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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中国当前的研究生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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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9 22:27:3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strong><font size="2"><br /><br /></font></strong><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下面转贴了一位文科硕士研究生和一位工科硕士研究生关于各自研究生生涯的自述和反省。从他们字里行间的诚实和恳切中,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他们的用意不在怨天尤人,而是期望达到有一个会诊的效果,推进一些已经开始在改的事情更快地往更好的方向转变。我不由得想起我自己正在读研究生,我读研到底有什么价值?我到底怎么发展自己,我陷入深思..........<br />下面是转贴的文章。<br /><br />1 真不好意思,我是研究生 <br /><br />   文妍 <br /><br />  我一直都不太愿意提起我的研究生学历和硕士学位。这不是谦虚,是有点儿心虚。 <br /><br />  我是国家计划内招生的全日制硕士研究生,可在实际工作中,我感觉不到自己这个硕士比人家本科生高明到哪里去,虽然学校给我们制订的培养目标是本专业内的高级人才。 <br /><br />  回想起研究生期间的学习,有很多遗憾。 <br /><br />  一周的课上下来,感觉又回到本科时代 <br /><br />  在读研之前,我对自己的研究生生活满怀憧憬:即将就读的学校和学科在国内很有名气,拥有一流的专家学者队伍;研究生的学习非常自由,我可以大量选修自己感兴趣的课程,拓展知识结构;可以彻底摆脱记笔记、背笔记、考笔记那种学习模式的折磨,和讨厌的考试、分数说拜拜。 <br /><br />  一开学,拿到培养计划,我就晕了。 <br /><br />  3年里,我要修满58个学分,这期间,有1个学期要实习,最后一年要做论文、找工作,也就是说,大部分学分要在1年半的时间里修完,这就意味着我的时间几乎要全部用在上课上。更不可思议的是,这50多个学分几乎都是必修课。我们的课程由公共课、学科基础课、方向专业课和方向选修课4部分组成,前3部分是必修,而所谓的选修课,也是限制选修,必须得学。 <br /><br />  对这样的培养计划,导师们也意见很大,认为课程太多,学生根本就没有时间读书、做研究。 <br /><br />  第一门课是公共课,我以为老师会布置一些书目,大家回来自己读书。一上课,原来还是老师讲、学生记的老套路。看着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口干舌燥,下面的同学低着头匆匆记录,我感觉又回到了本科时代。 <br /><br />  我开始怀疑读研到底有什么价值 <br /><br />  对专业课,我也深深失望。 <br /><br />  首先,专业课课程设置和本科大量重复,没有拉开差距,连课程的名称都差不多。本科学的是中国新闻史,现在叫新闻史研究;本科时叫新闻编辑学,现在叫新闻编辑学研究。虽然后面加了“研究”,但内容没有多少差别,只不过细化了些。比如,新闻摄影研究,老师讲的还是照相机的结构、成像原理、感光片的种类这些基础知识;中国新闻史研究,老师居然从新闻的起源讲起。且不说我这种专业出身的,就是那些跨专业学习的同学经过入学考试,对这些内容也已经烂熟于胸。 <br /><br />  其次,授课内容陈旧、老化,和社会现实没什么关系。当此新闻传播业的巨变时代,相当一部分课程老师们还在重复那些讲了几十年的东西。新闻评论学研究,关注的还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些政论家和他们的作品,时代背景、作品风格、写作特点、主题思想不厌其烦。梁启超的评论确实写得漂亮,我们应该有了解,可是花大量的时间去总结、记忆他的作品有什么特点、是什么风格,有多大的实际价值呢?更何况,这些知识在新闻史的课堂上,在任何一本研究梁启超的著作上都有论述。新闻评论和时代是紧密联系的,为什么我们不去研究一下当代新闻评论新的发展趋势和其承担的功能呢? <br /><br />  第三,现在连中小学都提倡研究性学习,我们的大多数课却还是以老师讲授为主。有一门课主要是介绍名记者和他们的报道作品,按说,完全可以让同学们选择自己喜欢的记者进行研究,然后把心得和成果介绍给同学,再一起研讨,既锻炼大家的科研能力,又有思维的碰撞和交流。可是,这门课的教授方式还是老师介绍、同学记录,考试考笔记。 <br /><br />  到了第二学期,逃课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各忙各的,出国派时间全用在考托考G上,实践派整天忙着在外面兼职打工,既锻炼实践能力,又解决生活费用。少数立志搞学术研究的同学,精力也没有放在课堂上,而是转移到了图书馆。 <br /><br />  和导师的交流主要在饭桌上 <br /><br />  虽说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导师在研究生的培养中还是起着重要的作用。可实际上,又有多少人能从导师那里得到切实的指导呢?且不说导师自身的研究水平和能力如何,导师有没有时间和学生交流探讨都成问题。 <br /><br />  我的大学同学晓寒在读研究生的3年里,和导师的每一次交流都是逢年过节在饭桌上进行的。晓寒的导师带了一群研究生,自己又有行政职务,根本就无暇顾及每个学生。有时候在外面遇见学生,拍着学生的肩膀连声说“你好,你好”,却叫不上名字来。 <br /><br />  我有幸遇到了一位认真严谨的导师,还不时抽查我的读书笔记,或是要我汇报生活和学习情况。不过,他老人家也经常感慨,“哎!事情太多了,没有多少时间管你,主要靠你自己学。想当年,我带你大师兄时,每两个星期就要谈一次话。”最近,打电话问候导师,导师抱怨说,他现在带的学生比我那时多了一倍,“到毕业的时候,连每个人的论文认真看一遍的时间都不够”。 <br /><br />  按照培养计划,每个学年我们都要写一篇学年论文,这是培养科研能力的一个重要环节,可据我所知,我们班有一半同学的学年论文都不了了之。我恰好当时帮老师做了两个课题,最后就当做了学年论文。 <br /><br />  一个星期能完成一篇硕士论文 <br /><br />  我一位师姐关于第四媒体的硕士论文被答辩委员评价甚高。你知道她用多长时间写的吗?一个星期。她一直忙着联系出国,哪有时间专注于论文,她是在网上找的资料,“再找一个巧妙的角度,把材料组织好。” <br /><br />  这位师姐说,答辩委员都是我导师亲自请的,能为难我吗?她还说,“他们都不太了解因特网”。 <br /><br />  我对师姐的话半信半疑,直到自己走过一遍之后,才知道,硕士论文,真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br /><br />  到了研三,大家忙着出国、忙着找工作,论文只能凑合。在校图书馆,我查阅了不少学长的论文,有的水平真不敢恭维,简直就是资料的堆砌,有些连错别字都没有改过来。尽管如此,绝大部分论文都能顺利通过。没有哪位导师会卡自己的学生,论文的评阅人和答辩委员一般都由导师选定,答辩时,答辩委员们也会提一些问题、挑一些毛病,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同意授予某某同学硕士学位”。在外面等候的导师也就进来表示感谢,然后大家共赴学生准备好的宴席,皆大欢喜。 <br /><br />  说实话,我们也想好好做一篇论文,毕竟是对自己3年研究生生活的总结,可确实身不由己。我的论文着手比较早,开始也下了一些工夫。研三暑假一开学,我就天天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也做了一些调研。但一个半月之后,随着校园招聘会的开张,我就踏上了求职路,论文只好暂时放下。12月份,在导师的催促下,草草列了一个提纲,做了开题报告,但元旦前后正是招聘高峰,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应付大大小小的招聘考试上,论文再次搁置。春节之后,工作还没有着落,只好一边参加各种考试,一边写论文,直到4月中旬才把论文初稿交上去。这在我们班还算是比较早的,有位同学5月份才动笔,论文的质量可想而知。 <br /><br />  回想我的研究生生活,要说一点收获都没有也不客观,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分析能力还是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但是,自认为和研究生的培养目标距离很远。我有自知之明,反正我不是什么高级专业人才。 <br /><br />2 机械专业硕士没有画过图 <br /><br />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博士生郑宏兴 <br /><br />  我在攻读硕士学位之前,曾在某大学助教进修班学习一年,这样等于分别在两个学校进行了研究生课程的学习,亲身体会到不同的任课教师及不同的教学要求会使教学效果有很大的差距。 <br /><br />  在进修班学习时,教师先介绍和评价参考书,给学生列一长串参考书目,并且明确指出,如果不把这些书读懂,不把书中内容搞清楚,就不可能通过这门课程的考试;与此同时,教师还指出这门课程当前要解决的几个问题,请大家选择题目进行研究。考试时除参加笔试外,学生还要给大家讲读书报告和自己对所选择的题目是如何解决的,如果没有解决,也要提出一个可能的思路,让大家来评判其正确与否。 <br /><br />  通过这样的训练,我在进修结束时,由老师推荐向国内专业学会办的刊物投去3篇独立署名的文章,其中正式发表了两篇。在这一年中我学会了如何选择科研题目,懂得了什么是创新。 <br /><br />  但后来到另一所大学攻读硕士学位时,情况则不大相同,上课方式与大学本科阶段基本相同,教师讲完一本教科书,然后出题考试,这门课就结束了。5门主要课程的教学都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教师和学生虽然省去了许多麻烦,但在教学中却无法体现创新。 <br /><br />  科研选题是否具有创新性,与导师的观念直接相关。 <br /><br />  近几年研究生招生规模不断扩大,有些导师同时指导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研究生,“萝卜快了不洗泥”这一农贸市场上的现象直接反映到了研究生教育当中。我曾与4所国内著名大学机械专业的硕士共同承担某厂生产线的技术改造任务。按理我们的技术力量强,完成任务应该没有问题,但3个月后,我只好到工厂另请人帮忙。 <br /><br />  为什么机械专业的硕士竟完不成这项任务?后来我才了解到,原来他们在攻读学位的两年半到3年的时间里,根本没有自己画过图,离开了现成的图纸就不知道怎么办。做硕士论文时就是在原有的图纸上改一改,没有任何创新之处。 <br /><br />  对这些培养方面的误区,不知导师有何感想。我认为,在研究生学习阶段,不应该把学生当作高级劳动力</span><br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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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9 22:29:02 | 只看该作者
<strong><font size="2"><span class="smalltxt"><span class="bold">大学——让我有点迷惘~</span></span><br /><br /></font></strong><span style="FONT-SIZE: 14px">有人说大学是引领一个人走向成熟的地方,在这个大社会的小天地里你必须学会摸爬滚打,学会跌倒了再站起,学会忍耐才能到真正广阔的天地领略风雨的凄美,造就辉煌的前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最难炼就得性情;也有人说大学生活只是一个我们这些少数的幸运儿必须经历的人生历程,有这样一段经历我们便会与众不同。的确,我想也许它只能仅仅算作一个阶段而已,它本身也许并不像世人赞美的那般有着神秘令人向往、留恋的内在本质。每当清醒时诘问自己其中意义何在,茫然之后只能徒增几许疑惑罢了。 <br /><br />上大学到底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如果发自一个未进大学这个“围城”者之口,人们可能仅会把他当作一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要不就认为这个人故意扮酷以为自己很有个性而对之不屑一顾。诚然,大多数人能够为着这个目标矢志不移,可能只是被传说中浪漫、惬意的大学生活所吸引吧,只是为“大学生”这一值得多少人羡慕的称号所诱惑吧。当我们置身其中,当我们深感有思考这个问题必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几乎已丧失思考它的能力了,只因为自己身在其中,不愿也不敢太深追究这个问题。否定自己毕竟还是需要勇气的。<br /><br />记得曾经仅仅听过的几次人文讲座,有一期题为《超越现代化围城》,其中有这么一句话:大学是一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我当时并不解出去、进来是什么意思,也当然不会明白为什么进去的人却想出来了?现在大概我对里面的人之心情能体会一二了吧。我们到了大学,却仍然没有找到思想.姚国华曾在自己的书中召唤大学魂,而让人心伤的是大学魂却始终游移飘忽并有湮没于物欲横流,情欲横流的海洋之中的趋势,就像西下的斜阳,即使挣扎得如入血浴一般,但仍无可避免沉沦没落的宿命。没有始终如一的思想理念也许是个原因,新的思想没有找到,却急于将已有的思想丢失,仿佛不想点儿什么新的东西出来就证明一个领导多么多么地没水平,换一个主持就非得盖一座新庙,有这个必要吗?曾经看到湖中有不停在水面游弋饥饿的鱼,一次次扑向每一个像似食物的东西,对此我很是佩服它们能得到自己所需的能量以供生长,也很费解却同情它们消耗了那么多不必消耗的能量。难道我们人类也该像鱼一样?我们可是有思维,能够理性分析的高级动物呀。<br /><br />“没有技术只有精神的民族一击就垮,而没有精神的民族是不击自垮”。也许你会笑我的引用未免有些蹩足,这不要紧,只要明白我的意思就行。我们正在用一种教育制度赌明天,赔得起吗?我禁不住想问。<br /><br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气节。我所谓之气节并非彼气节,用自己的见解“气”包括气质、涵养,“节”则指气节,个人原则。在我个人看来这两点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最根本的,个人所作所思直接受它们支配。犹如太阳,始终照射着我们人生的道路,无论我们承认与否,我们的一切逃脱不了它的园囿。而看看我们的教育都给我们带来了些什么呢?思想是我们最缺少的东西。没有思想,其他的一切品质想要培养,从何谈起?在我看来我们的教育让我们过早领教了学习带来的不快,当我们还小的时候,就被过早的套上无形的枷锁,整日转不出考试这个圈圈,我曾亲眼目睹为了某次重要考试学生家长主动替自己的孩子为考试时作弊准备,将一条条需要死记硬背地文字缩影如蚂蚁般大小,印在一张尽可能小的纸上,密密麻麻。并“有幸”亲耳“聆听”一段“伟大”的教诲:考试时放机灵点儿,不要太傻了,能抄就抄,有时候胆子要放大点。这是怎样一种教育,到底怎么了?我始终在想是不是学校的教育使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无奈中蜕变成如此了,与其这样教育子女为了让他获得继续读书的机会,我看不如早点儿让他们回家玩算了,免得大家都痛苦,是吧?这样教育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只能让社会、让国家为了以后补救他们所犯的错付出更大代价,这是教育的初衷吗?一个连做人起码的原则都没学好的人又怎么能真正做好学问呢?更别谈为什么什么献策出力,贡献青春才智啦.<br /><br />似乎一切教育,无论小学,中学,抑或大学的,都在直接教导(或变相驱使)每一个人去学会变通,捻熟于圆滑世故。对我们少的可怜的一丁点儿思想教育也只停留在形式上,什么都是形式主义。来到大学之后不仅我们没找到思想,灵魂,而且连一些已有的值得保留的东西也丢弃了.看看都学到了些什么:孤傲,使有的人抛弃了基本的廉耻,遗忘了根本的道德,开始变得不可一世,变得看什么都是那么的"辩证",那么的客观,不失偏颇,多么好啊,看来马克思主义不愁后继无人了.<br /><br />一次班上选举优秀团员,为了绝对民主,起初并没有定候选人,而使每个人都有选举与被选举的权利.可结果怎样?一半以上的人起初都决定选自己.听到这些我感到莫名的惊诧,难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合格吗?还是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够让其他同学心悦诚服吗?尽管团支书一再强调:每个人都只有一票的权力,请大家慎重考虑,投出这代表自己也代表整个班级的一票,尽管他还强调希望每个人都对自己负责,对班级负责.最后也许每个人确实都慎重考虑过只是实在发现不了除自己或者同寝室约定的同学之外还有谁够得上自己要求吧,投票结果,最高的有两个得五票,其余的要么是四票(自己寝室四人所投),要么一票(自己所投).看到我们大学生对待自己权力的行使如此谨之又慎,有着如此清醒的意识头脑,我不禁\\"欣然":看来我国的民主会很快实现了吧.在我们这代大学生浮躁的外像下暗藏着一颗沉溺的心,缺少年少应有的朝气,代之的却是令人心栗的漠然,激情与年龄成反比似乎永远是条公理.难道成熟就意味着更加冷漠吗?我很困惑.<br /><br />唯一继续支撑我大学梦想的地方,好像现在只剩下藏书以数百万记的图书馆了,只有在这里,我浮躁的心才能静静找到一片思想的天空,心灵之舟也才能找寻到一片停泊的码头,否则这叶扁舟可能会漂远不知去向迷失在茫茫水雾之中吧,我常这样想。<br /><br />斑斑竹影在窗外摇曳,布谷鸟不知疲倦不合时令,继续展示着它嘹亮的歌喉,似乎从春初一直唱到了夏至还没有休止的意味.回想起几年前一个春雨飘落的夜晚,空气夹杂着清新的凉意袭窗而入,直沁心扉,空辽的夜空忽然响起一只布谷鸟的啼鸣,如此的深邃辽远,仿佛从云端而来,更似乎天外之音,久久回荡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之上,激扬在我心中.我曾对自己说道,一定找寻到这只激起自己心海波涛的布谷鸟.我想现在算是找到了,可是似乎却要错过整个春天了.<br /><br />现实还没有冲淡自己对理想生活之渴望,也没有洗褪我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与热爱,很庆幸。<br /><br />大学生活,仅此一次,而且是伴随着最辉煌的青春走过的,我想无论怎样,会努力珍惜,用心感受每一天,做好每一件值得做的事。</span>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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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9 22:32:51 | 只看该作者
<strong><font size="2"><span class="smalltxt"><span class="bold">大学的使命:公民科学与自由教育</span></span><br /><br /></font></strong><span style="FONT-SIZE: 14px"> 作为基督教世界的一项伟大发明,早期的大学与今天的大学相距甚远。那时的大学并没有属于自身的各种设施,没有校园、没有自己的教学大楼、没有操场、没有实验室、没有图书馆。当教师们上课时,也许会在自己的家里,也许会在租来的房子里。甚至那时的大学,也不象今天这样以教师和行政官僚为主体,而是以学生为主体,由学生组成的行业公会(universitas)每年与教师签约,因为在学生眼中,这些教师往往容易变成教会或城市贵族的走卒,出卖“大学”的独立与自主。 <br />? ???<br />? ???  然而,这些没有寄身之所的“流动”大学,却把大学寄放在更为坚实的基础上:那就是那时的大学探索和捍卫着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的“精神”,大学的使命。为了坚持这种精神,大学宁愿牺牲它的“安定”,牺牲它的物质形式。这一点恐怕是今天的大学所不及的。何谓大学?大学就是致力于“追求最高形式的学识”。那么什么是最高形式的学识呢?要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们首先要明白,什么是最高形式的人类活动。正是这种形式的人类活动,才使人得以成为人,甚至人得以触及人的界限,迈向超越的方向。这种最高形式的人类活动,就是政治和哲学。 <br />? ???<br />? ???  这样,我们就会毫不奇怪地发现,在中世纪两所最伟大的大学中,波隆那大学以其法学著称一时,而巴黎大学则以其神学名垂后世。前者推动了罗马法复兴运动,并进而为整个欧陆国家的法律体制奠定了牢固的基础,而后者则贡献了中世纪最辉煌的“教堂”:圣托马斯的神哲学。 <br />? ???<br />? ???  波隆那大学法学系的兴起,是为了解决当时教会法与民法在司法权限方面日益广泛的争端。因此,从一开始,法学就具有深刻的政治意涵,涉及了中世纪神权政治的焦点:精神权力与世俗权力的冲突,自由人与公民的冲突。从那时起直到今天,法学家始终是重要的政治家。政治之所以是最高形式的人类活动,正因为它面对了人所面对的这一终极的张力,上帝与凯撒,圣言与人义。法律则始终是在这种张力下权衡正义的可能性与现实性的技艺,法学则成了与政治这种最高形式的活动联系在一起的最高形式的学识。 <br />? ???<br />? ???基督教的独特性,在于启示与理性、信仰与思辨、伦理与教义的深刻张力与微妙关联。而圣托马斯的“圣教义学”以至精至微的方式体现了这一点。当耶路撒冷与雅典在“罗马”遭遇,当奥古斯汀面对亚里士多德、保罗面对柏拉图,约伯面对约翰,哲学这种希腊世界的“光”,融入了上帝之光中,化成了耶酥基督的肉身,更彻底地成为了践行在世上的道,成为每个人的伦理,成为爱与自由。 <br />? ???<br />? ???  正是在这里,我们已经触及到了中世纪大学的“精神”所在。无论是政治,还是哲学,大学乃在于培养具有德性而非甘于卑俗的人,追求真知而非听命于意见摆布的人,践行伦理而非恣意而为的人,能够面对世间那些根本的冲突,担负自己的言论和行动的后果的人,而不是寻觅教条的避难所来推卸和逃避责任的人。一句话,大学乃在于培养亚里士多德所谓的自由人。在《政治学》中,亚里士多德花了大量的篇幅来探讨教育问题。这一点,正象柏拉图在《政意篇》(Politeia,Republic)的同样做法一样,是今天的许多政治学者或是教育人士难以理解的事情。然而,亚里士多德清楚地告诉我们,城邦的终极目的与人的终极目的是一样的。尽管政治并不能穷尽人的视界,在公民与人之间,政治与哲学之间,存在着不可解决的冲突。然而《政意篇》中的苏格拉底反复教诲的是,作为现实政治安排的“政体”(politeia,regime),与体现在每个人身上的“政意”(politeia,regime)关系甚大。用言说的“逻格式”(logos)建立的城邦,在地上是找不到的,但能够看见这种“天上的原型”的人,却能凭借他的所见,将这种城邦建在自己的身上(550b)。政治与哲学的冲突,只能凭借伦理或信仰来正视。所以,能否担负公民与人的张力,能否担负可能与现实、超越与审慎的张力,关键就在于你能否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 <br />? ???<br />? ???  所以,亚里士多德才敏锐地指出,教育儿童时,当然要包括那些有用而又确属必需的课目。但不能照单全收,要区分哪些适于自由人,哪些不适于自由人。教育一定不能使人形成“卑陋”的习性。任何影响一个自由人的身体或灵魂,使之降格,不再能担负善德的操修,都是在使人变得卑陋,是培养奴隶的心性。今天,我们生活在一个要求平等的社会,亚里士多德的许多说法,似乎不那么容易令人接受了。但如果我们的平等是将所有人降格为奴隶的平等,那么,这样的平等不过是最深的奴役,而不是自由。真正的平等,真正能够和必须同等尊重的,是自由人和真正的公民。而教育,就是使我们能够使平等的真义得以实现,使最好的政体成为可能的前提。 <br />? ???<br />? ???  北京大学精神上的先驱洪堡和席勒曾经为这所大学规定了它的使命:大学的首要目的在于形塑性格,造就伦理,培养或者说教化(bilden)能够感受到真、善与美的人,能够领悟到人之尊严,人在有限性上建树的伟大的人。在洪堡看来,“人的真正目的,是使自身的各种力量构成一个最崇高最和谐的整体”,而教育就是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教育只应发展人的禀赋,而不必赋予人的天性以任何特定的公民特征…因此,公共教育应完全处于国家权限之外…”。席勒从同样的原则出发指出,只有确立了性格的独立自主,才能使对外在专制形式的屈从让位于真正的自由。如果说洪堡让自由教育摆脱“公民”或国家的羁绊是为了摆脱普鲁士家长制国家的肆意干涉;如果说席勒将改革这种野蛮国家,获得政治自由的真正“启蒙”寄托在人的审美教育,而非公民教育上;那么现在,我们要再往前追溯一步,回到洪堡和席勒的导师卢梭那里,回到《爱弥尔》,回到人的教育与公民教育的对立,我们会发现,我们需要完全相反的路径来实现同样的目标:通过公民科学来进行自由教育,借助二者的张力来塑造真正的自由人。 <br />? ???<br />? ???  中世纪大学的精神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走向了它的反面。时至今日,大学的“梦想”(如果不是恶梦的话)已经不再是探究哲学的真知,或是探索政治的审慎与明智,而是传授刻板的教条和那些同样刻板的技艺,这些教条和技艺,因为丧失了探究(zetesis)的精神,不在是使人自由的道路,而是挟制奴仆的轭,不是培养公民的竞技场,而沦为“贩卖毕业的机关…灌输固定知识的机关”(蔡元培)。之所以如此,乃在于我们的大学背弃了亚里士多德劝告的自由教育,所以阿多(PierreHadot)才会说,正是大学的出现才使哲学不再是一种生活方式(a way oflife);或者象克尔凯戈尔所言,哲学中的怀疑,因为丧失与生活的关联,成为教条的怀疑;甚至象尼采指出的,哲学家只剩下了“图表脑袋”。而基于同样的理由,列维-施特劳斯(ClaudeLevi-Strauss)才会嘲讽地说,法学陷入了“神学与新闻报道之间,看起来无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又坚固又客观的基础;要坚固就失去客观,要客观就无法那么坚固”。哲 学和法学尚且如此,何况其他系科。 <br />? ???<br />? ???  难道这样的大学,不正象霍布斯所讥嘲的,只不说是妖魔施展妖法的魔窟罢了;象布鲁姆(AllanBloom)讽刺的那样,大学不再是激励人们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卓越;而是教育每个人固守自己的监牢,沉溺于封闭的心灵;或者象复旦(ErnestFortin)所说,现代大学与其说叫自己为“整全”(University),不如索性称呼自己为“杂多”(multiversity)。80年代时,中国的大学生自信自己是“天之骄子”,是社会的立法者。大学生和他们的老师们匆忙地寻找各种教条,来指导他人的私人生活与公共生活。作为一个学习者,他是为了成为更好的教导者;作为一个发言人,他是为了成为代言人;作为一个行动者,他首先和最终都是为了带动他人的行动。一句话,大学作为社会的焦点,是因为大学希望成为社会的头脑和喉舌。 <br />? ???<br />? ???  90年代,所谓“知识分子”的退却,社会科学和各种器物之学的兴起,“地方性知识”的范式取代了“变法”动力之下的“现代化理论”。伴随“立法者”梦想的破灭,哲学和政治都变成不可理解,甚至毫无价值的东西。逃避政治责任的,犬儒主义式的冷漠心态和拒绝思考政治,听命于亢奋情绪的各种新型的“急进”心态,交替出现,彼此助长,似乎倒成了大学中非此即彼的选择。当教育本身日益变成可以凭借权力和金钱随意兑换的商品,大学在成为交易的焦点的同时,却也成了社会败坏(corruption)的焦点。大学不再是能够批评和对抗社会不义的力量,倒成了这种不义具体的化身。当我们的教师靠抄袭度日,以冷酷自矜,只为金钱或职称而奔波,我们的大学生不仅不再是“骄子”,反而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学校,结束这段“学徒”时期。那么用亚里士多德的话,这样的学生和教师,不是自由人和公民的“学徒”和“导师”,而是“奴隶”的“学徒”和“导师”了。 <br />? ???<br />? ???  而今天,在2000年发生的一件也许注定将逃离历史宏大眼光的微小事件中,我们不再是救助者,而是自救者;不再有权替别人代言,而首先是为自己发言;不再逃避,而能面对自身的处境行动,兼具理性和改善现在的热情,二者都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所不可缺少的。而这样的自由,这种首先从自身和现在开始的自救、言论和行动,不是逃避,也不再是引导,而是他人能够分享和受到激励的自由。正如苏格拉底所言,一个好的政体,首先是从那些能够看见,并能够践行的人的身上开始的。而且早已有“福音”告知我们,“你们探寻(zeteite),就寻见”。而我们的探寻,将首先自教育始,自自由人的教育始,在教育中来践行自由。 <br />? ???<br />? ???  如果只是为了传授专门技艺和实证知识,我们何必需要大学,将大学分解成各种专科学校难道不是更合宜吗?如果只是为了研究这些技艺和知识,也许将这所大学变成一所公司,会更加名副其实,提高“效率”。什么是大学的使命?作为一所现代大学,这些技艺和实证知识都不可或缺,甚至可以说非常重要。但这些专门技艺和实证知识本身,却并非大学的目的;相反,是大学的目的,给了这些技艺和知识以方向和目标。亚里士多德早已告诉我们,任何技艺都仰赖一种“主导技艺”(architectonicart,《尼各马可伦理学》1094a,1141b),没有它,所有的技艺最终都是奴役。哲学让我们能够思考这种技艺的可能与限界,政治让我们能够探索这种技艺成为现实所要求的审慎与权衡,而伦理则让我们培养践行这种技艺必需的德性和智慧。 <br />? ???<br />? ???  因此,大学的使命,在于自由教育,而自由教育的要害在于结合哲学、政治和伦理的公民科学。一门公民科学,在我们这个世纪,在这里,是大学真正精神所能够寄托的希望,是面对、思考和回应“现在”的关键,是行动在言论(logos)中的延伸,是连接“一种实践与另一种实践之间的接力棒”(Gilles Deleuze),也是大学带来的教育革命之所以是现代社会的第三次革命的真正意涵(TalcottParsons)。公民科学,是那些所谓的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自然科学或是专业技术的“主导技艺”。只有公民科学,才能使理性摆脱冷漠、热情避免亢奋,理论成为理论的生活,而最终,使大学成为真正独立和自主的“普遍”和“完整”(universitas),使其中的学生成为这种精神的化身,成为自由人和公民。 <br />? ???<br />? ???  先贤尝言,我爱自己的国家胜于爱自己的灵魂。而此时此地,我们需要象爱自己的国家一样爱自己的灵魂,因为只有爱自己的灵魂,才能使我们更好地爱自己的国家。我深爱我的国家,是因为只有在这个国家中我才能探索我的自由。因此,要作为公民爱我们的国家,要作为自由人爱我们的国家,要“配得上”你所爱的国家。而做一个心灵或肉体的奴隶,这样来爱我们的国家,难道不是将我们的国家降低为“猪的城邦”吗?为了成为一个自由人,为了思考正义与善,我们既需要爱更广大的世界,太阳下的城邦,世界的城邦;我们同样也需要爱“小世界”,我们的大学。而无论是我们的哲学摸索的世界城邦,还是我们的伦理践行的大学城,最终都指向了我们作为公民所生活的可能国家,这个让哲学与伦理遭遇的政治城邦,这个最初和最终都践行在我们的身上的城邦。不过,当我们探问这个城邦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我们也许首先应该问一下,那些想要进入城邦,并自居为城邦的当然居民的人,你准备好了吗?你的身体,还有你的灵魂;作为公民的你,还有作为自由人的你。 </span>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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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9 23:57:07 | 只看该作者
典型的中国式的悲哀
5#
发表于 2006-9-10 21:09:10 | 只看该作者
是啊,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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