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于第三句,德文短语sich von etwas isolieren本身并无刻意表达“自我封闭”的意涵,与状态被动态:von etw. isoliert sein相比,前者更符合德语书面语的规范,而后者多少口语化一些。笔者推测,马克思虽为德国人,因家族的文化背景及长期流亡国外,加之马克思写作时思维异常活跃,文笔奔放,不拘一格,更追求思想的震憾力、语言的感染力和冲击力,有时难免突破四平八稳的德语“规范”。这一写作文风可见诸马克思的数种作品,特别是《资本论》。当然,这句话放在此与上下文的风格多少有些不谐调,恐怕主要因为这个原因,细心的恩格斯不得不作了一个符合编辑常规的、文体上的“修饰”。嘉文的理由恐难成立,道理很简单:首先,马克思此篇短文的矛头直指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旧唯物主义,而就理论从实践中来这一基本立场,辩证唯物主义与旧唯物主义并无不同,只是马克思所讲的实践,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革命的实践”,差别仅在于此。在提出命题(第一句)和论证(第二句)后,再来刻意强调“自我绝缘于实践的理论”颇有画蛇添足之感,且削弱了斗争锋芒,拖泥带水不是马克思的文风。而恩格斯不会不了解马克思精炼文笔的特色。况且无论两人怎样的志同道合,文责自负是西方学界有史以来的规矩,恩格斯必会恪守不渝。马克思又是业已作古之人,恩格斯处理译稿时对于任何重大改动,都不会很轻率的,再者,在上下文业已十分清楚明了的情况下,用直接的语言再去竭力说明之,不象大师的风格。(正所谓有理说八分)。因此,原译文“离开”两字翻得贴切:充分体现了马恩科学学说的理性力量。看似轻灵,留给人的回味却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