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能否走出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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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转型、转变等日渐成为观察当前和下一步布什政府对外政策的关键词。近来，布什政府外交的“疲惫”之态明显。一度创造“布什神话”的新保守派转入守势；一场新的外交政策辩论正在华盛顿发酵和扩散。美国的对外政策到底会发生何种变化呢？
    布什近来经历了不少人和事的变迁，深感“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民主党在中期选举中一举占领了国会山第１１０届国会的制高点，对布什政府形成掣肘。这一国内政治结构的转变使布什不得不以变应变，一个月内接连上演挥泪斩马谡之戏，将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和驻联合国代表博尔顿相继拿下。而１２月初，花费巨资的“伊拉克研究报告”浮出水面。它建议布什政府重视阿以问题，并呼吁美国与伊朗、叙利亚这样的“眼中钉”进行对话，争取它们参与到阻止伊拉克暴力冲突、实现中东和平的努力中来。这无疑宣告了布什的伊拉克政策是失败的。这些风云变幻，加剧了美国内部一场关于其对外政策走向的争论。

    美国人詹姆斯曼曾著有《火神派崛起》一书，他把纠集在外交经验不足的小布什周围、鼓吹军事强权、操纵着美国的外交政策的人物称为“火神派”。如今这些“火神”已纷纷坠落，而这都是伊拉克战争惹的祸。然而，伊战的设计师拉姆斯菲尔德在和布什说再见之前，已经预感到伊拉克局势不妙，在其备忘录中呼吁“大幅度调整”对伊政策，这使布什处境更加孤立。
    当布什在２００４年凭借伊拉克战争的余威，赢得连任时，曾宣称已获得“政治资本”，而今这一资本却转眼之间又被伊拉克战争消耗殆尽。伊拉克街头挥之不去的火光与硝烟，仿佛已经迷失了布什政府的方向。伊拉克已经滑向内战的边缘，有可能引发中东地区更大的动荡。美国对中东地区的控制力受到严重削弱，被迫考虑“抽身战略”。而对于伊拉克困境，民主党不会轻易出手相助，相反，他们把目光瞄准２００８年的大选，还会继续利用布什政府的这一处境，以便榨取其“剩余价值”。
    尽管美国在伊拉克骑虎难下，反恐战略受挫，盟友裂痕加深，国内分歧加大，但这些似乎并未伤及美国的筋骨，也并不意味着美国从此走向衰退。美国也不大可能在国际事务中佯装谦卑，仍然会保持其进攻态势。
    值得关注的是，美国又祭出了另一手：以“变革外交”为手段，以“民主联盟”作为口号，试图重新进行国际动员，继续编织其一超战略。近来，一个名叫“普林斯顿计划”的研究报告就格外引人注目。这是一个为期两年半的宏大计划，旨在勾画美国针对冷战后以及“９·１１”之后世界局势的两党联合政策。该计划提出烹制一个以条约为基础的“民主国家协同组织”，以便在联合国这样的国际组织里活动时形成合力。而这样一个计划是在美国在中东推行的“民主试验”宣告失败的情况下提出来的，表明美国不会放弃把其“民主”复制给世界，并不惜诉诸武力的使命。
    “民主国家联盟”能否再次激发美利坚的“雄心与贪欲”？它是增加还是减少美国外交资产的负债表？在这场愈演愈烈的对外政策争论中，美国究竟如何转身？正如美国一首歌中所唱：答案风中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