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Vera的寒武 · 发表于 2005-7-3 15:42:42

故事
 　　认识林曦之前，我刚从贵州回来。高考放榜，我摇晃着考上了东北老家的一所二流师范大学。打了个包裹便自己去了趟贵州，爬过了每一个贫穷的地方，看小姑娘脏兮兮的脸上向往飞扬，看山颠颠上放羊娃的眼神迷茫，闻着泥土阳光，看着茅屋泥墙，看着贫困的人们依旧快乐的生活，我想我是幸福的。我留下了一支挺喜欢的Tomezone给我借宿的那户人家可爱的小姑娘，她看着那转动的蝴蝶满眼放光，我告诉她，以后进城念中学，上大学，你就戴着这个表去。\r 　　林曦是我哥哥的好友，恰好他要去甘肃，便死缠烂打地跟了去。上可火车已是十一点三十分，我倒下就睡去，一觉到天亮。\r 　　大吃兰州的拉面，看黄河源头的清澈平静，在月牙泉用我的奥林巴斯拍了一卷胶卷，在莫高窟做着飞天的白日梦。我告诉林曦我和晰晰，在鸣沙山的歌声里，我的声音起起落落，在流沙上空流畅。我榨干了对他的思念，放逐在鸣沙山，沉在月牙泉，做着没有他的梦。\r 　　我说我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了晰晰，清晰的晰。他恍然说怪不得那天在车站你问我是不是清晰的晰。我点头，没错，他不算那种优秀的人，只是很特别。他对我若有若无的感觉让我一直都对他放不下，他是第一个让我有感觉的人。后来他和其他的女生谈恋爱，我以为我会趁此机会忘掉他，可是不能。他一天一个电话，让我欲罢不能。高考填支援，我填了老家东北，我不知道他填了什么，我只想避开他，到没有他的地方而已。太累了，累的没有力气抵抗，只能逃。\r 　　逃掉了吗？会不会后悔？\r 　　我抓起一把沙，唉，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成功了。林曦啊，没有什么事情是真让人无怨无悔的，后悔怎样，不后悔又怎样，我和他终究不是可以搭档的人。我不可能再用四年的时间来赌一个未知，没懂事的时候敢赌是因为把事情想的太完满，以为真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那是假的，天上本就没有月亮，云开了又怎么样呢。谁愿意拿自己的未来去赌呢，可是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戒掉，你别看我说的满不在乎，我心里都是痂，痒着痛着。\r 　　林曦递过来一瓶水，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喜欢他？
 　　我摇头，没有，可是他知道，朋友们都明白。\r 　　可是他也许在等，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r 　　我笑。那我告诉你我也一直在等，你相信吗？对于一个一直在伤害自己的人，要亲口对他说喜欢他，这样对自己太残忍。我不喜欢这样的残忍，我喜欢的是风吹云散，灰飞湮灭，不找痕迹的遗忘。他曾经说我们错过了。不对，不是这种说法，我想应该是，因为你想错过，所以我们错过了。没有因哪来的果。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沙，该回去了。\r 　　8月16日，告别了林曦，回到了家，正折腾的厉害，接到了晰晰的电话。他说他就在省内的师范念管理，我说好。他说他9月10日去报到，我说好。他说你早就知道你报考的学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无语。他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顿了顿，告诉他：“我没有错，你也没有，如果你执意说我不对，我不想再说什么，选大学时我是故意避开了你，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左右我，而且，就算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可能改掉你的志愿，你根本不会为了我改变的自己。”那边的电话“咔”地挂掉了。\r 　　我很累，他挂了电话，也挂掉了我们最后仅存的一丝关联。\r 　　可我竟然一滴泪也没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