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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的守望之二(报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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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 17:03:0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报告文学)
  
                二十年的守望(之二)
  
  
  三、在山乡,他修筑一条条顺畅的路,而每一条路都通向百姓的心里。
  春天来的时候,王影正走在山中的小路上。他笑眯眯地看那刚刚吐出嫩芽的大树,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略带潮湿的空气。沉默了一冬的大山,此时,显露出勃勃的生机。王影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季节了,它让人在萧刹冷寂之后,腾然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期待与喜悦。
  这时候,说的最多的便是关于土地、关于雨水、关于种子的话题。
  一想起种子,王影下意识地摸了摸兜,然后马上返身走向农贸市场,他要给长年帮扶的几家困难户买种子、化肥去了。
  讨价、还价、验货、装车,这时候的王影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了。
  王影一家一家地送,最后到30里以外的吊水湖屯,把农户房老汉10亩地所需的化肥送到了他的家中。
  这时候,房老汉正在家憋得团团转。不是因为没有化肥,而是因为他女儿离家出走。
  原来,房勤40岁上才有了这个女儿,全家视如掌上名珠。女儿长大结婚后,婆家对她不好,她就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这次她又跑回来了,家里人说她几句,她声言婆家娘家哪也不去了,说完就走了。房勤哪能撵上女儿,眼看着她就没了人影儿。
  房勤看到了王影就象看到了救星,王影也马上把化肥卸下来,领着房勤就往几十里以外的平山镇汽车站追赶。在车站,他们一直等了7个小时,后来听说房勤的女儿回家了,他们才回来。
  临走的时候,王影还给房老汉买了车票,房老汉手捏着车票,看着王影被糖尿病折磨得渐渐消瘦的背影,好一阵心疼:好人呐,好人。9年了,你每年都是春耕给我送化肥,年节给我送豆油,可我还老是给你添麻烦,要是别的人家都像我家这样,那你还不累坏了呀。
  春天的气息越发地浓了,到处都是开化的味道。在春风的鼓励下,草尖与树梢们热烈地交谈着。王影的心底抹过了一丝惬意,在这个时候不仅草木们喜笑颜开,就连人们的眼上也绽放出冰冻了一冬的笑容,人们的心胸仿佛突然间打开了。
  这不,远远地就看到关凤英的笑容了。
  在松峰山镇,认识关凤英的人都说这个人不容易、不简单、不一般。早年,她在砖厂干活的时候,被机器绞断一肢胳膊。后来,丈夫与她离了婚。她一个人抚养两个孩子,以卖瓜籽儿、卖馒头为生,生活十分艰难。有时候,她也怨生活的不公、怨身边的人对她不公。所以,也经常到镇里、县里告状。一来二去,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了。
  王影来松峰山镇不久,就认识了关凤英,了解了她的身世、她的愁苦以及她对周围的敌视。恰在这时,她听说政府要帮助关凤英家盖房子,就悄悄地到关凤英家现住的房子那里转了一圈儿。这一看,他看出了一阵辛酸。关凤英家的房子实在是太破了,而新建的房基地上空空如也。于是,他找到了关凤英,关凤英正犯愁地流泪呢。他就安慰关凤英,说没事儿,大伙一定会帮助她住上新盖的房子,关凤英感动万分。
  很快,王影与有关方面联系,把一家单位修路多余的一些打地基的水泥、沙石,一下子拉来五六卡车。很快就把关凤英家新宅的地基打好了。不仅如此,当关凤英家的房子盖好之后,没有钱买玻璃,王影就从兜里掏出400元钱,帮助关凤英安上了玻璃。关凤英感动得都不知说啥好了。
  从此,一见到王影,关凤英都笑呵呵地跑来,不是从她的小货车上送来一把瓜籽,就是送来几个馒头。
  现在,关凤英的大孩子已经考上了大学,又住上了“亮瓦晴天”的房子,关凤英的心情好了,可是,有时候也为一些邻里之间的小事儿去上访,谁也劝不回去,可一听说王影来了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回家了,不告状了。
  为此,王影几次找关凤英谈心。说小来小去的差不多就行了,都是抬头不见抵头见的邻居,只要心平气和,啥事儿都能解决,这一告状就会把邻里关系闹僵。关凤英一听就说:放心吧,王所长,就凭这一句话,我再也不上访了。
  说不上什么时候,天飘起了小雨。而这小雨,随风入夜,润物悄悄。王影眼前要做的事儿,正如这无声小雨一般。
  张家兄弟和邵老头住在一个屯,去年,邵老汉家杀了一口猪,张家兄弟就去赊了93元钱的猪肉。这一赊不要紧,张老汉三天两头去张家兄弟那里去要账,而张家兄弟也振振有词,说邵老汉还欠他家的房租钱,这下可以两顶了。
  原来,邵老汉曾租住张家兄弟的房子,没给足租金。为了这猪肉的事儿,邵老汉就隔三差五地上访告状。
  王影知道这事儿之后,先后进行调查。两兄弟说邵老汉欠钱不给就应该用猪肉顶,邵老汉坚决不承认没给足租金。两家互不相让,而且矛盾上升。
  半个月过去了,屯里人看到邵老汉老长时间没去上访了,就问,邵老汉说,完事了,钱人家通过王影所长给了。而张家兄弟却如坠五里雾中,他们就讷了闷儿:他们也没拿出钱来还给邵老汉呢。
  明白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钱一定是王影自己掏了腰包。邵老汉醒过腔,张家兄弟也醒过腔。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就来找王影。邵老汉非要把钱还给王影,而张家兄弟也说:“要出钱也出得我们自己出啊,王所长你不能自己拿这份钱啊”。结果,两家由此握手言和,不再争讲了。
  王影看着这当初打得水火不相融的两家,和和气气地走出了派出所,欣慰极了。这时候,身边的一位同事模仿电影《非诚勿扰》的台词儿说:21世纪什么最值钱――和谐!王影回头瞅了瞅,几个人开心地笑出声来。
  一年一年的春夏秋冬,一季一季的寒来暑往。好些的事儿,王影都忘记了。可是,大山不忘,乡亲们不忘。
  ――小岭矿炸药库管理员白书忠仍然记得王影替他看炸药库的情形。2006年10月15日夜,王影在炸药库检查的时候,白书忠正在值班。这时,白书忠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爱人突犯重病,让他回去。白书忠着急地说:“我们炸药库必须要两个人值班,我走不了。”王影一听,告诉他:“你走吧,我替你!”白书忠根本没有想到,平时对他们工作非常严厉的所长,要替自己值班。白书忠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3点,他回到了炸药库,看到王影虽然困得够呛,但眼珠子还瞪得溜圆为他值班。他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平山镇派出所教导员王志刚仍然记得王影让他帮助照顾贫困户的事情。王影在平山镇工作的时候,常年帮助困难户何广金一家。何广金的妻子患精神病,孩子痴呆,父母70多岁了。王影虽然离开了平山镇,但他仍然在自己的工资里扣除200元钱帮助何家,还特意从松峰山打来电话,告诉新任教导员王志刚帮助照顾何家。对此,王志刚感慨万分:他人离开了这里,可却把温暖留在了这里。
  ――小学生孟凡茹仍然记得王影叔叔关心她、爱护她的情景。小凡茹6岁时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孤苦的她与爷爷相依为命。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可由于经济困难,却无法上学。王影了解了这个情况后,把她的学杂费和伙食费全包了,还为她买来了学习用品,把她送到学校。如今小凡茹已经4年级了,学习非常努力,她说,她要好好学习,报答王叔叔,报答所有的好心人。
  ――敬老院的老人们仍然记得王影对他们的一片热心。敬老院院长王金友说,敬老院是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可王影却常去,过年过节送衣物、送水果。平时还找车拉着老人们去医院检查身体,而且每次都是他自己掏钱。如今,公安局奖给了他一台车,叫“王影警务车”,这下可好了,老人们有个病有个灾儿的,都是王影拉他们去治。老人们一见王影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村民小飞仍然记得王影把他领上正路、帮助他重新做人的恩德。小飞在监狱出来的时候,茫然无措,这时候外地有一家夜总会把他给瞄上了,请他去给看场子,小飞想都没想就去了。王影知道后,专程开车把他接回来,说那不是个正经工作。小飞回来了,王影借了两万块钱给小飞,帮助小飞开了一个食杂店。开业那天,小飞接到了在外办案的王所长的这样一条短信:“小飞,今天是你新生活的开始,播下勤劳的种子,收获的是精彩的人生!祝你一切顺利。”到现在,小飞的手机里仍然存着这条信息,他说,那不仅仅是祝福,更是给我指明的一条道路。由于小飞苦心经营,他的生意一步一个台阶,现在,小飞已经盖起了小楼,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而当初让他看场子那个夜总会的工作人员,有的被抓,有的被判。每当想起这些,小飞都会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王所长,在关键时刻把我拉回来,我这辈子就完了。他是我一生中天大的大恩人!”
  山里人直性,好就是好,孬就是孬。他们要是信着一个人,啥事儿都要他来做主。
  有一年,朝阳村来了个收菜籽儿的,4角钱一斤。虽然大家觉得便宜一些,可是,除这菜籽儿,放在家里也是放着。于是,大家就纷纷把自家的菜籽儿卖给了这个人。这时,有人听说收菜籽儿的这个人在其它村是6角钱一斤收的。这样,卖过菜籽儿的心里就特别窝囊,而没有卖菜籽儿的也嫌便宜不卖了。这就有人把情况告诉了王影,他们相信王影,请王影来说和说和。
  王影换上了便装,以村民的身份就跟这收菜籽儿的谈上了:“这十里八村的,就这个村子菜籽儿好,4角钱太便宜了,大家一年到头也都不容易,再说,到别的村是6角,到俺们村就4角,这不大公平是吧。再说,你也看着了,这菜籽儿是好是坏,够不够6角钱一斤,你比我认货”。收菜籽儿的这个人一听,眼前的这个人说话挺实在、也挺中听,就说:“好,从现在起,我也6角钱一斤收”。王影说:“行!可是,这样一来,原来卖给你菜籽儿的人家就亏了,要不这样吧,你把以前收的菜籽儿一斤再给补上2角钱。”可这人不同意。王影说:你这个人,就看眼前利益,你要是把这钱给补上了,我敢保证,明年的菜籽儿都给你留着。收菜籽儿的寻思了好一会儿,说:就按你说的办!
  这样,村民“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以前卖菜籽儿的村民都来领钱了,虽然一斤才补2角钱,但他们的心特别敞亮。
  这些年来,不管大事儿小事儿,只要王影知道了,都非常热心地帮着做好,这也是村民信着他的一个特别的理由。
  关于王影,松峰山镇的关凤英对他的评价非常直接:“他这个人好。他是人见人亲,土见土亲!”是啊,他在同事的眼中是能人,他在公众的眼中是好人,他在百姓眼中是亲人。把工作延伸到职责之外,把事情一做到底,这就是王影的追求。
  四、   在深夜,他发现有无数条路,而每一条路都延伸到他的家中。
  一晃20年过去了,王影一头扎在大山里。不管风吹雨淋、不管阴晴圆缺,他仍然在那里守望着,守望着一种责任、一种信念、一种幸福。
  他就像这山里的一棵树,不,他就是这山里的一棵树。他吸收着天地精华、汲取着土地养份、接受着大山抚爱。他的根,深扎在这里,他的气息他的血脉早已与这里的蓝天、空气、水以及风土人情紧紧地融在一起。他在这里挺直着腰身,晴天,为群众遮一片荫凉,雨天,为村民挡一丝风寒。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寂寞孤独的时候,他也会想家,强烈地想家。想远在阿城的妻儿,想远在哈尔滨的父亲。
  深夜,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前一下子会出现许多条路,这一条条路向远方延伸着、延伸着,每一条路都通向他的家里,每一条路都通向他的亲人。
  妻子李艳玲下岗多年,孩子现在上高中,他们都在阿城城里住,离松峰山镇70多公里。而王影却十天半月的不能回来,孩子每次想爸爸,都在电话里诉说着思念之情,可是往往电话打一半,王影就有事把电话撂了。孩子常常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一个人在跟爸爸说话。
  妻子最担心的是他的病。几年前,王影得了糖尿病,这病最怕累,而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累。有时,一大把一大把的吃药,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有一天,妻子偷偷地给派出所做饭的于大爷打来了电话:“于大爷,拜托您了。孩子在这边上学,我要管孩子,你们那里我又不能常去,我不在他的身边,照顾不了他,您就多费心吧。他的胃不好,早晨您就替我给他熬点粥,晚上山里冷,别让他冻着”。说着说着,妻子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电话线。
  王影在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他的手里正拿着妻子托人捎来的换洗的衣服。捧着这飘出淡淡香气的衣服,王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妻子的温暖就包在这干干净净的衣服里。这,是家的味道。
  去年,王影为了抓一名犯罪嫌疑人,和他的同事在齐齐哈尔整整走了一夜,找了40多个网吧。终于在凌晨3点把这个人抓住了。第二天,当他们把人押起来之后,王影回到家倒头便睡。妻子走过来,给他脱鞋。可是,当她把鞋脱下一看,心就揪了起来。他脚上的血泡已被磨破,血把脚和袜子死死地粘在一起。妻子含着泪一点一点地用水把袜子浸湿,慢慢地把袜子脱了下来。当妻子把袜子浸在盆子里的时候,立时洇出一片鲜红的血水,妻子望着这盆血水,早已泣不成声了。
  黑夜里,那通向家里的路仍然在延伸着,而那延伸的路渐渐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绳子,紧紧地系着他的心,他隐隐作痛。
  那是1994年7月13日。阿什河突发洪水,洪水呼啸着卷过田野、农庄,那时候,王影的家还在平山镇。洪水来势凶猛,马上冲进了屋子。而这时,王影正在指挥着群众撤离。
  妻子李艳玲看着那冲进屋里的水,马上抱着儿子往外跑,哪想到一脚踏进了屋中的地窖当中。水淹到了脖子,妻子举起孩子,大喊救命。可是许久也没有人来,正当妻子绝望的时候,邻居听到了喊声,救了他们娘俩。当洪水撤去,当王影把老百姓转移到平安的地方回家时,却发现家已经不在了,满屋子的东西全飘上了房顶。他大喊着妻儿的名字,最后在岳母家找到了妻子。妻子一看到他,只说了声:“你差点就见不到俺们娘俩了。”说着就委曲地趴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
  最让他心痛的是他刚到松峰山派出所那年。妈妈在哈尔滨病重,可是他刚到派出所千头万绪,他竟没有时间陪老妈妈几天。从他当兵一直到转业,他根本没和妈妈在一起多长时间。妈妈快不行的时候,妹妹给他打来电话,让他见妈妈最后一面。王影一听马上回到了哈尔滨。
  病床上的妈妈已经说不出话了,妹妹说:“妈妈一定在等你,她虽然说不出话,但她却四处看。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是在找你啊”。王影一下子握住了妈妈的手,叫了一声“妈”。而妈妈一看王影则热泪长流。
  妈妈走了,王影在送别妈妈之后,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里,大哭一场,他说他对母亲没有尽孝。
  妈妈没了,老爸爸孤身一人在哈尔滨生活着。爸爸70多岁了,是省地质局的退休干部,王影是他的独生儿子。人老了,就盼着儿女都在身边,也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他几次在哈尔滨给王影联系工作,可王影却没有随了父愿。第一次,爸爸给王影联系省里一家大机关的公安处工作,第二次,爸爸给王影联系省里的一个监狱工作。可王影却说:“我在山里呆惯了,不适应城里的生活。再说,我舍不得这里的山、这里的水,特别是这里的乡亲,他们太朴实、太可爱了。”
  为此,爸爸很伤心,也很长时间不愿见儿子了。有时候想得急了,就打电话给儿媳妇,问一下儿子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而王影也常常给在哈尔滨的妹妹打电话,问一下老父亲的情况,还把给爸爸买的东西,让妹妹带给爸爸。也有过几次,王影专程来哈尔滨看爸爸,爸爸虽然认真地给儿子做好饭菜,可是,就是不跟他多说一句话。王影知道,为了调工作的事儿,爸爸一直埋怨他。
  一连4年,王影都在岗位上过的,他只好让妻子和儿子到哈尔滨陪老爸爸过年。虽然吃喝啥都有,但儿子不调回来,老人就一脸不高兴。
  父子的误会就这样一直持续着。老爸爸在思想里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儿,为什么儿子不愿回到自己的身旁,为什么那穷山沟会比父亲重要,为什么连回家过年的功夫都没有?“王影,你真的就那么忙吗?”
  老爸爸尽量不去想儿子,可儿子的身影却怎么撵也撵不走。是不是越老越装不住事儿了?我让儿子回到身边,是一种自私吗,是我的境界不高吗?这么多年,我们都在兢兢业业地为党工作,可是你王影回到哈尔滨就不是为党工作吗?老爸爸百思不得其解,这成了他心中的一块大病。他的内心无比失落,这种失落变成了一种痛,这种痛隐隐的,不尖利,但却时时刻刻撕扯着他,令他坐立难安。
  面对着爸爸的呼唤,王影也如何心安理得呀。他一千次一万次地问自己,难道就不应该回到爸爸身边吗?难道爸爸让自己调到一个舒适的工作岗位有错吗?他知道自己不好,但他真的舍不得这里。有好几次,岗位轮换的时候他总是把回城的名额让给别人。哈尔滨市公安局党委和阿城区公安局党组对王影的工作和生活非常关心,阿城区公安局局长张亚滨也找王影谈过多次,让他回城里工作。可他却说:活儿总得有人干,苦总得有人受,可着我一个人来吧,再说,山里也不错啊,空气好。可无论他嘴上怎么说,只要一有人提起他老父亲,他就一声不吱了。

  冬去春来,日子也就这么平平常常地过着。有时候,事儿一多了,王影也就啥也不想了。
  去年年底,王影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让他激动不已。打电话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爸爸。爸爸已经好长时间不跟他直接通话了。爸爸在电话里说:儿子,是爸爸冤枉了你。我在电视上得知你评上“哈尔滨十大警察”,我替你高兴啊。这几年,爸爸不理解你,可看到了你为大伙做了那么多好事儿,知道了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是又兴奋又心疼啊!儿子,你干得好,今年过年你要是没有功夫回家,也就别回了,爸爸把过年的酒给你烫好,你什么时候回来,咱家什么时候过年!
  听到这里,王影沉默了好一会儿:“爸,是儿子不好,没能常回去,让您操心了。爸,我在这儿挺好的,您别掂记,过两天我就回去看您。”说罢,一串串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止不住流了下来。
  父子的隔阂就此冰释了。听说,最近爷俩约好,要好好喝上两盅,为此,王影高兴得整天眉开眼笑。
  山还是那座山,岭还是那座岭,人还是那些人。走过去的是光阴,留下来的是生活。
  日出日落,朝晖夕阴,人间的悲悲喜喜还在上演,生活的苦苦乐乐还在继续。而所有的这一切,大山都看得清清楚楚。山,应该是有眼睛的,不然,在东北,怎么把山泉叫做泉眼呢?
  
  2008年3月12日凌晨
  2008年3月1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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