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阶段是威权独断阶段。我这里的“威权”,显然指的是政权的性质和管理结构,而不是个人统治方式。经过第二个时代的改革,中国基本上成了林兹(Juan J. Linz)所定义的“威权政体”俱乐部的一员。在林兹看来,威权政体指的是一种既非民主,又非全权的一种政治体制,它有三个特点:有限的政治多元化,非意识形态化和有限的政治动员。
更困难的问题是对中国的遏制问题。中国国家身份的暧昧助长了美国某些战略思想家对中国的担心。在《文明的冲突》的作者亨廷顿(Samuel P. Huntington)看来,中国的独特文明表明中国对于西方文明的当代守护者美国来说,是一个异己分子,这个判断隐含着一个结论:中美之间如果要避免冲突,中国就要像日本那样改造自己的文明。对于《中国大战略》的两个作者迈克尔·斯温(Michael D. Swaine)和阿什利·特利斯(Ashley J. Tellis)来说,如果中国稳步地变成自由主义的国家,中国就有可能成为一个有合作意向的大国,否则,中国则会成为一个“骄横的”的国家,不能排除它与美国发生冲突的可能性。而在《大国政治的悲剧》的作者约翰·米尔斯海默(John J. Mearsheimer)看来,大国政治就是自身权力最大化,不论中国是否民主化,只要中国强大起来,中美冲突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