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开放初露端倪？

阿让

最近半个多月，围绕着朝鲜的最新发展，有一系列现象值得密切关注：首先是围绕着朝鲜去功能化而可能接踵而至的半岛和平机制问题；其次是朝鲜的一系列外交活动；最后是朝鲜官方媒体透露朝鲜未来可能在对外开放方面有更大的举动。
弃核进程与美朝关系改善
　　11月1日，朝鲜开始对已关闭的宁边核设施展开去功能化进程，这显示朝鲜弃核进程已进入关键的第二阶段。与此同时，从今年上半年开始的美朝接近也继续悄悄推进。其中一个饶有趣味的插曲是：10月30日，一艘朝鲜船只（据说船员均为现役海军）在索马里海域遭到海盗劫持，后来得到附近美军的援救；枪击结果，两名海盗被击毙，几名受伤的朝鲜船员被美军送往医院治疗。这虽然是一个偶然事件，但美朝关系的改善在这一事件中得到了充分反映，而且也可能对未来的美朝关系发展有一定的预示作用。
　　与此同时，美国助理国务卿希尔日前表示，有关朝鲜半岛和平机制的谈判可能在年内举行。而来自日本方面的消息也显示，福田内阁上任后对朝鲜释放出一系列的善意，福田康夫本人甚至有可能在明年上半年访问平壤。而朝鲜官方对此也予以积极的回应。
党报新提法值得关注
　　在这一背景下，最近朝鲜的对外活动颇为频繁。除了朝鲜与越南的高层往来恢复之外，朝鲜总理金英日最近正在东南亚四国方面，而且还颇为高调。至于朝鲜与中国的往来，****大后，新任政治局委员刘云山访问平壤，24小时之内就见到金正日，并向他传递了胡Jintao的口信。
　　更加值得注意的是，10月29日，朝鲜劳动党机关报《劳动新闻》发表一篇社论，其中的一些提法与朝鲜以往的观念和做法完全不同。社论写道：“赤手空拳推进生产和建设的时期已经过去。朝鲜存在于世界中。”该报接着写道：“声称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沿袭旧技术、旧方法并深陷于经验主义，无视现代科学技术的做法同当今的自力更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强调自力更生决不是说要在无视国际经济关系的情况下推进经济建设。”
　　社论还说：“共和国一直坚持要发展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的立场。要遵守国际关系规范和原则的共和国意志坚定不移。”
　　其中，“赤手空拳推进生产和建设的时期已经过去”、“朝鲜存在于世界中”、“强调自力更生决不是说要在无视国际经济关系的情况下推进经济建设”，以及“坚持要发展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均为新提法。尤其是“朝鲜存在于世界中”，作为一种提纲挈领式的指导思想，似乎更是预示着朝鲜准备在对外开放方面有更新的步骤出台。

对外开放有望逐步开启
　　事实上，若干年来，朝鲜并非没有对外开放的意愿。几年前一度盛传的新义州经济特区，以及朝鲜领导人多次到中国广东等经济开放地区考察，似乎均透露了这一点。只不过，朝鲜在对外开放方面存在着想改革而又不知如何改革，想开放又害怕开放的两难心理之中，其中除了朝鲜领导层自身的观念问题外，还与国际和地区格局对朝鲜不利有关。
　　从国际格局上看，冷战结束后，朝鲜原先主要依赖的苏联****，令朝鲜失去了一个靠山，而美国则同时对朝虎视眈眈；在地区格局上，朝鲜与日本的关系也处于持续紧张之中。
　　因此，与30年前中国对外开放时的情形不同，朝鲜在未能与美国、日本实行关系正常化之前，其在对外开放方面存在着相当的心理障碍。而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的几次核危机，其实也是朝鲜试图打破国际封锁的尝试，只不过超越了国际社会可以容忍的底线。
　　如今，在第二次朝核危机即将进入尾声，朝美、朝日关系均有望改善之时，朝鲜对于对外开放的心理压力明显减轻。这亦即最近朝鲜外交活动频繁，尤其是其党报不同寻常社论的背景。当然，现时的朝鲜无论在实力还是心理上都依然颇为脆弱，朝鲜的对外开放依然需要包括中国在内的地区国家予以真诚的关心和支持。如何帮助朝鲜在有尊严的情况下返回国际社会，并成为其负责任的一员，将是朝核危机解决后的另一个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