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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给我们讲授《公共管理》的教授说,一所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生老病死,人一生经历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可以在大学内完成。的确如此,作为中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更能从多个角度显示出她的功能完备。医院、食堂饭店、图书馆、运动场馆、理发店、游泳池、宿舍区、招待所、附属中小学、党团组织、社会团体、安全保卫、超市、洗烫店、酒吧、影院、银行、邮局,甚至山林、湖泊、动物房,应有尽有。也即是说,除火葬场外,其余无所不包。倘使一个人生于北大,大学毕业后又在北大工作,那么终其一生,他完全可以不迈出校门一步,也能顺利度过此生。
到北大学习已逾一月。这段时间里,我们切身感受到了在北大生活的便捷。初入校时,班主任热心地介绍大家到教室旁边的农园餐厅就餐。农园餐厅共三层,每层可容纳四、五百人同时用餐。底层属自助系列;二楼则是从湘川到港澳各地风味汇聚,小炒、大饼、水饺、拉面、萨拉、甜点、饮料、水果齐备;三楼属于点菜厅,按顾客意愿备餐。我们一般在二楼就餐,每餐消费六、七元。过了几天,因不习惯菜中的甜味,便试着另寻适宜之处。后几经尝试,终于在近十家食堂中找到了极合口味而且价格便宜的艺园餐厅,每顿饭花上四、五块钱,便能吃得极为舒服。早餐则选择一家桂林米粉店——能在北京吃上类似家乡口味的米粉,我不得不感谢北大在饮食餐馆上采取的碎片化管理策略了。就如当初邮政、电信、移动的分家一样,北大不知从几时起,就将统一的大食堂化整为零,一分为几,让每个小食堂(餐厅、快餐店)按照市场规律和自身的服务质量去赢取学员手中通用的饭卡。
引入市场、创造市场和模拟市场等新公共管理模式、策略在北大的运用极为广泛,无论餐饮还是购物、文化活动等,都不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而是引入竞争机制,为“顾客”提供更多可以选择的机会。最初我并不知晓内情,按定价在北大新华书店购买书籍,后来到了北大书店、法律书店买八折书,汉学书店买七五折书。再后来,才发现在博雅堂书店、野草书店,甚至三至七折就能买到同样的书。
北大学术思想较为自由,学生社团活动丰富,近百家学生社团涉及学术、实践和文体等各领域。如爱心社、山鹰社、粤剧团、羽毛球协会、轮滑协会、跆拳道协会、青年成才促进会、青年马克思主义发展研究会、青年摄影学会、研究生学术促进会、台湾研究会、贵州发展研究会等。我们研修班入学时,正值本科新生开学报到,各协会便在北大著名的“三角地”摆摊设点,发放资料,现场演示,竭其所能向新生展开宣传攻势,大力招兵买马。我参加过北大“中国——东盟关系学会”的一次活动。因观点分歧,一名学生与应邀前来参加活动的退休外交官、前驻某国大使争辩得面红耳赤,现场气氛极为活跃。据统计,北大各团体、各部门每年组织的讲座在1500个左右,社会实践活动近千次。一天当中有若干个讲座、活动是常见的事,参加哪里,不参加哪里,听凭自由。
就连许多课程的选择学习,在北大也是极为自由的。甚至不同学术流派、观点对立的教授也可以同时给学生授课,任由学生自己甄别。在学生们喜欢的教授那里,如林毅夫的“中国经济专题”、曹文轩的“小说的艺术”、王博的“庄子哲学”讲堂里,旁听学生的人数往往会超过最初选课的学生,教室后墙、过道至于窗外都塞满了人,很多时候,席地而坐的学生将腿直接伸到了讲台边上。而个别教师那里,则显得稍欠人气。
最匪夷所思的是北大的打印、复印店。经营者大多是勤工俭学的学生,或者本科毕业后“留校”的考研一族。为吸引更多顾客,各家都把价格降到了最低,普遍通行的价格为文稿打印每页1角,复印每页5分。最近行业间打起了价格战,有一家已率先发出了“复印3.5至4分每面”的广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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