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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建构主义的三点疑问
徐迎宾
1、温特的温和建构主义认为,“敌人”、“对手”、“朋友”三角色是行为体在社会互动中建构起来的,这主要取决于:“自我”和“他者”的第一次相遇,当“自我”和“他者”第一次相遇时,“他者”发出的信号是友善的,“自我”接收后也确认为友善的,并回馈友善的信号,那么双方就可建立起友好的关系…这主要是说,双方关系的如何建构,取决于“他者”发出什么样的信号,“自我”又如何解读和回馈信号,即关键在于“他者”的行动。但问题是,事情往往不是完全如此的。“自我”和“他者”第一次相遇时,在“他者”未发出任何信号之前,“自我”便对“他者”产生了某种自我反应的印象,而这种印象往往是负面的,来源于人类先天不安全感。这种先天的不安全感使“自我”所不熟悉的“他者”出现在自己视野中时,“自我”所首先想到的是担忧和恐惧,即“他要干什么?”。而这种“先入为主”的负面影响又影响了“自我”对“他者”所释放出来的信号的解读。所以我个人认为,温特“自我”和“他者”第一次相遇取决于“他者”的观点是不完全正确的,至少部分如此。例如,原始社会中的人类;在陌生环境中的晚上一个人行走时,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时候。所以,温特“第一次相遇”说忽视了“自我”的这种先天的不安全因素的影响。
2、温特建构主义认为:身份决定利益,利益决定行为,无身份也就无所谓利益,就更谈不上有意义的行为。
那么,这种“身份”是恒定的,还是不断变化的?具有固定身份的行为体拥有利益,那么转型中或正在建构中的身份的行为体是否具有利益呢?
比如中国,中国在当前国际社会中的身份是什么?至少还在建构过程中。那么中国有没有利益?显然是有的,而且是有明确利益的,并在这种利益的指引下展开了大量的国际行为。那么这种矛盾怎么解释?
3、温特在其著作中援引的一个经典例子是:英国拥有核武器和朝鲜拥有核武器对于美国的意义完全不同,英国拥有核武器对于美国来说,会在康德文化中解读,而朝鲜拥有核武器则是在霍布斯文化中解读。但是同样是盟友的日本,为什么美国不让其发展核武器呢,为什么日本发展核武器对于美国来说不是在康德文化中解读?难道这只是说明了美国对日本的不信任?
——2006年10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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