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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牢笼 [打印本页]

作者: liusoay 时间: 2003-8-15 10:19
标题: 牢笼
不知不觉中，城市上空压满了黑云，牢笼般厚重的云层囚禁了太阳和空气。人们不安，怨恨，咒骂着狂奔。\r 
 同样不安的还有一只燕子，在云层下疾飞，她知道这铅云上是自由清新的世界。燕子一再地嘶啼振翅，要冲破这黑云，可现实使她那么无，嗓子哑了，浑身酸软。\r 
 人们还在惊恐并麻木地狂奔。没有谁肯抬头看看那厚重的牢笼。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厚重的云，人们憋红了脸抬头企盼着。当黑云转瞬恢复原状时，企盼的眼睛又开始寻找何处藏身。\r 
 燕子看到闪电飞过，静静地盘旋等待。突然，又一道闪电撕裂乌云，燕子用尽全身气力向裂口冲去……\r 
 黑云再次闭合裂痕，并发出几声低吟。\r 
 暴雨开始冲刷着世界，人们更加惊惧，抱头鼠窜。地面上有一团黑色，被发疯的人们踩来踩去。很快，街道上就没有了人，只有那团黑色，顺水漂流。\r 
 风停雨住，阳光空气得到获释。刚才疯狂惊恐的人们纷纷走到街头，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惊惧和不安涂上了愉悦的迷彩。\r 
 “唉？那团黑色是什么东西？”人们纷纷向那黑色涌去，如牢笼般围住了黑色。\r 
 “噢，就是那只燕子，被闪电劈死了！”\r 
 “诶，何苦呢？”一人同情地说“忍忍不就好了么？”\r 
 “飞那么高，肯定被劈！”一人恶狠狠地说。\r 
 “是啊，找个地方躲躲不就没事了么。”\r 
 ……\r 
 说着，人们各自散去。\r 
 一个孩子（可能还不知道生死为何物）蹲在那里，出神地看着燕子的尸体。过了一会，站起来，自言自语的走了。\r 
 
 十几年后，当地报纸的一角，报道了黄昏一个青年坠楼而亡，原因正在调查中。据报道，他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人们又如牢笼般罩着这黑色的躯壳，赏视着他。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呼：“这不是当年那个看死燕子的小孩么！”\r 
 “是啊。”她露出僵硬的笑，“真是中邪了，想不开。”\r 
 “从那么高跳下来，谁不死？”\r 
 “对呀，好好在家待着多好！”他大声说道。\r 
 人们好像意识到什么，纷纷散去，逃离了这个现场，躲进了各自的牢笼。\r 
 一个年轻人蹲在那里，指缝间挂着半根香烟，头发披散着，烟头照亮了他头发后无神
 
 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燕子一样的青年，他发现他面部带着一丝幸福和解脱。他缓缓地站起，自言自语地向前方走去。\r 
 现场有两个人在搬运躯壳，一个人问：“刚才那人说什么？”\r 
 “没听清，好像是什么‘翅膀’‘牢笼’什么的，不懂啊！”\r 
 “噢，是个疯子！”\r 
 “哈哈哈哈……”\r 
 两人笑着把躯壳放进车仓的牢笼里，走了。\r 
 天色渐黑，整条大街上没有人，街道两旁的牢笼亮着灯光。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有个红光在缓缓移动，诉说着热情和怨毒。在红光的映照下，透过一丛披散的头发，一双深遽的眼睛闪烁着，好像天上的明星，黯淡了牢笼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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