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调”归位始于“审批权”下放

白鹤

“宏调”归位始于“审批权”下放http://view.QQ.com　 2008年03月18日10:20 　 21世纪经济报道　 左青林　 评论0条 张平履新国家发改委主任

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下称发改委)每一次历史身份的变迁,都牵动人心,而其"掌门人"的更替亦是如此。


3月17日，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举行第七次全体会议,表决通过了根据国务院总理温**提名的新一届国务院部委组成人员。其中,原任国务院副秘书长的张平当选为国家发改委主任。


国家发改委作为中国第一"大部",职能范围大到宏观调控、体制改革、财政资源分配、价格控制,小到节假日调整。


而就在三天前,以大部制为核心内容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尘埃落定。发改委职能定位再次明晰,即将进一步转变职能,减少微观管理事务和具体审批事项,集中精力抓好宏观调控。



温总理曾说：“当好中国的总理不容易！我觉得身上的担子有千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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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国家发改委如何从微观管理事务中抽身出来,回归宏调定位,对于其新任领导来说,这样一个"转身"命题事关重要。


与很多履新部委的官员一样,张平曾长期在地方主持经济工作,具有丰富的地方执政经验。同时,又在国务院任高层领导(国务院副秘书长),具有掌控全局性的宏观管理经历。


作风细腻、举重若轻


"作风细腻、踏实细致。"发改委一位官员如是评价,"是那种举重若轻的人物。"


张平跟国家发改委最早"结缘"是在2005年。是年8月,张平出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分工是"负责经济贸易和价格管理方面",具体分管经济贸易司、价格司、价格监督检查司,协助分管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并负责"联系"价格认证中心、价格检测中心、中国市场出版社、药品价格评审中心和国家粮食局。


当时,围绕与群众切身利益相关的公共产品"价格",如控制教育乱收费、降低医疗价格、控制房价、推进资源价格改革、稳定农资价格等,成为社会主流话题。


同年,上海浦东作为全国第一个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正式获批,在该年下半年进入具体实施阶段。而主抓该领域的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也是张平协助分管的主要司局。


"批文件很细致,很具体。"上述发改委人士回忆,尽管张平任发改委副主任时间不长(2006年1月任国务院副秘书长),但这一风格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相比张平在发改委的工作经历,他在安徽的经济管理履历更令人关注。


21世纪初,安徽省率先进行了农村税费改革。农村税费改革是建国50年来我国继土地改革、家庭承包经营之后的又一重大改革,而最早的试点就放在了安徽。而这一具有全局意义的改革,就是张平在1997年到2003年任安徽省副省长期间的重点工作之一。


曾与张平接触并长期关注安徽"三农"问题的安徽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戴培昆介绍说,"三农"问题一直是张平的心头大事。


出生于安徽北部的一个贫困农业县——萧县——的张平,深知农民疾苦。安徽的农村税费改革最早的探索是在1996年。由安徽省涡阳县的一个镇开始。


2000年,任安徽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张平还同时兼任着安徽省政府参事室主任。在这个参事室里,有个被称为"农村税费改革第一人"的参事何开荫。何开荫曾专门到涡阳县调研过那里的农村税费改革,他向张平提及此事的时候,引起了张平的高度关注。后来,安徽决定在2000年在全省部分县市公开推广这项改革。


对张平的工作作风颇为熟悉的安徽省政府参事室办公室主任汪书贵回忆,"他(张平)人很实在,抓工作比较扎实,也比较谨慎。"


安徽农村税费改革的试点成绩显著,受到外界普遍肯定,为中央决策提供了重要依据。当时作为国务院分管农业的副总理温**连续三年(2000、2001、2002年)到安徽考察改革工作。


此外,张平对于安徽经济的"贡献"还来自于汽车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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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芜湖的奇瑞,已成长为中国汽车业自主创新的典型。就在2007年8月,当第100万辆奇瑞A3在安徽芜湖奇瑞汽车第三总装厂正式下线时,身为国务院副秘书长的张平还专门发来贺信。


1992年8月,张平出任芜湖市委书记、代市长。安徽省国资委一位熟悉张平的官员透露,在去芜湖担任一把手之前,张平曾担任安徽省计委主任,对安徽工业缺乏汽车支撑一直"耿耿于怀"。


芜湖市一位副市长告诉本报记者,"奇瑞发展到现在,没有他(张平)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在张平主政芜湖期间,为芜湖的工业发展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回归"宏调定位


在大部制机构改革的前提下,发改委宏观调控的角色回归成为第一命题。


合理配置宏观调控部门职能,形成科学、权威、高效的宏观调控体系,列于此次机构改革方案的第一条。由此,国家发改委的定位再次进入改革视野。


"参与了许多微观事务管理,包括具体项目审批,干扰了其宏观调控的精力。"国内最早提出发改委职能调整的学者、国务院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副部长魏加宁对本报记者表示,目前发改委职能定位有冲突。


魏加宁分析指出,既拥有宏观调控权,又拥有微观项目审批权;不仅负责经济社会发展的职能,而且还肩负着体制改革的重任。发改委身兼数职,职能之间存在着多重矛盾和利益冲突。


对此,机构改革方案中明确提出,要减少发改委微观管理事务和具体审批,以保证其更有效率地进行宏观调控。


具体包括:继续缩小发改委投资审核范围,下放审核权限,简化审核程序,进一步确立企业的投资主体地位,更好地发挥地方政府和行业管理部门在投资管理方面的作用。


同时,分出或下放地方和产业规划权。如地方规划和专项规划、专项产业政策,除按规定需报国务院审批的外,由地方政府和行业管理部门在国家规划和政策的指导下分别制定。并且,发改委工业行业管理有关职责划给新组建的工业和信息化部承担。


"审批项目的权力拿走后,更有利于其发挥宏观调控等协调职能。"魏加宁表示。


不仅是宏调职能回归,宏调方式调整也是摆在张平面前的重要"课题"。


在始自2003年的宏观调控举措中,发改委牵头执行的各种宏观调控手段,在经济学界引发不少争议。如在清理投资过程中行政手段的频繁使用,各种临时价格限制等。


除宏观调控角色定位,张平还面临着发改委自身的改革角色定位。


诸多经济、社会体制改革方案的酝酿,如收入分配改革、医疗改革、垄断行业改革包括铁路改革、全国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等,都在发改委职能范围内。而发改委内部机构设置中,只有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一个司局职能明确涉及体制改革。但由于该司人员编制有限,每年至多关注一两个改革内容,其他均分散在发改委相关司局。如医疗改革由发改委社会司作为主要负责司局。


3月12日,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草案)亮相的第二天,在分组讨论中,多位全国政协委员均提出最需要改革的是发改委。


(本报记者范利祥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