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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风真好,轻轻从我的脸颊掠过,送来一阵阵痒痒的感觉,又在我身后顽童翻书般嬉戏梧桐树的宽大叶子,簌簌作响。
我的前方是一片平坦浓绿的草坪,有几张漆成白色的长椅在夕阳下懒懒地空着,一些小孩在旁笑闹着玩迷藏。草地东边,是一对老年夫妇在慢慢踱着步子,平稳和谐,时而伫立看游戏,偶尔指指点点,面带童心未泯的笑容。
天瓦蓝纯净,几只风筝醒目地游弋在蓝色的海上,伴着兴奋的小筝手尖声童音。
那边有一群像我一般年龄的人。他们躺在草地上,随意地,自然享受入秋来最惬意的阳光。轻快的音乐从他们带来的录放机中畅流而出,空气缓咽着那感人的余音。
我走近我每天都从这旁边来来去去的草坪,留着我孩提时节脚印的地方,竟为何平日中我不曾觉察它的可爱?
风筝的故事早已被不紧不慢的生命之年轮湮没,我想不起,在这里,几年前,像这一群孩子的另一群孩子中的我,是否也曾在微风绿荫中蓝天白云下幸福地笑和哭,为一只彩蝶或踺子。
不觉中我已走到草坪中央,小孩已在我周围圈来兜去,一脸的可爱。我真想加入他们的队列,但我却怕打搅了他们,。我怔怔地看他们重复玩自己熟知的游戏,认真得很呢。
悠扬的音乐依旧传来。颤动激情的歌声,它是人类生命的点缀,抑或是安慰?体验每个音符流过心头的共鸣,闭上眼睛,与柔软草地、暖和的阳光相融一体。
那时老夫妇迎面向我走来,脸庞平静安详,如久飞后停息的双燕。沧桑的脸被岁月浆洗成皱皱折折,如一片老去的枯黄的叶。
偶然的心境,轻易地让天然的风景感染。它又以充实的生命感,至深地打动着我。
生命成长的结果和努力,终归于强壮和成熟后的衰落。就像梧桐,叶子秋天不落,冬天它终归要落。
生命就有灭有生,在我们曾忽略的分分秒秒间。每一生命是如此相似,没有永久的繁茂。因此美丽往往只在短暂,若时光的空隙中,我们再用漠然和无为填塞掉,感觉不到生死盛衰的变迁,即使美丽会永留,也不能知道它的价值。
自然的风景可以本能地等待季节的召唤,生灭总在自自然然,平平常常。可人生风景隐隐约约又有几个季节,是否都有过沉甸甸的收割,美丽的辉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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