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长何时能够自由批评教育制度

白鹤

黑客发布的有不雅词汇的假新闻
近日，一条清华新闻网被黑的消息在各大网站流传。一名黑客捏造了一篇清华大学校长顾秉林接受采访的新闻报道，批评现行教育制度。为此，清华大学新闻中心特别在网上发表声明，称对此黑客行为表示“强烈愤慨和谴责”。(8月27日新华社)

事实被澄清后，人们很容易这样追问，如果黑客的措辞再斯文点，人们会不会信以为真？恐怕即便如此，也会有不少人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一条假新闻，因为这实在太不符合我们语境下大学校长的措施原则，无论其发言中是否有粗俗的话语。

在我们现行的体制下，大学校长首先不是一个学术研究者，而是一个被纳入行政序列的官员，他们一般不会在公众场合直接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说三道四，因为这是维护体制自身融洽性的一个自我调节器。

这其实意味着，在一般人的眼中，大学校长是不能自由批评教育制度的。这说明在现行教育体制下，行政和学术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界限，学术活动经常受到行政权力的倾轧，以至于大学校长这一本来具有充分学术色彩的角色，不幸沦落为行政权力序列中的一个棋子，要完全按照行政权力的逻辑来处理学术问题。

如果在我们的高等教育中，高等教育奉行的是教授治校或者学术独立，相信对于通过学术自治产生的大学校长来说，发出对现行教育体制的批判声音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对于学术问题而言，批评的声音从来都是学术自由的必要组成部分，也是推进学术进步的重要动力。但是，如果大学校长被纳入行政序列，属于行政官员的一分子，其在面对学术问题时，就要审慎地考虑，不能单纯地按照学术研究的逻辑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意见，而要注意“政治正确”。

在政治正确的压力之下，大学校长纵然对教育改革的弊端有真知灼见，也无法畅所欲言，而只能用滴水不漏的“官话”发言。由此造成的结果是，大学校长不能从学术的角度自由地批评教育制度存在的弊病，公众对于大学校长的敏感发言也理所当然地视为“很猛很敏感”，先验地认为大学校长不敢也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无论如何不能不说是学术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