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者的建构和想像在当代世界事务中是权力的工具,也是权力本身。妮可•基德曼主演的电影《小岛惊魂》( The Others)揭示了对他者的建构中的最大问题———建构者对自身缺乏真切的认识。而建构一个恶的或未进化的他者,就可以使国际关系中的暴力、征服成为必要的正义。因此,将个人视角的非中心化“越界”到他者那里,与他者寻求对话而非霸权式的独白,是构筑全球和谐关系的必要基础。
后殖民论述反对本质的、绝对的言说以及僵硬的二元对立模式。萨义德就曾批评S. P. 亨廷顿把各种文明看做是一堵堵不透水的墙的本质主义立场。[7]事实上,在西方和伊斯兰之间长期存在着两个互相敌对、怨恨和排斥的知识体系。对于西方帝国主义,知识是权力,但在伊斯兰国家,知识何尝不是一种权力? 结果,在意识形态上的绝对主义对垒绝对主义,导致了国际关系的内在紧张和难以避免的悲剧。[8]当今世界的最大危险就是重新冷战化。在一个高度信息化的时代,一个怪异的事实却是:误解、隔阂、妖魔化也在加深。萨义德批评人类中间的种种“边界战争”———“非洲化”非洲,“东方化”东方,“西方化”西方,“美国化”美国,无休无止且别无选择。同时萨义德也提出了一种替代性的前景:边界内部的各种对抗性社会运动在这个现实主义的世界上正在汇聚为普遍的理论或共同的意愿,或者从地理角度来看,它们正在成长为一张潜在的世界地图,这张世界地图上不存在神意裁定或教条式的空间、本质或特权。[9]
20世纪80年代,后现代主义论述出现在西方国际关系理论研究领域,并形成了一个松散的观念联盟,其代表人物包括阿什利(Richard K. Ashley)、德里安(JamesDer Derian)、夏皮罗(Michael Shap iro)、沃尔克(R. B. J. Walker)等人。这些学者熟练地运用边缘、解构、流亡、话语、知识、霸权、双重阅读等后结构—后现代主义话语,对正统的国际关系理论进行批判和反思。
[22] Robert Cooper, “Why We Still Need Emp ires, ”The Observer, April 7, 2002, http: / /www. observer. co. uk /worldview / story/0, 11581,680117, 00.html.