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话说过就算

dulidiyijun

长夜无聊，又像个游魂一样在燕曦的版面上翻旧帖子看，看到当年老佛爷写的一个帖子
，引原文一句如下：
“决定等日本的阿昌回来，一起去鲁鲁（即下文之小坚）的房子里烧东西吃。很期待。
”
这是那一年我和老佛爷在某天夜里逛完五角场心血来潮去小坚家回来时说的话。记得当
时的设想是就我们以前大学时寝室的四个人，买点牛羊肉，蔬菜和各种各样的丸子去小
坚家吃火锅。后来去倒是去了，只是是一大帮人一起去的，在小坚家玩了个通宵。第二
天早上在七月的烈日下，一群人个个神情委顿，面色苍白地出来，好像白日里的一群
鬼魂。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觉得的。死鬼晒了太阳，感觉当然是很不舒服的。还好没真的被
晒得魂飞魄散。
原来的想法到真正实行的时候走了样。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就像那次和我同学兴致勃勃
地讨论去黄山玩，结果在双休日去了西塘。还要花钱买门票。而不用门票的日子都被我

们用来讨论黄山之行了。
然而还有好多事情，当时说的时候眉飞色舞，信誓旦旦。到最后不了了之。去年老佛爷
和我商量一起去西安、洛阳、开封玩一次。结果由于我的不节制，终于不得不因为财政
原因放弃了。不过幸好老佛爷找到另一个游伴了。
这件事说起来是怪我。但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该去怪谁。郭靖娶了黄蓉，华筝远走西域
。怪谁？大概只能像黄药师那样长叹：“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
物为铜”。谢逊发狂的时候对老天破口大骂，有时想想也真有道理。
现在大家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事业，甚至家庭了。“有空来玩啊”，“什么
时候一起吃饭啊”，“常联系啊”越来越成为客套和社交辞令了。脱口而出，不加思索
，说过就算，听的人也是听过算数，不会真的和人家订什么后约，而是答以同样的客套
。就在这不断重复的对话之间，人世故日深。这也算社会化的一个过程吧。毕竟雪夜访
戴，尽兴而回的魏晋之风已经不合时宜了。
这就是生活。想见面了就一个电话过去把他拎出来，想fb了就商量着去哪里撮饭，
有心事不吐不快的时候可以听你罗唆，有难处了能尽力帮忙的朋友，有几个就可以了。
见了面客套寒暄的朋友也要有，这样才能构成了正常而具有普遍意义的人际关系形态。
平凡而正常的生活，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