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意思的是,有学者如普查拉从其对国际关系研究历史人文性的认识出发,提倡建立作为单独学科而非学科分支的国际关系学,见Donald J. Puchala, Theory and History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New York and London: Routledge, 2003; Puchala, “Marking a Weberian Moment: Our Discip line Looks Ahead”, International Studies Perspectives, Vol. 1, No. 2, 2000, pp. 133—144。当然这更多只是“一家之言”。
[2]这种争论也发生在同一学科内不同倾向的学者之间。除了知识背景的差异,不可否认,某种程度还有学科间与学科内竞争话语权及各种“资源”的原因。我们有必要将“方法论”问题放到现代学科体制发展的背景中加以认识。它在某种程度上是学科体制压力与学者主动追求的共同结果。
[3]近年国外学者的讨论,可参见Colin Elman and Miriam F. Elman, eds. , Bridges and B oundaries: Historians , Political Scientists , and the S tud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Cambridge, Mass : TheMIT Press, 2001。1997年夏季卷的《国际安全》杂志约请美国一批著名国际关系学者撰文讨论历史学与国际政治理论之间的关系(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2, No. 1, Summer 1997) 。国内学者的评述,见谢华:《国际关系理论与历史学》,《理论探索》2003年第3期。
[4]Paul W. Schroeder, “History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 NotUse orAbuse, but Fit orMisfit”,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2, No. 1, Summer 1997, pp. 64—74.
[5]国内学者的相关著述,参见崔建树:《历史学与国际关系学》,《国际政治研究》2007年第1 期;时殷弘:《关于国际关系的历史理解》,《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年第10期; 秦治来:《国际关系研究中的历史分析》,《世界经济与政治》2006 年第3期。
[6]某种意义上,历史记述都包含“想象”,但如安德森强调指出,应对“虚构”( fabrication)与“创造”( creation) 、“虚假”( falsity)与“想象”( imagining)加以区分。“虚构”意味着凭空构造,而“想象”则不同。想象是需要客观事实基础的。参见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6页。同样需要指出的是这种重构并不单一确定,而是存在着多种可能。
[7]对于历史学的性质在史学理论研究中依然存在争论。参看何兆武:《历史理性批判论集》,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8]布赞等人采用全球史的宏观视角,尝试重写国际关系史和国际体系理论。Barry Buzan and RichardLittle, International System s in W orld Histor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9]Stanley Hoffman, “Suggestion for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Stanley Hoffman, ed. , Contemporary Theory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Englewood Cliffs, N. J. : Prentice2Hall, 1960, pp. 147—179.
[10]事实上,即便是标榜经验实证的行为主义者其背后也有一套哲学基础,那就是逻辑实证主义与方法论个人主义。他们也并不排斥历史,只不过是在对历史进行“编码”计量而已。
[11]如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王正毅教授就在课堂上及多种学术场合一再强调这一点。Friedrich Kratochwil, “History, Action and Identity: Revisiting the‘Second’Great Debate and Assessing its Importance for Social Theory”,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12, No. 5, 2006. 这种反思更应当是批判性的。
[12]袁明:《国际关系学名著系列总序》,见阿诺德·沃尔弗斯:《纷争与协作———国际政治论集》,于铁军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年版。
[13]这里涉及哈耶克提出的一个基本问题,我们在社会科学中可以讨论的是什么种类的事实。它们成为“事实”是原本如此,还是由于我们采取了特定的方法和视角。哈耶克认为,从根本上说,我们都是以自己心智的理解去解释其他人的行动,社会科学中的分类方法对于我们想解释的任何东西来说都只是安排事实的便利方法而已。社会科学理论提供的只是将事实要素整合在一起的方案,其目的不外为我们提供一种推理或论证的技术;这种推理或论证的技术有助于我们将个别事实联系起来。哈耶克:《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邓正来译,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版。
[14]可参见伊格尔斯:《二十世纪的历史学:从科学的客观性到后现代的挑战》,何兆武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
[15]E. H. Carr, W hat Is History?, New York : Vintage Books, 1961, pp. 16, 29—30.
[16]韦伯:《社会学的基本概念》,顾忠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17]这在一定程度上接近于库恩“历史主义”科学哲学所说的“范式”转移,却未必强调“革命”,因为这同样可以是个渐进的过程。参见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18]在笔者看来,如果说“人类社会如何可能”的问题构成了社会科学的基本课题的话,那么“国际社会”或者说“无政府社会”如何可能的问题,就应当是国际关系必须讨论的核心问题。而这种讨论的结果,或许能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贡献于我们对人类社会的理解。
[19]斯密在其《道德情操论》中着力论述了“同情共感”的重要性。斯密:《道德情操论》,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
[20]袁明:《与历史同行》,《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年第3期,“卷首语”。
[21]熊彼特:《经济分析史》(第一卷) ,朱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17—19页。
[22]恩格斯:《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65页。
[23]仅就国际关系理论发展史而言,笔者以为除了近年来流行的借用科学哲学(尤其是拉卡托斯的“研究纲领”)的逻辑,以及过去占主导的几次论战的叙事框架,同样需要的是“知识社会学”视角的细致分析。
[24]这对我们借鉴学科建设经验应该是有帮助的。
[25]熊彼特:《经济分析史》(第一卷) ,第17—19页。
[26]在传统的国际关系文献中, 方法比较也可以被归纳为: 在研究过程中, 数量分析与非数量分析两种工具孰优孰劣; 在理论建构中, 是采用归纳法还是演绎法; 在理论检验中, 是选择少数案例的深度研究还是大量案例的系统考察等等。参见Michael Brecher and Frank P. Harvey, eds. , M illennial Reflections on International S tudies, Ann Arbor: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2002; Detlef F. Sp rinz and YaelWolinsky2Nahmias, eds. , M odels, N um bers, and Cases: M ethods for S tudying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nn Arbor: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2003。
[27]以上总结来自以下方法论著作: Brecher and Harvey, eds. , Millennial Reflections on International S tudies, pp. 345—478; Sp rinz andWolinsky2Nahmias, eds. , M odels, N um bers, and Cases: M ethods for Studying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lexander L. George and Andrew Bennett, Case S tudies and Theory Developm ent in the Social Science, Cambridge, Mass. : MIT Press, 2005, Chap ter 1。刘丰对此有不错的总结,参见刘丰:《实证主义国际关系研究:对内部与外部争论的评述》,《外交评论》2006年第5期。
[28]Graham T. Allison, Essence of Decision : Explaining the Cuban M issile Crisis, Boston : Little, Brown,1971.
[29]历史—案例研究方法在国际关系研究领域的应用,突出的例子当属乔治的一系列研究。见Georgeand Bennett, Case S tudies and Theory Developm ent in the Social Science; Alexander L. George, Deterrence in Am erican Foreign Policy: Theory and Practice,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74; Gordon Craig and Alexander George, Force and S tatecraft : D iplom atic Problem s of Our Tim e, 3 rd ed. , New York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5.
[30]对此问题的反思,参见李巍:《中国国际关系研究中的“理论进步”与“问题缺失”》,《世界经济与政治》2007年第9期。
[31]石斌:《国际关系研究“中国化”的论争》,载王逸舟主编:《中国国际关系研究(1995—2005)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540页。
[32]国际关系研究不是历史学研究,并不强调一手资料,可立足史家已有研究,省却查阅原始档案等大宗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