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国公民文化研究的几点思考

朝日鲜明 · 发表于 2005-11-28 16:41:48

关于我国公民文化研究的几点思考\r 
 一考察我国公民文化的视角和出发点\r “公民文化”作为一个政治学概念，是在“政治文化”的研究中形成的。在不同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政治文化的内容与形式是不同的，根植于各国具体国情和历史文化传统的公民文化的内容与形式自然也是不同的。研究我国公民文化，就必须首先立足于自身。\r 西方学者，比如阿尔蒙德等的研究在当代政治文化研究领域占有突出的位置，其中一些基本概念，观点和学术总结，对于公民文化的研究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对于我们明确正确把握我国公民文化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r 但我们研究的视角，完全不必也不可能局限在西方学者的理论范围内。\r 正确的态度是立足我国的现实，探求考察我国公民文化的视角和出发点。立足现实，从我国的公民文化历史与现实出发，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几个概念的澄清：什么是公民文化？西方关于公民文化的概念是否可以直接对应于我国？是在西方话语中抽象地设计我国公民文化还是立足现实，在与西方的平等对话中，考察我国的公民文化？这些概念的明确，是认识我国公民文化的前提。\r 阿尔蒙德把“政治文化”分为三种基本类型——村民政治文化、臣民政治文化、参与者政治文化。他认为，与前两者相比，参与者政治文化存在于高度发达的政治社会中，人们积极参与政治、极其自觉地关注其权利和职责。而“公民文化就是一种忠诚的参与者文化，个人不仅取向于政治输入，而且他们还积极地取向于输入结构和输出结构过程”。如果单纯从这个定义出发，我们可以方便地把我国的“政治文化”归为“臣民政治文化”，把我国公民文化的建设方向规定为“参与者政治文化”，我们接下来要做便是：首先，考察我国“臣民政治文化”的历史与现实；其次，指出我国“臣民政治文化”的原因，原因也主要存在于我国的专制政治体制；再次，运用“公民文化=西方公民文化=人类发展的普遍道路与方向”公式，得出推进“参与者政治文化”建设的途径，如果再“创新”一下，还可以得出由于我国政治文化传统的根深蒂固，我国“公民文化”的建设需要更多的“外力”。\r 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公民文化研究变得非常简单，西方的尺子可以说明一切，评判一切，也可以预言一切。在这种观念支配下，我国人民只是被动的接受者和追随者，未来需要我们做的就是千方百计革除身上的传统因素，尽快赶上西方国家，这是我们的“天定命运”。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前提。我认为这不是正确的面对历史和开展研究的态度。喜欢并且完全追随别人的脚步，完全不是负责民族命运的主人的态度。\r 需要明确我国公民文化的视角和出发点，就要把握几个原则：
 （一）跳出西方教条主义。如果不能跳出对西方公民文化的教条主义理解，就只能用西方的视角和西方的理论来考察我国的现实，满足于西方已经给我们安排好的“结论”，得到的只会是一些脱离实际的理论的碎片，丝毫无助于反映现实，指导实践。与其对我国公民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与其苦思“我国民主路在何方”，不如跳出对西方的教条主义，从我国现实出发，去满腔热忱地发扬优点，去改造缺点，去实践。我们反对的不是西方的研究成果，方式，甚至包括其立场，而是对西方理论的教条主义理解与运用，对西方理论的盲目崇拜。\r （二）避免伪普遍主义。如果说，没有统一的标准与规范，就不能正确的考察和衡量我国的公民文化，那么假定存在这类统一的标准与规范，它的创造者是谁，为谁主导？很显然，所谓“公民文化”，完全来自西方。我认为，衡量“公民文化”实际上并没有单一的规范体系，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只从西方的概念，原则和标准出发，而应把它们视为有益的借鉴。普遍以特殊的形式表现出来，研究特殊，才能认识普遍。如果以抽象的普遍主义为名，把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性等同于西方的现代性，实际上是对西方文化的屈从心理，是真正的“臣民意识”，是对民主原则的践踏和对实事求是的背离。\r （三）立足本土，研究本土公民。我国公民是立足于中国的本土公民，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我国的公民文化是由我国内部生成的，其中当然包括外部因素，但“不管是文明的什么组成部分---民族或文化特征---只要一进入中国，它们就都并入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活方式，受其大地或大地利用方式的哺育，制约与限制。”立足本土，不仅指研究对象是本土公民，也包括研究者是本土公民。不存在供研究的超脱的世界公民，也不存在超脱的研究者。当然，立足本土，不等于在研究过程中只关注自身。公民文化本身就是全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考察我国公民文化现实，就是要在与西方观念的冲突与对话中，就是要在更宏大的视角中，深入认识我国的公民文化，并大力推进我国公民文化建设。\r 事实是研究问题的出发点。可以说，相对于西方人津津乐道的****，政治权力，自我实现等等，近代以来，我国人民面临的问题是完全不同的。在我国，最基本的事实是：对于个人来说，是要充分满足衣食住行的需要，求得小康生活，对于国家与民族来说，就是摆脱落后面貌，实现国家独立和民族复兴。而把个人的追求和整体的追求统一起来，就是要实现中国***人的伟大抱负：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r 对于党领导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一现实的认识问题和投身于这一历史进程参与问题，应该是我国公民文化研究的出发点和主题。我们应该把公民作为一个总体，将每个公民置身于一定的社会关系中和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r 
 二从个人与集体的关系看我国公民文化的一个片段\r 我国宪法规定：“凡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人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通过独创性的我国公民文化研究的视角，联系历史与现实，可以从个人与集体的关系来一窥我国公民文化的现状。对集体的态度，可以集中体现我国公民文化与西方公民文化的不同。\r 在小农自然经济和封建宗法条件下，弥漫传统中国的必然是个体消融于整体的封建臣民文化，在这个文化传统中，没有个人的位置，倡导个人服从集体一直是社会的主流。作为理论层面，可以说我国已经没有封建主义残存的余地，但是作为一种民族心理，却以改头换面的形式长存于我国公民心中，表现在一系列的体制，文化，观念中。面对这种现象，人们往往首先强调其与现代性不相容的反动，腐朽，落后的一面，但事情还有另一面。我国的公民文化建设，不是另起炉灶，凭空产生，也不可能以西方公民文化来革除我国传统，而应该是立足传统，融合现代的新型文化。即使在现代化进程中，人们越强烈地试图与自己的过去做彻底的“清算”，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r 建国后，在党的领导下，这种一元化的价值导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被赋予新的内涵，得到继承与发展。我们相信：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在必要的时候，个人利益可以牺牲，集体主义是社会衡量一个人道德修养之境界的标准。\r 新中国建立后，由于一直受到这种教育和舆论的导向，我国公民有良好的集体主义情感和组织纪律性。在处理个人与集体关系时，大部分都知道并且愿意使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在处理人际关系时，“谦虚谨慎”，“与集体保持一致”，在解决问题时，往往采取“万事和为贵”的态度。这种集体主义价值观，还表现在政治生活中的民主集中制上。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和国家机关的组织方法，是集中基础的民主和民主指导下的集中相结合，在这一体制内，也要求人们以集体为重，把民主看作实现集中的手段，而本身不是目的。在社会生活中，在“枪打出头鸟”的社会环境下，许多公民保留了传统的、非政治的关系，以及一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更消极的政治角色。\r 应该说，以集体主义为主导，以群体为价值本位的观念本身是没有错的，我国传统文化中这种以集体为重的观念也与现代文化有相容之处。实践上看，我国社会一直保持比较和谐和稳定；“与集体保持一致”使社会舆论对个人保持强大的压力，对人的发展产生强大影响，不像西方那样造成个人与国家的对立，强调社会整体利益；“万事和为贵”使我国政治思想中充满调和思想，“稳定压倒一切”，淡化社会利益的冲突和对抗，维护良好的社会环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使政府作用增强，有利于集中力量办大事，提高行政效率，政府的组织动员能力很强。阿尔蒙德也在调查中发现：全民的、彻底的公民积极态度“可能是一种乌托邦的理想”，现实的、混合的、甚至是矛盾的公民文化才是特别适合于民主政治体系的。这些特点表明，我国传统文化也与现代文化有相容之处，使我国公民文化展现出自身的特点。\r 但问题在于，如果片面把集体主义推向极端，混淆社会主义集体主义与封建的“集体主义”，压抑个人的主体性，就会出现完全相反的极端。本质上来说，我国公民文化发展还处于转折期。\r 必须承认的是，虽然我国的政治智慧中充满和谐、调和的理想和策略，但最为缺乏的就是个人的主体意识和思想空间。而这种个体意识和独立思考，是现代公民意识建设的心理基础，也是我们建设政治民主、创设合理制度的动力源泉。\r 在我国中，个人与集体矛盾的解决及两者关系的和谐一致，并不是取决个人的发展，而是以人自身价值的丧失为代价。历史上儒、法两家都提倡愚民政策，通过愚民政策，封建统治者在思想上实现最大化的压抑人的主体性；长期的抹杀个人的教育，使人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为了完全整齐划一，而扼杀人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民主发展不健全，责任感淡漠，使人存在严重的服从心态，对权威和权力迷信，个人自信心缺乏；片面的一元化教育和相对封闭的环境内，使以集体主义最符合自身利益，但这种以丧失个人主体性为代价的价值教育，实际上建立在一种不稳固的基础上的，国门一旦大开，市场化的大潮汹涌，利益主体多元化，西方思潮涌入，人们很容易产生很强的逆反心理，抛弃集体主义的观念；通过强调重“集体”轻“个人”，人为地将“集体”和“个人”对立起来，给人以非此即彼的选择，并把追求“个人利益”与追求“个人价值”看成是道德不高的表现，导致人们必须隐瞒自己真实想法，假话盛行，社会公信力下降；人们为了追求“和谐”而“和谐”，忘记或放弃自身担负的权利和义务。这些都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糟粕都不利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都是对于现代公民文化健康发展的障碍。\r 
 三大力推进我国公民文化建设
 我们要大力推进的公民文化不同于资本主义公民文化，是在党领导下建设社会主义三个文明的有机组成，是建筑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基础上的现代文化，是具备深厚历史根基又抛弃传统文化中的糟粕的新型文化。这个目标的实现是在党的领导下循序渐进的历史进程，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历史洪流中实现的。\r 具体途径，作为党和政府就要（一）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精神，建设物质文明
 公民文化是一定的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马克思说“物质生活的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历史经验教训说明，市场经济及其相应的经济发展，公民文化树立和发展的基本驱动力。解决我国公民中所有问题只能依靠雄厚的物质基础，只能依靠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我国公民文化构建的最深厚的物质基础必须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所以，必须继续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物质文明。\r （二）大力推进精神文明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利于增强人们的自立意识、竞争意识、效率意识、民主法治意识和开拓创新精神。同时,市场自身的弱点和局限也会反映到精神生活中来。\r 要不断加强道德建设和思想建设，加强科学文化建设，统一于建设先进文化。还要大力培育以爱国主义，集体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必须把中华民族的历史传统与新时期的时代要求相结合，从实际的中国国情出发，着重增强全国人民的爱国意识、团结意识和自强意识。\r （三）加强依法治国，建设政治文明
 公民文化的内涵是公民享有政治权利、当家作主，通过法定程序行使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的权力，而法制的内涵正是依照体现公民的意志，反映社会发展规律的法律来治理国家；公民文化蕴含着平等，法制则把平等转化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并通过具体的制度使之易于操作；公民文化意味着自由,法制则把自由加以昭示，又通过义务和责任把自由与秩序统一起来。要严格按照宪法和法律治理国家，并辅助以道德情操，不断实现“任何公民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同时必须履行宪法和法律规定的义务。”\r （四）以人民群众为本，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r 以人为本，不等于“以个人为本”，而是以“人民”为本。以“个人”为本的“个人”，是“抽象的人”，是一种排除了社会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的假定，以“以人为本=以个人为本”这一错误逻辑为出发点，无法正确理解我党以人为本思想的涵义，无法实现真正对人的全面关怀，所谓公民文化建设也难以实现。\r 今天，我们党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就是以这样一种博大的宏观胸襟的体现。，这是一项全体人民的事业，是一个历史的进程。离开这个宏观视角，把对人的关怀理解为“以个人为本”，从个人入手，鼓励每个人以自己为本，或动员每个人向政府，向社会提出以自己为本，去争权夺利，都会与我国的历史与现实，与我国的国家性质和意识形态格格不入，也与真正的以人为本背道而驰。如果以个人为本思潮恶性膨胀，只会带来社会问题丛生，乃至社会的不稳定。只关心抽象的自我实现，标榜抽象的****，却忽视我们的最大国情，这是很不明智的。“问题在于改造世界”。通过“改造世界”，在三个文明建设的坚实基础上来改造人，实现人，这是贯穿于我们党“以人为本”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历史进程。\r 作为公民个人，要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具备强烈的公民意识。我国公民的基本标志应该是：具备社会主义理想和道德；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适应时代变革和社会发展，自主自律。这种自主自律的主体精神不完全取决于政府和国家的“激发”，也不完全依赖于物质环境的改变，公民文化的发展也应该是公民个人一种自觉的意识，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实现自我价值。同时也必须尊重他人，遵循社会道德和行为规范。\r 四结束语\r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其所以是划时代的，是因为它意味着，中华民族从此可以挣脱被束缚被奴役的命运。对外，赢得了国家独立解放，将以爱好和平自由的姿态成为世界各民族大家庭中平等的一员；对内，人民当家作主，各族人民将以勤劳勇敢正直的品格组成一个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公民社会’。”改革开放以后，我国人民振奋精神，在党的领导下进入了我国最为全面而又深刻的社会转型时期，这是一场革命。尤其是社会转型过程中的经济市场化，普通中国人的思想观念较之改革开放前也不可同日而语，平等，民主，自由，权利等观念深入人心，有力地促进了我国政治文明建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r 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已经日益指向成熟的市场经济。瞻望前景，从21 世纪初到中叶，经过艰苦奋斗，我国将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我国公民文化也将进入成熟时期。\r

zue · 发表于 2005-11-29 21:43:33

愚以为公民文化最终导向的就是发扬民主，保护人权，注重个体诉求，用句今天时髦话来说就是 “以人为本”。

busdriver · 发表于 2005-12-5 04:27:03

人说了,要找点乐子,那么就把楼上的当风筝放到蓝天吧.

stalin · 发表于 2005-12-13 09:19:30

楼上的那位同志，对待有政治理想的人应当尊重！
 不应当用语言讥讽！

zue · 发表于 2005-12-15 20:00:16

从世间万物到民主政治发展的进程总是一个缓慢、复杂的过程，甚至经常出现倒退，但作为一个不完善的正在发展中的社会，面对一系列问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诚意来解决。几千年的文明也才经历了三个社会形态的演变，天地之间，100、200年乃至更长的时间算得了什么？急躁总是无用，希望总是有的，不能因为我们看不到就否认它的存在，认识到努力的长期性和艰巨性，做点自己能做的吧，我认为就是重整教育，努力改造国民精神，首当其冲就是从自己做起。

朝日鲜明 · 发表于 2005-12-17 18:20:05

是啊真正懂得做一个公民的意义的人为什么不能从自我做起呢尊重自己尊重他人实现自我价值奉献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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