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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1 19:5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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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3">九是冷战后民族主义复活的研究。 民族和民族主义问题一直是西方国际政治学界探讨的重要议题之一,但冷战的结束和各种复杂的新情况还是给予研究者很大的震动。 相关的研究有了新的目标和特点。 不少人认为,苏联的崩溃导致了民族主义在全球各地此起彼伏的复活。“原因有二:首先,冷战结束后,战场上尽管只剩下自由资本主义,但它还不能立即处于填补后共产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真空的适当位置;其次,苏联和南斯拉夫联邦都是沿着民族分界线组织起来的,当它们一解散时,就分成了各个组成部分”,[34](P159)对于冷战后主要表现在前苏东地区的民族主义复活及其连锁反应现象,国际关系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探讨:有的分析前苏联和南斯拉夫的民族政策的失误,有的开始关注解体后民族主义崛起对于世界其他地区(如非洲和中美洲)的冲击,有的讨论大规模移民、难民和人口流动过程对于发达国家带来的后果, 以及欧美国家的应对之策;还有的专家追踪了全球化的国际环境下民族主义的未来。 不少著述涉及到以民族国家为基本单位的世界版图的戏剧性改变,以及它们的数量和类型对新的国际体系构造的含义。“国际体系结构及其变化对现有的行为体和刚刚出现的行为体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这些行为体反过来又是如何影响决定国际体系结构的互动模式的??” 世纪的国际体系结构如何发展?”等等[26]·P676)。有人评论道:“冷战的终结又一次粉碎了许多以前讨论赖以进行的假说”,“1989年以来民族冲突、 种族冲突的激增,不仅重新提出了欧洲融合的战略基础问题, 也把讨论的焦点集中在其他问题上,譬如民主化、宗教与民族主义的联系,伴随全球化的不是融合而是不断增加的种族和民族的***的可能性。 ”。[34]·P158;160)<br /><br />十是新的地缘政治和经济思想。 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以及国际格局近些年发生的其他重大变动,使得西方学者有关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的研究得到新的刺激。 英国地缘政治学者杰弗里·帕克指出:“随着冷战走向终结,不仅是新的地缘政治学与它的先辈不同,大部分都不直接涉及国家的权力政治,而且连它的实干家也对国家在对付世界面临的许多问题上所扮演的角色提出高度批评。 这些问题包括贫穷、落后、环境污染、生态恶化、资源管制,当然还包括国家坚持把战争作为政策的最后工具。”他认为,不论是传统上所说的“ 世界体系”、“ 南方与北方”二分法,或者是人们新近对特定地理区域中的集团或国家群体(如欧洲联盟)的关注,乃至90年代以后苏东剧变造就的“包括俄罗斯及位于乌拉尔山以西的那些前苏联共和国在内的一个范围更广的‘共同的欧洲家园’的概念,甚至于一些基于少数民族语言和地方文化的亚国家集团(如斯拉夫人、库尔德人或拉丁地区等等)现象,都成为现今欧美地缘政治学者讨论的话题[35](P144;148)”。 与此有关的是地缘经济的新探索。 特别是随着欧盟的深化与扩大, 随着北美自由贸易区向中南美洲的扩展,以及东亚地区最近十多年出现的经济协作趋势,再加上其他地区和国家的纷纷仿效,带来新的经济格局及潜力;各国研究界对于传统地缘政治学的很多概念,如疆界、资源、人口、交通,以及虽然无形却依稀可辨的种族和文化凝聚因素,有了更大的兴趣和更多的探讨。 人们想要知道,哪些东西是必须在国家的空间范围缔造和维系的,哪些有可能在跨国结构的基础上加以构建,哪些甚至能够在全球范围结为一体和相互促进。 以对欧洲一体化的研究为典型, 这方面的成果不胜其数,经常它们被冠以“ 一体化理论”[26](P679;681)的总括,相信任何有兴趣的读者都能看到近年来这方面的大量成果。<br /><br />在介绍了上述10方面新的探索领域和思路之后,我还想再加上一个总体的观察,那就是:世纪之交的西方国际政治学,正在出现国际关系研究范式的交叉、融会。 上述内容证明,在20世纪的最后10年,苏联解体及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刺激了西方国际政治学的新进展, 加强了在80年代前期已有基础上更大的多元化趋势。 这不仅是指新自由主义的重大复苏和扩张,以及它在新时期提出的一系列批判性论点;也不只是“ 文明冲突论”这样的新现实主义贯通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引人注目的尝试。 它更是一种比较和思考: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任何现存的、占据一定“地盘” 的理论都有不可替代的优势和历史必然性,任何思潮和学派也都有自身无法逃脱的短处和思想局限性——新崛起的新自由主义是曾经被淡忘、被打入“ 冷宫”的理想主义的某种形式的再现, 但它提出的全球主义设想和一体化目标,没有可能彻底取代现实主义所反映的实际利益之上的偏好和追求;沃尔兹或亨廷顿的新现实主义结合了行为科学的工具或者“大文化”的观念,但它们骨子里不会脱出“ 人性恶”的哲学出发点和国家行为体的狭隘视角;行为科学拓宽了方法论的思路,尤其增加了“科学”对“艺术”的改造冲击,可它没有、也不可能彻底摆脱近代机械物理诱发的“数量决定论”的羁绊;各种后实证主义极大地强化了行为科学的本体论和认识论探索的一面,特别是以其“文本批判”和“后理论”透视令人耳目一新,然而它的“ 钻牛角尖”式的研讨和叙事风格又使许多人望而生畏。 越来越多的争论,越来越深入的求索,即使各种学派方法之间的原有界限变得“ 模糊”,也令国际政治研究跨学科和新综合的性质更加清晰。<br /><br />在这种思考方式影响和支配下,各式各样的方法都取得了相对过去而言更大的存在价值。本来已经“立体化”的国际政治学,具有了越来越多的“面”、“点”和“线”:有新科学的和行为主义的,有“古典的”或传统的,有后现代的、批判主义的,有理想主义的、自由主义的,结构的或“人本的”现实主义,有制度的、规范式的或文化的、历史经验式的,有某种方法的纵向深掘或多种方法之间的横向汇融,有边缘学科的新综合或主流学派的再创造,有美国“中心”的或美国之外的其他西方理论流派的,有“自由放任”的或保守主义的,有新霍布斯主义的、新康德主义的或新马克思主义的,有政策取向为主的或纯粹学理性质的,有侧重具体领域研究的(area——study)和侧重实际问题研究(issue——study),有强调人为的、博弈的和强调自然的、进化的,有以物质、实力的东西为标准的和以心理的、“ 建构”过程为标准的,有主要得益于实践启示或主要来自于逻辑演绎的……,各式各样的方法、角度、范式和定理,“品种”繁多、不胜枚举。国际关系的“ 交叉学科”(interdicipline)或“ 多学科”(multidicipline)过程更加明显。<br /><br />20世纪80年代以前,尤其是 50-60年代,相当多的西方国际政治学者信奉比较简单的方法论与世界观的大体划分:一类是欧美资本主义国家经典的或者说标准的及主导的国际关系学方法,即以历史经验为基础的、侧重外交和国际权力斗争的所谓“ 传统方法”,20世纪前半叶第一场大争论中的两派——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均属此列“第二类是二战结束以后随着新科技革命出现的行为科学方法,主要是一些数理学者和所谓“ 三论”(系统论、信息论和博弈论)专家对国际政治的量化分析方法“另一类主要方法是所谓“ 激进的辩证方法”,即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主要方法,它重视历史阶段的更迭和统治与被统治阶级之间地位的转换,以及“ 否定之否定”的哲学革命观;它是处在完全边缘的不大为西方主流学者看得上的方法论“可以说,一段时期,不同方法论阵营之间可以说泾渭分明、 水火不容。例如,当一个人说他欣赏辩证方法时,听者心里可能很自然会把他的政治观念与马克思的激进政治主张联系起来,当你试图用“ 三论”术语分析国际冲突时,你可能不得不冒被视为“ 数量决定论”的盲目追随者的风险,而正统的学问大家绝大多数都端坐于古典国际政治史学派的宝殿上。这种旧式的划分已无法囊括近十余年来国际研究领域新的进展“在70年代、特别是80年代以后的西方国际政治学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学者自觉不自觉地试图超越旧的藩篱,越来越多的研究成果无法用传统的尺度丈量“行为科学和后现代主义在此意义上带来了真正的“ 革命”,一种方法论上的革命“现在,人们见到的,学者所期待的,不再是取而代之,不再是高下之分,而是一种“杂交、混处、通融、贯穿”的局面:一方面,仍然存在着颇有影响的甚至受人尊重的古典论述和方法,比如摩根索、基辛格和阿隆及其追随者的不同版本的“ 权力政治理论”,英国学派的“ 国际法和集体安全”思想架构,以及福克的《未来世界研究》和 巴拉克劳夫的《现代历史导论》等书。另一方面,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以及甚至属于马克思主义子系的激进学说,也日益加大了对科学主义方法和工具的借用力度,典型事例有肯尼斯0沃尔兹在《国际政治理论》中阐述的“ 结构现实主义”,以及 ?L年代以来“自由主义的国际主义”主要代表基欧汉和奈的名著《权力与相互依赖》,和带有同情马克思主义色彩的思想家乔克利(Choucri) 和诺思的著作 《冲突中的民族》;在这方面,可以列出的事例还有一体化理论,功能主义理论 ,机制理论等等“与此同时,人们还可察觉出“第三种力量”越来越明显、尽管尚处在比较边缘位置的作用,这就是在辩证的和相对激进的理论方法指导下,或者在更新的“后现代批判理论”启示下,产生的各种学说和流派及其影响(其中多数作者来自于美国以外的西方发达国家,也有的作者来自于“半西方”的拉美和埃及等地);在这一曾经默默无闻、无足轻重的阵营里,新的批判方法和后现代的审视角度产生了许多富有成效、相当深刻的作品,比如有,卡多佐和法兰多在《拉丁美洲的依赖与发展》 一书中表述的“文本学的民族主义”,沃伦斯坦的“资本主义世界 体系”系列著作和《自由主义之后》塞伊德的《东方主义》理论, 以及非马克思主义者利用辩证方法、“建构的” 方法撰写的其他作品——典型者如加尔唐 --的《真实的世界》,彼特·卡赞斯坦主编的《国家安全的文化——世界政治中的规范和认同》等</f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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