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翻译教材建设中存在的翻译问题——以冯庆华编著《实用翻译教程》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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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翻译事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作为翻译学科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翻译教材建设也得到了迅猛发展，不断有新的编著问世。这是可喜可贺的。
另一方面，翻译教材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也不容忽视。其中比较普遍性的问题之一就是例证问题。众所周知，翻译教材的一大特点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即通过大量例子来说明翻译技巧的运用。而目前很多翻译教材在举例上还存在诸多问题。本文仅以新增订出版的《实用翻译教程》[1] 一书为例，谈谈翻译教材建设中举例方面值得注意的几个问题。

《实用翻译教程》是一本比较受读者欢迎的翻译学习用书，正如作者在增订版前言中所说的，该书“自1997年出版发行以来，已经连续重印六次。”对于该书的特点，何兆熊教授在《序》中已经作了很好的说明，这里不再赘述。

笔者之所以以《实用翻译教程》为例，是因为笔者认为一本经过修订的书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应该说是容易受到忽视的问题。文中指出的一些问题可能在平时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但在翻译教材中却是应该加以避免的。

                      一、理解问题

按照常理，翻译教材应该不存在理解方面的问题。但遗憾的是，很多翻译教材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还比较严重。下面是从《实用翻译教程》中挑选出来的一些例子：
     
1．Please tell me, if you can help us.（第13页）

作者认为该句存在两种可能的理解。一种是Please tell me in case you can help us “如果你能帮助我，请告诉我一下”；另一种是Please tell me whether you can help us“请告诉我，你是否能帮助我们”。笔者认为，这里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句子中的逗号明白无误地说明我们只能做出后一种理解。如果这句话出现在口语中，作者谈到的情况倒是完全成立的。

2．After the fall of France, Germany was incomparably  
stronger than England on the ground, about equally  
matched in the air, and gravely inferior at sea.法国崩溃之后，德国陆军大大超过英国，空军力量旗鼓相当，海军则不幸处于劣势。（第23页）  


这句中，把gravely译为“不幸”，笔者认为有欠妥当，这里是表程度，应理解为“严重”，可译为“海军则明显处于劣势”或“海军则严重落后”。

3．The happiness – the superior advantages of the young
women round about her, gave Rebecca inexpressible pangs
of envy. (W. M. Thackeray: Vanity Fair)利蓓加看见她周围的小姐们那么福气，享受种种权利，说不出的眼红。（第23页）

这句译文把the superior advantages译为“享受种种权利”，不仅与原文有出入，而且从逻辑上也不通，应理解为“拥有种种优越条件”。

4．No one is satisfied with his favoritism in his work.对他在工作中表现的徇私作风谁都感到不满意。（第50页）  

据《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favoritism指practice of giving unfair advantages  
to the people that one likes best（偏爱，偏心，偏袒）。而据《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汉语“徇私”意思是“为了私情而做不合法的事”。虽然两者在“私情”这点上是相同的，但程度却相差悬殊。因此，笔者建议译成“谁都对他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偏心做法感到不满”。  

5．Her indifference kept all the visitors away from the  
exhibition hall.她的冷漠态度把许多参观者挡在展览馆门外。（第50页）

这里可能是作者无意看错，“许多参观者”应改为“全部参观者”。

6．还有点美中不足的地方，早晨给车夫们摆饭的时节，祥子几乎和人打起来。（老舍：《骆驼祥子》，第十四章）Another fly in the ointment was that Xiangzi had nearly
got into a fight that morning when the rickshaw pullers were  
having there feast.（第52页）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原文的“给车夫摆饭”在译文中变成了“车夫正在吃饭”，意思显然出入太大。而且这里把车夫的早餐译成“feast”显然不恰当。据《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feast”指“盛宴，宴会”（unusually large or elaborate meal），把车夫的早餐翻译成盛宴，似乎有悖情理。

7．然而竟未发现对方在钩心斗角的同时，还做了不少的幕后工作。While each had been trying  
to put spokes in the other’s wheels, he had failed to discover  
that Li Jigang had surreptitiously done a great deal of work.（第53页）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句话中的“幕后工作”应该指积极的方面，而英语单词“surreptitiously”通常用来表达贬义，意思是“偷偷摸摸地，躲躲闪闪地”，与原文语气显然不符。

8．Kunta’s home training had been so strict that, it seemed to  
him, his every move drew Binta’s irritated finger-snapping —  
if, indeed, he wasn’t grabbled and soundly whipped. (Alex Haley: Roots)昆塔所受到的家教是非常严格的。在他看来，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宾塔的怒火，即使不是把他一把抓住，痛抽几鞭。（第87页）

这句译文中存在两个问题，一是漏译了关键词“finger-snapping”，因此无法把原文中出现的对比体现出来。二是把if的意思理解错了。if在这里不是表假设，而是表转折。建议译为：昆塔受到的家教是非常严厉的。在他看来，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惹宾塔恼火得打榧子，虽然自己的确未被抓住痛打一顿。

9．The President gave Victor Henry a hearty handshake, his grip warm  
and damp. (Herman Wouk: The Winds of War)总统很高兴地和维克多·亨利握手。他的手很热而且湿。（第91页）

虽然原文的“hearty”译成“很高兴”也未尝不可，但不能完全传达原意，不如直译为“热情地”。另外，“他的手很热而且湿”读起来总有一种不顺畅的感觉。试比较：总统和维克多·亨利热情地握了握手，手心里散发出一股热气。   

10．He was canny, openhanded, brisk, candid, and modest.他为人聪明大方，生气勃勃，忠厚耿直，谦虚谨慎。（第116页）

这里把“canny”译为“聪明”，显然意思与原文有出入，而且说“为人聪明”也不符合汉语表达习惯。事实上，“谦虚谨慎”已经涵盖了“canny” 和“modest”的意思，因此译文可以作如下处理：他为人谦虚谨慎，出手大方，心地坦诚，又充满活力。

11．What a noble illustration of the tender laws of his favoured  
country! – they let the paupers go to sleep!(Charles Dickens)以此说明他那行善的国家的仁慈法律是多么有意义的例证！——他们竟允许穷人睡觉！（第160页）

不知译者有何根据把favoured译成“行善的”？ noble在这里的意思也不是“有意义的”，而是“印象深刻的”。建议全句译为：他们竟允许穷人睡觉！——这对说明他喜爱的国家法律仁慈是多么生动的例证！

12．Still he sought for fame …, that last infirmity of noble mind.可是他仍旧追逐名气——追逐名气，这是个高尚人永远摆脱不了的弱点。（第172页）

由于译者误解了“last”的意思，结果译文的意思与原文恰好相反。last在这里的意思是“least likely or suitable”（最不可能或最不合适的），因此应译为“他仍旧追逐名声······对于一个品格高尚的人来说，追逐名声是最不应有的缺点。”

                         二、例子的完整性问题

翻译教材中的例子应该尽可能保持独立。我们知道，读者对翻译技巧的体会就是通过例子中原文和译文的比较来进行的。如果译文中出现了原文没有的内容，无疑会给读者带来困惑。《教程》中此类例子也不少。

1．If you dare to play the fox with me, I’ll shoot you at once.你要是敢对我耍滑头，我马上毙了你。//你小子要是敢对我玩猫腻，老娘一枪崩了你。（第55页）

译文中的“老娘”依据原文中的哪一部分译出来的？读者不得而知。

2．The resounding success of the Curacao experiment whetted the  
appetites of Florida livestock raisers for screw-worms.库拉索岛上的试验取得的巨大成功引起了佛罗里达州牲畜饲养者的兴趣，他们想以同样的办法消除旋丽蝇幼虫这一祸害。

对照原文和译文，读者可以发现，原文中并没有“他们想以同样的办法消除旋丽蝇幼虫这一祸害”这一内容。碰巧笔者曾经教授过《英汉翻译教程》[2] ，知道该句出自Rachel Carson写的Silent Spring一书，这里漏印了一部分原文，完整的原文应该是The resounding success of the  
Curacao experiment whetted the appetites of Florida livestock raisers for  
a similar feat that would relieve them of the scourge of screw-worms.（斜体部分为遗漏之处，参见《英汉翻译教程》第274页）

3．Lacking shade or screens, the BEF was exposed to the full fury of the season.“远征军”一无凉棚，二无帘幕，饱尝酷暑之苦。（第117页）

显然，译文中的“酷暑”是根据上下文补译出来的。虽然这种译文在作品中完全成立，但作者挑选单个句子时，则应为读者考虑一下。虽然作者指出了句子的出处，但对于读者尤其是对翻译初学者来说，他们很难理解“酷暑”是根据什么译出来的，他们更不可能把原著找来去对照查阅。笔者觉得，这类语境性很强的句子应避免用作例子。《实用教程》中，此类例子较多，如：

That crippled the court reform.最高法院的改造，就此半途而废。（第117页）仅根据这个句子，无法理解为何把“the court”翻译成“最高法院”。

又如：They bluntly told him that their governments intended to break their covenants.他们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英法两国要弃盟背约了。（第117-118页）凭什么译者把“their governments”译为“英法两国”？读者不得而知。
         
         三、例子的合适性问题
     
在讲解各种翻译技巧时，挑选的例子是否合适，对于学习者来说非常重要。恰当的例子能更好地帮助他们掌握某种技巧，而不恰当的例子则可能误导学习者。因此，翻译教材编写者在举例时一定要慎重从事。下面是《实用翻译教程》中发现的一些不恰当的例子。

1．I was practically on my knees but he still refused.我几乎是苦苦哀求，但他依然拒绝。（第54页）

作者把这个句子作为抽象译法的例子，笔者觉得不妥。短语“on my knees”在这里完全可以直译为“跪下”，不但保留了原文的形象，而且传达了原文的意思。

2．The society held its meeting behind closed doors.这个社团秘密开会。（第55页）

这个例子存在的问题与上句一样。behind closed doors没有必要译成“秘密”，完全可以直译为“闭门”，全句可译为“这个协会进行了闭门磋商”。

3．“I can’t make that out,” said Michele. “It’s not like Rivarez  
to lose his head at a crisis.” (E. Voynich: The Gadfly)“我可有点想不通，”密凯莱说，“这不像是列瓦雷斯了，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会昏了头。”（第55页）

作者把这个例子归入抽象译法显然是不恰当的，因为译文中仍保留了“头”这一形象。

4．If you dare to play the fox with me, I’ll shoot you at once.你要是敢对我耍滑头，我马上毙了你。//你小子要是敢对我玩猫腻，老娘一枪崩了你。（第55页）

这个例子与上述例句一样，也不应归入抽象法一类。虽然原文中“狐狸”（ fox）的形象没有移植到译文中，但译文仍采用了形象表达法“耍滑头”或“玩猫腻”，因此顶多只能说是改换了形象，不能称作抽象译法。

5．去年八月那场使七个国家遭受了极大损失的来势凶猛的龙卷风已经引起全球科学家的高度重视。The violent tornado that struck in August last year has aroused  
great attention among the scientists throughout the world. Seven  
countries suffered a great loss from the tornado.（第91页）

对于作者把这个句子作为转句译法的例子，笔者不敢苟同。事实上，把后面的句子Seven countries suffered a great loss from the tornado处理成定语从句，不仅更符合英语表达习惯，而且结构上更加紧凑，逻辑性更强。建议译为：The violent tornado that caused a great loss to  
seven countries in August last year has aroused great attention among  
the scientists throughout the world.  

6．他像大海捞针一样在茫茫黑夜里寻找金色的梦。He searched for his golden dream in  
the pitch dark of the night. It was just like fishing for a
needle in the ocean.（第92页）

对于这句译文，笔者与上面的看法一样，没有必要把一个表示方式的介词短语单独处理成一句，完全可以译成：He searched for his golden dream in the pitch dark of  
the night just like fishing for a needle in the ocean.  

              四、例子本身的翻译技巧和表达问题

1．He went through fire and flood to save his mother.他赴汤蹈火去救他的母亲。（第47页）

译文中“他的”多余，应该省略，这正是作者在“省词译法”一节中讨论的技巧。

2．We should by no means neglect the evaporation of water.我们决不能忽视水的蒸发作用。（第49页）

译文中的“作用”改为“现象”更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

3．他新来的女佣人懒得出奇，饭量倒很大，真是一个无用而又累赘东西。His newly  
employed servant woman was extremely lazy and ate a lot, no more  
than a white elephant.（第51页）

“女佣人”的英语表达应该是“woman servant”，而不是“servant woman”。

4．只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感到神志清醒。It was only during the night when  
she lies in bed that she feels she has a clear mind.（第59页）

英语译文中存在时态不呼应的问题，应该把“It was”改为“It is”才符合英语表达习惯。
5．He roared, which threatened his enemies away.他的大吼吓走了他的敌人。（第68页）
按照书中介绍的“省词译法”，这里的“他的”是多余的，应该删掉，才更符合汉语表达习惯。

6．From the moment they set foot on the territory of their  
motherland, they were warmly received by their compatriots.从他们走上祖国土地的时刻起，他们就受到同胞们热情接待。（第81页）

这句译文也存在“省词译法”运用不当的问题。比较地道的汉语表达只用一个“他们”就可以了。试比较：他们从踏上祖国领土的那一刻起就得到同胞们的热情接待。

7．It is certain that man will eventually solve the riddle of UFO.人类最后必将解开不明飞行物之谜。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第85页）

这句的汉语译文中存在措词重复导致的逻辑问题，既然“必将”，那当然是“肯定”。因此，建议译为“人类最终会解开不明飞行物之谜。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8．There is now a single accepted pronunciation for the vast  
majority of words in ordinary use, deviation from which is  
regarded either as a provincialism or as a vulgarism.现今日常社交所用的大多数读音已有了一个公认的统一的标准。不符合这个标准，就被称为方言或俗语了。（第86页）

汉语译文“现今日常社交所用的大多数读音”不符合汉语表达习惯，读起来给人一种别扭之感。细究起来，读者可以发现，原来译文漏译了words。全句建议译为“现今日常社交生活中的大多数用语已经有了一个公认的统一发音。与此不一致的发音将被视为方言或俗语。”

9．Kunta was so worn out, slumped in his rocking chair, staring  
vacantly at the fire, that he didn’t even notice Bell feeling  
his forehead and taking off his shoes.昆塔累极了，他颓然倒在他的摇椅中，凝视着火光发呆。他甚至没有感到贝尔用手摸了摸他的前额，并替他脱了鞋。（第87页）

读了译文，我们不难看出，译文没有运用作者提到的“省词译法”，短短的两句话竟然出现了五个“他”，读起来很不自然，显然不符汉语表达习惯。试比较：昆塔累极了，颓然倒在摇椅中，凝视着火光发呆。他甚至没有感到贝尔用手摸了自己的前额，并替自己脱了鞋。

10．Then when Pug first returned to the Grunewald house, the art  
museum director who lived next door, a vastly learned little  
dark man named Dr. Baltzer, rushed over, dragging a lame leg,  
to offer his neighbor a drink and to chat about the imminent  
British collapse. (Herman Wouk: The Winds of War)帕格一回到绿林区自己的住宅，隔壁那个美术博物馆馆长马上拖着一条残废的腿跑了来，邀请邻居喝一杯，同时谈起英国迫在眉睫的覆灭。这位馆长名叫巴尔泽博士，学问渊博，身材矮小，肤色黝黑。（第89页）

只读中文，读者很难一下子确定这个“邻居”是何方人士。事实上，原文中的“邻居”就是指帕格，翻译时应在译文中点明，这是翻译技巧中的“增词译法”，建议译为“他这个邻居”。   

11．I repair to the enchanted house, where there are lights,  
chattering, music, flowers, officers and the eldest Miss  
Larkins, a blaze of beauty. (Charles Dickens: David Copperfield) 我现在朝着那家仙宫神宇走去，那儿灯火辉煌、人语嘈杂、乐音悠扬、花草缤纷、军官纷来，还有拉钦斯大小姐，真是仪态万千。（第117页）

作者认为，“在忠实于原文的基础上，发挥译文语言优势，运用四字格是应该加以提倡的”。为此，像“军官纷来”这样牵强附会的汉语也被视为经典译文。对此，笔者实在不敢恭维。且不说目前国内翻译界对四字格的使用存在争论，就是使用四字格也应以传达意思和符合汉语表达习惯为前提，而不能勉为其难。另外，译文对“repair”的处理也不恰当。“repair”在这里用的是一般现在时，意思是“经常光顾某地”，建议全句译文作如下处理：我经常去那座如仙宫神宇般的房子，那里总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音乐洋溢、花草缤纷，军官们来来往往，还有拉钦斯大小姐，更是美丽动人。

12．日本曹长心理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不安宁。（冯志：《敌后武工队》）It was as if the sword of Damocles hung over the Japanese sergeant.（第143页）

作者在谈到谚语的翻译时，说道：“千万不要用充满本国民族色彩的谚语去套译原文，也就是说不能用包含中国地名或人名的汉语谚语去套译英语谚语，也不能让西方的地名或人名出现在汉语谚语的英语译文里。”（第136页）但在本句中，西方特有的人名Damocles却出现在译文里。作者对此的解释是：“这条歇后语进行直译会言不达意，而用上面这个套译反倒让译文读者感到生动形象。”（第143页）这种自相矛盾的情况并不少。

13．Four years ago the child was alive and well, but now …!四个小时以前，这孩子还好好的活着，一点没事，可现在却······（第161页）

笔者感到奇怪的是，作者提倡使用汉语的四字格来翻译，但这里该用的时候却没用。把译文改为“四个小时前，这孩子还蹦蹦跳跳、健健康康的，可现在却······”岂不更好吗？

                     五、印刷错误

书中出现少量印刷错误，这是可以理解的。应该说，《实用翻译教程》在这方面做得已经相当不错。本文顺便将其列出，目的只是为了便于读者纠正过来，也有助于作者以后进一步完善，决无批评作者之意。

1．Paper and ink cut the throats of men, and the sound of a  
breath many shake the world.（第156页）这里的many应改为may。

2．There are indeed many comrades in our ranks who have been  
led astray by this style of work. Unwilling to carry on  
systematic and thorough investigation and study of the  
specific conditions inside and outside the country, the
province, country or district, they issue orders on no  
other basis than their scanty knowledge and “It must be  
so because it seems to me”.（第159页）这句中的country or district应改为county or district。另外，原文的“想当然”译为“It must be so because it seems to me”无论从结构上还是意思上都不恰当，不如译为“fancy”。

3．卜卜卜——机关枪的声音跟着又来。（茅盾：《子夜》）The staccato chatter of a machine-gun was heard again.（第166页）这句的chatter应改为clatter。

除了上述问题之外，作者在阐述翻译技巧时，有些地方用词欠严谨，容易给读者造成误导。如：“这几个选词比原文中的词组got into更能传达作者的思想”。（第19页）我们知道，英语与汉语在表达方式上存在很大不同，英语中的同一个短语，翻译时可能要使用不同的汉语表达方式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但因此说译者超出原作者，似乎难以成立。又如，作者说：“在忠实于原文的基础上，发挥译文语言优势，运用四字格是应该加以提倡的。”（第113页）对于在翻译中四字格的使用问题，国内翻译界目前还存在很大争论，而且四字格的使用还要考虑文体风格问题，不能这样笼统地提倡使用四字格。

以上是本人关于翻译教材编写问题的一些思考。如本文能对我国的翻译教材建设有所裨益，则对笔者是最大的安慰。

注释:
[1]冯庆华编著：《实用翻译教程》（英汉互译）（增订本）。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年5月第1版，2003年1月第3次印刷。
[2]庄绎传主编：《英汉翻译教程》（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定教材）。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年12月第1版，2000年1月第1次印刷。



学术批评网(www.acriticism.com) 2003年10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