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衰退时莫当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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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们为何要杀害疑为女巫的人？如今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人们为何还这么做呢？作为有关女巫审判主要的信息来源为《巨蟒与圣杯》(Monty Python and the Holy Grail)的人，我了解到对女巫施以火刑有着无情的经济学道理，这令我着迷。

显然，杀害女性——通常是老年寡妇——的热情有着其文化和宗教渊源。中世纪初期，天主教堂否认女巫具有超自然能力，一些教堂文件声称，相信巫术属于异端邪说。如果没有教堂的支持，很容易理解女巫审判为何流行不起来。

然而， 16世纪中叶及整个17世纪，审判和处决女巫疑犯案件大量增多，这是一个跨文化现象。许多国家都出现了此类审判，审判者既包括新教教徒，也包括天主教徒，审判地点既有世俗法庭，也有宗教法庭。整个欧洲地区可能有100万女性因被控施行巫术被杀，其中多数人在此期间死亡。原因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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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沃尔夫冈•贝林格(Wolfgang Behringer)有一种可能的解释：气温急剧下降期间，审判流行起来。“小冰期”（平均气温下降约1摄氏度）足以在很多情况下使泰晤士河封冻。

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经济学家艾米丽•奥斯特(Emily Oster)一直努力收集关于女巫审判和天气之间关系的系统性数据。结果看上去引入瞩目：1520年至1770年，天气较冷的几十年里，进行的审判也更多。二者之间的关系可能只不过在于，女巫经常被视为造成恶劣天气的罪魁祸首。或许，两者之间可能存在一种不那么直接的关系：人们往往在困难时期有更多的攻击行为。例如，一些证据表明，当土地和棉花价格下跌时，美国南部的私刑更为普遍。

遗憾的是，这些死亡案例并非历史脚注。在坦桑尼亚的Meatu，在所有已报告的谋杀案中，有半数都是“杀害女巫案”。在非洲其它地区、玻利维亚和印度农村地区，也有此类杀戮的记录。历史处决与现代攻击之间的不同点在于，坦桑尼亚“女巫”通常都命丧自家人之手。使用的凶器是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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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伯克利分校(Berkeley)经济学家、《Economic Gangsters》的作者之一爱德华•米格尔(Edward Miguel)对坦桑尼亚的情况进行了研究。《Economic Gangsters》是一本有关犯罪、腐败和战争经济学的著作。他辩称，这些攻击有着直接的经济动因。困难时期很可能会造成坦桑尼亚家庭有人饿死，老年人——尤其是女性——可能会被牺牲掉，以节约资源。

作为证据，米格尔指出，Meatu地区女巫攻击案的受害者——几乎都是老年女性——往往都来自最贫穷的家庭。在干旱或洪水期间，此类谋杀更为普遍。

如果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经济问题，那么解决方案可能也是如此。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是向老年人支付优厚的养老金。在上世纪90年代初推出此类养老金计划后，南非北方省的杀害女巫行为几乎销声匿迹。不幸的是，对于坦桑尼亚而言，这些养老金可能过于昂贵。

在坦桑尼亚的Ulanga地区， 有一种民间的解决方案，传统医师“治疗”施行巫术的老年女性的方法是，剃除其体毛并用“反巫术粉”涂抹头顶。米格尔称，医师还会在饥荒期间为这些女性提供食物和住处，希望等情况好转后得到其家人的报答，他认为这并非巧合。扶乩与社会保险结合在一起：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解决方案吧。

译者/梁艳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