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伟：鬼子又进村了？----中国的国际环境开始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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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又闹起来了（围堵中国驻日使馆），中国人也不干了（八大城市反日游*），我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感觉多事之秋到了）。
　　1986年从北京“国家关系学院”毕业后，我几乎从来不写关于国际方面的文章，原因是，国内问题实在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再说国际问题经常也只是国内政治和社会情绪的继续。大学里有两门课至今令人难忘，一个是“欧洲近代史”，另一个就是“国际关系理论”。
　　“欧洲近代史”是现代国际关系史的预演，“现代国家”的观念事实上就是从彼时彼地开始的。中国人的传统“国家观念”，更多的是“天下”和“华夷”的结构关系，那时候也有“藩国”和“附属国”，但中国人自视为高人一等的“中央之国”，其他外邦皆为低级的荒野之地，直到1840年的一声炮响。古时候有“通关文牍”（唐朝叫“过所”，明朝称“路照”），但现代国家之间的“签证”（这个该死的东西），是从1814-1815年的“维也纳会议”企图重划拿破仑战败后的欧洲政治地图而开始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签证”才真正被各国普遍采用。
　　研究民主问题的人一般都不会去考虑“民主”与“签证”的联系，可“签证”在民主全面兴起的一战后流行，却决不是偶然的现象，因为民主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排外”，君主制是从来不怕人多的；民主怕侨民涌入，君主则怕臣民外逃。民主在“排外”的同时，往往实行一种与自由贸易逻辑相反的愚蠢“平等化移民政策”，这个话题有很多令人意外的结论，现在先按下不表。
　　“国际关系理论”一直是一个有诱惑力的领域，二十多年来也不少有花样翻新的发展，但国际关系的本质，其实可以简化为这样一个说法：国际关系是一种充满“地痞争霸”和常有“强盗出没”的乡间邻里关系（这个定义越往“小农”和“小市民”那想就越准确）。国际关系至少有五个重要定理（自编的）：“软柿子被捏定理”、“树大招风定理”、“将牌定理”、“隔岸观火定理”和“合纵连横定理”。
　　近几年随着中国的“崛起”和“被崛起”，一百多年来让中国人吃足了苦头的“软柿子被捏定理”对中国不好使了。美国人有个说法，说现在“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和最大的负债国”，而“中国是潜在的超级大国和最大的债权国”。这个说法意味着，在过去一个世纪里，美国受尽了“树大招风定理”的“考验”和“自虐”，有难处但毕竟是风光无限，现在胡同口突然冒出个“姚明”，个子傻大却不失精明，如何对付是个大问题。
　　如果美国是头号“痞子”，那欧盟和日本也算“大痞”，他们对胡同口的新动静不会没有想法。2010年10月，“好事情”全赶到了一块：中美汇率问题火星四溅，中日钓鱼岛争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欧洲的挪威人把“和平奖”给了一个提出“中国需要被殖民300年”和“零八宪章”的中国人。
　　美日欧自个家里的那点破烂事我就不说了（有三件：债务，债务，还有债务；这不是一种，是三种，即个人债务、企业债务和政府债务），“好事情”全赶一块也不必是什么“西方阴谋论”，但毛**当年用过“合纵定理”，如今美日欧用一下“连横定理”也是自然的。中国也有苦衷：内部是民主和民生问题，外部是“有民主共同语言”的美日欧的“制膀”。中国政府当然不怕，但民主问题确实把自己搞得很难看，明知“和平奖”无非是“屎盆子一个扣下来”，却也奈何不了人家。美日欧的“连横定理”可以是无意的结果，他们各自心里真正想的其实是“将牌定理”：他们不能让胡同口闹新动静的人太“来劲”，手中不能没有“将牌”，再烂的“将牌”也是“将牌”，反正就是不能让你太得意，你顺心了我就糟心。这是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丛林规则”。
　　美国的保罗·克鲁格曼公开声称，中国是货币战中的“坏家伙”，美国不存在赤字危机（这是胡说八道，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但比他更次的还有，中国人太把诺贝尔奖当回事了），美联储再次量化宽松也不怕中国抛售美国国债。中国政府有苦难言，债高了，债务人不怕债权人怕。近3万亿的美元储备有1万亿左右在美国国债里，人民币对美元每涨1%就得白白损失数以白亿计的美元储备，这可是花了出口补贴“用1亿件衬衫换1架波音飞机的方式”得来的血汗钱。可美国人已经摸透了中国政府的脾气，压一压人民币就涨一涨，这不，没几天美元就从6.8掉到6.6。我认识的美元早变成ren民币了，除非是为了黄金期货。哪个国家不操纵汇率？只不过中国玩得更溜罢了。
　　说起金融垄断，还有一件更糟心的事：中国拿血汗钱到美国买入低息的美国国债，这让美国的金融市场宽松了，美国企业就能从自己国内低息贷款，然后到中国投资赚高利润，这里的亏是一进一出的亏。中国的企业就没能力象美国企业那样到海外投资发展吗？有是有，但大多是国有企业，也只有国有企业能从中国的国家银行那贷着款，除非你能象黄光裕那样玩花的。这是个什么问题？明摆着，金融垄断，信贷短缺，贷款难，发展难，还想到海外投资发展？美死你！美国加大印钞票的力度和让中国买入的企业债券黄掉（如“两房”的债券），这些就不提了。
　　这钓鱼岛也是个“软柿子被捏定理”的后遗症。美国二战扳倒日本后就没把钓鱼岛划清楚，现在有两种说法，一是说钓鱼岛是当年美国在中日之间布下的一只棋子，二是说美国当年只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论如何，钓鱼岛问题现在成了“隔岸观火定理”的最佳运用，中日之间只要不闹得太僵，美国在东亚的存在和收益就会是“大大的”。
　　我有个侄子问，说我们中国人对日本人怎么那么记仇？我说不是我们中国人记仇，是日本人从被中国人叫做“倭寇”起，就没对中国干过什么好事。当然，也得怪自己怂，中国是“大陆文化”，地大物博、自足保守；日本跟英国一样是“岛国文化”，地小物缺、心野眼红。中日不掐，那才叫出了鬼了。但DIZHI日货的事我看就算了吧，一时痛快而已。有个美国记者试过DIZHI中国货，结果中了“全球化”的招，这零部件是哪国来的搞得清楚吗？
　　国际政治学新秀亚历山大·温特认为，国际社会存在着“三种文化”：第一种是眼中只看到敌人的“霍布斯文化”，第二种是以竞争代替战争的“洛克文化”，第三种是与朋友建立友谊同盟的“康德文化”。即便精致，温特还是漏掉了“亲亲相隐”的“孔丘文化”和“外部性使本利不对称”的“哈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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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在贸易上玩“洛克文化”，在生产排污上玩“哈丁文化”，在局部玩“孔丘文化”和“康德文化”。但是，民主是欧美的“阴着”，只要中国在这上面“英雄气短”，就拿人家的“连横定理”没辙。在这个意义上，中国还是没有摆脱“软柿子被捏定理”的“紧箍咒”，而在世界经济上却陷入了“树大招风定理”的坑。
　　美日欧各自的内部开始吃紧，对中国势必要“将牌定理”、“隔岸观火定理”和“连横定理”一起上，国际环境开始恶化将是必然的趋势。30多年来国际上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中国只能更多地靠自己的内需和问责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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