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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巴赫一生所写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要完全的理解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时间,每新听到一部分作品,都会有新的体会。我所听过的,大概只是他作品的一小部分,所以说起来也没什么底气.
<br> 巴赫音乐的演奏者,大概分两个流派(笼统的),浪漫主义的和反浪漫主义的。由于巴罗克时期记谱法还不是非常发达,所以巴赫作品的乐谱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记号。因此,演奏者大都根据自己的审美取向来演奏。而演奏出来的音响会有非常大的差距(有时甚至听不出是一支曲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这也正是演奏者最大的误区,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站在自己时代的角度。避免这个错误,做得最好的,当属古尔德。听他演奏的赋格和前奏曲,史无前例的自然,就象是巴赫自己在演奏一样,手指与音符之间没有任何的隔膜。(对不起,跑题了)
<br> 巴赫所处的时代, 是巴罗克中后期了,过不了多久,英雄主义就要开始在整个欧洲蔓延了。这个时期的音乐,开始摆脱了教堂的束缚,但是诸如素歌圣咏,交替圣歌,康塔塔等主流的创作题材,要么直接地来自教堂,要么在教堂基础上做了些自由发挥,但还都不是非常完善的世俗音乐。由此可知,巴赫作品的主题(非标题性的),还都多少在表达着中世纪教堂音乐的主题,只是一定程度上,融入了世俗情感。所以,现代人听起巴赫来,觉得他无比的高深,也可以解释了。我们不具备,在一个宗教为主体的时代生活的人那样的崇高而纯美的生活理念。也就无法理解,巴赫作品中异常平静的一部分,但也正是这个部分,让无数人魂牵梦萦。
<br> 从技术角度讲,早期音乐执著于音响的美,这很大程度上又成就了巴赫的另一个伟大。平衡感与和谐感。对和声运用得那样准确与严谨,在后人看来,实在不可思议。而如果将时代还原到巴罗克时期,这一切,也就没有那么神秘了。
<br> 我只想说,巴赫自己,不会知道他到底创作了什么,不会知道自己将会影响无数的后世的创作者.后来者对于他的狂热和崇拜,只是个伟大的巧合。
<br> 用巴赫的《马太受难曲》之类的宗教题材作品与20世纪的avro part和john taver的宗教题材作品来作个比较。很明显的,20世纪的宗教音乐,充满了宿命感和负罪感,黑暗,危机,末世。而巴赫的宗教音乐,单纯,崇高,庄严,明确,悲恸。但是,20世纪的作品却更容易吸引人,也更容易被人理解和接受。前者(巴赫)好像是始终陪伴在母亲身边的孩子,而后者则是离开了母亲,碰得头破血流之后又回到母亲身边的孩子。前者是与母亲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的人,后者则是希望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中的人。
<br> 巴罗克时期的音乐作品,大都是大调色彩的(这样说其实不太准确,教堂调式与现在的大小调不是一个范畴,我只是笼统地从听觉感受上来说。),而通过大量的大三和弦来表达内心世界。我个人觉得,与意大利小说家卡尔维诺在《美国讲稿》中所提到的那个关于“轻”的概念不谋而合。音响和乐句本身并不带给人直接作用于生理上的痛苦,一切的内部世界,都被掩盖在了声音的背后。这与浪漫主义的深刻是两个概念,前者的掩盖是通过音乐语言本身达到的而后者的掩盖则是通过混沌与交错将内核变得模湖不清了。前者的外部与内部之间,划清了界限,而后者则不分外部与内部。巴赫音乐中的明亮音色,在听者与音乐的灵魂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这个距离忽远忽近,却永远存在,而这种距离所造成的美感,是无与伦比的。
<br> 其实音乐作品中,大调色彩的数不胜数。但是随着调性观念的确立,离调转掉技术的推广,很少人可以做得那么绝对了。都会不自觉地将音乐语言本身沉重化。或者,就是肤浅得多,在“轻”的语言背后却少了强大的内核。
<br> 当然,语言的轻重不全是由调性与音响色彩决定,这里只是举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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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这篇文章跑题了无数次,下次还是应该找个软柿子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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