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入侵阿富汗战争起源

gaizhi554 · 发表于 2006-4-7 07:45:04

?苏联入侵阿富汗战争起源——以国际体系、国家、个人为分析框架郑礼志 ???高笋元?[摘要]战争的起源是很复杂的，原因是多层次的。本文就是从20世纪70年代的两极国际体系出发，从国际体系、国家单元和个人等三个层面考察苏联入侵阿富汗的原因。文章认为，国际体系结构的变化引起苏联对外行为的重大变化，苏阿关系的演变为苏联的扩张提供了时机，领导人个人关系则是直接因素。从哪一个层面都可以看出，苏联入侵阿富汗既有机会，也具有入侵的实力。[摘要]战争的起源是很复杂的，原因是多层次的。本文就是从20世纪70年代的两极国际体系出发，从国际体系、国家单元和个人等三个层面考察苏联入侵阿富汗的原因。文章认为，国际体系结构的变化引起苏联对外行为的重大变化，苏阿关系的演变为苏联的扩张提供了时机，领导人个人关系则是直接因素。从哪一个层面都可以看出，苏联入侵阿富汗既有机会，也具有入侵的实力。[关键词]国际体系? 国家? 个人苏联的解体已经有十四个年头了，但上个世纪70年代末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战争起源依然是值得历史学家和国际政治学家的思索的课题。苏联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阿富汗内部派系纷争如何演变为国际冲突？“答案就分别在三个分析层次上。简约原则告诉我们，应该从最简单的原因着手分析，看看它们有多大的解释力，然后再根据需要，分析较为复杂的原因。因此我们先谈谈体系层次（结构与过程）的解释，然后探讨国内社会层次的解释，最后分析个人层次的原因”[1]。 本文就以新现实主义的主要代表肯尼思·华尔兹的层次分析法为框架，从国际体系结构、国家单元和个人这三个层面来全面分析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起源。

gaizhi554 · 发表于 2006-4-7 07:45:19

一 阿富汗位于地中海和里海至印度洋之间的枢纽地带，是兵家必争之地。二战后，美苏两大联盟分庭抗礼，围绕阿富汗地区的争夺始终没有停止过，其目的都在于防止阿富汗落入对方之手。1954年以后，阿富汗成为苏联重要的援助对象，到1959年援助总额达2.462亿美元，人均受援额高居第一。其目的在于加强对阿富汗政治、经济和军事影响，防止阿富汗落入美国势力范围，打破美国构筑的军事包围圈。与此同时，美国也加大对阿富汗的投入，1950 —1959年达1.469亿美元，仅次于苏联，其意在削弱苏联的影响。美苏在阿之争“使阿富汗成为50年代的‘经济上的朝鲜’（即经济冷战热点，美国驻阿富汗大使亨利·拜罗德语）”[2]。 七十年代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优势开始丧失，苏联综合国力逐步上升, 美苏战略格局发展重大变化。60年代末到70年代，苏联军事、经济实力增强，据苏联官方统计，1975年苏联国民收入占美国的67%，工业生产上升到美国的80%以上。经济实力的提升促使苏联把更大的人力、物力资源投入到军备竞赛中去。到70年代中期，苏联的常规武装力量、战略核力量已大体同美国相等，在各方面具备了与美国争霸的实力条件。相反，美国在70年代面临的国内外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不得不在亚洲实行收缩政策。 正是在这样的战略形势下，苏联领导人逐渐改变了对自身实力状况的估计以及对世界形势的看法。莫斯科认为世界力量的对比发生了颇有利于自己的变化,苏联掌握了国际政治的主动权,帝国主义力量严重削弱,对许多事情无能为力。这正是苏联在世界范围内实行进攻性战略的时候。正如肯尼思·华尔兹所言，“国际体系中国家间的权力分布状况，有助于我们预测国家的某些行为。”[3]因此,在缓和的旗帜下，勃列日涅夫开始从战略均势谋求战略优势，在全球范围展开进攻战略：凡是美国势力收缩退出之地，苏联当局都设法挤进去并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对外政策越来越富有攻击性和冒险性。1975年，苏联支持古巴出兵安哥拉,1977年支持雇佣军入侵扎伊尔,1978年插手非洲之角索马里,支持越南入侵柬埔寨。“苏联人认为，上述地区的事态发展正反映了历史过程中的‘力量对比’的变化，历史正朝着马列主义预言的方向发展。”[4 ] 苏联在阿富汗经营多年，有相当的基础和影响；美苏战略态势的变化使苏联的行动不会遭到西方强烈的反映，易于取得成功。由此可见，“应阿富汗政府之邀”而采取的侵略行动，不过是苏联武装控制阿富汗的借口，是苏联全球性进攻性战略的一部分。苏联军事力量的增长使克里姆林宫的领导确信“只要苏联拥有无敌的军事力量，谁都无法对抗苏联，就可以成功地把新的军事力量转为国际上有效的政治权威和影响。这是苏联出兵阿富汗的战略思想基础”。[5] 二 美国著名国际政治学家约瑟夫·奈指出，“由于高度简约的体系层次的分析通常是不够充分的，所以我们必须考察体系单位内部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否认国内政治的作用。”[6]。因此，认真考察阿富汗国内政治形势的演变以及与苏联的对阿政策的互动建构，对于考察战争的起源是非常关键的。 如上所述，苏联和阿富汗有深远的历史渊源，阿富汗一直就是苏联争夺的对象。在勃列日涅夫时代，随着苏联综合国力的上升以及苏联在全球争霸战略的形成，苏联已不满足于阿富汗的中立，开始计划把阿富汗当作其南下战略的桥头堡。在苏联向第三世界提供的各种援助中，阿富汉名列榜首，先后有1500名专家在阿富汗工作；阿富汗95%的军援来自苏联。苏联在阿富汗长期经营，不容许阿富汗与苏联背道而驰，“在给予阿富汗援助时首先从主要目的出发，就是：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失去阿富汗。我们同他和平睦邻相处已经60年，一旦它离开苏联，必将对我们的政策带来严重打击。”[7]因此，每当阿富汗政局动荡、对外政策对苏不利时，苏联就暗中策划并支持政变。七十年代阿富汗国内的三次政变都与苏联有密切的关系。当通过第三次政变而上台执政的阿明政权又不合苏联之意，加之阿富汗国内局势日趋恶化之际，苏联又考虑第四次换马是必然的。 从阿富汗国内层面来看，70年代阿富汗国内政局动荡不安，政变频发，国内政治局势恶化。七十年代的阿富汗分别于1973年7月、1978年4月和1979年9月发生过三次流血政变。几乎每次政变都伴随着血雨腥风。一系列的政变以及派系激烈斗争使阿富汗局势持续动荡不安，国内矛盾激化，全国各地处于恐怖之中。<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15" month="3" year="1979" />1979年3月15日</chsdate />阿富汉大城市赫拉特爆发了大规模武装起义，三百余名苏联顾问及其家属丧命，阿富汗岌岌可危。随着起义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反政府武装活动波及全国28个省的25个，政府军逐步失去战场上的主动权。当时的塔拉基政府多次要求苏军进入阿富汗，但都遭到苏联的拒绝。

gaizhi554 · 发表于 2006-4-7 07:45:38

”。[8]面对分离主义势力乃至部族主义的挑战，以及局势的失去控制，苏联高层才逐渐改变对阿富汗局势的立场，逐步倾向于采取直接军事行动干预阿富汗。正如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克留奇科夫1996年出版的《私事》透露的那样“：苏阿两国有漫长的边界，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确保边界的安全的和平及安全是重要的考虑；其二，阿富汗与苏联中亚地区有密切的民族联系和广泛互利的经济联系，如果阿出现原教旨主义政权，势必冲击中亚地区，导致中亚一些共和国解体和脱离苏联。”[9]“每个国家根据自身内部的程序制定政策并采取行动，但是它们的决定则是由其他国家的存在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的互动所塑造的。”[10]阿富汗国内政治局势的恶化、各派系之间的长期倾轧导致社会动荡失控，国家安全形势发生重大变化。这不仅为苏联的势力的卷入打开了方便之门，又使本已十分复杂的内部斗争变得扑朔迷离。从苏联方面来讲，自身对阿富汗国内事务的卷入日深，无法自拔，最终也导致了直接的武力干预，以保住阿富汗这个战略据点。由此可见，阿富汗国内政局恶化和苏联出兵有密不可分的互动关系。内派系斗争激化了国内矛盾；国内矛盾的激化迫使苏联进一步干预阿富汗事务，而这两者的互动恶化了苏阿关系。面对阿富汗局势的失控，苏联对阿富汗越来越失去了耐心，最终决定以武力来扶植完全顺从于苏联的政权。三从查希尔国王到达乌德，从塔拉基到阿明，直至直接出兵除掉骄傲不逊的阿明，扶植顺从的卡尔迈勒上台，苏联为维护在阿富汗的特殊地位一直在寻找听话的代理人。因此，苏联与阿富汗领导人的个人关系如何，直接攸关苏阿关系的走向。? 查希尔国王十年“宪政”期间（1963-1973）一直倾向于传统的“巴—塔拉非（波斯语：不偏不倚）”，但中立政策未能使阿富汗摆脱超级大国的干预。1973年达乌德在苏联支持下政变上台之后，也坚持认为阿富汗不属于任何大国集团，维护阿富汗的独立、自由和繁荣，并开始与美国搞好关系。达乌德的转向使得苏联认为他已经成为南下扩张的障碍，开始在人民民主党内部寻找合适的代理人。1978年4月，在苏联支持下，人民民主党推翻了达乌德政权，人民党领袖塔拉基成为阿富汗总统。他实行完全讨好苏联而四面树敌的外交政策，这使得苏联非常满意。然而，人民民主党内部塔拉基与阿明的权力争夺却日益激化起来。阿明以反对个人崇拜为由，极力突出和太高自己，不久便占据了总理、国防部长的要职，成为党内最大的实权人物。但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却根本不接受阿明这个人。克格勃也断定阿明这个人直接威胁到阿富汗革命的命运。此前，苏联一直认为阿明个人野心太大，专横独断，不好控制，并多次告诫塔拉基除掉阿明。这使得阿明对苏联人心存芥蒂，恨之入骨。1979年9月阿明抢先动手，处死了塔垃圾，登上了最高权力宝座。阿明上台之后，与苏联领导人关系不断恶化，成为苏联入侵阿富汗的直接原因。在苏联看来，阿明口是心非地强调了对苏联的友好态度，但他实际上损害了合作的基础。而阿明一向有独立思想，不满于苏联的太上皇作风，对苏联非常不信任。因此，阿明对苏联的警告置若罔闻，大力铲除异己，并声称要与美国关系正常化。他采取一系列人事变动，在各个部门都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清除亲苏分子，公开逼迫苏联撤换驻阿大使。阿明的这些举措，目的是全面清除苏联在人民民主党内的影响，为彻底摆脱这个北方邻国做准备。因此，双方关系急剧恶化。面对这种异常情况和离心倾向，苏联人如坐针毡。“一位阿富汗共产党领导人掌权并努力对苏联保持一个更加独立的立场。这使得苏联领导人深感不安，因为苏联身边出现一个独立政权的事实可能在整个中亚（包括苏联的中亚地区）引起麻烦，而且可能开一个弱小的共产党邻国脱离苏联势力范围的危险先例。”[11]。于是，克里姆林宫最高当局于1979年12月做出了最终入侵阿富汗、除掉阿明的决定。根据近年透露的秘密资料显示，“做出这一决定的是政治局的四位要员：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外长葛罗米柯、中央书记苏斯洛夫、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12]当时连总参谋部、国防部副部长和陆军总司令也反对入侵。但他们立刻遭到了国防部长的严厉训斥：“我们的军队什么时候决定过外交政策？你们必须立即停止任何讨论，马上准备军事行动计划。”[13]于是，一个除掉阿明、出兵阿富汗的计划在克里姆林宫中形成了。

gaizhi554 · 发表于 2006-4-7 07:46:02

四以肯尼思·华尔兹为代表的新现实主义认为，国际结构影响国家行为，一国在国际体系中地位决定该国采取特定的行为方式。20世纪70年代，苏联由战略均势开始谋求战略优势，在第三世界实行攻势战略。按照一位分析家的说法，70年代后期发生变化的“不是苏联的政策，而是国际环境”。[14]苏联军事、经济实力增强，美国发生政治、经济危机，霸权地位由盛而衰，两极国际体系的战略态势发生重大变化。“系统的结构随着系统单元能力分配的变化而变化，并且结构的变化导致对系统单元的行为以及它们互动结果的预期也随之变化。[15]因此，“苏联越来越想扩展自己的势力，因为它既有机会又有手段”。[16]“机会”就是国际体系的变化，苏联处于攻势，美国甘拜下风；“手段”就是苏联综合国力增强，具有无敌的军事力量。在国家层面上，“苏联一贯采取机会主义政策，机遇出现时它绝不会放过。”[17]阿富汗局势的演变为苏联的南下战略提供了新的机会。阿富汗国内派系斗争与苏联的入侵密不可分、互为因果：阿人民民主党矛盾由来已久，但双方都企图依靠苏联的势力来排除异己，这为苏联的介入打开了方便之门，又使复杂的政局越发失控。国际结构和国家行为的互动使“两个超级大国都发现自己很难抗拒全球主义的心理，一有新危机出现，就认为对方在作祟。这样，它们的行动往往把第三世界的危机转化为超级大国的对抗。”[18]对苏联来讲，不想也不能失去阿富汗，更不更使它倒向西方，唯一的选择就是直接入侵。在个人与国家的互动上，阿明的上台与苏联的入侵有直接关联。阿富汗的局势变化始终和苏阿两国领导人的个人关系有紧密关系：苏联领导人多次除掉阿明的计划使阿明决心与苏联势不两立；其背水一战的决心使苏联认为阿明这个人已直接威胁到阿富汗以及苏阿关系的前景。苏共中央会议终于“同意安德罗波夫、乌斯基诺夫、葛罗米柯同志的意见和措施······所有这些措施的实施都委托给以上三人”，[19] 签名的是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因此，有少数几个人通过的秘密决定使苏联陷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非正义战争。这场战争没有经过最高苏维埃及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批准，违背了苏联宪法。1989年12月第二届苏联人代会通报了“勃列日涅夫、乌斯基诺夫、安德罗波夫、葛罗米柯”的名字，认为他们应为“侵略行动”负责。? ??[1][3][4][6][11]（美）小约瑟夫·奈.理解国际冲突：理论与历史（张小明译）[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P104，P51，P193，P64，P41.[2][9][12]彭树智，黄杨文.中东国家通史·阿富汗卷[M]，上海：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P238，P289-299，P289.[5][19] 王秋文.最新批露的阿富汗战争秘密档案[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 1996年,(1).[7]刘温国，郭辉.强弩之末：前苏联入侵阿富汗秘闻[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P65.[8][10][15] (美)肯尼思·华尔兹.国际政治理论（信强译）[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月版，P80，P87，P130.[13]（俄）阿纳托利·多勃雷宁.多勃雷宁回忆录：信赖（肖敏、王为等译）[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7年版，P502。[14] [16][17][18]（英）理查德·克罗卡特.50年战争（王振西主译）[M]，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P373，P373，P373、P401????作者简介：郑礼志（1978—），男，山东邹城人，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研究院国际事务研究所高笋元，男，江西人，江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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