他冰凉的、颤抖着的手指由额前划过，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悄悄地由眼角滑落。
　　“谢谢你！”夕夕紧紧地抱着他，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任由泪水和着雨水在脸颊上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